1950年12月17日早上7:
水門橋。
史密斯師長,總司令麥克阿瑟的情報處長威洛比將軍,美國陸軍副參謀長李奇微來到水門橋。
陸空聯絡小組正在緊張的與天空中的五架9運輸機聯絡。
9運美軍于1949年才服役的新式雙發動機運輸機,綽號“飛行車廂”,總產量2架。
它的機翼長33.32米,機長27米,機高7.96米。
因此,它有寬大的貨艙空間、大起飛噸位和極高的載重能力。
其最大載重量達8.35噸,可載42名士兵或吉普一輛或155毫米榴彈炮一門。
第5團的團長雷蒙德?默里(rdrr校正在報告說:“昨晚,志愿軍各部又對長達六千米長的車隊瘋狂偷襲。我團又傷亡了360人,卡車又被擊毀了52輛!”
史密斯師長大怒道:“命令天上的飛機,立即空降踏板橋!”
原來,美軍連夜搜尋巨型降落傘。
終于,在一個小島上的軍用倉庫里,找到了十個。
這還是二戰時,用來空投輕型坦克的。
美軍陸軍降落傘技術小組,立即攜帶巨型降落傘在連埔機場連夜展開試驗。
由于踏板橋必須完整完損。
但再好的降落傘,下落時的速度也為4米秒。
經過多次試驗。技術小組終于發現。
如果同時用兩個巨型降落傘,各拉住踏板橋的一頭,橋的損毀程度最低。
早上6:30分,技術小組終于完成了試驗。只是降落傘不夠用,必須回收。
此時,瓦恩科夫上尉著急的說道:“少將先生,這冰霧和晨霧實在太濃。要不,再等一個半小時吧?”?史密斯師長斷然拒絕道:“不行。孩子們在這該死的地方每多呆一秒鐘,就要多增加一秒種的傷亡”
美陸空聯絡小組將一串串紅紅綠綠的信號彈打上天空。
不久,第一座踏板橋帶著兩朵巨大無比的傘花,飄飄揚揚的從天而降。
結果,不知掉那里去了,怎么也找不到。
第二座踏板橋從天而降,直接飛到了志愿軍的防區。
所幸第三座踏板橋成功的落在水門橋附近。
接著是第四座、第五座橋,因霧大,全掉下了懸崖。
地面上的美軍總算收到了一座橋。i
而帶著5套木制車轍板的5個降落傘,也一、一掉下了懸崖。
技術人員要求回咸興重新做。
史密斯師長說道:“等不及了,先架橋!”
下午13時,水門橋又架好了
附近的一座山上,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重新修好的水門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美軍竟然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完成了踏板橋的制作、空投、安裝。
其強大的工業能力和強大的空軍,令人恐怖。
這時,張遠說道:“陶副司令員電話!”?“周營長,水門橋又架好了嗎?”陶副司令員焦急的問道。
“是呀!敵人在一千多公里之外的日本造好橋。然后從天而降,僅花了三個多小時就修復了水門橋!”我說道。
“不可能吧?橋能從天而降?”陶副司令員說道。
“是呀!敵人的坦克和車輛已經開始過橋了!”我憂心沖沖的說道。
“你們能炸斷他嗎?”陶副司令員擔心的說道。
“司令員放心,就算是我們營全部犧牲,我也要炸斷這座橋!”
放下電話,我呆在原地。
這橋怎么炸?
天上,三百多架飛機往來穿梭。
你就是出動一萬人,也給你炸得稀哩嘩啦!
地上,陸戰第七團一個團在此防守,將水門橋圍得水泄不通。
張遠說道:“營長,劉天雄不是在水門橋的基座上埋了炸藥嗎?引爆它吧?”
我喜道:“對呀?我差點忘了?”
我馬上叫張遠打開報話機,將劉天雄找來。
我舉起夜鷹望遠鏡,向水門橋看去。
只見水門橋附近,敵人比山上的樹葉還多。
以水門橋為中心。
左側的山上,1305高地,橋下,水閘上,站滿了荷槍實彈的敵人。
天上,數十架f—84戰斗轟炸機、f戰斗機、野馬式戰斗機上下翻飛。
要是組織機炮連用迫擊炮對水門橋進行轟炸。
不用一分鐘,美軍就會用百倍火力還擊。
我再往水門橋上看去。
只見第一輛m—26潘興重型坦克正小心翼翼的從橋上通過。
車長蹲在炮塔處,將頭探出來指揮,十幾名工兵在兩邊維護著橋梁。
這輛坦克巨大而沉重的履帶,壓得橋梁“吱吱”作響。
令所有人膽戰心驚。
不過。
因為這坦克極重,所以十分平穩,不會滑動。
踏板橋雖然沒有車轍板,只有兩根光光的,寬僅一尺的鋼梁。
但五分鐘后,這輛坦克還是有驚無險的通過了橋。
史密斯師長立即喜笑顏開。
所有的美軍也興高采烈。
這座美軍的生死門終于通了。
而我則氣得七竅生煙。
我繼續往水門橋上看去。
只見第二輛是一輛大卡車。
這鋼梁雖寬一尺,但橋下就是萬丈深淵。
這司機前輪剛一上去,就停住了。
司機滿頭大汗的跳了下來。
史密斯師長當即命令來一個技術最好的司機。
一個老司機立即跳上車,將車穩穩地開過了水門橋。
時間也是5分鐘。
第三輛車是一輛中型吉普。
它的車軸窄,四個輪胎,每個輪胎只能壓到10厘米左右的鋼梁。
史密斯師長和眾人看得驚險無比。
我也看得心驚肉跳,下意識里,竟然希望這個司機平安無事的通過。
只見這個司機眼望前方,大著膽子,掛著一檔,開著吉普緩緩向前。
此時,只要他手一發抖,非連人帶車摔下懸崖不可。
5分鐘后,這輛吉普也開了過去。
車門一開,這個司機癱在了雪地上,直喘粗氣。
史密斯師長立即親手將他扶起
這時,劉天雄帶著他的偵察連風一樣的刮到。
我喜道:“劉大哥,敵人又修好橋了。”?劉天雄說道:“沒事,哥幫你炸了它!”
我說道:“敵人人多,小心!”
劉天雄說道:“沒事,我將電觸式爆炸裝置的電線,一直通到懸崖之下。敵人發現不了我的!”
劉天雄說完,馬上跑了。
我一邊等待,一邊繼續看著水門橋。
忽然,我在夜鷹望遠鏡里發現了一條黃牛。
我抹了抹眼睛。
我再仔細一看,沒錯。
只見水門橋的左側。
巨大的水閘上,四千多名朝鮮本地百姓排成長龍。
正在美軍的協助下,頭頂包裹,手牽黃牛。
浩浩蕩蕩的沿著高大、寬敞的水閘向對岸走去。
有戰爭,就會產生難民。
歷史上,在1950年至1953年的朝鮮戰爭期間,有數百萬人成為難民。
難民逃亡,是沒辦法的事,僅僅是為了躲避戰火,為了生存。
鮮戰爭爆發后,第一次難民潮發生在1950年6月至9月。
第二次難民潮發生在1950年12月至1950年1月,美韓軍隊潰敗,向38線撤退時。
大量的北朝鮮難民跟隨著撤退的美韓軍隊南下。
僅12月17日東線美軍從咸興全線撤退至興南登船時,就運走了9萬北朝鮮難民。
1951年1月3日,李承晚宣布“遷都”,漢城又有50萬人再次逃亡
娘滴,這炸藥一響,非得死上百名老百姓不可!
娘滴,這金胖子雖然可惡。
但這些百姓,本來就是無辜平民。
這次隨美軍南撤,也許以后都回不了家園了。
他們是真正的戰爭受害者!
我怎么能傷害這些可憐的老百姓呢?
我急令道:“張遠,叫劉天雄停止行動!”
張遠急道:“為什么?”
我指了指正在排隊上水閘的四千多百姓的人流。
張遠看了看,只得默默的打電話去了。
忽然,我想起來了。
二打真興里的時候,張遠不是繳獲了300公斤烈性炸藥嗎?
然后,為了阻擋“施麥克”營車隊的增援。
我令張遠在公路的險要之處,埋了二百公斤tnt烈性炸藥。
可后來,“施麥克”營一急之下,竟然徒步從u型公路直沖而來。
想到這,我大喜,說道:“張遠,你不是在真興里的下坡路上,埋了二百公斤tnt烈性炸藥嗎?”
張遠一聽,也大喜道:“對呀,我怎么把這碴忘了?”
“快,打電話給第178團,叫他們引爆?”我急道。
“不行呀!當時,我怕敵人發現,就將炸藥埋得很隱蔽。我選的地方,在離公路很高的一個陡崖之下。第179團的人就是找三天都找不到呀?”張遠急道。
我只好說道:“快,你帶幾個人快去引爆。公路約有4公里,你抄小路,速度要快!”
張遠應了一聲,立即帶著一個班飛快的跑了。
我算了一下,張遠到埋炸藥的地方,最少要二個小時。
敵人每五分鐘過一輛汽車。
也就是一小時,能過24輛汽車或者坦克。
這個到可以接受。
而且,張遠是偵察營長。
他辦事,我放心。
我看了看,美軍還在慢騰騰的過橋。
由是我下令道:“兄弟們,別看了,睡覺去!晚上好打敵人!”
幾分鐘后,我們躲在一條山溝里。
在敵機對原始森林如雷鳴般的轟炸聲中,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忽然感到有人在拉我。
我叫道:“干嗎?沒看到我在睡覺嗎?”
“老大,別睡了,陶副司令員來了!”牛大力說道。
我嚇了一跳,一骨碌爬了起來。
一看,果然是陶副司令員和狗剩,正站在我面前。
陶副司令員一見我,就焦急的叫道:“周營長,你怎么回事?敵人正在過橋,全跑了。你卻在睡覺?”
我笑道:“司令員,別急,別急,山人自有妙計!”
陶副司令員見我成竹在胸的樣子,這才不生氣了。
“你到底是怎么安排的?”陶副司令員問道。
“放心,司令員,現在幾點了!”我調皮的說道。
陶副司令員看了看手表,說道:“現在是晚上七點了呀?”
我大吃一驚,說道:“不對呀!張遠最遲應該四點就到了呀?從下午一點多到現在,整整五個多小時,炸藥還沒響?出什么事了?”
我急叫牛大力用報話機打電話給張遠。
牛大力打了一會說道:“老大,打不通,他沒開機!”
我不由萬分焦急。
娘滴,難道我成了千古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