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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漫漫長夜是除夕

除夕、過年、一家團聚。

這一簡單的心意,對很多人來卻是現(xiàn)實中極難做到的其實本該觸手可及的幸福。

對剛剛與楚月來情定終身,以身相許的善如煙來說也是如此的艱難,楚月來在下雪的小年夜出去後,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善如煙的面前,她現(xiàn)在帶著楚月來的小啞巴侍女詩穎,跟著師傅司徒攬月跟著走鏢的隊伍離開了京城,然後化整爲(wèi)零的來到了與郭鐵劍和楚月來約好的匯合地點。

七天過去了,已經(jīng)到了過年,到了除夕之夜;可他還沒回來,善如煙望眼欲穿地看著白玉京的方向。

她憂傷的思慮之事也是司徒攬月極爲(wèi)擔(dān)心的事情,在他有心的不斷的打聽之下,才從京城裡偶爾出來之人的言談間提及的消息,所有消息都說明京城裡這幾天發(fā)生了驚天動地的事情,郭鐵劍卻沒有按約定好的時間出來。

兇多吉少了,這是善如煙和司徒攬月都不願意面對的事情。

“如煙,不要擔(dān)心,月來和鐵劍他們也許是被方青卓留下過年了,我們在換個地方再等等他們。”

“師傅,如煙心裡……一直有些不好的預(yù)感,你告訴我,他們是不是……”

司徒攬月道:“這幾日搜索城外的官兵日益增多,所以看來他們應(yīng)該是沒有找到月來他們,不然何必如此大張旗鼓的搜捕他們。”

善如煙其實是關(guān)心則亂,同時她心裡當(dāng)然也向著好的方面去想,師徒二人相對無言,除夕之夜對於他們來說,忽然變得不再期待,而是變得無比的漫長,長長的黑夜,染墨了善如煙的眼簾。

兩人的談話是避開了詩穎的,他們不想這個已經(jīng)因爲(wèi)思念楚月來已經(jīng)更加瘦小的小姑娘再跟著自己的擔(dān)心了。

詩穎整宿、整宿的都在修煉“蓮花嫁衣神功”,自從楚月來與她分開後,她幾乎極少睡覺,每天不是用手語問問善如煙關(guān)於楚月來的消息,就是不斷的苦練武功,如意棒招式的意境幾乎一日千里的進步著。

她可愛的小酒窩,更深了,小姑娘彷彿在不到十天裡,成熟了許多。

…………

去往古城的官道上,青雲(yún)山腳下的那個小城,這裡也有一間青衣樓,它對面是平安客棧,客棧裡大年三十住進了一隊客人,主人是一男一女,衣著華貴無比,二人均是氣度非凡的年輕人,但是男子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華貴不可言的風(fēng)度。

他們坐在吃飯的包間,男子道:“小仙,這次古城之行,本王擅自離開封地,事發(fā)突然,京城忽然傳來的消息,我們不得不提前計劃,還要連累你大過年的在這個小城渡過除夕之夜了,真是對不起。”

葉小仙微微笑道:“三王爺您客氣了,這麼久以來,小仙只是幫您出出主意,也做不了什麼,如今既然我父親有意與您繼續(xù)合作,小仙自己萬分高興,在哪裡過年又有什麼分別。”她說的很自然。

三王爺聞言一笑,愛憐的看著這個自己心儀的女子,現(xiàn)在還要仰仗她父親手上的軍隊支持自己的計劃,淡淡的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小仙,你說呢?”

葉小仙含笑端杯敬了三王爺一杯,笑笑不語。

“聽來報說除了張大人府上的慘案後,還有一件大事,近來成爲(wèi)了朝廷上下都在議論的事情。”三王爺吃了幾口菜道。

葉小仙抿了口清水,優(yōu)雅的道:“想必是狄王爺和那慕容曉蕓的婚事吧!"

“正是此事,小仙你見過狄王爺麼,他是個怎麼樣的人?”三王爺目光中帶著些顧慮,狄青雲(yún)這個名字令他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他當(dāng)然有些京城的消息彙報著關(guān)於狄青雲(yún)的一切事情。

葉小仙想了一下,搖頭道:“這個人我道是見過一次,感覺他很傲氣凌人的樣子,不過能憑藉戰(zhàn)功封王,此人必定不只是有些勇武之力,皇上對他的欣賞和他自己的手段亦會起到很大的作用。

三王爺笑笑,兩人閒話著下雪的除夕,共同的未來大計,平安客棧已經(jīng)被他們包了下來,本就不多的客人都住進了小城裡的其他客棧,走的客人皆是眉開眼笑的離去。

無論是誰能在過年時,在他鄉(xiāng)客途忽然得到了一筆小橫財,都會很高興的。

…… ……

花嵐雖然不缺錢,可是她在這個除夕之夜,卻無法高興起來,她到了約好的地點,約好的客棧裡卻並沒有見到約好的人,那一直思念的人……楚月來。

花嵐也和鐵十六來到了這個不大的小城,青雲(yún)山腳下的小城,楚月來當(dāng)初告訴她要住進離城門近些的財神客棧,而不是在小城中心的平安客棧。

“花嵐,我雖然沒了右手,可是現(xiàn)在我可以好好的照顧我自己,楚兄弟讓我們在這裡等他,你就留在這個小城吧,我過了初一就去小城外的清風(fēng)觀,那裡有一我的而一個朋友,正好我可以在那安身,你……就在這裡等他吧!”鐵十六有些低沉的聲音傳到了花嵐的耳朵裡。

她只是長嘆一聲,沒有回答,她終於在除夕之夜到了和楚月來相約的匯合之地,在小城裡的財神客棧,可依然不知道再次進入京城的楚月來,如今怎麼樣了,他得罪的斑大人和神捕楊無過等人會放過這個殺死楚月來的好機會麼?

花嵐心中無比的擔(dān)心,可是她能做的卻只有等。

或許她還要照顧好爲(wèi)自己斷了一臂,救過幾次性命的鐵十六。

月牙被淡淡的烏雲(yún)遮住了,雪已經(jīng)小了許多,高空之上,隱隱地可以見到忽明忽暗的星星。

在小城外的清風(fēng)觀裡,一男一女各自騎著一匹寶馬,準(zhǔn)備投宿於觀裡,無名依然在,他恐怕還不知道鐵十六依然來到了小城,住在了離此不遠(yuǎn)的財神客棧,更加不知道的是如今的鐵十六,那曾經(jīng)用刀出神入化的右臂已然齊齊被離別鉤所斷。

除夕,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無名破例收留了看起來談吐不俗的沈璧君,她是個女子,出門實在不是很方便,尤其是被朝廷的追兵從山東一路趕到了這裡,終於擺脫了追兵,殺光了敵人。

熊沽道:“璧君,反正送消息的人這會估計已經(jīng)回到了島上,我們回去說不定他們已經(jīng)遠(yuǎn)渡海外,搞不好反而會被朝廷的鷹犬發(fā)現(xiàn)我們,不如在這青雲(yún)山附近躲一躲,正好明天上山頂瞅瞅,那曾經(jīng)天下第一刀和天下第一劍決鬥的地方。”

沈璧君有些疲憊之態(tài),道:“好。”

兩人遂在清風(fēng)留出的兩間緊挨著的房間裡睡下,在這個飄雪除夕,他們終於可以暫時放下一切顧慮,一覺睡到天亮了。

這簡單的生活,他們已經(jīng)有半個月沒有享受過了。

過年、除夕。

平凡的家庭自有平凡而幸福的生活,江湖中漂泊的浪子們卻少有能安心睡眠的時候。

楚月來就是天下浪子中的一個,他最近一直在狄青雲(yún)府上養(yǎng)傷。

一直都睡眠不錯的他,終於在狄雅芝回王守仁府上守最後一個除夕夜後,失眠了;不是因爲(wèi)狄雅芝的離去帶來的空虛,而是因爲(wèi)明天就是狄王爺?shù)拇蠡橹眨驙?wèi)狄青雲(yún)要娶的人是慕容曉蕓……夏蕓。

夏蕓就是自己的女人,她明天大年初一就要光明正大的嫁給別人……在這個漫漫飄雪的除夕之夜,我該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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