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來此時在九道山莊過著“皇帝”般的生活,只是有些冷清,老熟人一個還沒見到。
白玉京城內的青衣樓里。
因他而起的善如煙比武招親,一清早已經圍滿了人。
而有幸符合十六至二十六歲的年齡這一初步要求的,五官長的沒有分家的各路少年、青年已經正式的跨過了比武招親的青衣樓的第一道門檻。
云集此間的人,以少年們居多。
可愈年輕的少年臉上愈是一副人潮人海中“我”看到“你”,看起來江湖經驗極為豐富的“老道”模樣。
飽讀詩書、腰掛射陽神劍的吳汝忠剛剛好符合二十六歲的這一上限。
他那玉樹臨風、才華橫溢卻不懂武功的二弟李子實亦剛剛符合年滿十六歲年齡的下限。
兩人亦進入了青衣樓的大院。
他們的氣質與云集于此的大多數江湖世家的青少年相比顯得有些另類。
但并不是鶴立雞群的感覺。
反倒給人一種像牛犢初入虎穴的印象。
吳汝忠、李子實兩人在無欲無求的,平常的心態下就顯示出了自己的與眾不同,及有些“無知者無畏”的那種勇敢和灑脫。
清晨的 陽光 刺破了 露水的 泡沫。
司徒攬月高聲道:“各位少俠,請大家靜靜,現在大家到我這里抽簽,武斗的共128人共分成64組兩兩較量,勝出者再進行較量,如此連斗三輪,16名不敗者進入明天的第二輪。"
他頓了了繼續道:“參加文斗的共16人今天每人作詩賦詞各一首,取前八之人進入明天的第二輪,但每人只能挑選一組參加比試。另外老夫在此聲明,每位進入第二輪的杰出少俠,我青衣樓將送上一千兩白銀作為表示謝意。”
司徒攬月這一手即可滿足了看熱鬧的江湖人的愿望,亦讓許多參加比武招親的人無話可說……習文或練武皆可參加。
吳汝忠笑道:“二弟,如此你也寫他兩首詩詞,人不風流枉少年,你去參加文斗,為兄參加武斗,你我兄弟二人齊齊進入二十四強豈不是美事一樁?”
李子實臉一紅沉吟下道:“寫詞比試一下也好,反正晉級的人又不止我一個,這位小姐只要不要嫁給我就行?小弟功名尚未考取,此刻實不敢再違背父母之命,去談成家之事。”
吳汝忠哈哈大笑道:“你倒是有些自信,我看這些江湖兒郎中有幾個實在不在你我之下,就算我們真的想撥得頭籌,只怕亦會有些難處。”
李子實聞言略感心安,點頭不語。
這時一個年約二十三四歲,一身游俠打扮,長得很壯實的青年高聲道:“快快抽簽吧!俺還沒吃早飯就來了,打完三場俺還要回去吃飯呢!"
司徒攬月看著他笑道:“好,不過擂臺僅有四處,大家沒有安排的上臺的少俠要耐心等等,老夫這次請了丐幫的太上長老百曉通作為我們的總公正人和第一擂臺的公正人,另外老夫和一位郭大俠和如塵先生會作為另外三個場地的公正人,各位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做到公平、公正的評判,并甘愿接受大家的監督,還請各位比試之間不要在,勝負已分時下手過重,不然我們公正人可是會出手阻攔,并取消本次比武招親的資格的。”
最后他又說:“善如煙姑娘會看到你們每一位的英雄表現,大家不管勝負不要傷了和氣,這畢竟是大喜之事,老夫先在此謝謝各位的配合。”
說戰便戰。
吳汝忠率先登上了的臨時搭建的一丈多高的第一擂臺,周邊的木材皆有青藤、黃花在周邊纏繞,整個擂臺美輪美奐,還顯得非常的結實。
白袍書生射陽劍吳汝忠,飄逸的身姿站在擂臺上,若唐詩里的游俠。
對面是一位面露兇厲之色的山東大漢,用一把狼牙棒,胳膊上的肌肉看起來比他手上提著的狼牙棒亦不遑多讓。
“請賜教,在下吳汝忠。”
他這是第一次正式與人打斗,還是在眾目睽睽的擂臺之上,他內心是有些小緊張的,但他還是笑笑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對自己十年苦練的劍術和輕功還是很自信的。
“俺叫沙凈,你要是覺得打不過俺,可以認輸,俺絕不傷你就是。”那個山東大漢憨憨地道。
吳汝忠心里一安,瀟灑的一擺手道:“來吧,我亦小心些,免得傷著你。”他這是一句真心話。
聽在對方和別人耳里卻別扭的很。
“吃俺老沙一棒橫掃千軍。”沙凈毫不猶豫的揮棒奔著吳汝忠的腰部掃來。
“咚”的一聲。
這是狼牙棒落地的聲音。
沙凈呆呆地立在吳汝忠的身前三尺處,他的脖子上架著射陽劍……劍鞘壓在大動脈上的滋味也不好受,對于沙凈來說,更難受的的是被吳汝忠劍鞘打了一下此時已經有些紅腫的右手。
“吳少俠勝。”說話的人慈眉善目,身著丐服卻白衣勝雪,整個人的氣度非凡,好一個仙風道骨、飄飄出塵的世外高人。
此人正是司徒攬月剛剛提到的那位丐幫的太上長老百曉通……據說他的祖父就是一百多年前名聞天下武林的百曉生。
他看著不太懂得隱藏自己武功的吳汝忠,眼睛里充滿了訝然之色,內心暗暗想:“紅榜看來又要調整了。”
吳汝忠伸手拍了拍沙凈的肩膀,對著他真誠的笑笑道:“不要灰心,你比我年輕,不論江湖還是哪里,未來都是你的。”
憨憨的沙凈點點頭,彎腰用 左手 撿起了自己狼牙棒,憨聲道:“俺的一千兩白銀沒了,你要管俺明天的食宿了。”
吳汝忠頓時一呆,他不禁苦笑道:“好,你在此等我,三場結束之后我們同行就是。”
人若是將別人當成了呆子,那自己就離呆子不遠了。
吳汝忠忽然覺得自己此時就就像個呆子,只能無聊的靜靜地等候下輪對手。
武林中人過招若全力以赴,分出勝負的時間往往不會超過一刻鐘。
此時另外三個擂臺也已分出勝負。
一個多時辰之后。
吳汝忠再次登場,同樣的一劍刺出,他的劍就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之上。
同樣快的劍,同樣的過程,同樣的結果,不同是這個對手的褲子濕了。
站在臺下的沙凈見此情形,心里忽然一樂,那份落敗后的失落情緒頓時一掃而空,他立刻感覺自己還是不錯的,起碼自己是一個很勇敢的人。
在第二輪勝出,等著第三輪對手的人兩三個時辰過去,都有些口渴、肚子亦有些餓了……青衣樓這方面的準備還是有的。
直到日頭已經微微偏西,才確定了最后武斗的三十二人的對陣輪次,而文斗那邊已經有了前八的結果……才華過人的李子實毫無疑問的順利地進入了前八……看來李子實之前的擔心亦不是沒有道理的。
年少多才俊俏的郎君這天下又有哪個招親的女子會不喜歡呢?
也許,恐怕只有亦僅有善如煙一人吧!
依然是百曉通做公正人的第一擂臺。
西風漸起。
吳汝忠兩輪勝得干凈利落,劍還沒出過鞘,很多人參加比武招親的神采飛揚的江湖少年都把他列為了自己的第一威脅。
白衫被西風吹向東,人在溫暖的陽光照射下顯得無比的風神俊逸。
他對面之人,胖頭大耳垂高鼻梁,一臉的福相,他長的堪稱是胖子中的潘安,肥公里的宋玉。
并不白皙的手搭在一個六尺釘耙的一端,另一端則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這個胖頭大耳高鼻梁的有福之人用的武器實在是本次青衣樓比武招親的參加者里最奇怪的兵器,沒有之一。
他取勝的時間在所有參加比武招親的人里面足以排進前十。
“小生吳汝忠,請賜教。”吳汝忠越來越適應這種比試的氛圍,人亦越發的放松,臉上陽光般的笑意肆意的 輕舞飛揚。
“還請吳兄劍下留情,小弟蔡能。”
胖頭大耳垂高鼻梁笑著答道。
雖然他已盡力的做足了一本正經、正人君子的姿態。
可在吳汝忠眼里這人的笑容卻像足了是一個專門欺負良家婦女的“痞子”。
當輕舞飛揚般的吳汝忠遇到了如痞子般的蔡能。
當射陽劍對上了六尺釘耙。
這就是吳汝忠和蔡能的第三輪。
只有一個人能進入明天的比試。
勝利的人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