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港港口,城約的戰船和各種運輸船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所有的停泊位,有些甚至不得不暫時地停泊在港口附近的水域。
城約在深水港的建設時間還很短,從368年4月制壓深水港到現今的370年2月,一共才兩年左右的時間。這點時間作為一項大規模的工程來說太短了。城約只來得及作一些比較基本的設施與防御塔,也因此港口并不能容納太多的船只。雖然深水港在東真教手中發展地比較好,比較完善,比現在要好得多,但港口設施在與城約的戰爭中毀的毀,損的損,幾乎沒有剩下完好無損的。到現在,深水港的復興建設也只是完成了一部分而已。
尚有些許廢墟留存的碼頭上,人挨著人,物擠著物,一副車水馬龍的景象。這一刻的深水港大概是整個斧島最為繁忙、最為擁擠的地方。
“怎么這么多船?”人群中,亞眠奇怪地問道。
深水港的碼頭他不是第一次來,有多少艘船他大致上還是有點數的。而現在的船只數量大大超過了他平常看到的部分。
“當然了。”摩貝看著遠方的人群說道,“不僅僅是第二艦隊的船只,第一艦隊的船只也有很多在這里。”
“第一艦隊的船只?”亞眠不解地問道。他記得深水港是海軍第二艦隊的基地,而所謂的第一艦隊一直在口袋半島,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對,第二艦隊的雖然戰斗力比較強,但運載能力不行。這次的戰爭出動的部隊很多,靠第二艦隊自己是無法完成的,所以海軍把第一艦隊的部分船只調過來了。第一艦隊的船只作戰能力雖然不如第二艦隊,但運載能力上卻要好上許多。”摩貝一邊向亞眠解釋一邊不忘盯住遠處的動靜。
遠處,人群聚集的方向,不時傳來**。
一大群和他們抱著同樣目的的人正仔細地檢視著前往綠盛島的每一個人。可是上船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根本就忙不過來,更要命的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愿意被檢查的。
這些獵犬們也不敢亂來,軍方的行動不是他們可以胡亂干涉的。他們也只能發揮自己的觀察能力,盡量防止樓飛拓通過這種途徑跑掉。
“真的能夠逮到樓飛拓嗎?”看著眼前一片混亂的情景,亞眠不禁疑惑地問道。
“看運氣吧。”摩貝嘆了一口氣說道,“有時候運氣也是決定成敗的一種不可或缺的要素。”
“這可不像你啊。”聽到摩貝說看運氣,亞眠著實是有點意外。這和他印象中竭盡所能的摩貝有點不符。
“是嗎?”摩貝笑道,“你不去搜索?”
“我原本以為你會第一個沖上去的。靜靜地站在這里等待結果可不像亞眠你的行事風格。”
……
亞眠有點無語,剛說了句就被摩貝給頂回來了,讓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海面上,不時有滿載人員和物資的船只在戰船的護送下離岸遠去。
前往綠盛島的人主要有三種:一種就是城約遠征軍的軍人;一種是和亞眠他們一樣為獵取樓飛拓而來的
人;最后一種是散兵游勇,借戰爭來發財或是鍛煉自己的人。
這三種人造成了整個碼頭的混亂,讓人有點難以想象這是軍隊在調動部隊。
“這樣的軍隊真的能打勝戰嗎?”想起以前在東真教所見到過的教徒軍,再和眼前看到的要軍紀沒軍紀,要組織沒組織的城約遠征軍相比,亞眠內心很是懷疑他們的能力。
“看出來了?”摩貝欣然道。
“什么?”亞眠剛剛一時分神,沒能聽清摩貝說什么,遂問道。
“遠征軍的戰斗力。”摩貝耐心地又說了一遍。
“感覺不是教徒軍的對手。”亞眠想了想后又補充道,“不過,他們單兵的戰斗力看起來要比東真教徒強上不少。有些東真教徒的戰斗力真的很差,幾乎和奴隸差不多,甚至還有所不如。”
“你說的沒錯。”摩貝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你這段日子的課程總算沒有白學。樓飛拓的事情不急,慢慢來最好,心急了反而有可能適得其反。趁著這次戰爭,你就好好地實地觀察下,靈活運用你迄今為止所學的知識,這樣對你有好外。”摩貝建議道。
“嗯。”亞眠應了聲,沒有表示反對。
“剛剛說到遠征軍和教徒軍的對比。”摩貝等了一會,等亞眠的注意力轉移過來后說道,“同等數量的城約遠征軍的確不是教徒軍的對手。斧島戰爭中,城約有五萬遠征軍,加上后來加入的一萬正規軍,一共有六萬普通部隊,還有最后守護團的四個獵隊參于作戰。這一股力量無論在哪個時期都算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了。當時的斧島人口大約在30萬,經過食驅的摧殘后還剩下20萬左右,其中能夠作戰的兵員在一萬人上下,而且因受食驅所累士氣低下,兵士疲憊不堪。城約和東真教在斧島的戰力差距不可謂不大,斧島的面積也不算很大,只有16.23萬平方公里。但就是這樣,城約還是花了半年的時間才把斧島給拿下。溫暖要塞的1萬守軍在城約4萬正規軍和最后守護團4個獵隊的攻擊下也堅持了4個月。”
“為什么?”亞眠問道,“論單兵能力,教徒兵可要比遠征軍和正規軍的士兵差啊。”
“軍事制度和軍力組成等方面的問題。”摩貝嘆了口氣說道,“教徒軍的組成單位都是一個個的信徒,雖然個體能力差,但他們有信仰、有組織,整體作戰能力比遠征軍和正規軍強。城約的遠征軍和正規軍個體能力是比教徒兵好,但組成上主要都是些臨時征召的傭兵和一些工人,甚至于還有奴隸。他們沒有進行過大軍團作戰的訓練,就連中等規模戰斗的訓練都沒有,缺乏協同能力。別說是復雜的作戰指令了,就連最最簡單的行軍也經常出問題。你說你能指望這樣的一支部隊為你帶來勝利嗎?”
“沒這么夸張吧。”亞眠略略吃驚地說道,“斧島的戰斗城約最后也是勝利了不是嗎?”
“夸張!”摩貝提高聲音說道,“一點都不夸張。斧島的戰爭靠的不是數量上占絕對優勢的正規軍和遠征軍,而是質量上遠遠領先的最后守護團的四個獵隊。如果沒
有最后守護團的參戰,城約輸掉斧島的戰爭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是說城約這次對東真教的戰斗會失敗?”亞眠臉色一沉,頗為擔心地問道。他可是記得很清楚,最后守護團這次負責防衛斧島的安全,并不參加襲擊綠盛島的作戰。
“不好說,城約的海上力量強大,不像陸上的普通軍隊那樣丟人現眼。這一次的戰斗依仗海軍的地方很多,勝敗還是兩說之事。”摩貝說著說著忽然想起前段日子的謠言,不免靜默下來。
“怎么了?”看到摩貝好長時間不說話,在想什么的樣子,亞眠疑惑地問道,“樓飛拓有新方法了?”
“不,想起了前段日子的一個謠言。”摩貝遙看遠處一艘一艘漸漸駛離的船只說道。
“謠言,什么謠言?”亞眠頓時來了興趣,能讓摩貝記住的謠言必然不是什么一般的貨色。
摩貝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好一會才遲疑道:“有謠言說評議會有裁軍的議案。”
“什么!裁軍?!我沒聽錯吧?!”亞眠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現在就算是個笨蛋也能明白開春后南十字教的入侵將不可避免,擴軍還來不及,居然裁軍!亞眠拍擊著自己的腦袋,以圖清醒點。
“我也希望這是一個笑話。”摩貝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但情報來源較為可靠,不得不令人懷疑。”
“城約想自殺嗎?!”亞眠頭痛不已。
既然這話是從摩貝口中說出,那八成就是空穴來風了。說自己不在乎那是假的,城約完了,自己也得完蛋。南十字教可不像城約那樣,還允許投降。在南十字教看來,所有城約的人都是罪人,都必須處死,就算投降也是一樣的下場。剩下的路只有一條,拼死一戰,或許會有一絲活的可能。
“5月……傳承士……”摸了摸自己的后背,亞眠小聲低語。
不管摩貝說的傳言是真還是假,盡快增強自身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別說是報仇了,就連活著都將成為一種奢望,南十字教的清洗可不是鬧著玩的。對于這一點,在東真教呆過幾年的他可是最為清楚的。
一旦被認定為罪人,處死就是唯一的判決,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而要增強實力,傳承士是一個挺不錯的途徑,亞眠恨不得現在就是5月份,他可以去進行傳承士的測試,盡快成為一名傳承士。即便是傳承士中的特殊型——戰斗能力比較差的天修士也行。
無論如何,也要比現在這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二等戰士要來得強。
亞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把想的這些趕出腦子。現在是樓飛拓的事情要緊,其它的一切排后。如果樓飛拓的事情僥幸成功了,不但能得到枯葉的消息,還可以用得到的裝備大大提升自己的戰力。那比什么都好。
唯一有點遺憾的是這次行動的除了他、蒙月、摩貝外,還有十個二等職業者,利益要分薄不少。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搜索樓飛拓的事情不容易,能找到就不錯了,其它的也就不奢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