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彈呢?不知道有什么好的使用方法?多一樣保命的東西總是好的。”沙士說道,他有點意猶未盡。
蒙月皺了皺眉,說道:“炸彈這東西真沒什么用,先不說它能不能炸中神殿騎士,就算是投中了,神殿騎士只要輕輕地用盾一擋,炸彈就發揮不出它的威力了,盾的作用不容忽視。”
“我看那些士兵都被炸彈炸得血肉橫飛的,怎么會沒用?!”亞眠奇怪地說道。加入城約以來的這段時間,親眼所見,有些場面看得讓他震撼,要不然也不會對地雷和炸彈這些東西這么感光趣了。在東真教,這兩樣東西基本就是絕緣的。東真教除了海軍部隊有投彈器,其他部隊是沒有這種裝備的,弩車倒是有一些的。這也不怪他們,有什么樣的敵人用什么樣的武器,他們做得一點也沒有錯。
“士兵是士兵,神殿騎士是神殿騎士。”蒙月打了亞眠一個頭栗,然后才說道,“地雷和炸彈對士兵是很好用,但對神殿騎士就不一樣了。神殿騎士的身體能力比一般的士兵要高得多,平常的炸一下根本沒事,投彈器投出的炸彈可以對他們造成傷害,幸運的情況下,還可以炸死他們。但是,神殿騎士也不會那么的傻,站那不動讓人炸,簡簡單單的一個戰術迂回就可以讓投射部隊吃不了兜著走。投彈器幾乎可以忽略的機動能力在神殿騎士面前,那就是能被車到死的大死穴。而且,你說的也不是投彈器所投擲的炸彈吧!那個體積與質量,不是單兵適合用的武器。至于我們平常拿在手里的那種小裝藥量的炸彈!忘了它吧,那個對神殿騎士幾乎沒什么用,連嚇唬人都做不到。對神殿騎士來說,它們就是鞭炮——有點響的鞭炮。”
“以后給我記住了!”蒙月兩眼死死地盯著亞眠說道:“神殿騎士這一類單位不能和普通士兵一起判斷,要分開來。有些東西對神殿騎士這一類單位比較有效,但對普邊士兵沒什么用,魂技里面這一類的東西有不少。有些則是對普通士兵比較有效,但對神殿騎士這一類單位沒什么用,就像我們剛剛說的炸彈那樣,投彈器所投出的炸彈,它對普通士兵和神殿騎士有著不同的殺傷半徑,就連主要的殺傷方式也是不一樣的。對普通士兵,它主要靠和炸彈一起的碎片,碎片在經過爆炸的加速后,能夠產生極大的動能殺傷。對神殿騎士,碎片的殺傷就有些弱了,基本可以忽略不計,要靠爆炸所產生的巨大沖擊波來殺死殺傷神殿騎士,而且必須是直接命中的情況。不直接命中,沖擊波太弱,也沒什么用。所以,殺神殿騎士一般也不用炸彈,不實用。還有一些東西比較好,無論是神殿騎士也好,還是普邊士兵也好,都受,都會受到大傷害,這類東西也比較多,我就不多說了,你以后碰到的時候注意點就是了。總之,你要記住一點,凡事不要絕對,對待任何事物最好先明白下有哪些東西在它身上是通用的,又有哪些東西對它是沒用的,清楚通性和特殊性這很重要,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亞眠點頭道,很是誠懇的樣子,表里如一的。
“那就這么決定吧,趁著南十字教的軍隊屠殺平民的機會,我們去撈一把,最具威脅的神殿騎士已經不成問題,剩下的也就是努力拿錢的問題,都沒什么疑問了吧?”在地雷的問題解決后,蒙月一錘定音,說定了獵隊今后的行動方向。
“沒問題,不過地雷需要蒙月你或是亞眠才能買到,我們這些二等戰士是買不了的。”沙士有點遺憾地說,以前他們所用的地雷和炸彈都是摩貝幫著買的,多少有點不方便的說,而且摩貝喜歡一個人住,有事還得特意跑過去,更不方便了。
城約有規定,地雷和炸彈屬于軍用品,私人只有三大獵團的傳承士或是天修士可以購買。不過傳承士和天修士購買后又送給別人用或是干脆賣給別人,城約不會管,哪怕是他們把這些武器賣給城約的敵人南十字教或是東真教,城約也不會管。城約只是限定了購買的權限,其它的都是自由的。這也是城約一貫的作風,一直以來都是這個樣子,從來就沒有改變過,這跟它原本是一個培養性的組織多少有點關系。即便是現在,在城約的高層,培養派系仍然占著非常大的位置,可說是幾個主要的派系之一。
不過,規定雖然是這個樣子,但把這些東西真賣給南十字教或是東真教的人幾乎沒有。城約雖然不會管這種事情,但其他的獵兵或是軍隊里的士兵們知道了有人這么做,通常都不會姑息,嚴重的甚至會直接處死。沒人愿意自己身邊的人去資敵的,城約的人自然也不例外。當然,城約是個例外。
沙士說起購買地雷的事情的時候,亞眠來勁了,他才剛剛成為天修士,一次也沒有在城約所劃定的地方買過這類東西。
“我來買吧。”亞眠忙
不迭地應承道。
“知道在哪里買嗎?”蒙月問道,他也知道亞眠沒有去過,亞眠成為天修士她可是全程觀看到的,漏掉的部分,這世上除了亞眠以外也就沒人知道了。
“知道。”亞眠說道,“以前向別人買的時候有問起過。”
“那就好,這事情交給你了,數量不用太多,多了會影響我們的行動,也沒用,夠嚇唬人的份就可以了。”蒙月說道。
“明白,我知道怎么做。”亞眠重重地點了下頭,以示自己現在很清楚這事。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問下。”沙士開口,不過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拿眼看著蒙月和亞眠兩人,眼里充滿了征詢的意味。
“說吧。”看著窗外的天色還沒有盡黑,蒙月也就打算再繼續一會兒,只是她有些累了,深水港到鐵山城可有不少的路,它們中間可是隔著一個村莊的,而城約村莊……那和南十字教,和東真教的村莊完全不是同一個等級。城約的村莊無論是從人口上還是從土地面積上來說,都能和南十字教或是東真教的一個縣相當。
沙士也看出蒙月有點累了,他同樣也看出了亞眠。他們兩個一路趕過來,身體上有些勞累也很正常,換了是他也會這樣,他要是連這也看不出來,那他也白當牙祭刀獵隊的頭了,當了也是害人害已,還不如早早退下來的好,還能增加點自己的生存機率。
不過看出來歸看出來,心里有事的沙士還是打算把事情給說出來,不說出來他會難受,他喜歡一次性地把事情給解決了,拖拖拉拉的,那不是他的愛好。
“我們不和其他的獵隊一起行動嗎,已經有些獵隊聯合起來的,一起對抗神殿騎士的集群,效果不錯。”沙士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不了。”蒙月否決了沙士地提議,想了想,她又解釋道,“一起行動太麻煩,會造成拖累,更會造成時間上的浪費。何況,獵隊的長處就在于獨立行動,集群戰不是我們的特長。別忘了我們雖然屬于城約的軍事體系,但我們不是軍人,我們是獵兵,我們只會小規模的戰斗,大規模的戰斗不是我們該深入的,能避則避的好,相信他們也會認識到這一點,很快改變聯合策略的。現在的情況,是不是一起的獵隊不多?”
“是的,只有幾個,大部分人都還沒有聯合在一起。”沙士回答道,然后又在自己的腦袋里仔細地想了想,確定自己沒有說錯。
“那就是實驗了。”蒙月說道,“估計著是有人想看看這種方法對神殿騎士有沒有效果,具體的效果是不是劃算之類的。”
“那我們按我們自己定下的獨立做?”沙士最后確認道。
“對,獨立行動,這樣既方便,安全性上其實也更有保障。”蒙月肯定道。
此時,天已是黑了下來,蒙月打開的窗口中透過來的已不再是光亮,只有無盡的黑暗,屋子里不得不點起了燈。摸黑那是他們的愛好,但也只限于有敵人在的情形。
三人在研討了半天后,也累了,各自回房歇息。總體上的作戰方案已經確定,他們需要的只是接下來的準備與執行而已,沙士等人似乎看到了錢正在向他們飛來。
黑夜中,亞眠看到鐵山城的一角有那么點吵鬧,不過因為從深水港一直到鐵山城,連日的趕路使他充滿了疲憊,也就沒去管它到底是什么事情,自顧自地回去休息了。累了的第一要務是休息而不是滿足好奇。
天亮的時候,亞眠被吵醒了。
“咚!咚!咚!”
……
持續不停的敲門聲下,就算是睡性再好的人,也是難以做美夢的。
亞眠開門出去,門外,他看到了沙士。看到亞眠出來,沙士只說了個“一百萬”就急著繼續去敲蒙月的門了。
“啊……”亞眠用手捂頭,雖然他才剛剛醒來,意識有點不清,但在早晨敲蒙月的門會有什么后果,他是決對不會忘的,忘了什么都不會忘了這個。
蒙月的早睡……
這個有懶病的女人又怎么會允許別人打攪她的早睡!早晨對于她來說那是深夜,正是睡得香的時候。
“上神都救不了你……”亞眠用可憐至極的目光看著沙士,雖然他不信神。
敲著蒙月臥室門的沙士正好回頭看了一眼亞眠,本想說些什么的,只是,亞眠的眼神讓他有點發毛,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沙士的堅持不懈得到了回報,蒙月房間的門開了,出來的是滿臉怒容的蒙月。
“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沙士。”蒙月極其不快地說道,眼上有淡淡的黑影留存,連日的風塵之苦,又加上早夢被奪,她已經處于爆發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噴出
一股濃濃的巖漿,燒死所有人。
顧不得蒙月的情緒,蒙月一出來,沙士就說道:“一百萬!一百萬啊!”
他壓根就沒聽到蒙月在說什么,要不是蒙月一開門的時候就把話給說出來了,指不定他的話會領先蒙月一步。
“什么一百萬,烏七八糟的?!”蒙月的怒火更盛了,亞眠不由往后退了幾步,他不想被殃及池魚。他可不想成為蒙月的滅火材料。他自認為自己是很脆弱的,經不起蒙月的折騰。
“一百萬,讓我們找一幅畫,就一幅畫!”沙士急不可耐地說道,說話時他的氣一喘一喘的。十有八九是一得到消息就快人加鞭地趕了過來,一刻都沒有停留。
“一幅畫一百萬?!”蒙月疑惑地問道,怒火被她強行給壓制了下來,以待下次一起爆發……
“有個約人,他剛從晰村逃出來沒多久,他很有錢,他最珍愛的一幅畫在他逃出來時沒能夠帶上。”沙士努力咽了一口口水后繼續說道,“現在他賞金一百萬,給那能夠把他的畫帶過去給他的人。”
“你腦子進水了,城約哪會有這種人?畫,那是南十字教和東真教的那些人追求的,城約除了戰斗就是廝殺,哪有畫的什么份?!”蒙月嘲弄道,不過,她的火氣倒是沒有繼續上來,大概是覺得跟一個傻瓜生氣實在不值得,有些掉價。
“畫很值錢的,蒙月,別小看,比一百萬值錢的都有。”亞眠認真地提醒著蒙月。
“那是南十字教和東真教,不是城約,剛剛的話沒聽見,腦子想一百萬去了?”蒙月調笑道,看起來他的心情好了很多。小丑總是讓人發笑的,盡管他本身很多時候并不好笑。
“不是南十字教,也不是東真教,是城約,是城約!”沙士急著說道,“不少獵隊都已經出發了,我們也快走吧,時間晚了可就被別人給搶了啊。”
外面,牙祭刀的成員們一個個來到,只是一會兒功夫,就全到齊了,一個也不差。
還在屋子里的亞眠沉靜下來,他知道這個時候的蒙月是聽不進去什么東西的,除非是他來說,沙士和她現在只能算是一個陌生人。看沙士的樣子,也不像是開玩笑,既然是摩貝的手下,就應該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那可是大忌,是會鬧出人命的東西。聽他的意思,其他的獵隊也有出發的,那事情的可能性就更靠譜了,值得跑一趟。
“蒙月,沙士是摩貝的手下,摩貝從來就不會開這種玩笑,向來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想來他的手下也不會差到哪去。其他部隊已經出發了,牙祭刀的其他成員也在屋子的外面集合好了,就差我們兩個人了,我們還是先走吧,抓緊時間,以免錯過了可惜,事情在路上問清楚就是,就算不是也大不了白跑一趟。”亞眠細心地思考了一番后,才跟蒙月說這話,他怕蒙月不聽,打擾她的睡眠真的是件很嚴重的事情。
蒙月皺了皺眉,想想也確實是那么回事。
“那就先走吧,路上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一點也不要漏了。”蒙月陰著個臉說道,雖然已經不怎么生氣了,但只要一想起萬般美妙的早睡被破壞了,她就一陣子的不爽。
“是的,是的,我明白,我會詳細說明的。”沙士就差喜極而泣了,現在的他也意識到了自己冒然的錯誤。
“早知道就應該讓亞眠來做這事的,最后還是他說服了蒙月。”沙士暗思,一邊還悄悄地看了亞眠一眼,只可惜亞眠現在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在蒙月的身上,沒有看到。
三人出屋,和外面等待的牙祭刀獵隊的獵兵們一起上路。
一路上,他們也確實看到了有其他的獵隊前行,方向和他們一致,一問之下才知道目的是一樣的。
一百萬雖然不多,但只是跑個地方拿個東西而已,簡單的很,當然有人搶著做了。在敵占區取個東西,這對于普通人來說十分困難的事情,在獵隊這里卻是小兒科,實屬小菜。
“地點在條令王國的營地后面!距離營地不到十公里!那個人你能確定不是南十字教和間諜?他不是故意引我們去那的?你要明白,我們是可以自由出入晰村,除了神殿騎士沒人能奈何得了我們,但如果是事先就布下埋伏,就不是這么回事了,我們死在那里都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路上,蒙月鄭重提醒道,雖然已有多個獵隊過去了,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仔細尋找著這里面的任何一個疑點。
亞眠和沙士也都沒有去說什么。蒙月刁難?!他們需要的就是這種刁難,他們兩人都明白,現在的這種懷疑,很有可能會在將來救他們一命。深知這一點的亞眠和沙士巴不得蒙月再刁難一些才好,又怎么會去說,會去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