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峰退下后,翎王便進(jìn)來了,“二皇兄,你現(xiàn)在還真是樂的自在啊,實(shí)在讓人羨慕。”
楚靖成卻冰冷著一張臉,嚴(yán)肅的問道,“楚翎,你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在皇宮里嗎”
“宮里多悶啊。”
“你又偷溜出來?看來,你果真不知死活。”
“我說二皇兄,我才來而已,你怎么就說這樣的話。”楚翎走了進(jìn)來,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楚靖成搖頭,神態(tài)中有著兄長的風(fēng)范和無奈。
楚翎自己就倒起了一杯茶來,自顧自的說,“我現(xiàn)在一個人在皇宮,哪里像以前,你和大皇兄都在,如今我在宮中幫著父皇批閱奏折,你不知道那是多么難受的事情,哪里像你這里這么瀟灑。”
“瀟灑?楚翎,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話怎么說?”
“父皇重視你,你該開心才是。”
楚翎哪里是開心,現(xiàn)在簡直難受,像以前,他只要不回京城來,愛上哪兒就上哪兒,瀟灑自在,活的更是快活,和現(xiàn)在的生活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
楚靖成知道楚翎心里的想法,只是在這里也不好說的太多,便嚴(yán)肅的與楚翎說,“你跟我來一下書房。”
“怎么?二皇兄的書房藏了什么寶貝。”
“你成日里就只知道這些,如何成器?”
“二皇兄,你別這么嚴(yán)肅啊。”
“你那散漫的性子,是該收收了。”楚靖成說完就朝書房的方向去了。
楚翎雖然不喜歡楚靖成這么嚴(yán)肅的樣子,但還是跟著過去了,心里想著,肯定是要和自己談朝堂,或者所謂儲君的事情了。
哎,好不容易從宮里出來,想自在一下,哪里知道,又被楚靖成給抓住了。
而此時的后院,尹卿月拉著丁盈進(jìn)了屋子。
尹卿月說,“你身子本來就弱,應(yīng)該在家里休息才是,應(yīng)該是我去看你。”
“尹姑娘,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我這次來,是想感謝你一下。”
“你又想說是我撮合你和冷峰的吧。”
“還是你清楚我,說真的,我一直就覺得你是我和冷峰最大的恩人,我被上官嬌冉打了一鞭子,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就死了,還有之前在拓水縣的時候,就是你幫忙找到冷峰的,而且冷峰重病,也是你幫忙治好的,于情于理,我欠你兩條命才是,而且,這份恩情,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丁盈情緒到了,淚眼汪汪。
尹卿露出一臉疼惜之色,安慰說,“丁盈,這番話你就別說了,救你,或者是救冷峰,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本就是一個行醫(yī)之人,難道要我見死不救嗎?”
“尹姑娘,你就領(lǐng)了我的情吧,我是真心感謝你。”
“好了好了,咱們就不要說這樣的話了,你現(xiàn)在和冷峰這么幸福,我也為你們開心。”
丁盈微微一笑,臉也有些紅了起來,低頭說,“只要能和冷峰在一起,不管發(fā)生了什么,我都愿意接受,就算是粗茶淡飯,日子也過得清閑。”
“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是該如此。”
“那尹
姑娘你呢?”丁盈看著她,若意深深的繼續(xù)說,“現(xiàn)在整個京城都知道靖王要迎娶你,總算,你和靖王也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尹卿月一笑,不再像以前一樣逃避這樣的話了,而是說,“有情人,是啊,經(jīng)歷了這么多,要是真的能安定下來,固然是好。”
關(guān)于楚靖成和尹卿月的事情,丁盈是知道的,靖王喜歡她,為了她做了這么多的事情,現(xiàn)在兩人終于要成親了,她自然是滿滿的祝福。
丁盈說,“尹姑娘,你和靖王走在現(xiàn)在,實(shí)屬不易。”
“易不易,的確走過才知道。”
“對了,你和靖王的婚事打算什么時候辦呢?”
“這個……還不知道。”
丁盈一驚,說,“不知道?為什么會不知道呢?”
尹卿月心里明白,靖王就是想先給皇上一個先斬后奏,等到皇上不再過問,表示默許后,才會去籌備婚事,但是尹卿月也不能這樣說出來。只好說,“是這樣的,你也知道他是靖王,皇子成親需要籌備很多事項,所以便慢了一些。”
“原來是這樣,那到時候,我定要送份大禮給你。”丁盈點(diǎn)點(diǎn)頭,一臉的笑容,尹卿月的話她也沒有多想。
但是片刻,丁盈眉頭一皺,想起了上官嬌冉,心想,不管怎么說,就算上官嬌冉再怎么壞,她也是自己的好友。
尹卿月看丁盈眼神有些落寞和傷感,便問道,“丁盈,你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想起了嬌冉。”
“原來是這樣,想必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毅王到了鄉(xiāng)縣了。”
“她也夠可憐的,本就不喜歡毅王,偏偏嫁給的人,就是毅王,這也就罷了,卻沒有想到,跟著毅王去了鄉(xiāng)縣,也是苦了她了。”丁盈有些難過,眼里也泛起了淚光。
說到底,丁盈就是心善,上官嬌冉之前給了她一鞭子,她非但沒有赍恨,還這么同情她,這樣大度的女子,世上難求。
尹卿月細(xì)細(xì)的看著她,故意假裝什么也不知的說,“真是沒有想到,毅王竟然會喜歡上官嬌冉,皇上賜了婚,偏偏毅王就是耐不住,竟然做出那樣無恥的事情來,就算是上官嬌冉不喜歡,也非嫁不可了。”
“是啊,這恐怕就是嬌冉的命吧,不過尹姑娘,你說皇上為什么會發(fā)這么大的火,竟然要將毅王調(diào)往鄉(xiāng)縣去呢?這完全不必要不是嗎?畢竟,嬌冉已經(jīng)是毅王妃了。”
“這個你就不懂了,皇上這樣做,其實(shí)也是為了毅王好,想讓毅王遠(yuǎn)離京城,等這件事漸漸淡去,自然會讓給毅王回來的,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尹卿月認(rèn)真的分析著,但其實(shí),她心里很清楚,這根本就不是皇上真正的目的。
毅王刺殺靖王,這樣的罪名,皇上雖然不能公開出來,自然就借著這件事情來懲罰一下毅王了。
丁盈一臉感嘆的樣子,微微點(diǎn)點(diǎn)頭,說,“希望這樣吧,就算嬌冉再壞,我相信,她其實(shí)本性不壞的,相信經(jīng)歷這么多之后,她也嘗到了教訓(xùn)。”
“丁盈,你總是這么大度,世間女子要是都像你這樣,那就好了。”
“尹姑娘見笑了,畢竟嬌冉以前也是我
的朋友。”
“好了,我們不聊這些了,今日本是要聊一些高興的事情。”尹卿月打斷了這個話題。
丁盈也沒有再提了,兩人說起了丁盈成親后的事情,說的津津樂道。
丁盈說,“你別看冷峰平日里傻傻的,但他什么都懂,他也和我說了很多他以前的事情,你知道他說誰的時候說的最多嗎?”
“誰?”
“冷易,雖然他兩個人每次都會斗嘴,但是在冷峰心中,他其實(shí)很在乎冷易的,這兩兄弟就是一對活寶,但是美中不足的是,我和冷峰成親,冷易卻不在,我想冷峰心里也覺得遺憾。”說到冷易,丁盈便問尹卿月,“對了尹姑娘,靖王有沒有說過,什么時候讓冷易從州縣回來?”
“冷峰沒有說嗎?靖王已經(jīng)下了命令,讓冷易回來了,新的縣令已經(jīng)上任了。”
“真的?”
“恩,不過從州縣到京城,還是需要時日的。”
“只要回來就好,想必冷峰一定很開心。”丁盈微微一笑。
尹卿月在一旁笑而不語。
兩人聊了很久,也說了很多。
而另一邊。
楚靖成將楚翎帶到了書房,凝重的氣氛一下?lián)鋪怼?
楚翎說,“二皇兄,你就不要與我說什么大道理了,在皇宮里我可是一直聽父皇說,而且我母親更是一直教訓(xùn),我都懂。”
“你要是真的懂,就不會偷溜出來了。“
“可是二皇兄……”
“今日就是想和你談?wù)劊阋膊挥媚敲淳o張。”楚靖成坐了下來,目光放在楚翎的身上,十分認(rèn)真嚴(yán)肅,繼續(xù)說,“楚翎,你終究也是父皇的兒子,你身上的擔(dān)子有多重,你心里要明白才是。”
楚翎下一刻就一屁股坐了下來,雙手往椅子旁邊一放,嘆了一聲氣,說,“你說這些,我心里怎么會不明白呢,就是因為明白,所以我才著急,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怎么忍受的了這些呢?”
“你難道想走我和毅王這條路嗎?”
“二皇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楚靖成解釋道,“父皇是什么性子,你難道不明白嗎?你要是讓父皇失望了,毅王的下場自然就是你的下場,你自己倒是無所謂,反而樂的自在,但是流昭儀呢?你認(rèn)為你出了事后,你母親能置身事外嗎?”
沒想到楚靖成把流似水給搬了出來,楚翎喜歡自由,但是說到底,他還是一個孝順的孩子,自然不愿意看到自己母親受到連累。
見楚翎垂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楚靖成繼續(xù)說,“楚翎,將來北昊交給你,你必須將心思收收。以前,你也玩夠了,想想將來,當(dāng)是為了你母親,你也應(yīng)該收收心。”
楚翎說,“皇兄,你的話我都記住了,但是,我不適合做皇上,這個你應(yīng)該清楚。”
“知道又怎么樣?毅王弄成這樣,父皇疏遠(yuǎn)我,現(xiàn)在能做儲君的人,就是你。”
一句就是你,讓楚翎有一絲震撼,他很清楚楚靖成的意思,說到底,毅王失勢,靖王被疏遠(yuǎn)。現(xiàn)在在皇上身邊的人,就只有他了,將來的儲君,很大可能就是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