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這個我聽說過,曼珠沙華。”我回憶自己腦子裡的那些東西,發現還真有這個曼珠沙華的印象。
老頭子子卻是嗤笑一聲,“你們啊,怎麼什麼都相信啊,還鬼門關前生長的花,你們見過鬼門關嗎?”
聽著老頭子子的嘲笑,裴寧也絲毫不在意的小小,淡淡開口,“我們沒見過,師傅見過,那就給我講講唄。”
“好你個小子,現在會帶著你師……師弟一塊嘲笑你師傅了啊!”
我:“……”
我到底說了什麼,竟然這麼有存在感,兩個人說話都帶上我!
“先說說這件事吧,從視頻中你們看出了什麼。”我抿抿嘴,這件事疑點很多,讓人很好奇。
“有古怪!”裴寧的話一出口,就遭到了我和老頭子子的白眼。
先說那個李老闆的笑,那個笑是不是他看到了什麼東西呢,老頭子子不懷好意的笑著,提出了這個觀點。
“不可能。”我堅定開口。
試想一下,一個人怎麼才能在十分驚恐的情況下沒被嚇死,而是繼續詭異的笑呢。
還有就是李老闆的“妻子”跟他說了什麼。
“師傅,一個人如果在十分害怕的情況下會血壓飆升,在極度害怕的時候,整個人全身的血液都會往頭上涌,李老闆的表情看起來很驚恐,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在那個時候,李老闆捂了一下自己的心臟,然後才詭異的微笑的……”
老頭子皺著眉頭,好似在回想視頻裡的場景是的。半晌,才道,“是啊,當時沒注意,現在回想起來,的確是這樣。”
“爲什麼那麼多視頻的窗口,只有這個可以看呢,你們想過沒有。”我的話一出口,老頭子和裴寧對視了一眼。
“難道是有人故意給我們看的?”裴寧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嚴肅,這件事越來越疑點重重了,好像整個事件,按照我們的思路都在朝著一個方向發展。
“我們去報警。”老頭子沉默了半晌,笑著開口,只是老頭子臉上的笑容有點複雜,像是……算計?
“報警?不是說不報警了嗎?”
老頭子摸了摸自己下巴上不存在的鬍子,故作高深,“當然要去報警,按照現在疑點重重的樣子,我們本來是不應該報警的,要是反其道而行……”
說做就做,老頭子帶著我們吃了頓午飯,就去了警察局。
說是吃午飯,就是隨便找了個路邊攤一人啃了一個乾燒餅。好在我在地窖裡看著那些滿是蛆蟲的屍體都能咽的下去,就更別說在這裡了。
在進警察局之前,老頭子掏出了他原來那個叫不出名字的快散架的破手機,打了個電話,之後就在警察局門口等著。
沒一會,只見一個胖胖的穿著警服的人笑容滿面的走了出來,見了老頭子子像是比見了他爹還親似得,挽住了老頭子子的手臂,“先生啊,可真是好久不見了,今天您是有什麼事找我啊。”
“楊局長啊,你太客氣了,我今天是爲了一件案子而來的。”老頭子拍拍那個楊局長的手,對著我得意的笑了,好像在說,瞧瞧你大大多有本事。
到了楊局長的辦公室裡,楊局長卻犯了難,“穆先生啊,不知道這個案子重要嗎。”
“怎麼了,楊局長?”
“先生,今天你親自來我就不瞞你了,是這樣的,這個案子我們調查過,可實在是沒什麼結果,就成了無頭案,最後封到了檔案裡邊,還有一點……”楊局長看看窗外,這才小聲繼續說,“這個案子,當時被上邊的人壓住了,說是擔心這麼重大的案子破不出來,鬧得人心惶惶的,耽誤了上頭的人升職……所以……”
老頭子子點點頭,“這個我自然不能讓你爲難。”
“除了現在繼續調查這個案子不行,其他的我還是可以幫你的。”說著,楊局長走到了牆角帶著鎖的鐵櫃子邊上,從自己身上拿出了一串鑰匙,打開了那把一看就不常開的鎖之後,從裡邊翻找了一陣,纔拿出了一個檔案袋,遞給了老頭子。
檔案只有短短的幾頁白紙,老頭看完,嘆了口氣,“當時你們去那個別墅裡調查了嗎。”
楊局長苦笑著點頭,“當然去了,還是我帶著去的呢,把桌子上血肉模糊的東西提樣帶了出來化驗,我記得檔案袋裡是有dna的,杯子裡的東西和李老闆dna比對,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就是說是李老闆的孩子……”
似乎是想到了當時的場景,楊局長實在是說不下去。
“所以,當時結案的結果就是李老闆的妻子得了精神病,將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扣出來做了果汁,讓李老闆喝了,李老闆的妻子失血過多而死,李老闆是……活生生的嚇死的……死狀實在是難看,最後火化了。”
楊局長十分自然的把最後的結果說了出來,我想到了當時的視頻,不由得問道,“楊局長,那當時你們看到電腦上的攝像頭視頻了沒有。”
“看了,我們當時還鑑定,那個視頻不是人工合成的,而是真實的,我們就將這個視頻給封存了下來。”楊局長說著,忽然想到,“你們怎麼知道視頻的事情,聽誰說的?”
我和裴寧對視一眼,裴寧的眼中也滿是驚訝。
“楊局長,照你這麼說,這個視頻當時被你們拿走了?”老頭子的臉上是我看不透的表情,我只知道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
“是啊,當時我們看完了視頻之後,就將視頻給封起來了,還將電腦上的原版給刪除了。”楊局長十分疑惑的看著老頭子,最後感嘆,“如果不是從我這裡拿到的,我實在是佩服先生的神通廣大啊。”
“撲哧”我一個沒忍住還是笑了出來,老頭子?神通廣大?
“這位是?”
老頭子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這是我新收的小徒弟。”
我們從楊局長那裡出去之後,裴寧不禁問道,“師傅,你怎麼沒跟楊局長說我們這裡視頻的事情?”
“楊局長跟我們說的這件案子,跟副總說的說辭根本就不一樣,到底是誰說了謊還不知道,我們要穩住。”老頭子微微一笑,可是我怎麼看怎麼覺得老頭子在算計別人呢。
“對了,師傅,那個視頻你說,是不是有人在指引我們去發現那個視頻,只不過那個人他大概想不到,你會有楊局長這層關係。”裴寧沉思了一會,繼續跟老頭說。
只是誰有這個動機呢。
這個案子現在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翻出來的意義是什麼,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
這時候,老頭子的水果想了,我隨意一瞥,卻見到老頭的屏幕上赫然是一個穿著清涼的美女……
顯然裴寧也見到了,臉上滿是戲謔。
老頭子似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然後接起了電話,“喂?什麼?行,一會我們就過去。”
“副總說他晚上總是做惡夢,讓我們去廠子裡一趟。”
到了煤油廠,看到捂的那麼嚴實的副總,我笑,“在我們面前你就摘了吧,怪熱的。”
只見副總瑟縮了一下,又愣了幾秒,這纔將自己頭上的口罩帽子什麼的摘了,我看看外邊大風的天氣,漫不經心的開口,“副總,你可真愛熱,我們都冷著呢。”
副總不在意的笑笑,“我出的是虛汗,虛汗,哈哈,人太胖了。”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古怪。
“怎麼了,說說你做的夢吧。”老頭子直接接話。
“就是那天別墅裡的場景,自從跟著你們去了別墅之後,我每天晚上都做惡夢,我想找先生您趕緊將李老闆的冤屈給平了,讓他們沒有怨氣的走,我也好將這個煤油廠賣了換一個地方,在不換地方,我也要瘋了,我都想清楚了,我這樣子,也就這樣了,好好陪我妻子幾天……”
副總自嘲的笑了,好像是看破了紅塵是的。
“這個煤油廠是誰的。”裴寧若有所思的問道。
副總猶豫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回答了,“是我和李老闆一人一半的錢創辦起來的,現在李老闆沒了,我想把這個煤油廠轉讓出去,然後資助幾個學生,也該贖贖罪了。”
聽到副總的話,我輕笑,真會說,贖罪用別人的錢贖罪。
“沒事,你別擔心了,回去每天吃一片安眠藥,以後慢慢就好了。”老頭子一直在跟副總打太極,說的也是些模棱兩可的話。
“先生,你跟我說說,是不是這個東西太難收了……我可以加錢的,只要把這個收了……”副總以爲老頭是因爲這個事棘手,是在敷衍他,一副急切的樣子。
“當然沒有了,只是現在我們得搞清楚當時的事啊。現在我聽到別人說起了這件事,說這個事似乎當時另有隱情……”老頭子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副總的表情。
只見副總臉上的表情停滯了一下,然後迅速恢復正常了,這才冷汗涔涔的道,“先生,我跟您說的可是實話啊,我沒跟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