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蘇蕓聲音裡和往常沒什麼不同。
李劍霖好似躊躇了一下,過了一會兒,纔開口,“沒事,你好好照顧你自己。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了,落荒而逃是的走了。
裴寧想了想,小聲的對我說,“跟著李劍霖。”
那李劍霖說不好是開車來的,要是想跟著他那就必須快點走,在讓他發(fā)現(xiàn)打草驚蛇就晚了。
因爲上次已經(jīng)跳過一次了,這次溜多了,我們倆很輕鬆的就追上了李劍霖,就在他要開車的時候,正好有一輛出租車。
我看看那亮有點詭異發(fā)紅的出租車,又看看前邊的李劍霖,和裴寧對視了一眼,快速的上了出租車。
司機一動不動的看著前邊,兩眼發(fā)直,我皺眉,“師傅,跟上前邊那輛車。”
那個出租車似乎也不說話,直接一腳油門下去,車飛速行駛起來,我看著路旁邊的小樹快速略過,竟然有一種穿梭時光的感覺。
雖然臉上淡定,其實我心裡還是有一絲忐忑的,這出租車司機明顯泛著殺氣,或者帶著人命,不管是人是鬼,都不是什麼正常人,大晚上的,如果這個人真想對我和裴寧使壞,我們倆未必是這個人的對手。
裴寧似乎發(fā)覺了我在走神,於是用力的捏了一下我的手指,對著我使了個眼色,我知道他是有話想對我說,於是故意靠在他的肩膀上,閉著眼睛,裝做休息的樣子。
裴寧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對著我的耳朵輕聲道,“一會下車的時候,這個人如果做了什麼事,你先跑,我有辦法的。”
我沒有回答裴寧,今天的事是我欠缺考慮。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劍霖從一家酒吧停了下來,裴寧也趕緊叫停,“師傅,您停下車吧。”
那男人似乎側(cè)著頭看了裴寧一眼,停下車沒說什麼,裴寧給了錢,直接說了一句不用找了就走了。
我看著那輛車快速的消失在了遠處,心裡這才踏實下來,雖然那個司機沒怎麼樣,可是剛纔我的心裡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我看到李劍霖去酒吧摟著妹子喝酒的時候,知道今天我們的任務(wù)差不多了。
就在我和裴寧要走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來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和李劍霖明顯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裴寧看了看周圍的位置,最後才選定了一個位置,帶著我小心的挪了過去。
一過去,就聽到李劍霖帶著點討好的聲音,“陳總,那個工程是不是給您了?”
“是啊,我們是接下來了。聽說國家給補了很多錢呢,你得抓緊啊。”那個被李劍霖叫陳總的男人,一副奸商的樣子,晃晃酒杯說道。
“我沒辦法啊,她不答應(yīng)我,我肯定不能直接說。”李劍霖一副苦惱的樣子。
誰知道那陳總斜睨了他一眼,玩味道,“誰不知道你城東李總玩轉(zhuǎn)整條街啊,這點小道行還不好說?”
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工程的事,在看裴寧,他皺著眉頭,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我們倆用眼神一交流,一合計,決定今天先回去。
第二天我們在跟著李劍霖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他變得十分精明,開始七拐八繞,沒多長時間,我們就跟丟了。
我和裴寧在他公司的門口守株待兔,看著裴寧拿著一個破野草在那玩,我猶豫的開口,“你說是不是被發(fā)現(xiàn)了?”
裴寧漫不經(jīng)心,“沒有,可能是昨天那個陳總跟他說什麼了,讓他謹慎了起來。”
我仔細一想,也是,就算是李劍霖真的看到我們了,也不認識我們,也不知道我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等了一上午都沒等到李劍霖,裴寧突然想到什麼是的,“不好,這公司有後門,李劍霖可能是從後門走了。”
我要追過去看看,就被裴寧攔住了,他搖搖頭,“別去了念靈,我們晚上直接在他住的地方蹲著。”
我剛要說什麼,就感覺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瞬間,我就感覺自己的臉熱熱的,看著裴寧這個混蛋忍笑的表情,我恨自己爲毛總是在這傢伙面前丟人呢!
“走吧,去吃飯。”
我如願以償吃了一頓想吃的肯德基,裴寧好笑的看著我,“你等著我,我出去買個飲料喝。”
沒一會的時間,裴寧就匆匆忙忙的回來了,手中還拿著一份報紙,我沒搭理他。
裴寧直接坐到我身邊,壓低聲音,“我知道爲什麼李劍霖要跟蘇蕓求婚了。”
“怎麼回事?”我不明白裴寧出去一趟怎麼就知道了。
裴寧直接將手中的報紙遞給我,我驚訝的看著裴寧,“你是說?現(xiàn)在國家都在徵收那種老宅,然後進行申請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開發(fā)參觀度假村,所以那李劍霖找蘇蕓結(jié)婚是爲了這個房子?”
裴寧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有這個可能,現(xiàn)在一切都是猜測。”
我們應(yīng)該去跟老頭子商量一下,弄清楚了李劍霖的目的,我們離背後那個人就不遠了。
想到這裡,我和裴寧就直接回了家。
老頭子正唱著小曲,聽說了我和裴寧的發(fā)現(xiàn)之後,他想了一會,這才笑瞇瞇道,“那我們就來點狠的。”我和裴寧對視一眼,打了個冷戰(zhàn)。
第二天一早,老頭子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個警察證,然後帶著我和裴寧氣勢十足的找到了李劍霖小區(qū)的物業(yè)。
那物業(yè)經(jīng)理是個油光滿面的中年男人,一聽說我們想去李劍霖的屋裡看看,立刻義正言辭的拒絕,“我們物業(yè)應(yīng)該保護業(yè)主的隱私權(quán)……”
吧啦了一大堆之後,只見他瞇了瞇那本來就小的不行的眼睛,伸出左手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捻了捻,老頭子怎麼會不明白這種小伎倆呢,本來還以爲這是個多麼公私分明的人,原來是要錢。
老頭子本來還是笑瞇瞇的,看到這個動作,瞬間沉了臉,直接拿出警察證直接拍在了桌子上,“我們懷疑這個業(yè)主和一個大案子有聯(lián)繫,你可以不讓我們進去,但是東窗事發(fā)的時候,你可是有包庇罪的。”
只見那物業(yè)經(jīng)理見到那警察證的時候,立刻從椅子上下來,賠笑的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您的身份,現(xiàn)在我就帶您進去。”
老頭子倒是八風不動,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他微微一笑,“不急不急。”
我看看裴寧身上的工作服,再看看前邊老頭子被物業(yè)經(jīng)理小心招待的樣子,不禁撲哧一聲笑了。
我果然是沒看錯啊,這老頭子真是個江湖騙子,演起警察來居然像模像樣的,這討價還價也是夠水準,本來這物業(yè)經(jīng)理已經(jīng)夠小心翼翼的讓進去看了,老頭子竟然還能討價還價到讓他在李劍霖的房子裡裝一套針孔攝像機。
到了李劍霖家裡,我卻感覺有點奇怪,這小區(qū)的房子都是南北通透的,本應(yīng)該朝陽,屋子裡十分亮堂,可不知怎麼的,這屋子看起來有點陰森。
老頭子從這屋子裡轉(zhuǎn)了一圈,這才拉著物業(yè)經(jīng)理到一邊竊竊私語,可是聲音卻一點都不小,“經(jīng)理啊,不如你幫我們在外邊看著點,我們這個案子涉及到了上邊的人,牽扯重大,其中有些秘密,你懂的……”
那經(jīng)理以爲老頭子是個什麼官呢,連連點頭,老頭子還不忘了給他畫餅充飢,“你的表現(xiàn)我們都記在心裡,我們是不會虧待任何一個一心爲黨的好同志的,將來我要是把你這個情況報上去,你可不單單是一個物業(yè)經(jīng)理這麼簡單。”
那經(jīng)理深信不疑,連忙走了出去,老頭子關(guān)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裴寧悄悄的對著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老頭子捋著鬍子笑了,小聲說,“趕緊的,翻翻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再把那個傻帽給買的針孔攝像機安上。”
誰會安這玩意,沒想到裴寧二話不說,拿起東西直接行動了起來,我心裡驚訝,好啊,這小子竟然這麼厲害。
畢竟時間有限,我小心的在屋子裡觀察著,尋找著蛛絲馬跡,忽然,我被電腦桌上的一個文件吸引……
那文件上寫的東西跟我在報紙上的大同小異,不過那份文件的後邊還有一份估算,是國家對蘇蕓那房子的估算值,我數(shù)了數(shù)竟然高達九位數(shù),也只是按照前幾年的水準估算。
一切都有了答案,我趕忙叫老頭子進來。
我又看了幾個屋子,都沒什麼東西,很快,就被衛(wèi)生間旁邊的一個小門吸引了,這個小門比屋子裡所有的門要矮上一點,還扣著一把小鎖。
這就是裴寧的拿手活了,叫裴寧給我解了鎖,我心裡撲通撲通跳的非常快。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深吸一口氣,推開那個門,才發(fā)現(xiàn)這屋子是衛(wèi)生間旁邊的客房分割出來的,門口的地上還有些白色的油漆痕跡,看的出來是近期完成的。
屋子裡有一種沉悶腐朽的味道,我打開燈,在看到這屋子擺放和佈局的一剎那被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