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福斯接過沉甸甸的訂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復雜,然后他就聽到雷文這樣說道:“對了,我還給你找了個同伴,他的名字叫崔斯特,你可以選擇聯系他或者不聯系他?!?
“當然,如果完成任務的只有你一個人的話,那么兩人份的賞金就都是你一個人的了?!?
格雷福斯渾身的肌肉都在痙攣,雷文哈哈大笑:“放松點伙計,你的實力足夠去闖一闖了?!?
“哈哈,我現在很放松,無比放松!”格雷福斯的臉上是很怪異的笑容,他顛了顛手中的袋子,然后抽出了一根皺巴巴的香煙,“真是值得慶賀的一刻。”
雷文點了點頭:“我希望盡快將它拿到手。”
格雷福斯點了點頭,他不是不知道對方想對付的目標是誰,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是絕對不會放棄這個大好時機的——尤其是他還可以順道結果掉那個叛徒,那個出賣了他還逍遙快活的騙子。
片刻之后,雷文低著頭,緩緩地離開了酒吧,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因為他是塞壬號上的最強斥候,也是偉大的厄運小姐的第一心腹,沒有一點手段怎么能行。
“人已經找好了?”紅色的長發英姿颯爽,她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女帝,船長帽遮住了她的容顏,只能透過性感的衣著間看到的那曼妙的身姿與白花花的身體。
“找好了,他們兩個一如既往地貪財?!崩孜牡淖旖锹冻鲎I笑。
厄運小姐踩著高檔的皮靴,輕輕地點了點前面的一個水洼:“等到他們搞定之后就把他們賣掉!”
雷文微微皺眉:“難道比爾吉沃特彎刀......”
厄運小姐嗤之以鼻:“不要了,區區一件死物,難道還真成了傳國玉璽了嗎?”
雷文點頭應是,厄運小姐沖他比劃了個手勢然后道:“愿蛇母寬恕我們的罪責。”
......
崔斯特壓低了帽檐,一遍遍地數著手中的金幣:“一個,兩個.......二百個!啊哈!”
他興奮地搓了搓手,他愛錢,非常愛錢,實際上在比爾吉沃特沒有人不愛錢,他只是做出了非常普通的反應罷了。
可是轉念一想,他就有了些心虛,nnd居然要偷到普朗克的頭上嗎......該死,這么兇殘的家伙真的能行嗎?
“不行,我得準備準備!”崔斯特從抽屜里取出了一疊三色的紙牌,然后開始在上面刻印著某種陣法并且將自己的魔法能量灌注到里面。
實際上十年前他還不過是個普通人,魔法源于一個意外,畢竟擁有魔法天賦的人實在是太過稀少了。
“唉,我的老伙計喲?!贝匏固氐哪樕祥W現過一絲懷念與愧疚,當初依靠出賣他換取祖安的實驗用魔法藥劑,他的魔法天賦完全就是用自己的老伙計整個人換來的。
在此時,比爾吉沃特的南岸邊上,一條裹著冰碴的大蛇尸體正在緩緩地化開。
而張潮就站在岸上,然后從大蛇的肚子里剖出了奧拉夫。
很難想象的一件事,奧拉夫在充滿酸液的胃囊中不僅沒有被消化掉,氣息反而變得更加強大了。
“終于特么的到了?!睆埑遍L出了一口氣,連續半個月的長途跋涉,從弗雷爾卓德一路向北,然后穿越冰冷的極地到達比爾吉沃特,這是一段無比漫長的時光。
尤其是他還要等著生命力頑強的冰蛇一次次偏離最近的航向四處流竄,或者痛苦地向他發出咆哮,用寒冷的吐息攻擊他。
不過也幸虧如此,他才能遠遠地吊著冰蛇,不至于讓它一不小心就潛入海底不知跑到哪兒去了。
“咳咳,這是哪兒?”重見天日仿佛喚醒了奧拉夫的某種保護機制,漸漸地,他居然是睜開了有些迷茫的眼。
張潮嘆了一口氣:“這里是千里之外的比爾吉沃特,你可能沒聽說過,但這里屬于南方,該死的熱度想來你也感覺到了?!?
“張潮?”奧拉夫的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實際上他并不是很聰明,這其中要包括除了少數祭祀以外的所有洛克法人。
張潮和他仔細地講述了下現在的處境,然后無奈地聳了聳肩,任務一完成了,接下來就不用再守著奧拉夫這家伙了。
被人束縛住自由的感覺真的很不爽,就連在天空中也得時時注意著海面下的冰霜之蛇,長達半個月的時光已經讓他受夠了這樣的日子。
任務一完成,任務二正式開啟:取得比爾吉沃特彎刀。
奧拉夫從冰蛇腐臭的胃囊中取出了沾滿了粘液的斧頭,他的雙斧淬火時用的是取自弗雷爾卓德極北之地的臻冰,所以仍然還是光亮如新,上面閃爍著寒光,并沒有被腐蝕的跡象反而變得更加鋒利了。
“比爾吉沃特彎刀?那在哪?普朗克的手里嗎?”張潮默默地思索著,“算了,無論如何,還是先找個落腳點吧?!?
“喂那邊的,這里是花蛇幫的地盤,你們是哪來的畜生,難道不......”
還沒等這個不知名的幫眾說完,已然有一道風刃劃破了他的喉嚨。
“奧拉夫,祝你好運?!睆埑睋]了揮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喂你這家伙——難道你就這么跟我散伙了嗎?咱們好歹也是同在冰霜之蛇肚子里坐船的同伙???”奧拉夫揮舞著手中的斧頭,感覺身體被掏空,這是長時間沒有進食的后遺癥。
張潮丟給他了一袋銅子:“自己解決下伙食,雖然我和你都被那個倒霉催的畜生給吃掉了,但我是自己出來的,你是我救出來的,所以強弱已經分明,想和我搭伙就先去證明自己吧!”
他走得很快,因為比爾吉沃特下轄的這些小村莊都被各種各樣的垃圾幫派管轄著,殺了一個小嘍羅毫無疑問將會引來一大批小嘍羅。
當然,他不怕招惹這幫不入流的家伙,只是他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些人的身上,因為他們還遠遠不配。
毫無頭緒的張潮,還不知道自己的任務目標已經快要被兩個互相為仇寇的英雄拿到手了。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快點離開這個有幾分腥臭的地方!
相比較而言,極地的空氣就像沁人心脾的冰啤酒,咕嚕嚕灌入腹中爽快得直打哆嗦;而比爾吉沃特的空氣就像是里面泡過一具高度腐爛的尸體的臭水溝,僅僅是聞著都有一種令人作嘔的欲望。
這是因為就在不遠處的一道水溝中,那里面就躺了三四個像張潮這樣的外來客,如今已經在碧綠的浮游植物中變得鼓脹發臭,如同巨人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