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小巷很幽靜,黑洞洞的一片,兩邊連一路上到處都是的那種魔法火焰路燈都沒有了,仿佛是自成一個世界,靜謐得可怕。
雖然外面的甬道也很幽靜,但是起碼還有著三五成群的死徒的腳步聲與交談聲,顯得多了幾分生機,但在這里......簡直就像連一只蚊蟲都沒有的生命絕地。
樂芙蘭回頭看了張潮一眼,隨即陡然間伸出手觸碰到了張潮的額頭,那速度簡直太快,快到張潮還沒反應過來,一個閃爍著紫色光芒的玫瑰印記就已經被刻印在了其上。
張潮皺了皺眉,卻沒說任何話,直覺告訴他這個印記并沒有什么壞處,但是他還是不能相信樂芙蘭在其中沒有留下過什么后門。
魔法師比其他職業的坦克,刺客,戰士這樣定位的存在危險性終究還是要更勝一籌,因為你根本無法知曉他們究竟掌握著怎樣可怕亦或者陰損的法術。
甚至于一個魔法師想要殺一個人或者掌控一個人都不需要親自出手,只需要隔著數十里地繪制一個魔法陣就足夠了,而掌握這種魔法的人,普遍被人稱為——巫師或者女巫。
樂芙蘭似乎看到了張潮皺起的眉頭,居然破天荒地解釋道:“這里有很強大的黑暗法陣,外人——是無法進入的,強行進入的后果,我想你應該也能預料出幾分。”
張潮瞳孔微微一縮,怪不得這里這么安靜,原來所有進入到這里,沒有黑色玫瑰印記的存在都會立刻被冥冥之中隱藏的一道法陣所殺死。
這種靜謐感赫然是因為這一片地帶連微生物都死了個精光,完全是一片生命禁區才產生的一種本能的直覺。
因為鉑金層次的強者雖然未成神圣,無法做到鉆石強者的那種細致入微的洞察萬物,但神識初立,感知屬性大幅度提升還是有幾分作用的。
只是這魔法陣的等級實在是可怕,連人本能地對于危險的直覺都給壓制住了。
“黑色玫瑰比我想象的似乎還要可怕。”張潮冷冷道。
樂芙蘭點了點頭,再度失去了對話的欲望,隨即伸出手指了指前方,示意張潮跟上便以一種極度富有韻律與美感的步子向前走去。
樂芙蘭所示意的跟上其實遠比簡單的“跟上”復雜得多,張潮的每一個腳步甚至都要完美地契合樂芙蘭的步伐,但是這種步伐實在是太過妖艷,弄得張潮心底本能地產生了一種尷尬感。
就像分明是一個大老爺們,就算沒人看到,悄悄走上一個貓步也足以讓人心底陡然間生出一種羞恥感了。
走到小巷深處,黑暗漸漸被樂芙蘭手中的一點火光所驅散了,借著昏暗的魔法光芒,他看到了前方居然是一座簡陋的石質房屋。
那石屋看起來比最簡陋的貧民窟里的棚子還有所不如,實際上不過是一面墻罷了,能組成房屋還是那面墻與上面和后面的巖層恰好形成了一個角度,勉強算是個三角形的房屋。
張潮皺了皺眉,沒有開口說話,實際上他現在腦仁疼的厲害,眼前的景都有些模糊了,如果不是意志力頑強,此時怕是早就昏了過去。
樂芙蘭將魔法火焰在石屋的門口輕輕環繞了一周,隨即將那火焰再度散去了,她似乎很喜歡黑暗的樣子,所以若是沒有必要,她幾乎不會主動進行一些照明。
所以張潮猜測,這魔法火焰應該也是一種檢測人們身份的東西,若是換成他來直接將石屋門打開,怕是立刻就要被某種極為惡毒的魔法毀滅至渣。
不過觀這一路的戒備森嚴,這里定然是黑色玫瑰組織的核心或者重要地帶,樂芙蘭帶自己一個外人來這兒又是為了什么?
想到這里,張潮似乎隱約有了一絲靈感,但是很快這絲靈感就被腦子里翻騰的劇痛感給淹沒了。
樂芙蘭回過頭,似乎察覺到了張潮的痛苦,隨手釋放了個小法術,那斑斕的法術光芒融入了張潮的腦海中,使得那種翻騰的劇痛感瞬間沉寂了下去。
石屋內空無一物,正當張潮猜測這里是不是有個傳送陣神馬的就看到樂芙蘭走上前蹲了下去,在墻角摸索了片刻,隨即異變陡生。
只見那后面的巖壁在這一瞬間盡數消失得無影無蹤,不是電視劇中的那種機關式的上升或者下降,而是真得就陡然間消失了。
而這巖壁一消失,看似逼仄狹窄的甬道瞬間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眼前呈現的是一片好似廣場一般的地界,墻壁上連接著搖曳著紫色光芒的魔法火焰,將整片廣場照耀得纖毫畢現。
不過這里很空曠,毫無人煙的感覺,只有兩邊黑魆魆的房屋里還偶爾閃爍出兩點斑斕的鬼火。
樂芙蘭微微駐足了片刻,然后回過頭道:“你跟我來,有一件事需要你來幫我完成。”
張潮皺了皺眉:“閣下要求,我自然不敢違背,只是能否請閣下先說明一下究竟是什么事?做成這件事我又有什么好處?或者......怎樣閣下才能放掉我?”
樂芙蘭皺了皺眉,似乎沒想到張潮居然敢用這種語氣來跟自己說話,于是低聲道:“這件事并沒有超過你的能力范疇,至于好處——自然是有,而且并不小。”
“倒是放過你......這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為你對于我們而言,有著一些非比尋常的作用,比如說魔法藥劑。”
張潮面色微變:“什么魔法藥劑?”
樂芙蘭輕笑道:“還記得你在烈陽族發給過你隊友的魔法藥劑嗎?那種藥劑很實用,最重要的是,我們發現其原料極為便宜,若是能夠大量生產,效益自然可想而知。”
“只是......不知道是手法的問題還是其他,我們召集了整個地下世界最博學的藥劑大師,通過推演法研究了很久,仍然是毫無頭緒。”
“所以只能請閣下來傳授這些渴望知識的老人家了。”
張潮點了點頭,突然也笑了:“連杜·克卡奧的血色精銳中都有你們的人,黑色玫瑰果然名不虛傳。”
樂芙蘭的臉上卻并沒有什么喜色,反而是帶上了一層憂慮:“這并不是我所想做的,但是,這已經由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