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伴隨著天旋地轉般的劇烈震顫轟隆隆擴散開來,大地在顫抖,玫瑰紅的火焰熊熊燃燒而起,整棟小樓幾乎是在瞬間便被摧枯拉朽般化作了一團火炬。
“臥槽!”南音渾身一顫,直接被滾滾而來的沖擊波掀翻在地。
“快過來!”鴉一聲大喝,只見一股熱浪已然從南音的身后撲面而來。
南音頓時一個驢打滾向鴉撲了過來,而鴉則瞬間手持彎刀一步跨出,下一刻,一股鋒銳之勢從他的身上升騰而起,如云如龍,一道沛然刀光自他的刀刃邊緣延伸開來,隨即瞬間斬落。
轟——夾雜著燃燒的木頭碎屑的火焰直接被他一刀斬成了兩半,但是那火焰實在是太過可怕,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做的,居然好似白磷一般如同跗骨之蛆。
鴉僅僅是手臂上粘上了一點,便再也擦不掉了,還是南音當機立斷直接把他胳膊上的一塊皮肉削了下來才總算是將其解決了。
然而就在此時,院落周圍的墻頭赫然齊刷刷出現了十幾道漆黑的影子,借著月光,鴉和南音赫然發現這些人臉上的表情居然驚人的一致,無論男女老少,全都是面帶病態且癲狂的笑容,在月色下仿佛惡鬼一般。
“這都是什么鬼東西?”南音低聲罵道。
鴉搖了搖頭:“他們身上一點活人味都沒有,興許這些的確如你所說,是一群‘鬼’東西!”
下一刻,一個塑膠模特便伏低了身子,好似一只靈敏的獵豹,四肢并用向著南音與鴉就是猛撲而來。
鴉瞬間一個錯身,與南音相互交錯而過,下一刻,兩個人雙刀齊出,南音的飛刀還有鴉的彎刀好似流星趕月,瞬間將其削成了兩半。
“大姐他們不會有事吧?”鴉低聲問道。
南音不屑地笑了笑:“就憑這些鬼東西,連我們都威脅不到,更別提大姐他們兩個史詩了,所以現在,我們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足夠了。”
鴉皺了皺眉:“那我們豈不是成了拖油瓶?”
南音的嘴角微不可察地露出了一個苦笑,他低聲道:“從來都是如此啊。”
唰唰唰——只見三個塑膠模特的手中赫然彈出了一把把鋒利的鋼刀,下一刻便如惡狗一般向著他們猛撲爾來。
就在這時,其余的塑膠模特同時抬起了手,他們的手心之處露出了一個個黝黑的洞,在那其中,一團團玫瑰紅色的火焰氤氳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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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潮面色冷峻,渾身繚繞著的玫瑰紅色火焰如同跗骨之蛆,在他的身上盡情地灼燒著,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炙烤干凈方才罷休。
但是實際上這些火焰根本就沒有傷到他分毫,隨著他眸子里紫色的火焰一閃而過,那些玫瑰紅色的火焰頓時便如冰消雪融般化為了烏有,連他的衣衫都未能傷及分毫。
“銳雯,你還好嗎?”張潮回頭看了一眼銳雯。
銳雯點了點頭,剛才爆炸的一瞬間,她周身繚繞而起的護盾將她身上的火焰盡數抵消了開來,畢竟不是鉑金層次的攻擊,要想跨級傷到她,簡直是難如登天。
“究竟是誰做的?難道他就是你剛才之所以要偷跑回來的原因?”
張潮搖了搖頭:“我大概已經知道他是誰了,不過就憑他,我還不需要逃跑。正相反,幾年前未能完成的那一場獵殺,終于要到今日完結了。”
他說著,猛然間劃開了一道氣流之墻,與此同時一聲好似夜梟啼叫一般的恐怖尖嘯猛然間響起,那是一顆子彈,繚繞著不知名能量,赫然接連穿透了張潮身旁的一堵墻壁向他射來的子彈。
子彈與風之障壁碰撞在了一起,化作了一團破碎開來的云霧,張潮特意留了手,他擔心被燼看出自己的真實實力,那樣就不好玩了。
“果然,你變得越來越強了。”遠隔千米之外的燼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連曼舞手雷都解決不了你......呵呵,不過也正是這樣,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他猛然間提起槍,眼神中透露出冷酷與瘋狂,下一刻經過了好似機器般精密計算的三聲槍響同時響徹天空,子彈劃破空氣,帶著令人靈魂戰栗的尖嘯聲向著張潮就是疾飛而去。
“十年前,你能憑借那堵風墻擋住我的子彈,我倒要看看十年后,你究竟能不能擋得住我的低語!”
他喃喃自語著,下一刻便飛快地消失在了夜幕中。
狙擊手的準則——一擊不中立刻遠遁,絕對不能在同一個地方停留超過十秒鐘的時間。
而對于張潮這樣的存在,莫說十秒,就是一秒他都能捕捉到燼的彈道,從而尋找到他的真身。
然而那三發子彈卻好似料準了張潮的前進軌跡一般,恰到好處的阻擋了張潮的追擊,使得他只能再度劃開風之障壁,將之抵消開來。
“銳雯!”張潮比劃了一個手勢,銳雯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張潮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你的進步的確不小,但是相對于我而言,實在是差了太遠太遠了!”
隨著他一聲低喃,一道道漆黑的影子赫然從他的身體之重分散了開來,并且就在這時,他整個人同樣化作了一道黑影,與那其它的影子們盡數向著四周飛馳而去了。
張潮默默地循著他的感知前進著,但是燼身上或許是帶著某種屏蔽感知的物品,張潮對他的索引只能是斷斷續續,沒法一直保持。
只不過他并不著急,因為燼的速度比起張潮而言實在是慢了太多了,況且他有無數道影分身,只要一道尋找到燼,就足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就在這時,張潮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你果然奸詐一如往昔啊,原來這個身影根本就不是你,怪不得你既然能夠遮蔽我的感知,還讓他時隱時現。”
“不過,一切都是在做無用功,我的老朋友!”
下一刻他的身形直接與自己的一道影子交換了過來,出現在了相隔足有半個城區的南錚城西。
“沒想到吧,老朋友。”張潮看著不遠處正向著這里飛奔而來的身影,譏笑道。
那身影微微一頓,隨即停了下來:“好久不見,剛才送給你的那份見面禮還好嗎?”
他的聲音中不含一絲驚訝,仿佛早就已經預料好了一般。
張潮笑了笑,臉色卻變得有些陰沉了起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變態,為了對付我,炸一整棟樓,讓那么多你的同胞為我送命究竟值得嗎?”
燼哈哈大笑了起來:“不要告訴我你還把這些普通人的性命當做性命來看,而且,如果能夠炸死你這個半步鉑金的強者,區區百十條命作祭奠,無論是對誰而講,都絕不能算是一件虧本的買賣。”
張潮的也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笑得燼都不好意思再笑下去了。
“你笑什么?”
張潮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戲謔道:“誰告訴你我是半步鉑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