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三只巨大的怪物猛然間發(fā)力,像是一架火車一樣轟隆隆向著玻璃大門撞來,銳雯立刻舉起了手中的巨劍,雙腿微微分開,屈膝,力貫雙手。
所有站在前排的士兵也是瞬間將大盾頂在了身前,因?yàn)樗麄円庾R到,大門的破碎恐怕就在這一瞬間了。
張潮則悄然間來到了潛伏在升降機(jī)頂層的鴉的身邊,黑色的劍刃仿佛毒蛇一般,被他隱藏在手邊,如同鬼面一樣的防毒面具使得他就像個殺人如麻的修羅,一瞬間升騰而起的殺氣,就連同樣手上沾滿鮮血的鴉都是渾身一震。
他忍不住側(cè)目看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駭,心說:“這家伙究竟殺過多少人?”
實(shí)際上這一路走來,張潮手上殞的人命還真不少,從最開始的沙盜傭兵,到后來的黑市獵人,再到之后的諾克薩斯士兵,忍者的暗殺目標(biāo),暗裔魔鬼,冰爪士兵以及惡魔。
上上下下算起來,上千人起碼也是有的,而且這其中還包括了不少實(shí)力比起鴉強(qiáng)了許多倍的強(qiáng)大存在,因此,若論殺氣,在場這所有人恐怕都無法與他相提并論。
張潮注意到鴉的眼神了,但他可沒心思去搭理他,此時,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這些怪物身上,因?yàn)椴恢獮楹危[約從這些怪物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這種熟悉感距離他很久遠(yuǎn),但卻一直縈繞于懷,怎么也消散不開。
但很快,他就沒有考慮這些的時間了,因?yàn)槟侨痪薮蟮脑鲪汗治镆呀?jīng)轟然間撞在了玻璃大門之上,與此同時,無數(shù)玻璃碎片如同鋒利的刀刃濺射了開來。
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不絕于耳,那是玻璃片撞在鐵盾之上發(fā)出的聲響,而就在玻璃破碎的這個瞬間,銳雯陡然間向前邁出了一步,下一刻,巨劍橫掃!
沒有一絲一毫的技術(shù)含量,就是簡簡單單的巨劍橫掃,遠(yuǎn)比不得折翼之舞玄妙非常,但越是簡單,在這一刻反而越顯得精妙非常。
只見那巨劍仿佛返璞歸真了一般,在橫掃出去的瞬間,不僅立刻將一頭撲面而來的憎惡攔腰斬成兩段,并且還極為精妙地一拍一砸,直接將與那憎惡先后沖來的另外兩頭憎惡砸飛了出去。
于此,憎惡借著無數(shù)碎玻璃片而來的第一波攻勢瞬間瓦解,而再來之時,軍團(tuán)大兵們也早已準(zhǔn)備充分,一個個瞬間繃緊肌肉,幾個人頂在一起,硬生生地將撲上來的憎惡擋在了盾牌之后。
撲哧撲哧的利刃刺穿血肉的聲音不絕于耳,那些從盾牌后伸出的短劍就像是狡詐的毒蛇,舉盾之時是盤起身子,但當(dāng)你被盾牌擋住之后,立刻就是一劍刺出。
然而這樣的戰(zhàn)術(shù)對于人類而言無疑是絕對致命的,但很可惜,對于這些膀大腰圓,個個都有兩米多高的巨型憎惡而言,那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只見那些明明被捅成爛麻袋一般的憎惡發(fā)出一聲怒吼,隨即居然直接將前排舉盾的壯漢掀了起來,直接扔到了身后,頓時,無數(shù)咀嚼與慘叫聲傳出,嚇得軍團(tuán)大兵們俱都是一個激靈。
銳雯登時快步上前,直接一劍將那憎惡拍飛,又是高高躍起,頓時將其梟首,但很快,其他三面的玻璃幕墻也開始了碎裂,她能擋得了一路,卻絕對不可能照顧得了整整四路敵人。
“打頭!”張潮突然發(fā)出了一聲怒吼,銳雯渾身一個激靈,頓時一劍劈出,直接將一頭憎惡的頭顱劈成了兩半,頓時,那憎惡渾身抽搐了一下,頃刻間倒地,再也不動了。
張潮長出了一口氣,雖然自己也是蒙的,但想來,生化危機(jī)關(guān)于喪尸的知識還是比較靠譜的,沒想到對付這些憎惡怪物居然也能奏效。
南音怒罵道:“該死,難道這些怪物的弱點(diǎn)只有頭?”
一邊說著,他一邊高高躍起,隨即一劍釘入了一頭憎惡怪物的頭顱,使勁一攪,頓時將那頭顱剖成了一團(tuán)爛肉。
銳雯也是面色難看,張潮略一思索,頓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來這些憎惡怪普遍都有兩米三到兩米五,而軍團(tuán)大兵卻平均不到一米八。
憑借這樣的身高,要向傷到憎惡的頭顱,就必須高高躍起。
但那樣做無疑空門大露,高手還好,換成這些普通軍團(tuán)大兵,那無疑就是找死了。
“銳雯軍士,這里的地勢四面受敵,我覺得我們必須要向其他地方突圍了!”張潮高聲喝道。
銳雯略一思索,立刻作出決定:“所有人且戰(zhàn)且退,向那邊的走!”
她隨手指了個方向,因?yàn)檫@下面幾乎是一片漆黑,而他們雖然帶了一些照明工具,但也不過只能照亮十米方圓,哪里知道外面該怎么走?
“別,那邊是死路!”卻是之前那個領(lǐng)路的老漢高聲道。
銳雯面色一凝,沖鴉使了個眼色,頓時,鴉合身撲上,冷笑著將老者按倒在地上。
“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之前忙于接敵,一時間連詢問具體情況的機(jī)會都沒有,但現(xiàn)在......咳咳,也沒有,只是既然要撤離,那就必須要了解到這家伙所說究竟有沒有可信度了,否則若是引到死路,那恐怕立刻就是全軍覆沒之局。
“我......我也不知道啊!”那老漢哭喪著臉,都快被嚇傻了,如果不是剛才銳雯說要撤離,他怕是都想不起來說話。
“廢話少說,你要我們怎么信任你?”鴉雖然平時沉默寡言,但真到了生死危機(jī)的關(guān)頭,口齒居然相當(dāng)敏銳,立刻就一針見血,直指現(xiàn)下最重要的問題。
“我騙你們有什么好處,那些怪物能不吃我?”老漢欲哭無淚,本來就想帶個路,誰知道轉(zhuǎn)眼間,自己眼熟的路居然通到了這么個鬼地方。
“你怎么知道那邊是死路的?”鴉身邊,舉著盾牌準(zhǔn)備迎敵的阿托里斯突然問道。
老漢連忙解釋道:“祖安的城市結(jié)構(gòu),每一層之下,往那邊走都是死路,因?yàn)槟沁吘褪浅菂^(qū)的邊界,再往外走就是承重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