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張潮和慎走進了苦說的道館,很恭敬地行禮道。
苦說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坐到劫的旁邊,然后開口道:“這是你們十年來的第一個任務,也是你們從學徒向著正式忍者晉升的第一道門檻——所以,務必謹慎!”
張潮沒有說話,這些年他在均衡教派的存在感是最低的,但由于他的實力不弱,存在感雖低,卻不會受到輕視。
劫仍然是那個表現欲旺盛的熊孩子,在慎溫和的笑容中用一種躍躍欲試的語氣開口問道:“導師,我們的任務目標是什么?”
苦說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在支云出現了一位被稱作金色惡魔的殺手,令人奇怪的是,所有被害者沒有任何共同點,完全就是風牛馬不相及。因此便使得,執政長老會排出的調查員屢屢無功而返。所以,就在昨天,他們來到了教派,希望能得到我們的幫助。”
劫皺了皺眉:“連目標都不知道,怎么對付這個金色惡魔。”
慎卻臉色一變:“導師,我覺得這個人既然沒有特定的殺人目標,似乎意味著......意味著他根本不是為了某種動機殺人。”
苦說搖了搖頭:“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如此喪心病狂的人,我認為,這名殺手大概是在為了某種獻祭邪術的施展做準備。”
張潮眼前一亮,這個金色惡魔,好像在哪里聽說過......難道是......
張潮的反應被苦說敏銳地察覺到了:“張潮,你有什么看法?”
張潮抬起頭,一看在場三人都帶著濃濃的好奇心看了過來,苦笑道:“我想,既然是殺手,那么他十有八九就不會是支云的本地人,支云本身不大,那里的人們互相幾乎都是知根知底的,就算是毫無目的的殺戮,那么調查組也會本能地懷疑到有能力做這種事的人。”
“畢竟,不是隨便一個普通的農夫就能殺人如麻并且不留絲毫痕跡的。”
“所以,我推測對方是外來人,而且,還必定擁有著一項足夠掩人耳目的正規職業,使人們本能地不會懷疑到他。”
“而且,如果我的推測有誤,實際上調查組都是一幫蠢豬的話,那我們也可以沿著這個思路,先去找出有能力做這種事的,再來一一排除。”
苦說眼前一亮,張潮所說的他自然也想的到,只是張潮畢竟只是個沒什么閱歷的半大小子,心思居然如此縝密,當真讓他感覺以往是小瞧了這個低調刻苦的弟子。
“二師兄好厲害!”劫的臉上露出羨慕與驚嘆的表情。
慎也是滿臉佩服地點了點頭,而此時的張潮卻還在為那一句“二師兄”而感到深深的蛋疼,完全沒有在兩個從小生活在嚴謹艱苦的忍者訓練中的小伙伴大出風頭的覺悟。
“的確如此,但是,在兇殺案頻發的時候,我想,支云的本地住民理所應當地也會懷疑到外來人吧。”苦說點了點頭,“所以,比起你所說的咳咳......調查組都是蠢貨的事情,我覺得還是對方的偽裝太過天衣無縫比較合理。”
張潮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導師,或許您是對的。”
......
支云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在這里,有南部山區最美麗的農莊,最肥沃的土地以及最為豐富的畜牧資源。
比起毗鄰的南部叢林,這里卻沒有任何的大型猛獸,所以人們一直過著平和恬靜的生活。
但很可惜,寧靜在幾個月前被打破了,一個傳說中帶著詭異金色面具的冷血惡魔對著這里展開了毫無人性的屠殺,許多農莊都被燒毀了,旅客與商人漸漸開始絕跡,支云淪為了一片死氣沉沉的不祥之地。
“唉,哈達,你說那個金色惡魔什么時候能被抓住?”卡里烏斯是支云一個旅行劇團的團長,隨著金色惡魔的肆虐,有心思看歌劇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哈達是個瘦高個的中年人,他的臉微微有些長,眼窩凹陷,聞言滿臉懼色道:“團長,可不要再說金色惡魔了,指不定回頭找到......”
卡里烏斯連忙搖頭道:“別說這么不吉利的話......唉,今天再演一場我們就收班吧。”
哈達有些興奮起來:“團長,今天這么早就休息嗎?”
卡里烏斯無奈道:“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我們的門票連一半都賣不出去,本來就沒什么賺頭了。”
哈達雀躍起來:“謝謝團長!”
卡里烏斯拍了拍哈達的肩膀:“都多大歲數的人了,怎么還像個孩子?”
哈達卻不在意這些,背著一個木箱開始準備最后一場的演出——他在歌劇中表演木偶戲,那是一種配合劇樂進行的類似于中國的皮影但卻又獨具特色的戲法。
演出開始了,隨著低沉的男聲將劇本娓娓道來,開始有柔美的女生低低地唱起來。
就在這時,一束束燈光投影到舞臺的正中央,然后,兩具栩栩如生的木偶就這樣出現了,他們無論是皮膚,牙齒還是大大的眼睛,都仿佛真的一樣,在哈達的操控下更是栩栩如生,仿若真正的大活人。
雖然舞臺下只有一小半的觀眾,但他們還是很買賬,用力地鼓起掌來,大呼精彩。
隨著演出的結束,哈達開開心心地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回家。
“哈達啊,你的技藝越來越精湛了。”卡里烏斯豎了根大拇指,然后塞到他手里了幾個銀幣,“回去買點吃的喝的。”
哈達鼻子微酸,露出燦爛的笑容:“謝謝團長。”
卡里烏斯擺了擺手,就這樣站在劇院的門口,目送著演員們一個個地離開了。
“唉,金色惡魔......咳咳咳,真是的殺千刀的家伙。”卡里烏斯錘了錘自己佝僂的背,長吁短嘆,“可惜我這老東西也沒有個一兒半女,偌大個劇院也不知該留給誰好......其實哈達就不錯,但是他都年過中旬了,還沒有成家,耽誤我抱孫子啊。”
哈達從街上買來了香噴噴的醬牛肉和清酒,踏著輕快的步伐,向著自己位于鎮東的家走去。
突然,當他拐過街角,看到眼前的場景時,他的臉色悚然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