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緊盯著倒車鏡直踩油門,還沒系好安全帶的我直接撞在擋風玻璃上,等我回過神來車子已經倒出街區。莎拉猛打方向盤,就駛向別處去了。
“我靠啊。”我捂著自己的鼻子,“就不等我一下…”
莎拉頭也不轉一下就跟我說:“隊長你沒看到嗎,會館大門都已經跑出幾個士兵了,再不跑等著吃子彈啊?”
“啊,話是這么說…我的鼻子啊!”
“呃,隊長。我們好像有麻煩了。”莎拉瞟了一眼后視鏡,立刻對我說。
我轉身向后望去——兩輛軍用悍馬正在加速靠近我們。
“畢竟我們車上還躺著一個大老爺——撲克牌,這車子還能再快一點嗎?”我想著能不能直接甩開他們。
“這老爺車就只能這么快!靠,早知道我去弄一輛布加迪來!”莎拉死命踩著油門。
“沒辦法啊…”我又放開了MP7的保險,從窗口探出身去——雖然我不知道4.6毫米的子彈能對悍馬起到什么傷害。
“他們為什么不開槍?”莎拉一邊開車一邊問,“以前不都是被對面壓的死死地嗎?”
“你傻啊?這車上不還有多米尼亞嗎。”我瞄準著后方。
“別告訴我他們車上還有標槍什么的?”莎拉說著,從后面的車上冒出一個人來,肩上就扛著反坦克**——標槍。
“看來他們也不是很在乎后座的家伙。”我立刻便扣下扳機,子彈立刻就打飛了那人的頭盔。
但隨即就是轟隆一聲,悍馬上一團烈焰斜向天空飛去。呵,標槍的經典發射發射方式。
“攻頂模式!”我立刻轉身拍著莎拉的座椅喊道。
莎拉夢打方向盤,一只手拉起手剎,讓汽車一個甩尾讓車停進了立交橋下,但汽車馬上就被**爆炸產生的沖擊波拽起,拋出幾米外…
在戰場上,這樣的**打爛坦克都不在話下,咱們如果被打中可能連灰都不剩,但也正因為**先鉆入了地面,打進了下水道里,我們也才不至于被炸成熔漿。
“我呸…一天要被炸飛一次。”我用嘴拔掉手臂上的彈片,,一抬頭便發現情況不妙,“這下似乎真完了。”
我和莎拉剛從車里出來,不遠處就已經站著十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讓我們不得不舉手投降。
我輕輕地把步槍放到地上,雙手抱頭:“撲克牌,別人他們抓住你。就說是我強迫你開車的反正你的武器還在車上...我就算被抓也不要緊。你的話...”
“哈?本小姐什么時候淪落到要聽通緝犯指手畫腳了?”莎拉也同我一樣抱起頭來。
“現在這個時候就不要跟我饒舌了好嗎。”
突然,我們的身后又想起來一陣風格迥異的引擎聲,它不像R國汽車那么細膩,倒有一種粗獷的大氣——這個所聲音我只在U國聽到過!
“那邊那幾位!跪在地上!你們被捕了!”U國的海鷹上校在我們的身后舉著手槍朝我們大喊。
哈,救星來了!我們照做,另一邊的R國士兵見狀立刻便束手無策,一個個都是欲言又止的神情。
海鷹用從車上拿來的尼龍扎帶捆住我的手,在我的耳邊小聲說:“看起來你遇到不小的麻煩啊,我的朋友。”
“知道了就趕緊帶我們走,車上還有一位,隨便扔上你的車就好了。”我故作屈從,低頭小聲說。
不一會兒,像是剛剛討論完對策的R國士兵又紛紛舉起手中的步槍,其中的領隊用著略帶膽怯的聲音對海鷹說道:“嘿!你不能帶走他們!”
海鷹拽起我的衣服就往他的虎式吉普上送:“我們U國已經追查這個通緝犯很久了,其它兩人我認為是共犯,也要帶走…我要是你,就立刻放下槍,你以為在自己的國家上就可以拿槍指著別國的上校嗎?”
“隊長,那就是國際問題了。”其中一個士兵呢喃道。
那小隊長皺著眉頭一邊匯報情況一邊又讓其他人放下槍,眼看著一個別國士兵將犯人帶離,自己卻什么也不敢做。
海鷹把多米尼亞丟上車廂,便駕車帶我們離開了。
在車上,我自己掙脫了扎帶:“多謝了,上校。不過你這樣搭救我真的沒問題嗎?”
海鷹開著車,因為沒有追兵而開得從容淡定:“要說真的沒問題那是假的,你知道,現在全世界的準軍事部門都在找你呢。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說是個正直的人,只怕你現在是惹到什么麻煩了。誒,不過說真的,就靠通緝令上給出的照片和信息,能抓住你才怪啊——也不知道他們是拿了哪個倒霉蛋的照片充數。一開始在新聞上聽見你的名字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哪個和你同名的白癡,沒想到還真是你本人。話說回來,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那就麻煩了。莎拉,把位置輸入他的GPS。”我說著,不由地考慮起他說的話,我自己沒有關注到新聞怎么樣,但布什那個老家伙不可能糊涂到連我的照片和資料都弄錯,看起來他想干什么大概是被我猜中了。
“不過真是巧啊,上校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海鷹回答道:“我的上級被邀請來參加音樂會,他本人沒興趣于是就讓我代替了,我也不怎么喜歡R國的傳統音樂,好在火警提早中斷了它。不過說起來,后面那貨就是那個...多米尼亞吧,他怎么了?”
“你有關于R國即將發動戰爭的信息嗎?”我反問。
“這件事你也知道了?”
“而且知道地更詳細——后面這個人資撐了這場戰爭...聽起來有點難以置信,但是正因為他的幕后操作,R國現有的力量會讓戰爭初期的被侵略國很難辦...如果沒有猜錯,U國會是第一波進攻的對象。所以,希望你們的軍方也為此能做好準備。”
“這么厲害?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具體的一言難盡,但是你遲早會知道的。現在,我們要帶走他。”
莎拉突然插嘴道:“關鍵是這家伙還搶了隊長的新娘。”
我立刻抓起手邊的水瓶朝她扔過去:“多嘴!你不說話沒人不當你是人!”
“哈哈哈,這樣嗎!”海鷹拍著方向盤笑道,“噢...我們到了,我在下面幫你們警戒一下,趁早吧事情辦了吧。”
沒注意,海鷹他已經把車開到了我們的安全屋下。
“好的。”我們下了車,把多米尼亞留在車上。
趁著多米尼亞還沒醒,海鷹又給他注射了鎮靜劑,早就等待在房間里的尼克找了條繩子將他五花大綁。
于是,帶上各自的武器,我們連招呼都沒和房東他們打,就連夜朝著海濱撤離點前去。
因為要回旅館報道的緣故,海鷹放下我們就獨自離開了。
我們的撤離點是市郊東南海岸線上延伸出的一塊陸地,巖石和沙地向下斜入海面。我們用一個不眠之夜做好準備,等著飛機的到來。
凌晨時分,太陽才冒個尖,天剛蒙蒙亮,橙和淺藍兩種顏色正在天空中混合著。我一看時間,便該是時候了。
“尼克,把氣球升上去!”我示意尼克,順便把MP7丟給他,自己也馬上換上HK417開始警戒四周。
“氣球好了!”
“敵人來了!”
正在我們升起氣球的同時,內陸方向的樹林里三三兩兩走來了R國士兵,那是排著戰斗隊形的R國士兵。有這樣的反應速度想必是在四周等待了一宿,就等我們做出動作了吧。
“尼克,他們還需要多久?”我一邊估計著接敵時間一邊問。
“兩分鐘,半小時?誰知道呢?一直到最后三十秒上面才會和我們聯系啊。”尼克也開始檢索目標。
R國士兵一點點向我們走來。
“三挺SAW(班用自動武器),***、89式若干,八人中有一個是擲彈兵,兩個火箭射手。尼克,有沒有遺漏的?”
“啊,好麻煩!沒有!”
莎拉靠在我旁邊,拉上了圍脖:“看這樣子我們等不到飛機來就要被眼下這些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待我去打亂他們的隊形!”說罷,莎拉再一次隱身,向前方跑去,我甚至還沒來得及阻止她。
“隊長?”尼克像是在等我的命令。
我轉身望向遠方的天際:“只能希望他快一些了。尼克,你來掩護莎拉,我的槍用超音速彈,就算消過音槍聲還是太大了。保持低調,拖住他們。”
“收到。”尼克把快慢機調到單發,趴到了巖石旁邊的矮灌木后面。
在另一邊,莎拉已經悄悄地繞到了敵人后方——她把突擊步槍背到身后,從腰上拔出刀來。
借著黎明時分僅存的一點點黑暗,她將刀刃刺向走在隊伍邊緣的士兵,另一只手伸向他的**包——拉下保修環就把他一腳踢飛。
敵人的隊伍中間一聲炸響,在一聲慘叫之后,所有的敵人人都立刻趴下,滾向最近的掩體,四處張望。
他們可怎么也搞不清襲擊的方向,在短暫的停頓之后,敵人的前進方式從列隊搜索立刻變為了交替掩護。
我隔著掩體觀察著對方的前進路線,即使交替掩護已經拖住了他們的腳步,但我們的相對距離已經不過百米,如果敵人維持現有人數,當我們“起飛”時就很可能被敵人集火打成篩子。
“麻煩!麻煩!老A,我可不希望一會兒被打成馬蜂窩。”尼克在身邊說道。
“啊...”我趴在面前的巖石邊上,瞄準鏡里敵人清晰可見,“雖然很不想這么做。”
“等一下,隊長。”在百米外的莎拉說,“現在,能不能先讓我秀一下。”
“哈?”我和尼克驚訝地望向對面:
莎拉突然間以驚人的速度向敵人跑去,她的右手握著Glock18,左手握著她的戰術刀,她將光學迷彩褪去,一身華麗的戰斗服顯現在敵人眼前,在初升的朝陽下閃閃發光。
“拖住他們就行,不要做得太過了。”
“我有分寸,隊長。”
她一抬手,帶血戰術刀便飛向敵人的胸口。她又向前躍起,好像是在空中翻滾著,手里的手槍瘋狂地吐著火舌,曳光彈在她的身旁劃出金色的弧線——電光火石之間我的HUD上丟失了一個小隊的目標。
她奔跑著,從敵人的胸膛上拔起戰術刀,又再一次沖入敵陣。
在她的襲擊下,敵人一個人接著一個躺在她的刀下,電力驅動的貼身型外骨骼讓她的動作已經迅速到讓人幾乎無法看清——前一秒在隊列的右邊,下一秒已經擊飛最左邊的敵人了。
我似乎只看見列隊整齊嚴明的敵人在幾秒鐘只能被打得東倒西歪,敵人手里的槍不知道向什么地方射擊著。
相比驚慌的螻蟻一般東倒西歪、四處亂竄的敵人,在敵陣中旋轉跳躍的莎拉,像是在跳著一支女武神的舞蹈。
“好猛!這下敵人那邊全亂套了。”尼克扣下扳機,手中的MP7稀里嘩啦地噴吐著子彈。
我再一次轉身向天空望去:“應該差不多了吧?”
不管那么多了,我再次操起步槍,一發發子彈射穿敵人的肩膀。
我們三個人,在這三分鐘里,讓三分之一的敵人失去了戰斗力。
“誒,試音試音…咳咳咳,啊,這里是C國海軍744次航班,有人想搭順風機嗎?”經過如此等候,我們終于在無線電聽見了克萊爾的聲音。
“就等你來了啊,就一次,只許成功!”我轉身,低空飛來的747清晰可見——它的富爾頓回收系統已經展開了。
“好的,準備好就在原地老實待著,10秒鐘準備,我們的動作得快點...不一會兒就會有戰斗機來找我們玩兒了。通話結束。”說著,747再一次降低了高度。
“尼克,快去把多米尼亞扣上氣球!”我和尼克也趕緊將自己扣上繩索,“莎拉,動作快,用你的最大功率跑過來!”說著,我們也立刻舉槍拉出彈幕掩護她。
飛機已經近在咫尺!
莎拉立刻加速跑來,冒著敵人射來的彈雨:“這好像和說好的30秒不太一樣啊!坑我啊這是!”
可在這個時候,一發打在莎拉背上的子彈讓她一個翻滾摔在了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我立刻把扣環解開,沖出去,向著昏迷著的莎拉。
“老A!?”
“我才不會把自己的隊友單獨留著敵區!”
我扶起莎拉,背著她立刻往回跑。
飛機的回收架子已經撞上氫氣球,繩索立刻被拉緊。
老子怎么能在這里送命!
“啊——!”我用盡所有的力氣向繩索跑去,僅剩幾米距離,而尼克已經拔地而起!
終于,在最后的繩扣升起的瞬間,我抓住上了它。
我們在立刻被拉上了百米空中。
“啊啊啊啊啊啊…隊隊隊隊…隊長?”在空中,莎拉又一次從昏迷蘇醒。
但她之所以如此驚訝,是因為此時此刻我正緊緊抱著她。
“啊…別誤會了你…這只是…嗯,臨時措施。所以說啊你…最好也抓緊了,除非你想從這里掉下去。”
“反正,她是沒機會抱你了,看上面。”尼克在機艙門口伸出手,他已經被拉上飛機了。
“啊,可惡!難得的機會,我居然是暈的!”說罷,莎拉和我就被拉上了飛機。
“滴滴滴,西蒙米勒上尉,有你的電話,在02線路。”克萊爾聽起來輕松活潑地通過廣播說著。
我靠到墻壁上的通話機邊上,接通了它。
“喲,通緝犯上尉,好久不見了。”我立刻就聽出來了,是布什!
“長話短說吧,需要我做什么?”
“讓多米尼亞‘失蹤’。”
“失蹤嗎...”
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把HK417放回槍架,我立刻走向尼克的宿舍:“你把多米尼亞放哪兒去了。”
尼克從床上起來:“尾艙,機長現在在那里等你呢。”
“行兒,我還有點事情要做。”
我來到尾艙,克萊爾機長正在把多米尼亞拖到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椅子上:“喲,西蒙。”
“克萊爾先生,我給多米尼亞先生準備的禮物呢?”我問。
“墻上自己選一個。”克萊爾指了指一旁的傘包,又拿來一個登山包。
“還有啊,這種時候機長不在駕駛艙真的好嗎?”我問著,一邊拿破門斧割開多米尼亞身上的繩子,幫他背上傘包,再把登山包掛在他的胸前。
“嗯,是時候了。”克萊爾給我提來一桶水,“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提起水桶,我一滴不剩地朝多米尼亞從頭倒下去。
“哈?我呸!哈?”多米尼亞驚醒一般,甚至從椅子上站起來。
“吼呀,多米尼亞先生,歡迎乘坐本次航班——雖然時間將會很短暫。”我坐在了他對面的凳子上。
“咱們還稍微有點時間聊一下,請坐。”我指著凳子說。
“聊什么,你這樣的非法行為是會受到制裁的!”他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我現在可是被國際通緝的大名人啊。”我站起來拍拍他胸前的登山包。
“你以為你們可以這么簡單的逃出這個國家嗎?”他坐下,一副高傲的樣子,不屑的看著我說。
“不只是以為,我們正在實現它。我們現在的隱身飛行可是什么雷達都沒辦法找到的喲,等他們空中防衛部隊的戰斗機飛過來,我們都已經快到自己國家的領空了。”
“這…這不可能。”
“對我們來說沒什么是不可能的。”我指著他的包,“讓我們來說說其他事情。你胸前的包里有一夸脫可以水,一把.45手槍,兩發子彈。你說你曾經是外籍兵團的,那在海面上傘降應該沒問題。”
多米尼亞的臉上開始有了恐懼的顏色,廣播這個時候響起來:我們在五分鐘前已經進入公海,現在開始關閉等離子飛行,完畢。
“好了,是時候了。”我戴上吸氧裝置,走向尾艙大門開關,用力錘下,那個我們不僅一次穿過的艙門緩緩打開。
多米尼亞的表情變得像是在參加自己的葬禮:“等…等一下!你不能這么做。”
我拔出手槍指向他:“沒有什么是我不能做的。你是想從這里跳下去,還是在這里被我打爆腦袋?哦,你自己看看這三萬英尺的下方吧,一望無際的海洋,一望無際的絕望!”
我抓起他的傘包,讓他吸了一口氧氣,走向艙門尾端:“本次旅行費用全免。”
“不…等一下…等…”他此時的心中也許只剩下恐懼了吧。
“這一腳,為了那個因為你而昏迷至今的詩諾。”我一閉眼,用力地一腳把他踹出了機艙,轉身走回去。
走著,我聽見了前方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我沒有聽錯,那是155毫米**炮裝填的聲音——“主炮就緒!”
飛機也開始略略傾斜——這是在轉向。
“克萊爾,你這是?”我用無線電問道。
“測試我們剛剛裝上的三維火控系統...呃,西蒙,我知道你不太喜歡這樣...”
“我不覺得155毫米可以精確擊中在空中飛行的人。”我默默回到了宿舍里。
就在幾秒之后,一聲炮響,我的床微微震動,我盯著天花板,在一聲遠方的爆炸之后,我不禁在想象天空中綻放了怎樣的一朵禮花。
想著,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