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姐深吸了一口氣,蹲在了我身邊,指著我媽的臉上的柳葉斑,很難言的說道:“阿姨體內(nèi)的柳葉蠱,已經(jīng)繁衍至了五臟六腑,接下來,就是考驗你的意志力的時候了。”
莫寒姐一言,我算是明白了,之前幫我爺爺鞏固柳葉蠱毒,也僅僅是幫他處理了心臟下三指的位置。
僅僅是一處,便讓我耗費了腦力,將我的意志力幾乎掏空,一直昏睡到現(xiàn)在才醒過來。
而我媽媽,卻不相同,她的五臟六腑,都被柳葉蠱毒給侵蝕了,我接下來要做的,一定是莫寒姐最擔心的,所以,她才對我有了這種眼神。
看著他們斟酌的眼神,我說你們都放心吧,如果我的意志力堅持不下來,就用針扎我,用刀子劃破我的胳膊,讓我從疼痛中醒過來就是了,就不能讓我媽媽因為我的原因,而受到病情的延誤。
我堅定著信念,同時我也心中暗暗發(fā)誓,不管如何,接下來的路,我們已經(jīng)看到了希望,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耽誤下來。、
想著我就盤腿坐在了媽媽的炕頭前,調(diào)理著呼吸漸漸勻稱下來,我口中默念著‘黑白無極’,雙眼中的黑白光芒,立即就迸發(fā)了出來。
與此同時,爺爺突然坐在了我身后,輕拍著我的肩膀微笑道:“小易,爺爺助你一臂之力。”
知道此時,我才猛然想起,爺爺,他老人家跟我一樣,他也是個陰瞳人!
只不過,在之前他被簡冉所傷,陰陽瞳差點就被挖走,幸好爺爺一身能力相當,最終逃得了一劫。
雖說雙眼保住了,但爺爺體內(nèi)的柳葉蠱,卻把他的身體透支了,陰陽瞳的能力,幾近覆滅。
我不明白的是,作為陰陽瞳人的爺爺,他跟我一樣的體質,難道身中蠱毒后,就沒有一點招架之力么?
我想到了這個疑點,萬一,同時陰陽瞳的我,也被人下了蠱之后,我的狀況,豈不就和爺爺一樣了么?
我想問來著,鑒于此刻我要幫我媽媽克制蠱毒,這一刻我屏棄了所有的不解,對爺爺點頭答道:“爺爺,您也注意身體,我會拼勁全力的。”
同一時刻,我的意志力完全沉浸在了媽媽的身上,她五臟六腑下的血管,時不時的悸動著,在我的雙眼下,猶如數(shù)不清的螞蟻似得,正在每一血管中蠶食著。
看到此處,我心中的波瀾,差點就崩潰了。
幸好爺爺在我背后猛然發(fā)力,將我的思緒,瞬間就帶到了現(xiàn)實。
我努力著,同時也在細細觀察著我媽媽體內(nèi)的柳葉蠱,還有那些黑褐色的小螞蟻,我恨不得,將這些跳動的小螞蟻,全部都讓它們化為齏粉。
或許是我心中所想,我雙眼中崩出的黑白光芒,竟然在我的意志驅使下,真的就進入了那些數(shù)不清的毛細血管中。
看得出來,所有的毛細血管,里面的顏色,有黑紅突然轉變成了光亮,不,確切的說,是一黑一白兩道光束的亮點。
說實話,對于陰陽瞳的功效,我現(xiàn)在僅僅是略懂皮毛,但,接下來發(fā)生的變化,終于讓我意識到,我鐘易,對于陰陽瞳的能力,又有了新一步的認知。
原本在我媽體內(nèi)的無數(shù)只螞蟻,在我陰陽瞳的威懾下,一個個都都跟被太陽灼燒到了一樣,都龜縮起了身子,緩緩化為了了黑色雜質,在我的陰陽瞳光芒下,消失了不見。
“收手。”
爺爺突然在我背后喚起。
我猛不丁的一緊張,雙眼中的黑白光芒,便從我媽媽的體中,退了出來。
恰好,我媽媽此刻也嘴巴微張,發(fā)出了輕微的咿呀聲。
“小易,跟我去休息片刻,這里,讓你父親照料就好。”爺爺?shù)穆曇簦谖冶澈箜懫穑覄傄獡涞轿覌屔砬皶r,就被爺爺一把拎了出去。
爺爺?shù)牧α浚稌r候變得這么強悍啊?
不過,這個時刻,我媽媽有了意識的恢復,我怎能離開現(xiàn)場,我說爺爺,我媽醒了,做兒子的我,總要說幾句話吧?
“你母親,暫時還醒不過來,跟我來、”爺爺?shù)穆曇簦兄也荒芫芙^的念頭,我說那好吧,強忍著對我媽的思念,我跟著爺爺回到了他的臥室。
“你們離家之后,不但要注意朱麗萱和鬼頭寧城他們,還要尋一枚鬼靈果,只有你服下了鬼靈果,你的身體,便不會受到陰陽瞳帶給你的副作用了。”爺爺有些無力,我看得有些心酸,他這副表情,肯定是之前幫我一臂之力的時候,付出了太多的意志力才有的狀態(tài)。
我雙膝跪了下來,我說爺爺,您年歲大了,以后就別太拼了。”被我爺爺扶起后,我又說:“爺爺,鬼靈果,是個什么果,這個名字,我可從來就沒聽說過呢?還有啊,陰陽瞳人,怎么還有副作用了?”
“陰陽瞳人,有奪天地之造化,我們得到了好處,自然我們也要付出才是。”爺爺?shù)脑挘耘f讓我不明,我又問:“爺爺,我們付出啥,我們陰陽瞳人,不是咱們鐘家莊族人血脈的原因么,怎么還有付出呢?”
“我們鐘家祖師爺鐘馗先祖,從他那一代開始,便已經(jīng)定格了一件事情。”爺爺解釋著,我忽然就想起了,之前我在鐘家莊,我們一行人進入到鐘家祠堂的那一幕。
天師鐘馗!
所謂的天師,具體是個啥感念,我不敢妄自菲薄,我問:“爺爺,您指的是,天師?”
“正是如此,天師,亦就是抓鬼降妖,換國家大地一個朗朗乾坤!”爺爺笑了,笑得很是突兀。
抓鬼降妖,就是天師的職責所在,我,作為陰陽瞳人,肯定也避免不了這一結果了。
我問爺爺,鬼怪也好,妖魔也罷,就靠我們陰陽瞳人,是不是有些薄弱了點?
爺爺搖頭,他給我解釋著,說能被稱為天師的人,只有我們鐘家,而茅山術士、鬼醫(yī)藥谷等等,還有好多類抓鬼降妖正義人士,我們天師這一家族,也不過是眾多抓鬼義士中的其中之一罷了。
聽到這個答案,我腦海中迅速翻騰起來。
爺爺應該沒有騙我,畢竟,我在最近這段時間中,接觸了那么多的鬼怪戾氣,若是沒有正義人士的獵捕,這個世界,不就完犢子了么?
“若想還世間一個清明,我們所有的驅魔世家,都不能懈怠,這也就是我為何,讓你想辦法尋到鬼靈果的因由。”爺爺點了支香煙,我也來了一支。
我問爺爺,尋找鬼靈果,怎么也得有個地方可去吧,我總不能跟個無頭蒼蠅似得,到處瞎逛游,肯定啥也得不到嘍。
爺爺笑了,他說當自然是這樣,然后他起身彎腰,在床頭柜中,取出來一個巴掌大小的橘黃色木盒。
爺爺交到了我手中,他說讓我先貼身帶著,在今晚十二點中的時候,吐沫上我的鮮血,在打開木盒,里面的東西和使用方法,會有詳細介紹的。
爺爺一席話,搞得我有些莫名其妙,我說爺爺啊,您老,也學會保持神秘了么,直接說不可嗎?
“時機未到,那可不行。”爺爺看了眼窗外,夜幕已經(jīng)降臨,他嘆氣道:“有過去了一天,事不宜遲,讓小莫和小藍她們先做飯,吃完晚飯后,你們就得出發(fā)。”
我點頭說是啊,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果真不能再浪費了。
言畢,我走出了爺爺臥室,看到莫寒姐和藍馨她倆,已經(jīng)在廚房忙活開了。
而金鑫也在一旁圍轉著,似乎,他的眼神一直在瞄著莫寒姐的倩影。
我心中一樂,走過去就給了金鑫一個二指禪,我說鑫哥,你的眼怎么直勾了,好像,一直在瞄著莫寒姐吧?
“我……去你的吧,還不幫著快做飯。”金鑫被我說得無語,但是他臉上的紅暈,已經(jīng)將他襯托的很是尷尬。
尤其是莫寒姐聽到我的話之后,她也臉頰一片緋紅,噗嗤一下就笑開了。
藍馨也在一旁打趣道:“鐘易啊,媽媽有些好轉了,我陪你去跟她說說話去吧?”
我自然聽出了藍馨的意思,剛好我也要跟老媽嘮一下,我說好啊,讓我媽也看看她這個兒媳婦,多懂事的姑娘啊。
說著我和藍馨離開了,直接進入了我媽的臥室,回頭瞄了一眼金鑫,他正滿臉漲紅著,好似特別的不舒服,但我知道,我和藍馨的離去,也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走進我媽的臥室,老爸端著一杯水,正在用湯勺喂食著,看到我媽的臉色好轉,我的眼淚,終于滾落了下來。
“媽,您總算是醒過來了,是兒子不孝,都是兒子的錯。”我跪在地上哽咽著,藍馨也撲通跪了下來。
“媽,未過門的兒媳婦,跟您問個好。”藍馨甜甜的笑著。
我媽滿臉驚喜,眼中也流出了熱淚,她呢喃著笑著,笑得很是幸福。
老爸說老媽的身體,還比較虛弱,要想恢復開口說話,還要一段時間。
我和藍馨也都明白,老媽的身子比較虛,造成這樣的后果,也不是誰能左右的,我說老媽,等我們完成秦嶺那件事,就回來結婚,給您添個孫子。
老媽老爸都笑了,藍馨則是臉頰通紅的扭了我一把,我知道她是被我說羞了。
吃過晚飯七點半,爺爺交給了我一把鑰匙,嘿笑著遞給了我,說道:“拿著吧,此去秦嶺,有七百多公里,一路高速的話,天亮之前便可以抵達了。”
接過爺爺遞來的鑰匙,我猛然大驚,這可是爺爺?shù)乃饺苏洳兀嘤猛痉锹膸降脑揭败囃酰芴魬?zhàn)坦克之城的悍馬軍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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