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花詭事
聽到爺爺的話,我一個趔趄不定,刷的一下就癱坐在了地上。
紙扎人,又是紙扎人,跟大活人無異的紙扎人,實在是太逼真了!
不過,這些紙扎人的由來,是誰做的?
我甚至想到了一個可能,這些紙扎人,難道是那個令簡冉都恐懼的上官大人做出來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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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愣神的剎那,銜著香煙的金鑫,他突然就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富有磁性的嗓音笑了起來:“我說兄弟,在你身邊都發生了那么多詭異了,如今這點小事,還能把你給嚇破膽了不成?”
金鑫揶揄著我,同時也上前搭手把我給攙扶了起來。
想起爺爺的告知,我所看到的這些人,并不是真正的人類,而是紙扎人時,滿心的恐懼,令我一陣哆嗦起來。
紙扎人,沒有感情的紙扎人,我如此接近,對我肯定沒好事,當即我憤色的一把推開了金鑫,抓扶著欄桿便疾步走向了爺爺身邊。
回首再一次看向金鑫,他木然的嘿笑著,使我我心中悠然生出一絲傷感,頓時就令我瞬間崩潰了。
之前他的死,作為好哥們的我,卻沒能挽回他的性命,我,真的是茫然不知所措了。
不過,凝心的幾秒鐘后,我知道金鑫以及死去,我所看到的,不過是紙扎人后,我長嘆了口氣才扭頭望向了爺爺。
“小易啊,金鑫這小子對你不錯,這樣冷落人家,你們的兄弟情誼還能保持以往么?”爺爺突然笑看著我。
我撓頭苦笑,壓低了聲音貼在爺爺耳邊,我說爺爺,您都說了,這都是紙扎人,而且他們的好壞,我們目前也不知,萬一跟他們多磨嘰幾句,吃虧的是我們才對啊。
“不,這個金鑫,不是紙扎人?!睜敔斠幌挘曇糁泻衿椒€,根本就未顧忌金鑫的在場。
然而,本已微瞇著雙眼的我,聽到爺爺這句話后,我是不能平靜了。
爺爺這是在騙我,還是在故意逗我開心???
當初金鑫死在青銅棺附近,我就在眼前,爺爺現在又告訴我,我眼前的金鑫不是紙扎人,這事……真的令我迷糊了。
不過還好,爺爺拍撫著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后,才朗聲指著車外的另外七人,笑道:“他們七人,都是紙扎人不假,但,你眼前的這個金鑫,石棺實打實的真人,也就是你從小玩到大的哥們金鑫無疑?!?
我剛要反駁爺爺,他說的肯定有錯時,豈料爺爺單手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又說道:“在青銅棺死在你面前的那個金鑫,那個也是我做的紙扎人,這下,你應該都明白了吧?”
愕然,我不知是喜是憂了,爺爺這句話,給我帶來的悸動實在太震感了。
之前死在我面前的金鑫,竟然只是個紙扎人!
而且聽爺爺那句‘也是被他做的紙扎人’,這語氣很明顯了,所有的紙扎人,都是爺爺他親手做出來的不成?
“嘻,鐘易,你怎么就不開竅了呢,爺爺的話,你也不相信了么?”
金鑫笑呵著,來到我近前,摟住了我的肩膀。
感受著他的體溫,還有他那雙真誠的眼神,我知道,或許,事情還真的是這樣,爺爺他老人家,怎會騙我呢?
不過,我心中還是有些嘀咕,我問金鑫,我的出生年月,你還記得嗎?
“呔,這個問題,目今為止,你已問過我三次了,你是一九九零年十月初一的,對不?”金鑫翹眉一笑,沖我眨巴著眼笑道。
我心說不錯,這個話題,我的確已經詢問了金鑫足有三次了。
我說金鑫,你這家伙真的沒死?
“有爺爺在,我怎會這么輕易死去,嘿嘿?!苯瘀螕碇倚聪蛳蛄说托Φ臓敔?。
我搖頭苦笑,金鑫這家伙與我關系不菲,我爺爺的稱謂,打小也被他稱之為爺爺,這事,都十多年了。
看著金鑫的這幅模樣,我忽然又想到另一件事。
曾經在九龍山墓道中,那個救助過我的金鑫,難不成就是爺爺親手做出的紙扎人不成?
我凝眉問:“爺爺,您到底做了多少紙扎人?”
“這十年間,我一直未做,太費心神了,目前來說的話,剛好八具紙扎人。”爺爺仰身一坐,像是有些累了。
我心中立即就細數起來,外面有七個紙扎人,再加上之前在青銅棺附近死在我眼前的紙扎人金鑫,剛好是八具!
不好!
爺爺的話,我自然相信,可是,曾經在九龍山墓道救助過我的金鑫,那個有可能也是紙扎人的金鑫,難不成是那個所謂的上官大人做出來么?
我心中想到,立即就詢問我爺爺,有沒有這個可能?
爺爺聽我一敘,他的雙眉立即一緊,與此同時,金鑫的臉色也變得有些死灰了。
“還別說,有這個可能!”金鑫突然就站了起來,滿嘴爆了粗口:特么的,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爺爺當即伸手止住了我和金鑫的不耐煩,他沉吟著,像是在極力回憶著什么,然后抬頭看了眼車外,忽然就變得緊張起來。
“稍安勿躁吧,那個所謂的上官大人,背后到底有何陰謀,我們只能暫且多做提防了。”爺爺開口,示意我和金鑫坐在他的兩側,然后他就雙手合十,迷上了雙眼。
爺爺告知我倆,說是車子晚上六點準時發車,回到錦華市之后,再把他喊醒。
我和金鑫不傻,看到爺爺這幅緊張的表情后,我就知道,肯定有啥事即將發生了,爺爺之所以這么緊張,應該是在揣摩應對的法子。
隨后,我與金鑫對視了一眼,雙雙坐在了爺爺左右,保持著萬分的警惕。
我心中疑惑仍舊重重,雖說爺爺一再保證,所有的疑惑,等回家后在詳談,而我,卻是心里面一直七上八下的。
回城的大巴車,在臨近傍晚六點發車時,上車的乘客,突然一下子爆滿起來。
男女老少,服色各異,全都一臉的呆滯,以我所見,這些看似毫無表情的人,應該都是死人才對。
我沒有了之前的晃晃不解,沉定著心神,愣神與金鑫苦熬了四個多小時,終于在深夜十二點半的時候,回到了錦華市。
喊醒了爺爺,我們一道三人,緩步走出了長途客運站。
夜色中的錦華市,以往的喧囂不在,卻朦朧出了絲絲淡泊繚繞的霧氣。
時間進入了下半夜,路上除了稀散的幾輛出租車外,并無其他蹤跡。
爺爺一眼就瞧出了端倪,他說:“十年了,想不到剛回到錦華,就是一團烏煙瘴氣?”
我驚了一下,問爺爺,難不成,市區內,有啥邪祟作怪不成?
爺爺沒吱聲,真是雙眉微皺,四處打量了起來。
倒是金鑫那家伙,他遞出香煙,我們各自點燃后,他才揶揄著說我:“我說鐘易啊,你最近的所見所聞,好像都被狗吃了啊?”
我說金鑫,你這家伙就是嘴碎,不能說點好聽的,啥叫被狗吃了?
被金鑫莫名的一陣揶揄,我當然郁悶之極。
“是了,小鑫子說的不錯,你想問題的方案,說白了,就是大腦一熱,熱乎勁一過,不該忘得,都被你忘了?!睜敔斠苍诖藭r嘟囔了我一句。
對于爺爺的話,我是沒有頂撞的念頭,不過,他們倆的話,我怎么就聽著,有些云里霧里的感覺呢?
我說爺爺啊,咱還是抓緊回家,回家后,您可要好好幫我解解惑啊,我越來越發現,自己的腦細胞已經被繞暈了?。?
“走吧,路上買幾個小菜,咱爺三邊吃邊談。”爺爺倒是沒在數落我,言畢,他背負著雙手,原地打量了起來。
我和金鑫同點頭,然后我們一直向前走了大約五十多米,便迎來了一輛跑夜班的出租車。
“三葉大道花魁店?!?
剛踏上車,爺爺就率先開口指出了目的地。
對此,我是疑惑,我開花店的事,爺爺啥時候知道的?
還有啊,不回家,卻是先去我的花店,難道他老人家又想到了什么事?
不!
不對!
是要先去趟我的花店!
這一瞬,我明白了爺爺的心思。
半個月前,我出發前往柳葉山之前,當時我媽媽把被褥以及鋼絲床搬到花店了,她聲稱花店必須有人守夜,而且一臉的凝重,當時我苦于自身的詛咒,根本就沒來得及仔細詢問!
再加上之前簡冉那個瘋女人提及過,她說我的媽媽,已經中了她的蠱毒,那么說,我媽媽她如今……應該在哪?
想到這個嚴重的事件,我雙眼一熱兩行熱淚就滾落了出來。
想給我媽媽去個電話,奈何半個月手機都沒充電,早就黑屏關機了。
金鑫像是知道我的心思似得,直接把他的手機塞給了我。
二話沒說,撥通了我媽媽的手機,嘟嘟聲三響,大幸,電話接通了。
“誰?”
電話那邊就一個字的疑問,我剛想大聲呼喊媽媽的時候,驟然我就失聲無語了。
不是我媽媽的聲音,而是一個我從未聽到過的男子聲音。
我發誓,這聲音絕對不是我老爸的!
一股腦的后果,在我眼前浮現出來,當即我就嘶吼了起來,我說你特么是誰!我媽媽在哪?
“哦,是鐘易吧,我是你華叔啊?!睂Ψ铰牭轿业呐群?,沉吟了一會兒,然后一副驚喜的語氣回答了我。
華叔?
華叔是誰?
大半夜的時間,這個華叔能持著我媽媽的手機,這……
我不敢接著想下去了,我剛要再次厲聲質喝,不料爺爺拍了我一下,然后示意我稍安勿躁,以便能想辦法仔細詢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