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杯咖啡,魏太太站起來說:“陌陌,這套禮服裙是需要配套的首飾的,這次從M國過來的急,我都沒來得及給你挑選首飾,這樣吧,我們待會兒一起去珠寶店,挑一套首飾,作為你的生辰禮送給你。”
“那怎么行?”蘇陌當然不好意思要,聽蕭詡說,魏太太雖然精神出了狀況,但在M國的這么多年來,一直精心研究服裝設計,已經(jīng)是業(yè)內十分有名的設計大師了,只不過,她輕易不給人設計衣服,尤其是在她的精神出了狀況后,魏先生怕她勞神勞心,一般情況下不讓她接單,所以,能得到她親手設計的一套服裝,那是無比榮耀的事情。
魏太太立刻板起臉:“陌陌,你還是不把我當自己人,你想想,如果你親媽給你買套首飾,作為生辰禮物,你會拒絕嗎?”
蘇陌搖搖頭,走過去,環(huán)著魏太太的脖子說:“您就是我親媽,走,我們去挑選首飾,和親媽當然不客氣,待會兒,我可要獅子大開口了。”
這下子,魏太太的臉上才露出了笑容。
蘇陌挽著魏太太的手臂,來到A市的商業(yè)街,商業(yè)街上的珠寶店都是挨著的,兩個人一家一家的逛,魏太太眼光極高,少有能看上眼的。
魏先生倒是脾氣好,一直跟在兩人身邊,慢慢走著,一邊走,還一邊眼中含笑的看著他們。
三人剛走進一家珠寶店,就看到隨后跟著進來兩個人,不巧的是,進來的兩個人也是母女倆,是繼母和繼女的關系。
沈月和喬羽并肩進來后,忽的看到了蘇陌,大驚小怪的問:“蘇陌,你也來挑選首飾?”那語氣,那表情,就好像蘇陌是個土包子,壓根就買不起首飾一般。
蘇陌沒理她,視線落到她身邊的喬羽身上,真是諷刺,親媽陪著她的繼女逛街,把人家當親生女兒一般,她卻像個后女兒似的,沒人疼沒人愛。
幸好她的心智夠堅定,已經(jīng)下定決心拋棄這份已經(jīng)腐朽潰爛的親情,所以,看到喬羽和沈月這樣,她也不覺得難受。
喬月瑟縮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上前問蘇陌:“陌陌,你去找阿北要錢了?”
蘇陌挑眉:“你說錯了,應該是他幫你們還了債,那些錢,我已經(jīng)還給我婆婆了,再次警告你們,以后不準去蕭家要錢。”
喬羽被女兒這樣冷漠的對待,面子上很是掛不住,雖然平時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此時卻是難得的冷了臉:“陌陌,你別忘了,是誰把你養(yǎng)大的。”
蘇陌立刻還嘴:“當然沒有忘,是爺爺一手將我拉扯大,你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說起來良心不覺得過不去嗎?”
喬羽被氣的厲害,視線往旁邊一掠,看到了蘇陌親昵挽著的魏太太,以及立在蘇陌身后的魏先生,當即臉色一變。
“陌陌,他們兩個是誰?你可不要犯糊涂,行差踏錯,被蕭家嫌棄......”喬羽一臉嚴肅的說。
聽她這話的意思,蘇陌和魏先生夫婦在一起,就是行差踏錯了,喬羽究竟將她想成了什么人?
蘇陌剛要說話,旁邊的魏太太上下打量著喬羽問:“陌陌,這位是誰?”
蘇陌撇撇嘴,她可不愿意承認,喬羽是她親媽,所以,聽了魏太太的話,她也只是懶洋洋的瞥了眼喬羽,沒有吭聲。
反倒是喬羽,一副過來人自居:“我是蘇陌的媽媽,請問你是誰,為什么會和我女兒在一起?”
“我呸——”蘇陌驀地沉了臉,啐了一口在地上,然后拉著魏太太頭也不回的走出珠寶店,喬羽這個女人,她真是一眼都不想看了。
魏太太總算弄明白了剛才那個女人是誰,她一臉同情的看著身邊可愛的蘇陌,一直以為這個爽朗大方的女孩子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沒想到,她的母親,居然是那么一個樣子,也難怪她每當提起母親,總是一副很不屑的樣子。
“陌陌——”魏太太握了她的手,很是心疼她。
“沒關系,更卑鄙的事情她都做過,我已經(jīng)習慣了,以后見了她躲的遠點兒,只要你們不被她那副無辜的樣子騙了就行。”蘇陌聳聳肩,仿佛剛才的事情,對她來說不過是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一樣,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魏太太卻是感同身受,被家里人這樣對待,是怎樣一種痛苦的感受。
她將蘇陌攬入懷中,抱著她,良久才緩緩說道:“陌陌,以后有我疼你。”
蘇陌的眼眶又是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兩相對比,她就真的不知道喬羽的心是什么長的了。
蘇陌挽著魏太太又逛了一會兒,終于在一家很奢華的珠寶店里選了一套紅水晶首飾,耳環(huán),項鏈,手鏈都是配套的,和魏太太幫她設計的禮服顏色一樣,簡直就像是專門為她準備的一樣。
蕭詡從會議室里出來,給蘇陌打了個電話,結果,手機響了,卻沒人接聽,他連著打了幾遍,都無人接聽,終于又開始慌亂起來。
其實,這也不能怪蘇陌,她和魏太太逛街的場所,正好是A市的鬧市區(qū),人多,吵雜,手機又放在包里,聽不到很正常。
可惜,蕭詡就不會這么淡定了,畢竟,前車之鑒擺在那里,萬一蘇陌又被什么人惦記上......
他火速調取了監(jiān)控錄像,除了公司的,還有每個路口的,監(jiān)控錄像中,蘇陌纖細的身影急匆匆的從樓上沖下來,招手打了車,坐上去,往西南方向而去。
蕭詡又找了交通部門的朋友,調取了西南方向的沿路的監(jiān)控,最后將目標鎖定在商業(yè)街附近。
蕭詡趕到商業(yè)街時,蘇陌正挽著魏太太的胳膊慢悠悠的走著,老遠的,他就看到了他那個不省心的小媳婦兒。
一邊松了口氣,一邊火又冒了出來。
他三步并作兩步的走過去,一把扯住蘇陌的胳膊:“蘇陌——”
蘇陌轉過身,驚愕的看著蕭詡,不明白剛才還開著會的人,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阿詡,你怎么來了?”
與此同時,魏先生也走過來,拍了拍蕭詡的肩膀說:“別緊張,我們不會將蘇陌拐賣了,只是逛逛街。”
這下子輪到蕭詡驚愕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魏先生和魏太太會大老遠的從M國回來,而且似乎還是專門為蘇陌回來的。
他一臉歉意的說:“對不起魏先生,我以為是陌陌淘氣,不接電話去哪兒玩了,不知道二位會來......”
魏先生笑呵呵的說:“還叫我魏先生,和陌陌一起叫爸爸吧,從今往后,蘇陌就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了,如果你欺負了她,我和她媽媽一定不能輕饒了你。”
蕭詡急忙表態(tài):“哪里會?我疼她還來不及,您二位吃飯了嗎?不如我們找個地方邊吃邊聊?”
魏先生轉頭去征求魏太太的意見,魏太太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她牽著蘇陌的手說:“陌陌,你最喜歡吃什么?”
那還用說,當然是海鮮了,可惜,蕭詡這個鐵打的人,居然海鮮過敏,為了不讓他再去一趟醫(yī)院,蘇陌覺得,還是忍著吧。
蕭詡看出了她的心思,笑著說:“我們去吃海鮮,海鮮店里,也有別的菜,我陪你們吃。”
“海鮮?我也最愛吃海鮮呢,許久沒有回來了,不知道還時不時過去的那個味道,對了,記得A市有條海源路,那里靠近海邊,是個吃海鮮的好地方,過去,海源路開著一家很出名的海鮮店,名叫天下第一鮮,那味道,簡直讓人回味無窮,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還開著不?”
魏太太出身名門,對于吃穿十分有研究,看他們家的農莊里的飯菜就知道了。
蕭詡笑著說:“您說的海源路還在,只不過經(jīng)過了重新擴建,比原先馬路寬敞多了,海源路倒是真的有家天下第一鮮,生意火爆的不得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您說的那一家了。”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魏太太很開心,妻子開心了,魏先生也就開心了。
蕭詡開著車,將一行人拉到海源路,找到那家天下第一鮮,果然如蕭詡所說,店門口門庭若市,店里人流穿息,連個座位都很難找到。
不過找雅間這種是,對蕭詡來說,根本就不是個事兒,他打了個電話,就有一位穿著黑西裝,經(jīng)理摸樣的人迎出來,笑容可掬的和他握手:“蕭少,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
“客氣客氣。”蕭詡和那位餐廳經(jīng)理握了手,由餐廳經(jīng)理一路引領著來到飯店的三樓。
這里的飯店可真夠大的,每一層都能容下幾百人就餐,最頂層可能是VIP會員才能進的地方,和下面兩層相比,的確雅致安靜了不少。
三層靠窗的卡間空著,蕭詡帶著蘇陌和魏先生兩口子坐到那個卡間上,從這個位置俯視窗外,大海煙波浩渺,別有一番美麗景象。
“吃著海鮮,聽著海浪的聲音,也算是一種享受了。”魏太太環(huán)視餐廳,感慨的說:“當年,那家海鮮店就是在這個位置,店面不大,每天都是客人爆滿,這么多年過去了,這里還是這樣熱鬧,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