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身跑回來,也顧不上吃東西了:“怎么搞得?流了很多血啊,你等著,我給你找塊創(chuàng)可貼,先止了血再說。”
蘇陌小跑著到了行李箱旁,從里面拿出醫(yī)藥箱,取出兩塊創(chuàng)可貼,給蕭詡貼上,然后抓著他的手說:“手都受傷了,就不要再弄這些了,走吧,去那邊嘗嘗叔叔的手藝。”
蘇陌將手里正在清洗著的螃蟹和魚丟給莫寒,笑吟吟的說:“叔叔,這些只好由你代勞了,嘻嘻。”
莫寒接過她手里的東西,笑容一滯,蕭詡卻開心的大笑起來,大掌撫摸著蘇陌的小腦袋說:“我家陌陌最心疼我了。”
兩人從莫寒身邊經(jīng)過時,莫寒的眸中掠過一道犀利的光,又很快消失不見。
蕭詡受了傷,卻因禍得福,破天荒的享受了一把蘇陌的伺候,蘇陌小心翼翼的幫他剝了皮皮蝦和鮑魚,送到他的餐盤中,催促道:“快吃,快吃,味道真的很好哦。”
一邊幫蕭詡剝,一邊往自己嘴里塞,吃的不亦樂乎。
莫寒蒸了螃蟹,燉了魚,然后走到餐桌旁,也開始動手剝蝦,只不過,他剝得蝦不是給自己吃,而是送到了蘇陌的餐盤中。
蕭詡看到他的動作,神情驟然一冷,剛才開心的表情瞬間消失了。蘇陌感覺到了蕭詡情緒的變化,又不知道該怎么化解這種矛盾,夾起餐盤里的蝦肉吃了一口,然后偏頭對莫寒說:“叔叔,我自己剝好了,你這樣的,讓我感覺自己沒手沒腳似的,你都辛苦了半天了,該多吃些才對。”
蘇陌水盈盈的眼睛盯著莫寒,讓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他凝視著她的眼睛,須臾,微笑點頭:“好。”
莫寒的手藝真不是蓋的,吃海鮮容易吃壞肚子,他調(diào)制了特制的姜汁,可以有效預防這種情況的發(fā)生,總之,吃的很開心。
海鮮吃完,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莫寒起身告辭,蘇陌和蕭詡送到門口,莫寒擺手讓他們回去:“不用送了,明天一早,我去上墳,上完墳如果還有時間,再聯(lián)系你們,可以帶你們在各處景點逛逛,雖說我已經(jīng)多年沒回來過,但也比你們兩個外地人要熟悉這地方。”
“好啊好啊。”蘇陌當然樂意了,有莫寒在,吃飯一定不會委屈自己。
等莫寒離開,蕭詡關(guān)了房門,伸出手臂將蘇陌擋在兩臂間,頗具威脅力的眼神凝視著她:“這么希望和莫寒在一起游玩?”
又來了。
蘇陌撫額,覺得這幾天的蕭詡真的很不可愛啊。
“我要睡覺,好困啊。”為了將眼下這種局面盡快糊弄過去,蘇陌伸了個懶腰,揉著眼睛去推蕭詡。
蕭詡捉住她的手,唇角微勾:“好啊,在睡覺之前,做點兒有助于睡眠的事情。”
蘇陌向后躲閃:“不要啊,這種事情,不是多多益善的,人們都說做多了,那個地方會松弛,而且,你那個東西會變細......”
蘇陌純屬心口胡謅,可惜,這借口編的不是很好,蕭詡聽了,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說:“你這么個小可愛,總是咬得我很緊,怎么可能松弛,都說這種東西都是配套的,我的正好配著你的,所以,永遠不要擔心。”
蘇陌聽蕭詡這么說,俏臉就“騰”的紅了,她就想不明白了,為什么要說這種話題啊,不知道這家伙不要臉起來,一刀子扎到臉上都看不到血嗎?臉皮厚啊。
“那個......”蘇陌緊張的瞅著蕭詡越來越逼近的俊臉,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你不是海鮮過敏嗎?為什么今天沒事?”
蕭詡心情很好的笑起來:“我還以為,你要一直這么沒心沒肺呢,原來,也懂得關(guān)心我?放心,我只對魚過敏,什么皮皮蝦,螃蟹之類的,是沒事的,沒看到今晚我沒有吃魚嗎?”
蘇陌想了想,還真是,今天捕撈上來的魚中,有兩條味道很不錯的海魚,當時她還吃的不亦樂乎呢,的確是沒看到蕭詡動筷子。
在蕭詡狼一般的視線中,最后的最后,蘇陌當然是很沒出息的投降了,不過最近,她似乎也喜歡上了這種運動,沉醉其中,不可自拔啊。
所以,也就意思性的推脫了一下,半推半就的從了蕭詡,一夜春光,一夜旖旎。
按照事先規(guī)劃好的行程,第二天一早,兩人是要去登山的,附近有一座高山,山峰不是太陡峭,勝在風景優(yōu)美。
如果體力可以的話,徒步從山腳走上山頂,也是一種別樣的感覺。
蘇陌和蕭詡體力都很變態(tài),大清早就換了運動服,登山鞋,蕭詡還貼心的給蘇陌準備了一把防曬傘,兩個人就出發(fā)了。
因為起得早,到達山腳時,還沒有多少人,取了從網(wǎng)上訂的門票,直接進去,就是重巒疊嶂的高山了。
“雪峰,我來了。”蘇陌對著山頂揮揮手,這座山算是名副其實的雪山了,夏季剛過,天氣還很暖和,山頂卻覆蓋著一層積雪,據(jù)說終年不化。
天氣暖和的時候,山頂?shù)姆e雪會少一些,融化掉的雪水匯聚起來,在半山腰上形成一口湖泊,明鏡似的,波瀾不驚,是個絕佳的風景勝地。
還有一部分水順著山體蜿蜒流下,積少成多,流到半山腰的時候,就已經(jīng)匯聚成了小規(guī)模的瀑布,十分壯觀。
蘇陌和蕭詡手牽手登山,開始時,體力充沛,速度也比較快,登到半山腰時,速度就漸漸慢下來。
蕭詡看到從山上流下來的小型瀑布,對蘇陌說:“陌陌,我們?nèi)ツ沁呅粫骸!?
蘇陌有些累了,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兩人在小型瀑布邊坐著,隨意的聊了幾句,這時候,身邊也陸陸續(xù)續(xù)有登山的人經(jīng)過。
忽然,伸手一陣騷動,一個女人放聲大哭:“搶劫,搶走了我的包,來人啊,抓小偷啊——”
蕭詡從地上一躍而起,急急的拽了蘇陌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然后向那個女人走過去。
女人指著已經(jīng)跑出去一段距離的一個男人的背影說:“他搶了我的包,所有的錢都在里面,還有我的卡和身份證明,沒有了這些,我要怎么回家啊?”
女人哭的歇斯底里。
蘇陌看了眼女人,身上果然什么都沒帶,僅有的一件T恤衫丟在地上,哭的哽咽難耐。
蕭詡拍了拍蘇陌的肩膀說:“在這里等我。”然后拔腿就追,那個男人雖然跑得挺快,可和蕭詡比起來,還是差著那么一截。
山路崎嶇,徒步走上來的人并不多,女人望著蕭詡追過去的方向等得焦急,對蘇陌說:“我要跟過去看看。”
蘇陌當然沒有意見,畢竟,丟東西的是她。
為免蕭詡回來時找不到她,蘇陌繼續(xù)留在原地等著。
身邊的游客來來往往,已經(jīng)過了好幾撥。
蘇陌靠在一棵參天大樹旁,手托香腮,想著心事。
忽然,一道公鴨嗓在她身后響起,聲音還有些熟悉:“姐——”
蘇陌心中升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緩緩轉(zhuǎn)過身,入眼,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帥哥,一米八幾的個子,瘦瘦的,眼底含笑,就那么望著她。
這不是昨天在酒店里遇到的那個小帥哥嗎?當時,蕭詡還因為她多看了他一眼,吃醋半天呢。
“你認錯了吧?”蘇陌蹙眉看著小帥哥,雖然他看著眼熟,可腦海中存在的記憶告訴她,她并不認識小帥哥。
“姐,我是小寇,你忘了嗎?”小帥哥往山道上看了一眼,臉上掠過一抹焦急之色。
“我真的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蘇陌認真的打量了他一下,還是搖搖頭,她真的不認識這個小帥哥。
小寇顯然很失望,輕輕的搖搖頭,后退了兩步,苦笑:“你忘了我,你居然忘了我。”
蘇陌一直盯著小帥哥,直到他轉(zhuǎn)身,消失在濃密的叢林中。
不多時,蕭詡回來了,身后跟著那個丟失了包包的女人,女人的包失而復得,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不停的對蕭詡說謝謝。
蕭詡走到蘇陌身邊,攬著她的肩說:“我們走吧?”
蘇陌點點頭,嘴巴動了動,想要和他說剛才遇到那個名叫小寇的男孩子的事情,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昨晚,她只是多看了那孩子一眼,蕭詡就醋的什么似的,如果知道今天她還和他接觸過了,說不定多生氣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算了吧。
兩人用了一個多小時,爬到了最高峰,然后選擇坐著纜車下山,站在山頂處,那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真是爽啊。
下山因為是坐纜車,速度要快多了,也就十幾分鐘,就到了山腳。
從雪峰入口處出來,兩人便看到了這里特有的釀粉,配了各色調(diào)料,味道獨特,新鮮爽口。
蘇陌吃了一碗,蕭詡只在她碗中夾了一口吃。
吃完后,還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雪峰附近有個廣場,每天早晨都有人跳廣場舞,廣場舞結(jié)束后,就會有喜歡鍛煉的人過來打籃球,打羽毛球,遛狗,踢毽子等等。
蕭詡和蘇陌下來時,廣場上人已經(jīng)很多了,本來一片祥和安寧的景象,忽然被一陣騷動干擾了。
騷動來自于廣場中心,那里有一根很高的旗桿,這時候,在旗桿的頂部居然不知什么時候掛上去了一個女人,女人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包包,看著很眼熟。
蘇陌盯著那個女人,忽然聲音顫抖的說:“蕭詡,那個女人,不是你給她搶回包包的那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