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詡得到消息已經(jīng)是一天以后的事情了,他那邊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臨時有一天的休息時間,他不顧自身疲乏,讓勤務(wù)員驅(qū)車將他送回A市,直奔醫(yī)院。
彼時,蕭漠和李青云剛走,蘇陌所開的蕭詡的車出了事故,在大江中沉沒,與此同時,從大江中打撈出了一具被肢解的尸體,已經(jīng)懸了幾個月的連環(huán)殺人案有了新的進展,這所有的一切,都在A市掀起了一股巨浪。
蕭可在家里質(zhì)問柳纖纖:“纖纖,你老實交待,那天你去停車場里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因為蘇陌對你態(tài)度不好,你懷恨在心,將她的剎車弄壞了?”
柳纖纖滿不在乎的坐在沙發(fā)上,將一顆葡萄塞進嘴里說:“媽,你說什么呢,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只是去看看蘇陌開了什么車,她不是沒有駕照嗎?”
俗話說,知女莫若母,柳纖纖雖然嘴上不承認,但剛才她問話時,她的眼中還是閃過一抹緊張,這件事,絕對和她有關(guān)系。
蕭可定定的看著她,滿臉失望的說:“纖纖,看來我真的是教育失敗,讓你連做人的底線都沒有了,你以為停車場的那個位置是監(jiān)控盲區(qū),別人就發(fā)現(xiàn)不了你的動作,但其實,老宅到處都是監(jiān)控,從時間上推斷,也可以輕輕松松的查出你來,我再最后一次問你,是不是你?”
柳纖纖本來篤定監(jiān)控錄像里不會有她的身影,可此時,聽她母親這樣說,就真的開始緊張起來,蕭可說的沒錯,柳纖纖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孩子,有膽量做,卻沒膽量承認,也壓根就沒有想過后果。
她有些慌亂的抓住蕭可的衣袖說:“媽媽,我只是想和她開個玩笑的,沒有想過要她的命?!?
蕭可滿臉絕望,果然是她,是她這個不爭氣的女兒,她刁蠻任性也就罷了,大家以為也就是耍耍小性子,可現(xiàn)在,居然心存嫉妒,想要害命了。
就算她不想取蘇陌的性命,可這一連串事情的發(fā)生,已經(jīng)將這件事鬧得性質(zhì)非常嚴重了。
蕭詡是個護短的性子,若是知道柳纖纖動了他的媳婦兒,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柳纖纖說不定真的會去坐牢。
上流圈子中的貴女們,生怕自己身上有污點,因為那就代表著,她這一輩子都完了。
柳纖纖看自己母親臉色大變,滿是絕望,才開始真的慌亂了,帶著哭腔說:“媽媽,我真的沒想要弄死她的,只想著讓她殘廢什么的,以后就不能那么囂張了,說不定,小舅舅也會厭棄她,沒人護著她,看她還拿什么來和我比?”
“啪——”柳纖纖剛說完,蕭可就怒不可遏的扇了她一記耳光:“蠢貨,我怎么生了你這么蠢的女兒?”
蕭可氣急敗壞的在地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轉(zhuǎn)頭,怒瞪著柳纖纖,手指顫抖的指著她說:“你以為就你聰明?如果蘇陌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信不信你小舅舅第一個就會滅了你,他什么手段你不清楚嗎?他手下那幫人都是吃干飯的嗎?能查不出來幕后的原因?你怎么就這么蠢?和蘇陌較什么勁兒呢?”
這下子,柳纖纖是真的知道害怕了,蕭詡是什么手段,她可是清楚的,四舅家的兒子犯了錯,當時就被他驅(qū)逐出境,這輩子都不準回到祖國,到現(xiàn)在,四舅和四舅媽想要看兒子,還得去國外,可就是這樣,他們對蕭詡也是敢怒不敢言。
柳纖纖可不覺得自己比四舅家的兒子厲害多少,如果犯了錯,一樣會受罰,特別是,對方還是蘇陌,她就更加沒有余地。
“媽媽,那可怎么辦,我不想坐牢啊,嗚嗚嗚——”柳纖纖哭的肝腸寸斷。
蕭可也沒有了分寸,想來想去,就只有去求母親。
所以,她當下找了根鞭子,狠下心往柳纖纖身上抽了幾鞭子,胳膊上都是血印兒,看起來觸目驚心的,然后才拽著她來到老宅。
蕭漠和李青云去醫(yī)院探望蘇陌還沒有回來,韓楚也聽說了昨天的事情,很是擔心,蕭遠程琢磨著和韓楚也去探望一下蘇陌,就在這個時候,蕭可和柳纖纖來了。
一進門,蕭可就拽著柳纖纖跪在了韓楚的面前,還故意將柳纖纖裸露在外面的胳膊給韓楚看,上面的鞭痕清晰可見,有些地方都結(jié)了血伽。
韓楚不明白這母女倆是在唱哪一出,急忙去拽蕭可:“小可,你這是干什么呢?有話好好說起來說?!?
蕭遠程不愧為當官多年的人,只一眼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氣的渾身哆嗦,指著蕭可問:“是不是她,蘇陌的車出了故障是不是這個蠢貨做的事情?”
韓楚愣住了。
蕭可哭的泣不成聲:“爸爸,是我教女不嚴,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是咎由自取,可是,爸爸,我就這么一個女兒啊,這件事若是深究,纖纖是會去坐牢的啊,如果去坐牢,她這一輩子也就毀了,爸,媽,我已經(jīng)教訓過她了,求您們,看在我只有這一個女兒的份兒上,不要將她交出去,嗚嗚嗚——”。
韓楚被女兒哭得心都酸了,可是,這件事非同小可,柳纖纖這丫頭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去弄壞蘇陌的剎車,真是太不應該了。
蕭遠程氣壞了,一腳將柳纖纖踹到在地,怒罵道:“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心眼兒全用到自己家人身上了,那是你小舅媽,你知不知道啊?”
柳纖纖被外公踹了,也不敢吭聲,忍著痛,又爬到蕭遠程的腳下,蕭遠程又抬起腳,被韓楚制止了:“老頭子,你還真的想把她踹死???纖纖是糊涂,可這不是蘇陌也沒事兒嗎?我看,就把昨天的監(jiān)控錄像都調(diào)出來銷毀了,這件事就此算了。”
蕭遠程怒道:“不行,這丫頭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還這么不懂事,現(xiàn)在居然敢殺人了,必須讓她受到懲罰。”
韓楚也怒了,從茶幾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說:“我看你能把纖纖怎么樣,這一輩,就纖纖這么個丫頭,我疼著還來不及,你敢動她,我就死給你看?!?
蕭遠程被氣的沒辦法,哆嗦著一甩袖子,無奈的說:“你們遲早要為你們的袒護和縱容付出代價?!闭f完,就氣沖沖的上了樓。
韓楚松了一口氣,她家老頭子的脾氣,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她對蕭可說:“趁著現(xiàn)在沒人,你趕快去將錄像都調(diào)出來,銷毀,待會兒等你大哥大嫂回來了,就不好辦了。”
蕭可急忙拽著柳纖纖起來,去監(jiān)控室銷毀錄像了。
在銷毀的過程中,她忽然看到當時,除了柳纖纖,還有管家的兒子也去了停車場,如果這件事瞞不住,或許可以找人定罪。
蕭漠回來后,將那份拷貝的監(jiān)控視頻拿出來給母親看:“媽,這件事是纖纖做錯了,不管后果怎么樣,她必須向蘇陌道歉?!?
李青云贊同丈夫的做法,做錯了事,就應該接受懲罰,不管蘇陌計較不計較,態(tài)度首先要端正。
蕭可剛才已經(jīng)想到了對策,這時候聽蕭漠這么說,立刻接了話茬:“大哥大嫂說的是,如果這件事是纖纖做的,性質(zhì)這么嚴重,我絕對不會姑息,可我仔細的問過她,這件事不是她做的,畢竟,當時去了停車場的,不光只有她一個人?!?
蕭漠和李青云怔住了,蕭可說的是,這件事也有可能是管家的兒子做的,如果柳纖纖沒有做過,強迫她承認的確不公平。
韓楚剛才已經(jīng)聽蕭可說了她的方法,雖然覺得不太妥當,但暫時也沒有什么別的方法。
蕭漠和李青云覺得,這件事最好還是在蕭詡回來之前調(diào)查清楚的好,誰家的媳婦兒誰疼,等他回來后,難免會沖冠一怒,到時候連所有人都遷怒了,可就不好了。
于是,蕭漠和李青云又急匆匆的出去調(diào)查事情了。
客廳里只剩下了蕭可母女和韓楚三個人,蕭可一陣懊悔,早知道當時去停車場的還有別人,從一開始她就應該咬定這件事是管家的兒子做的。
她訕訕的對韓楚說:“媽,將這件事推得一干二凈,即便六弟回來了,也不會怪到咱們自家人的身上,反而是個好辦法?!?
韓楚有些為難:“可是,管家畢竟已經(jīng)在我們家呆了那么久,這樣不太好吧?”
蕭可立刻恢復了精神:“有什么不太好的?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賭債欠了一大筆,說不定去監(jiān)獄里呆幾年,還能改邪歸正呢,咱們給管家一大筆封口費,堵上他的巨額賭債,對誰都是好事一樁?!?
韓楚心動了。
蘇陌又在醫(yī)院里呆了一天,身體就徹底恢復了,期間,魏天則和冷綰瀅一直陪著她。
住院第二天,大早晨,莫寒就來探望她了,手中捧著一大束新鮮欲滴的百合。
“陌陌——”病房門被推開時,百無聊賴的蘇陌正在看復習資料,一轉(zhuǎn)頭,就對上了莫寒關(guān)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