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來人之后,年輕法醫心中的不安全部轉變成了興奮的喜悅,把手收回來,槍放好,兩步走到自己師傅身邊,開心的拉著自己師傅的手,把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一講了出來。
老何看著自己心愛的徒弟像是受到了什么極大的恐嚇似得,便反手握住年輕法醫的手,“小劉,你別著急,慢慢說?!?
老何的出現讓年輕法醫緊繃的神經得到了放松,他抬起頭又看了一眼還在繼續忙碌著的老胡,又把頭扭向了自己的師傅。
“師傅,這個是怎么回事?胡老怎么會做這種事?這也太神奇了,比電視上演的還要神奇。師傅,胡老到底是做什么的?現實中真的有道士之類的職業嗎?”此時的年輕法醫就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樣,拉著自己師傅的胳膊不停的追問著。
“小劉,別說話,好好看著,等沒事了我再和你說?!崩虾卫伦约和降艿氖郑瑩牡目粗虾诶^續做法。
年輕法醫看到師傅一臉的嚴肅,也不再追問,閉上嘴安靜的看著,眼神里充滿了好奇的神色。
紙鶴飛走之后,老胡拿出一個袋子,打開口,把里面的沙子倒在桌子上,小心的攤平,拿起筆在周圍按紙人的方位做了標記,然后便立于桌旁,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三支香,臉色卻是隨著香的變短而變得越來越難看。
“啪”就在老胡的臉陰沉的快要滴下水的時候,一直立于桌面的三枚銅錢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倒了下來,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
“三長兩短”老何也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說著老胡的視線看過去,老何忍不住喊了出來,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師傅,什么是三長兩短?”年輕法醫看著師傅震驚的表情,疑惑的問。
“小劉,一會兒不管發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來,現在你馬上去我的房間里面,把房門關好,不管是誰敲門,你都不可以給開門,也包括我和你師傅,快去?!睕]有人理會年輕法醫的問話,胡,何二人相視一眼,彼此的心照不宣,之后老胡走到年輕法醫面前,慎重的囑咐到。
“為什么?。课也蝗ィ瑤煾?,你們這是干什么?我們是警察,你怎么可以帶頭做這種事?”年輕警察絲毫沒有猶豫就拒絕了老胡的話,略帶責備的對著自己的師傅說到。
“別那么多廢話,讓你干什么就趕緊的,別在這拖累我們?!崩虾尾幌肴ソ忉屖裁?,打斷了年輕法醫的話,讓他按照老胡的安排去做。
“可是,師傅,這件事……”年輕法醫顯然很不滿意師傅此時的態度,倔強的抬起頭,直視著師傅的眼睛,想要繼續為自己辯解。
“閉嘴,想活命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否則的話,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崩虾呀浭チ四托?,心中開始的時候對這個年輕后輩的好感也消失殆盡,大聲的對著年輕法醫呵斥到。
“我憑什么聽你的,都這種時候了,你們不去想辦法尋找線索,反倒是在這里讓一個遺體化妝師來用這些不知所謂的東西找線索。”年輕法醫已經從開始的好奇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的師傅為什么會這么胡來,以為用這種方式就可以找到線索,如果這真的有用的話,那還要他們這些警察和法醫干什么?他現在恨不得上去把面前的這些東西給踹翻。
“啪”響亮的耳光聲在房間里響了起來,老何憤怒的看著自己的得意弟子,放在身側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發抖。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老老實實聽老胡的話,去他的房間里待著,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要出來,也不要開門。另一個是脫下你的警服,滾回家種地去?!崩虾螒嵟膶χ约旱耐降艽舐暤恼f著。
“師傅,你……”年輕法醫顯然不相信自己的師傅會說出這種話來,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墒菐煾档脑捯呀浾f到這里來了,自己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了。
“你還有兩分鐘考慮時間,要么趕緊滾去我的房間里面,要么馬上滾蛋,開著你師父的車,趕緊離開,越快越好?!崩虾呀泴@個年輕人徹底失望了,現在情況已經非常的危急,這個年輕人非但不聽從自己的安排,反倒還要在這里說這些沒用的話,當即也語氣不善的對著年輕法醫說到。
“好,我就看看你們能找出什么線索來。我去你房間,但并不代表我認同了你們的話?!蹦贻p法醫也是一臉倔強的狠狠瞪了老胡和自己的師傅一眼,轉身走向了后面的房間,卻在經過一個紙人的方位時,報復性的不著痕跡的踢了紙人一腳,而紙人的位置也發生了變化,只不過這一切老胡和老何并沒有注意到,而就是年輕法醫的這一腳,卻害得兩個人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老胡,你別生氣,我們繼續,我給你護法,只是為什么這個香會變成這樣,之前開始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難道說情況有變?”老何走到老胡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看著香爐里長短不一的香,擔心的問。
“老何,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不過我有一種預感,有可能今晚我們老哥倆要交代在這里了。”老胡嘆了口氣,眼睛里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聲音低沉的說著。
“老胡,到底怎么回事?這個陣法你用過不止一次,每次都非常成功,為什么這次會這樣?”老何也是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不死心的問老胡。
“我也不知道,就在剛剛那個銅錢倒了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和紙鶴的聯系中斷了,到現在也沒有再聯系上,這種事情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我試著重新和紙鶴獲得聯系,可是根本就沒有用,連一絲的感覺都沒有了出現這種情況,最大的可能就是對手非常厲害,發現了我們的動作,輕而易舉的就把我的陣法給破了。老何,這次我們真的麻煩了?!崩虾鷩@了口氣,拿起桌子上畫好的符紙,順手把桃木劍遞給了老何,一邊做好了戰斗的準備,一邊和老何說著話。
“老胡,咱老哥倆有多久沒有并肩戰斗了,這次就讓我們再合作一回,我就不信了,區區一個小鬼能奈何的了咱們?!崩虾谓舆^桃木劍,在手里熟練的耍了一個劍花,眼神中充滿了戰意。
“哈哈,好,就讓我們老哥倆再并肩戰斗一次,就算是死了,我是死而無憾了?!崩虾实男α藘陕?,拿起朱砂筆又開始畫起符文來。
老何沒有回話,只是用力拍了一下老胡的肩膀,眼神飄向了老胡在后面的房間,哎,自己和老胡死就死了,要是萬一這個臭小子不聽話突然跑了出來,那他就再也活不成了?,F在自己擔心的就是這個臭小子能不能聽自己和軒轅的話,老老實實的待在那個房間里面,要是他真的跑出來,那真就是無力回天了。
年輕法醫走進老胡的房間里,四處打量了起來,剛剛自己匆匆進來拿東西,也沒有仔細看這里,現在看來,這個房間好像也不是那么簡單,自己現在被要求老老實實待在這里,年輕法醫索性也就不再去察看什么,和衣躺在老胡的床上,伸手拿過老胡床頭的一本書,漫不經心的看了起來。
不知何時外面已經起了風,詭異的風透過門窗的縫隙穿透進房間里,吹動著桌子上的蠟燭火焰不停的搖曳著,忽閃忽閃,仿佛隨時都會熄滅。而香爐里的香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完全滅了,只是保持著三長兩短的姿態。
這時一陣翅膀揮動的聲音傳了進來,老胡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神情,急忙抬起頭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只看到一直有些殘破的紙鶴從外面飛了進來,一進來就落在了桌子上的沙子上,老胡沒有去計較什么,顫抖著雙手把這只殘破的紙鶴拿在手里,心疼的看著,老何卻舉起了手中的桃木劍,一臉戒備的看著紙鶴飛進來的那個窗口。
老胡把紙鶴放到沙子上,想讓它指出神秘女人的方向,結果就看到紙鶴先是在沙子周圍轉悠,結果隨著紙鶴的飛行軌跡不斷縮小,最后甚至是停在了自己所在的這個方位上,老胡的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紙鶴的動作代表了什么他比誰都清楚。
老何以前見過老胡用這種方式尋人,自然知道這個紙鶴停留的位置代表的是什么,冷汗已經從二人的額頭上滴落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遺體化妝室里的溫度突然下降了好幾度,甚至可以說是下降了好幾十度,老胡扔下手中的愛,雙手緊緊的抓著一些符紙,眼神開始小心的打量著四周。而此時老何卻一臉驚恐的看著老胡的背后,有些發虛的舉起手中的桃木劍,指向了老胡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