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胖子一聽有便宜可占,小眼立馬滴溜溜滾圓,吞著口水問人家。
艾紅櫻輕嘆:“我有一個朋友,前些日子在公路上失蹤了,如果有可能的話,請你們幫我打探下他的消息。他叫王弼,是我們4s店以前的推銷員,他出事以后,我們所有員工都人心惶惶,再也沒人笑得出來。”
“OK,包在我們身上。”胖子大包大攬地拍胸脯。
我不禁一怔,沒來得及勸阻他,胖子甚至已經(jīng)說愿意跟她簽署一份雇傭合同了。
“那倒沒必要。”艾紅櫻喟嘆,“這家4S店,也算是我們艾家的家族產(chǎn)業(yè),我的人品,家里人信得過。你們的人品,有胭脂在,我也信得過。但是,你們千萬別企圖驅(qū)魔和除鬼,那恐怕會帶來災(zāi)難……唉。”
趙胭脂翹起拇指,微微一笑,指著自己:“有我在,你盡管放心。紅櫻,就等我們的好消息吧。哦,對了,那個叫王弼的年輕人,就是以前的小帥哥推銷員?你跟他有一腿?”
艾紅櫻搖搖頭,無奈地道:“哪里會。那家伙不喜歡女人的。”
“呃……”趙胭脂傻眼。
隨后,艾紅櫻瞥了我一眼,淡淡笑笑:“呵……他應(yīng)該比較中意王曉這樣瞧上去有些文弱的年輕人吧。”
我目瞪口呆。
等從那家4S店出來,好消息是艾紅櫻夠仗義,直接就愿意將那輛帕薩特的越野吉普讓我們開走,方便我們?nèi)ツ菞l公路上抓鬼。壞消息是,我們又欠她一份恩惠,怕是想還上人情的話,必須得多盡力才行。那就意味著,恐怕到時候,我們就得跟那只鬼決一死戰(zhàn)。
“胖子,你瘋了嗎?”一出來,我就瞪向胖子,火冒三丈,“萬一那只鬼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呢?你私自接活兒,半點都不問我和胭脂的意見,是怎么回事?熏心了?”
胖子頓時赧然,不好意思地說:“你……看出來啦?”
“廢話!”我揪住他的耳朵,很無奈地說,“你的眼睛都快陷入她的里去了,我都不好意思勸阻你。艾紅櫻怕是也看出你很猥瑣了。”
“啊!那咋辦啊?”胖子頓時一臉的惶恐,很不安地說,“她不會對我喪失好感吧?趙胭脂,你是艾紅櫻小姐的閨蜜,知不知道她最喜歡什么樣的男人?”
“她的求偶愿望單是:第一,成功的紳士;第二,英俊瀟灑的小鮮肉;第三,猛男。”趙胭脂嗤笑,“你和王曉,恐怕都很難入她的法眼,抱歉,這事兒我?guī)筒簧厦Α!?
胖子卻頓時竊喜起來:“我就是第三種啊。”
“啊?”趙胭脂瞥向他的小肚腩,微笑起來,“你很胖,但看不出哪里猛。”
“我的力量,一般的猛男絕對只能甘拜下風(fēng)。”胖子自豪地說,反倒是越來越有自信。
我很頭疼,但也不好潑冷水,只能趕緊換個話題,問趙胭脂:“我們真得去對付那個未知的猛鬼?胭脂,你覺得這事兒靠譜嗎?”
“我的閨蜜從不撒謊。”
趙胭脂輕嘆:“所以,傳聞必然非常糟糕,而且,八大家的人都鎩羽而歸,我們恐怕也……”
胖子一拍胸脯:“怕啥,我們就是去打探下消息罷了。她不是說了嗎,只要肯載那個女鬼一程,她就不會再傷害咱們。所以,咱們無非就是冒點跟鬼同車的風(fēng)險罷了。上回,咱們在幽靈巴士上,可是跟整整一車的鬼同行了三五個小時呢。”
“甭提了。”我不禁一哆嗦,“這事兒,想起來我就毛骨悚然心有余悸。”
趙胭脂也很無奈,只能說:“罷了,就跑一趟吧。如果沒法查出來一些東西,我也是很不甘心。我就不信,會有那樣邪性的猛鬼。而且,讓八大家的人都無能為力的東西,我很想知道它的本事。”
我略微尋思了一會兒,最終只能同意下來。畢竟,胖子和趙胭脂都去的話,我雖然不情愿,但也得照應(yīng)著點,免得真出事兒。
我們仨干脆上車,胖子開車,一塊兒坐越野吉普離開4S店,往公路方向行進。
風(fēng)和日麗,景色很好,但寥寥無幾的車輛,卻是意味著一些東西。
“先去便利店買些吃的,免得漫漫長夜無聊。”趙胭脂的經(jīng)驗很豐富,干脆指揮我們,而她打開背包,里面全都是巧克力之類的甜品。女性嗜好甜品,但我和胖子都寧愿吃些油炸垃圾食品,一直吃甜的,會膩得很。
所以,我們先去公路旁的便利店大采購一番,反正如今手里有從陳冬那賺到的錢,我們的日子很瀟灑。
干這行的,就跟水手一個尿性。
水手每次返航歸來,登艦之前,都并不知道下趟旅行自己會不會大海吞噬,所以他們不愿意儲蓄。因為就算存下錢來,將來也很可能根本就享受不到,干脆直接揮霍掉。所以,每一座大型碼頭附近,皮肉生意都非常火爆,們很樂意接那些慷慨水手的生意。
我們這行,基本上每碰到一次靈異事件,也有大概率完蛋,被猛鬼吞噬,或者是陷入到一些妖術(shù)中。因此,大家也都是揮霍的性子。
胖子就是典型的這種人,直接就把越野吉普的后車座裝滿消耗品,食物塞得滿滿當當,把便利店老板笑得合不攏嘴。
我淡淡笑笑,也懶得理胖子的舉動,但我把我那份錢,截留下一些,準備儲蓄下來,留給老村里的家人。畢竟,我命理特殊,又被斷言說我將來壽命有限,很可能熬不過三五年,所以必須得為家人打算。免得我無法盡孝的時候,老父母活得難受。
所有后勤工作都搞定后,我們又略微等待一會兒,時間終于來到黃昏。
太陽落入地平線以下,陰盛陽衰,到了那些幽暗中的鬼魅主宰的時間。
邈遠處,赫然傳來一聲凄厲的哀嚎,像是狼,或……一些我們不愿意提起的生物。
趙胭脂喟嘆:“開工了,走,去瞧瞧搭車的女鬼是什么貨色吧。”
“那就上路吧。”我沉默寡言地點點頭,叼上一根煙,卻沒有點燃,心事重重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胖子哼著小調(diào),打開車上的廣播,找到一個音樂頻道,弄得很喜慶,而且播放的是《好日子》和《常回家看看》之類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上的歌曲,一點陰森氣氛都沒有,很能壯膽子。
“小心些。”軒轅老爺子又從我的腦袋中躥出來,謹慎提醒我,“我覺得不太對勁兒。”
我嘆了口氣:“是啊,我們正在往一只鬼的老巢前進呢。老爺子您上回為何只提醒我一句啊?”
“廢話,那只鬼如此恐怖,我哪敢啰嗦?”軒轅老爺子很無奈地說,“現(xiàn)如今,我就只剩一縷殘魂,算個屁,隨便來點法力高深的家伙,都能像捏蟑螂一樣干掉我,我必須得小心翼翼才行。你小子也是,我都奉勸你別蹚渾水了,你非得去送死,那不是活該嘛!”
我很無言,老爺子說的倒也沒錯,他提醒的很準確,倒是我有些逞強,不好意思直接拋下大家跑路。
“這條公路,老爺子您能看出點啥來嗎?”我虛心求教他。
“嗯……很難。”軒轅老爺子搖搖頭,“別以為我是萬能的,現(xiàn)在我很虛弱,感知也未必就比你強多少。再說了,以你的命理,本能非常強悍,所以你該相信自己的本能才對。簡單來說就是——跟著感覺走。”
“靠……”我覺得他很不靠譜。
有那閑工夫,我干脆在車上蜷起身子,耐心地又繪制一張雷電符。這才是好玩意,也是保命的東西,而這趟我們生死未卜,禍福不知,吉兇不明,當然就得多多準備。
“你的雷電符,倒是有些門路,跟我們茅山正宗的九霄神雷符,有異曲同工之妙。”趙胭脂興致勃勃地看著我制符,美眸一眨不眨,非常感興趣。
軒轅老爺子不爽地說:“保護知識產(chǎn)權(quán),懂不懂?你竟然放任她隨隨便便偷窺我的獨門秘術(shù)!”
“得了吧。”我反駁老爺子,“上回那張極品鎮(zhèn)鬼符,您也瞧見了,威能比我的鎮(zhèn)鬼符強悍十倍!那是她爹繪制的,可見,人家茅山的制符技術(shù),比咱們厲害得多。人家需要盜版咱們的破符文嗎?”
軒轅老爺子頓時氣呼呼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悻悻地說:“都怪你偷懶,沒有學(xué)到符文的精髓。才讓我堂堂一代宗師,被茅山那些牛鼻子碾壓,可惡!”
我只能狂翻白眼,對他的死鴨子嘴硬很無奈。
“你的鎮(zhèn)鬼符,跟我們茅山派,也是同宗同源。”趙胭脂忽然問,“我可否問一下,你師承何人?”
“別說。”軒轅老爺子立刻吩咐。
我無奈地攤攤手:“他老人家知道我們是小門小派,根本不好意思說,所以一直都不讓我泄密門派傳承。”
“哦,你的傳承倒也很奇葩。”趙胭脂見我一本正經(jīng),也就不好意思再問。而此時此刻,路旁驟然出現(xiàn)一個雙肩包的靚麗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