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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狗屁的命犯天煞孤星!什麼狗屁的你會爲身旁的人帶來黴運!那根本就是他精心加工出來的謊言!”師父不屑地冷哼,“千萬別被這種下三濫的蹩腳垃圾話給糊弄住了。你仔細想想,他說的所謂你能靠命理安然無恙,那根本就是鐵一般的事實!因爲你還活著,所以他就可以說這種話,而你很容易相信,但實際上那根本就是一句廢話。”
“你們驅(qū)魔人,哪一個不是命途多舛災厄無數(shù),最終逢兇化吉?難道人人靠的都是魔煞之命?”軒轅老爺子嗤之以鼻地反駁,“他的險惡用心,根本就是呼之欲出,利用一些既定事實來忽悠你,從而離間你跟朋友間的關(guān)係,最好讓你信賴他的話,從此以後不敢再跟朋友一塊兒共同面對危險。呵呵,那樣的話,以你的特殊命理再碰上棘手時間的話,危險性必然大漲。”
我心中凜然,不得不說,師父的話句句在理兒。
話又說回來,邪神本就沒必要跟我科普所謂的命理,何況,他是域外天魔的身份,又哪裡懂我們本地高深莫測的命理?從一開始,大概他就是在胡說八道!
“你在撒謊。”我冷冷地打斷唾沫橫飛的邪神,嗤笑道,“閣下真懂得魔煞之命嗎?不會是隨口編出來的吧?”
“憑我在神道中的修爲,窺視一個凡人的命理,易如反掌。”邪神卻是傲然道,“何況,你的魔煞之命如此清晰。將來,說不準你還會跟我們魔道有緣,成爲魔神中的一員呢。呵呵,有魔煞之命的人,入魔的可能性極高。”
說罷,他獰笑著衝我眨眨眼:“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所修煉的,也就是一門邪惡的魔道法術(shù)。看來,你與魔有緣。”
我笑了笑:“一切的法術(shù),在我看來都是手段而已。就像大家都用槍,歹徒手中的是殺人爲虐的兇器,士兵手中的是捍衛(wèi)疆土的國器。魔道法術(shù)也好,正道法術(shù)也罷,都只是修煉一門功法而已,誰會放在心上?你以爲隨口忽悠我兩句,我就會上當受騙嗎?”
“哼,你不信也罷。”邪神眼神詭異地閃了閃,他的體形迅速膨脹起來,化爲恐怖的巨大化怪物,渾身蒼白,漆黑的長髮在地上蠕動,而她半蹲著,陰森森地盯著我,裂開嘴,露出兩排恐怖的鋸齒。
“小心,邪神要動手了!”師父沉著冷靜的提醒我。
而我早就在等候她發(fā)難,這個不男不女的怪物,現(xiàn)在露出本體,幻化出極度猙獰的恐怖模樣,張牙舞爪地向我衝來:“讓我一口吞噬你的靈智,將你變成渾渾噩噩的行屍走肉,然後成爲我後裔的宿主吧!”她桀桀怪笑,十根手指驟然化爲鋒利的爪子。
我立刻閃避,後撤出幾步,畢竟夢境如此真實,萬一我斃命的話,很可能潛意識裡信以爲真,同樣死去。
邪神既然企圖搞死我,應該她對自己的夢極有自信纔對。
“我們得儘快甦醒。”我立刻跟師父商量,“您老人家有啥妙招嗎?”
“痛!”
軒轅老爺子不假思索地提醒我:“實際上很簡單,你應該也察覺到邪神的信徒被清洗後,他的力量衰落很多。所以說,他已經(jīng)無力再支撐巨大的消耗去控制你的噩夢。正因如此,我可以清晰感覺到,邪神這傢伙的夢被削弱了十倍!所以,如果依靠下墜的失重感,或是劇痛,必然可以令噩夢醒來!”
我立刻左顧右看,直接衝向落地窗,意圖跳下去。
然而,詭異的是彷彿有一層氣牆,直接攔住我的去路,根本就無法穿越!
我知道是邪神在搗鬼,他大概也怕我情急中慌不擇路,不慎失足,卻靠著失重感直接甦醒。在我們的夢中,有很多類似的場景,猛然一腳踩空,頓時強烈的失重感襲來,在牀上一抽筋,頓時就醒來了。
“有意思,看來閣下果然不能小覷!”邪神露出一抹慍怒之色,冷冰冰地凝視著我,“呵呵,你居然懂得利用失重感來逃跑。我記得上一回,你在南山村噩夢中已經(jīng)嘗試過,墜崖後,你直接落入女鬼海中。我本以爲,你會吃一塹長一智,不會再進行嘗試的。”
我心想師父判斷得果然沒錯。
身受重創(chuàng),實力大幅削弱的邪神,根本沒法制造出毫無漏洞的完美噩夢,所以纔會被我們有機可趁。
再不猶豫的我,直接在夢境中摸出一張?zhí)嫔矸采爻惺芰诵吧竦氖肿Υ倘胄靥诺膭⊥础?
“你竟然都不躲?”邪神獰笑,“蠢貨,你莫非以爲我受傷太重無法干擾到失重感,卻也無法控制你的死亡甦醒嗎?我告訴你,在夢中死去,就會真的死去,哈哈,沒想到吧?終日打雁,終於被雁啄瞎眼!這大概就叫善泳者溺於水吧。”
我微微一笑,替身符燃燒起一陣嫋嫋的青煙,抵消掉我的傷害。
然而,那刺破胸膛,手爪絞碎心臟的劇痛依舊真實的存在,強烈刺激著我的神經(jīng)。
“啊啊啊啊!”我驚聲尖叫,終於從夢中醒來。
“不!!!”邪神亦是慘嚎,他才注意到我手中的替身符,知道我成功矇蔽了他。
“咋了,王曉?臥槽,你小子終於他媽的醒了啊,都整整三天三夜了,醫(yī)生險些判定你腦死亡了!”只見病牀旁,是熟悉的消毒劑味道,然後是胖子喜極而泣的叫嚷。
同時病房門口也是被重重地推開,久違的趙胭脂居然也來了,然後是耿成、白雪、孫磊、吳浪他們一衆(zhòng)人,加上些曾經(jīng)跟我並肩作戰(zhàn)的警察和軍人。
“你總算醒了。”趙胭脂噓了口氣,嘆道,“我覺得你內(nèi)裡虛弱,很可能有外邪入侵,正準備請高手來替你看一看呢。現(xiàn)在感覺如何?我總覺得,你莫名其妙的昏厥充斥著一股子邪性啊……”
我的眼角餘光,卻是瞥視到牆角一個正在離去的醫(yī)生,他戴著口罩,但我卻從他的身體上嗅到一絲熟悉的危險味道。
顧不得頭暈目眩的滋味,我強行激活陰陽瞳掃視那醫(yī)生的後背。
誰知,那人驟然拔腿就跑,快得不可思議。
“追上他!”我虛弱地咆哮,而胖子也是跟我有著極高的默契,他直接就猛衝出去,尾行其後。
我咬牙切齒地說:“邪神那雜碎,一直將我困在噩夢中,所以我纔會昏厥這麼久。這個該死的混蛋!你們千萬警惕些,那傢伙並未徹底消亡,它依舊存活。”
衆(zhòng)人勃然色變!
凡是曾經(jīng)參與圍剿邪神的人,都非常清楚那傢伙的恐怖,現(xiàn)在聽說他安然無恙,誰能無動於衷?
刑警隊長耿成一蹦三尺高,一副苦瓜臉,憂心忡忡地問:“現(xiàn)在我們該如何逮捕他呢?那傢伙可是神通廣大,諸位離開後,我們恐怕就沒法子再對付他。萬一他對所有參與圍剿他的人,一一出手,偷襲和暗殺,我們該如何是好呢?”
“稍安勿躁。”我接過趙胭脂遞來的水杯,咕嘟吞嚥兩口,抹去脣角地殘餘,苦笑道,“放心。邪神已經(jīng)變得很虛弱,一時半會兒,他應該不敢造次。而且,神靈的力量都跟信徒掛鉤,只需所有信徒都死掉,或者是改換信仰,邪神就將徹底喪失力量,淪爲廢柴。接下來,你們必須加緊打擊邪教徒,一定令閻羅邪教煙消雲(yún)散,對於已經(jīng)逮捕的那批信徒,得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們腦袋中的信仰抹殺!如果他們依舊執(zhí)迷不悟的話……”
我露出一抹狠色,淡淡地說:“邪神是威脅一座城市安全的***,全城老百姓的死活,跟幾個邪教徒的生死,孰輕孰重,你該拎得清!”
耿成一陣哆嗦,眼神遽然變得冷酷和淡漠。
一旁的小刑警封南新喃喃地說:“我們一直進行思想教育的話,或許……他們會迷途知返的,只是需要一段日子幫他們理清頭緒就行。”
耿成卻是森然冷笑:“我聽空寂禪師臨走時說,只需有一定數(shù)量的狂信徒活著,神祇就是永生不死的存在,因爲他們在人心中永恆不滅。那時候,我以爲這種話就好像是人民英雄永垂不朽之流騙熱血青年的宣傳詞一樣,都是場面話。現(xiàn)在才知道,它居然是事實……那些狂信徒全都是硬骨頭,難啃得很,萬一我們耗費一兩年都無法幫他們擺脫邪教控制呢?就放任邪神一直在外面遊蕩嗎?”
這時候,胖子垂頭喪氣地回來,對我們聳聳肩膀,抱怨道:“抱歉,我沒有逮到他們。被那個雜碎逃之夭夭了,說來也怪,它給我的感覺,就像是邪神一樣……”
不得不說,胖子的第六感也很靈異。
耿成攥緊雙拳,沉默半晌,終於露出一抹釋然般的解脫神色,喃喃地說:“我懂了。既然終歸要做出抉擇,那我也該去承擔應有的義務……誰讓他們智商太低,居然被邪神耍得團團轉(zhuǎn)呢,一切都是命,是活該。他們活著,就會有無辜者要死。我不可能爲了一羣殺人犯,令正常老百姓陷入邪神威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