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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穹窿下。
我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恐怖和心悸,不禁擰緊雙眉,凝視天際。
黑壓壓的天空,終于是被撕裂,仿佛是眼皮般睜開,露出一只巨大的黑色血瞳,帶著無盡的冷酷凝視向我,隨后我的耳膜仿佛要被撕裂一般,劇痛難忍,而一個宏大的嗓音在我的腦仁中回蕩:“就是你,害死了我的棋子?”
我一臉的茫然,驚愕交加地看向那顆眼球,感覺我的所有心思都已經被它看穿,宛如**裸般毫無保留地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誰?”我嗓音沙啞地問。
但它沒有回答。
“你會為此付出代價。”它說,然后那顆恐怖的眼球中就投下一縷黑色的光鮮,刺入我的額頭。
我感到劇痛難熬,腳下的土地也是瞬間分崩離析,而我頓時陷入恐怖的墜落中,仿佛即將沉陷在無底深淵中。
“啊!!!”我尖叫著,睜開了眼皮。
白雪、孫磊和吳浪都目瞪口呆地看向我,他們一個嘴里叼著香蕉,一個手里抓著薯片,一個正在看ipad上的最新電視劇。
“醒了?”孫磊問。
白雪噗嗤一笑:“我們的王曉前輩居然還做噩夢呢,嘻嘻,有意思。我本以為你是強悍得無所不能呢,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軟弱的一面,突然就讓我的少女心蠢蠢欲動呢。”
我怔了怔,那只是夢?
“鏡子。”我說。
他們仨都是一呆,臉上頓時有些窘迫和尷尬。
白雪咳嗽了一下,說:“我們……現在對鏡子有些陰影,所以這家病房中的所有鏡子,我們暫時都收起來了。你急需嗎?一般來說,睡了好久突然醒來的人,應該是想喝水才對吧?”說罷,她就遞給我一瓶純凈水。
我搖一搖腦袋,心中忐忑,對于那場噩夢般的經歷,卻覺得異常的真實。
而且,一般來說,對于很多正常人當他們醒來后,夢境中的記憶都會漸漸消退。但是,我卻反倒是能夠異常清醒地記得那些事情,尤其是那顆恐怖的血色眼球,它令我格外忌憚。
“鏡子。”我依舊堅持。
孫磊二話不說,立馬去隔壁找護士接來一個補妝的小鏡子。
我趕緊撩起額前的頭發,對準鏡子猛瞧,然而……一無所有。
“您……在找啥啊?”吳浪疑惑地問,“你的腦袋跟以前一模一樣啊,在你昏厥的24小時時間內,我們都守在您的病床左右。醫生確診,說您只是過度疲勞后虛脫,他們以為你是熬夜過渡,所以才會如此的傷神。你一丁點皮外傷都沒有的。”
“剛才,我睡得很沉嗎?”我蹙眉詢問。
“嗯。”
“不對勁兒。”我喃喃自語,抓著鏡子,依舊看著我的腦門,然后用精神去感受,果然……我感到一絲絲的冰涼!!!
果然,在我的腦袋中,一定被那顆巨眼給植入某種東西。
一念至此,我直接激活陰陽瞳,然后,我就從鏡子中看到,在我的腦袋上赫然清清楚楚地撰寫了七個字:死、怨、恨、殺、咒、滅、災!!!
它們怪異地扭成一團,非常恐怖,像是鬼臉在獰笑。
“果然啊……”我的臉色不禁煞白,立刻詢問腦袋中的軒轅老爺子,“師父,您瞧到那東西了嗎?”
軒轅老爺子的話語卻是異常的虛弱:“咳咳,咳咳……我……”
話語微弱,幾乎都聽不到。
我不禁大驚失色,我能夠有今日的成就,全靠師父提點一二,現在他老人家的狀態居然如此的糟糕。莫非是……他也被那眼球給重創了?
半晌后,他才道:“我……被一道詭異的黑是死光照射到了,險些魂飛魄散啊。”
果然是!
“師父,您多久能夠恢復?沒有永久性創傷吧?”我擔憂地問他。
“唉,誰知道呢?”軒轅老爺子澀然苦笑,喟嘆道,“你小子可得感謝我啊,那一道死光,本來是直接照射在你的魂魄上的。以你的那點微末道行,一旦被命中,十有**會魂飛魄散。幸虧有我做你的肉盾,再加上你小子命格特殊,很是強悍,所以才能熬得住。”
“原來如此。”我只能苦笑,“我能為師父您做些什么?畢竟,您是代我受過。”
“沒必要,讓我一點點恢復吧,近期都勿要叫我,我將沉睡一段日子。”軒轅老爺子嘆息道,“或許,有朝一日我能夠醒來。或許……我將就此陷入永久的死寂,直到數百年后才能重現。”
“這……”我心中焦躁,想跟他說話,但軒轅老爺子卻是再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而他那里,也是忽然向我的記憶中,傳輸了一卷獨特的古文——《煉鬼魔術(草稿)》,扉頁赫然就是他的留言:我不在的時間,你就繼續修煉這一門魔道法術吧,或許你的確跟它有緣,或許它也會將你帶入深淵。
說罷,軒轅老爺子就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動靜。
我也是回歸現實,瞧見他們仨的關切眼神,苦笑道:“28號公寓的幕后魔鬼,對我施展了一個恐怖的詛咒,名曰——死光。”
“死光???”眾人愕然,那是啥?
我淡淡嘆息:“曙光,是每日黎明時的微光。而死光,是陰曹地府中,來自黃泉的光。總而言之,是一種非常強悍的詛咒,往往能夠直接奪走我的壽命,將我殺死。”
“28號公寓果然是有人在布局!”白雪喃喃。
“哦?你也瞧出來了?”我不禁驚訝地看向她,萬萬沒想到,白雪居然知情。
“當然。”白雪點點精致下巴,“鮮血圖騰,那種偏僻邪教的東西,當然是有人故意傳授的。而且,最詭異的就是骨灰盒。如果白墨單純的只是鬼魂的話,那誰給他火化,然后收集骨灰盒的?眾所周知,白墨早就眾叛親離,根本就沒啥親眷在世。”
“不。”我眼神閃爍,“我們有一條線索,直指那家伙。”
他們仨腦袋轉得很快:“你是說……28號公寓驅鬼任務的委托人?”
“是啊!”我斬釘截鐵地道,“這件事如此蹊蹺,一定是有幕后推手的。何況,白墨明明是孤家寡人,那家伙卻撒謊,說他是白墨的后裔,這根本就是故弄玄虛嘛。你們應該是去接受酬勞的,對吧?我們應該一起去,看一看他在耍什么花招。”
孫磊頓時心虛地摸摸鼻子,澀然苦笑:“任務……已經失敗了啊。”
“啊?”我不禁怔了怔。
白雪也是噗嗤一笑,聳肩道:“前輩,28號公寓已經被咱們給徹底毀掉了啊。我們就算是想去交任務,別人恐怕也會直接抓住我們,讓我們賠錢。”
聞言,我頓時同樣尷尬。
他們仨滿臉悻悻。
本來,我們只是接受任務去驅魔,結果,驅魔雖然成功了,但房子也徹底崩塌了,怨誰呢?
吳浪哼道:“依我看,那家伙本來就動機不純。那棟年久失修的老房子,之所以能夠存在,全都依靠白墨的法力。他一死,自然是徹底崩潰,這能怪誰呢?”
“也是,總而言之,你們去找他!”我道,摸了摸腦袋。
那七個詭異的文字依舊存在呢,而且非常清晰。盡管說,沒有激活陰陽瞳的時候根本看不到,但我也很清楚它是一個隱患。
既然是詛咒,必然會有發作的時候。我絕不能坐以待斃,而且,28號公寓幕后隱藏的真兇尚未緝拿歸案呢。何況,他們大費周章,搞出這一手,必然有企圖。
“走吧,我們出院。”我掀開毯子,直接從病床上下來。
“ok,我去辦出院手續,白雪你陪著王曉前輩,吳浪你去找驅魔人組織,打聽任務發布人的消息。嗯,據說那家伙是個華僑呢。”孫磊立刻做主,吩咐下去。
他們仨立刻風風火火地做事,而我勉強晃了晃,很快就抖擻精神,站穩腳跟。
“我沒事,不必攙扶我了。”我說,然后自己更換掉病人服,換上平常的休閑服。
“王曉前輩身材很不賴嘛。”白雪很女流氓地吹個口哨,瞟了兩眼我的**。
我尷尬地道:“你先出去等我。”
“我們都是驅魔人,前輩害羞什么?”白雪大大咧咧地說,“再說了,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伙伴嘛。”一副死皮賴臉不肯走的模樣,嘿嘿偷笑。
我只能惱火地瞪了她兩眼,白雪才只能聳聳香肩,去窗臺旁背對著我,忽然有點扭捏地問:“王曉前輩,您……有女朋友了嗎?”
我頓時有些不自然,飛快地穿好衣服,略微茫然地說:“我啊……應該算是結婚了吧。”
“啊?”白雪登時有些遺憾,但隨即疑惑地問,“那是啥意思?結婚就結婚,怎么還有……應該算是?”
“我有一個陰妻,叫趙麗。”我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但是,既然我安然無恙,那她想必暫時也是沒事。但我們現在所做的事情大相徑庭,只能分道揚鑣。
“哦,你的妻子離世了啊?”白雪登時又恢復了神采飛揚的模樣,我知道她肯定誤解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