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郁悶地附和道:“血魔控制期間,身為宿主的人,徹底淪為傀儡,甚至沒有一絲絲的記憶。但不幸中的萬幸是,他居然依舊能夠恢復正常,看來血魔并沒有侵蝕它的腦袋。我想,這個流浪者,我們可以拯救下。”
“怎么辦呢?”董冰期待地看向我,“我們能夠做手術,取出他身體中的怪物嗎?”
我搖搖頭:“怕是不能。血魔是虛體,它只是一團盤踞在流浪者腦袋中的猩紅能量,我根本不知道有任何已知的手術能夠將其弄出來。”
“那……驅魔?”胖子問。
“值得一試。”我也沒啥好法子,只能死馬當活馬醫。驅魔,往往能夠對大多數的邪惡生物有效。從東方的猛鬼、僵尸、妖怪到西方的惡魔、兇靈、女妖,基本上都能成功,至于效果就不好說了。
“那么,我們的鎮鬼符能夠壓制他腦袋中的血魔多久呢?”胖子擔憂地問,“而且,流浪漢很顯然已經嗜血狀態,他甚至是沒法子進食。這種情況下,他的身體怕是撐不住吧?”
“給他吊葡萄糖行不行?”董冰問。
“總之,讓醫生試一試吧。”我掏出一沓鎮鬼符,都拿給一名警察,讓他照顧好那名流浪漢,千萬別解除手和腳上的手銬,也千萬別隨隨便便跟他接觸,免得血魔發起襲擊。
然后,我們就開始按部就班的,準備闖入下水道中。
內部極其幽暗,像是通往深淵,令人瞧得心里就瘆得慌。
我按捺住心中的忐忑,咬咬牙,授意其他人跟在我身后,然后激活陰陽瞳,開始往內部走去。
一股子餿臭傳來,下水道內堆疊著很多舊報紙,加上一些啤酒瓶子和易拉罐之流的東西,裝在蛇皮袋子中。那些東西應該是流浪漢們用來賣錢交換食物的東西,畢竟他們也需要生計。
我們走入內部,無數異樣的眼光投射在我們身上,帶著無盡的迷惘,盡管我們全副武裝,但他們中的大多數卻是無動于衷,并不在意。
我佩戴上墨鏡,遮掩陰陽瞳施展時眼球會化作黑白兩色的異狀,免得嚇死那一群流浪漢。
很快,我就又發現一名血魔攜帶者!
但尚未等我開口,那家伙就拔腿便跑,董冰二話不說,直接抬起麻醉槍,狠狠地給他來了兩下子。盡管安裝上了消音器,但那噪音依舊令流浪漢們瑟瑟發抖,一些人已經是準備溜走。
“誰都不許動!”董冰爆喝。
話音未落,那名中麻醉槍的倒霉蛋,身體中即刻又翻滾出一道紅霧,向下水道深處逃竄。但這一回,我卻是早有準備,所以干脆利落地丟出一道雷電符,而且趙胭脂同樣也是出一道劍光。
血魔瞬間中招。
它的嘶吼響徹下水道,令所有流浪漢頓時木然,惶恐地蜷縮住身體,戰戰兢兢地看向我們。
我趕緊沖上去,將一張鎮鬼符貼在那團紅光上,然而與此同時,從下水道深處驟然沖出兩個眼球猩紅的壯漢,張牙舞爪地向我們沖來。
董冰毫不猶豫,拔槍便瞄準它們,直接射擊!被成熟體血魔占據的人,早已經死去,所以也無需擔心會傷害到無辜者。
其中一頭血魔的雙臂驟然大爆炸,變成漫天血雨,但居然詭異地擋在他倆面前,形成了一道屏障,所以子彈都是乒乒乓乓地射擊在血雨中,然后另一頭血魔直接將我貼的鎮鬼符撕掉,隨后他們仨同時化為紅光,消失在下水道中,只剩余下三具溫暖的尸體。
我們不禁愣住,心中很是懊惱。本來已經抓到手的成熟體血魔,居然是讓它們給逃跑了!
“該死的,他們居然還懂得配合著互救,可惡!”胖子罵罵咧咧地走到他們消失的一條下水道岔口,疑惑地問,“咱們追嗎?”
щшш⊙тTk an⊙℃o 我信心暴漲:“看來,血魔的能力也并非無解。而且,他們應該是很忌憚子彈的,否則的話,不可能會處心積慮地用自爆胳膊為代價來避免被射中。而且,我的鎮鬼符對它們的虛體形態也很有效!看來,自從我的法力增長以后,鎮鬼符威力暴漲,對付它們已經并非難事。那都得感謝煉鬼魔術啊。”
胖子羨慕得要死:“我寧愿忍受所有的后遺癥,可惜你就是不肯傳授給我。”
我哈哈一笑,上前去檢查尸體,但很遺憾,里面卻并沒有血魔卵。
“看來并非所有的成熟體血魔都會排卵啊。”趙胭脂有些不解地道,“或者說,那三只血魔尚未成熟?”
“也可能是……”董冰喟嘆,提出一條很糟糕的可能性,“他們已經將血魔卵,留在一些倒霉蛋的體內。”
我們都不禁吸了口冷氣,胖子索性讓我對所有流浪漢一起用陰陽瞳檢查一番,免得疏漏掉血魔卵。
我搖搖頭:“剛才瞧過了,并沒有發現。但或許有藏得很深的,我建議先將他們帶回去,扣押在派出所中,暫時拘禁起來,跟正常人隔離,免得真的存在威脅。以后,我每天都用陰陽瞳掃描一遍,而且,血魔在成長時,被寄生的人類會有很是強烈的嗜血現象,它們總歸是能夠露出破綻的。”
“OK。”董冰點點頭,索性打電話給警察局長,讓所有警力傾巢出動,同時讓監獄騰出位置來。
事已至此,任何有可能的血魔寄生者,我們都必須謹慎小心。他們既然能夠喪心病狂到對一群流浪漢下手,將它們視為食物,那就能夠在全市的任何角落上演同樣的慘案。
我們一眾人看著腳下靜悄悄躺著的三具尸體,不,準確地說,應該是被榨干所有,吃光所有血肉,也就只剩下皮和骨頭,宛如皮囊一樣的東西,心有戚戚焉。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身為人類,看到自己的同胞被像肉一樣捕殺,誰能夠無動于衷?
“一定得抓住所有血魔,將它們統統干掉!”董冰中尉怒火熊熊地說,咬牙切齒。
警察們同樣義憤填膺:“沒錯!我們從事警察行當,但哪怕是再窮兇極惡的罪犯,也極少會有眼前這么的舉動。簡直是十年難得一遇的變態食尸癖!”
尸體很快又被運輸出去,流浪漢們也都被不情不愿地請出去,接受警察的命令。在瞧到剛才那詭異又恐怖的一幕后,已經沒人愿意再在下水道中逗留。
我抓住一個瞧上去有些精神,而且戴著眼鏡的流浪漢,問他:“下水道中一共有多少流浪者?你知道嗎?”
“大概……三五百個吧,見鬼,誰知道呢?**也沒統計過,我們也沒工夫計算。反正經常會有病死餓死凍死的,或者是又有落魄的倒霉蛋加入。”他瑟瑟縮縮地說。
“你有沒有瞧到過一個衣冠楚楚的紳士,穿著光鮮的高檔西服,他的老婆也很漂亮,哦,對了,他們夫妻倆還有一個漂亮精致的女兒,應該很惹眼的對吧?”趙胭脂非常詳細地描述著詢問他。
“呃……有的。”本來我們并沒有抱有太多期待,但是在聽完我們的描述后,他卻非常確定地點點腦袋,“就在前天,我們一群流浪漢都在聊他們!我們甚至想好了,要一塊去玩那個漂亮妞。甚至有些戀童癖,對那個小女孩感興趣。”
“后來呢?”我皺了皺眉,對流浪漢世界的冷酷和暴戾有了一定了解,他們盡管是一群被社會遺忘的邊緣人,但他們同樣可能成為兇殘的惡棍。
眼鏡男嘆了口氣:“我就是過過嘴癮罷了,口花花亂說一通,實際上我從不會參與他們對女性流浪者的。但是,據我所知,那一群戀童癖昨晚上出動了,但是,他們之后再也沒露面。至于其他情況,我們就完全不清楚了。”
“這么說,他們肯定糟了那個女孩的毒手。”趙胭脂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冷哼,“活該!”
“他們體內的血魔卵,應該是剛寄生沒多久。所以說,他們暫時不會成為我們的威脅,那就好。”我淡淡笑笑,舒了口氣。那群雜碎的生死,我并不在乎,他們純屬自作孽不可活。他們眼中的精致小女孩,可能是用來的玩具,但是她卻是寄生著血魔的怪物,是青面獠牙的猛鬼!
“那一家三口,走入下水道深處,就再沒露面嗎?”我問。
流浪漢點點腦袋:“嗯。”
我們將他打發掉后,趙胭脂余怒未消:“一群落魄至極的流浪者,居然還能夠做出那種令人發指的舉動。如果落難的是一名女性,她恐怕早就遭受了慘無人道的摧殘!”
胖子撇嘴:“這就是黑暗的現實。越是活在底層的人,互相傷害起來就越狠。流浪漢之間為了爭搶食物,經常大打出手,搞出人命來,那都是常有的事情,所以說警察都懶得管。”
“好了,別理會那些閑事。”我正色道,“根據眼鏡男說的,下水道中常年生活著三百到五百的流浪漢,而且王春樹院長一家三口也在其中,我們……可能會面臨很龐大的一群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