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里一緊,趕緊追問怎么回事,老九找到成陽家了,結果一問才知道,成陽死后不久,成陽的父親就心臟病發去世了,遺體被老家的親戚接走了,小賣部也處理了,成陽已經沒有親人在帝都了,據鄰居說成陽的父親是個老實人,哭一場,鬧一場,公司不理會也就這樣了,默默地接受結果然后就發生了后來的事情,提起來就讓人傷心。
我心下也黯然神傷,想不到父子倆同樣命苦,值得慶幸的是精明的老九弄到了成陽的生辰八字,不是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日,連具體的時辰都弄到了,原來那鄰居是成陽家的老相識了,關系好得就和一家人似的。
有了這個東西,我們當下就可以驗證,蒙洛一番問米卻沒有召來成陽的魂魄,而且連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可憐杜秋被我們關在外頭,一直輕輕地敲門,我幫蒙洛收拾地上的米粒:“怎么回事?”
“不清楚。”蒙洛說道:“一點風吹草動也沒有,按理說如果還在世間但不愿意過來,我這里會感覺到一股強勁的對抗力,這表明對方不愿意被召喚,但是沒有,這樣的話只有三個可能了,一是生辰八字不準,但這個好像不太可能,二是魂魄早就散了,三是走正常渠道離開這個世界了,但他若是不出現,是不是說明今天晚上的人不是他呢?”
“當然有這個可有了。”我說道:“不過與練習室有關系的還有什么人?蒙洛,你暫且跟在這個姓杜的身邊。”
我降低聲音說道:“能掏多少就掏多少,盡可能地多掏。”
“你是指消息還是錢?”蒙洛呆呆地問道。
我真是無可奈何了,雙手按住他的肩膀,眼神堅定:“都要,你先跟著他,我回去幫你收拾換洗衣物和生活用品送過來。”
我撇下蒙洛獨自回家,同時通知老九回古董店會合,我收拾蒙洛衣服的時候,老九一直在旁邊嘀咕:“把蒙洛放在那里安全嗎?”
“換作是我或你,都不行。”我說道:“那東西想要杜秋的命,有件事情值得在意,雖然之前就有人中招,可是那些人只是生病,并沒有致他們于死地,事情到了江珊這里才發生質的改變,那東西兇殘起來了,這說明什么?”
“那東西的目的明確。”老九說道:“它很有可能一開始就定好了目標,只是在實施上出了點偏差。”
我打了一個響指:“接下來如果那個叫莫白的小子沒事,之前生病的幾個家伙沒事,我們的猜測就是對的,可能與成陽沒有關系,只是時機湊巧了。”
老九點頭:“我替你送衣服過去,那地方我還沒看清楚呢。”
我由得老九一個人去,自己呆在古董店查資料,寂靜的房子只剩我一人時,居然有種陰寒的感覺,窗戶“啪”地一聲關上,心頭一震,我正準備去關上,眼睛落在客廳,偶然掃到的一幕讓心“咯噔”一下,走出去,只見地上多了一排水漬!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心跳瞬間加速,那些水漬是成人腳印般大小,它們一行行地往前移動,一直來到我的房門口,在我走出去的一刻,那些水漬又馬上消失,就這么憑空地消失不見,再也找不到一絲痕跡,那些是水啊,多少會在地板上留下些許痕跡吧,但是沒有,一切如初,回來后我就把所有的燈打開了,現在看起來燈光多少有些慘白的意思,我的心一抖,馬上鉆進蒙洛的房間取出電子念經機打開,聽著念經聲響起,心里安穩了不少。
那東西一直追過來,為什么?追過來并沒有對我造成不利,這一點也很稀奇,因為房子有太多工具他不敢下手,還是因為他對我并沒有殺意呢?
老九回來的時候我嚴陣以待中,聽說有水漬出現他著實嚇了一跳:“知道我們介入了,所以過來威脅?”
“沒有,一言不發就走了。”我說道:“什么也沒有做,想到江珊的死像,他這么沉默我反而覺得不對勁。”
“不如想象中的彪悍。”老九說道:“也沒有感覺到明顯的殺意,倒讓人意外了。”
夜已經深了,是時候休息了,老九遲疑了一下說道:“念經機不要關了,今天晚上咱倆擠一塊睡得了。”
這個提議很好,我滿口答應下來,第二天陶冉直接殺上門來,原因是我們的手機關機,我和老九一看,兩人的手機都沒電了,我頓時汗顏,我還提醒蒙洛時刻保持手機開機呢,自己倒好,完全忽略了,陶冉說道:“尸檢結果出來了,你們看看。”
江珊的死因是窒息,這個結論大出我們的意外,我說道:“尸體的確被封在封閉的空間,因為缺氧而死?這豈不是正常的謀殺案?”
陶冉不言語,只是示意我們往下看,看到最后,我搖了一下頭:“她的心臟裂開了,法醫分析的原因是受到劇烈的驚嚇所以在瞬間爆開,但這并非她最大的致命點,最終是因為窒息,這說明什么?”
“受害人在心臟爆開之后并沒有馬上死亡,而是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清醒。”陶冉說道:“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她獨自呆在封閉的黑暗里,一定發出呼救聲,卻沒有人聽得到,就這么在絕望中等待死亡,最終是睜著眼睛死去的,最可怕的不是結果,而是這駭人的過程,兇手是人還是鬼?”
面對陶冉的發問,我無法回答,突然想到一點:“對了,昨天晚上找上杜秋的家伙并沒有留下水漬,練習廳有水漬,昨天晚上來到古董店的水漬,可是會所里沒有。”
“而且針對杜秋是直接下了手。”老九搖搖頭:“九洛天的第一單買賣并不好做。”
提到這個陶冉就沒好氣地說道:“以后你們注意一點,不要把案子和生意混為一談,知道嗎?”
“放心吧,我們有分寸,都是成年人了。”我說道:“這回是雙胞胎先聯系我們,后發生命案,純屬巧合,這樣說來,你和華城的看法是什么,人為謀殺?”
“華城的意見是大家一分為二,我們來查人為的原因,你們從你們的角度進行。”陶冉說道:“大家互相補充信息,怎么樣?”
“好提議。”我說道:“物證解析怎么樣了?”
“燈爆裂的原因找到了。”陶冉說道:“溫度過熱所以爆開,物證組認為是正常爆裂,倒是鏡子裂開有些神奇,屬于擴散性爆開,簡來說就是重力敲擊下一塊,然后震動后造成的結果,我們做過試驗,是否燈爆開的碎片造成的沖擊,事實證明,高度與碎片的大小,由此產生的重力不足以對鏡面造成大的威脅,所以,并不是由燈爆裂引起的。”
“如果將鏡子重新封起來,一定需要時間,有找到指紋嗎?”我突然想到一點,自己搖頭道:“如果戴了手套,就采集不到指紋了。”
陶冉不語,等同于默認,鏡子放在墻上不是用來摸的,鮮少有人碰觸,鏡子前面有練習杠桿,觸碰那個的指紋更多,陶冉說道:“現場的腳印采集了,今天會去公司一一比對,希望可以找到進入練習室的人,這就 是我們這里所有的情報了,至于你提到的莫白和成陽,我們也調查了,莫白這些天一直在外地工作,據經紀人說沒有任何異議。”
“原來你們通過氣了。”老九悻悻然地說道:“那我就沒有什么話可說了。”
“成陽和成陽的父親已經去世,問米也沒有找到他,是他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我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水漬,與這件事情有什么關聯全在于水漬了,該死,怎么沒有一個突破口呢。”
與陶冉研究了一會兒還是各自行動,我和老九把手機充上電,蒙洛的信息就來了,語言中不無埋怨,這二貨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與陌生的男人為伍,還要適應杜秋的高節奏生活,頗有怨言,奈何人家給錢啊,我回了一條:“看在錢的份上忍忍吧。”
蒙洛的短信馬上回來了:“就是這么想著才沒有走。”
我和老九不禁暴笑,這小子最終還是鉆進錢眼里了,知道他今天會陪杜秋在公司呆大半天,我們吃完早餐就去找他,杜秋在里頭開會,蒙洛坐在會議室外面,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 見我們過來,激動地站起來,走過來就說道:“你們可算來了,莫白回來了。”
“不是在外地有行程么?”我愕然道:“怎么就回來了?”
“聽說是臨時召回的。”蒙洛說道:“公司發生這么大的事情,杜秋擔心與他們有關,所以臨時召回,還取消了接下來一周的行程,這叫什么來著?”
“風聲鶴唳。”我說道:“有好戲瞧了,我倒要看看這個莫白的廬山真面。”
話音一落,會議室的大門打開了,涌出來的人群中我一眼看到了莫白,畢竟看過他的照片,但是,現實生活中的莫白與照片里的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