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他是指慶余年的話,他現在沒事了。”蒙洛反應超快,馬上說道:“你看著他走火入魔,感受得到他的痛苦,因為你們是同類人。他的罪比你重,受的苦比你重,所以沒那么快解脫。”
“他現在在哪里,過得好不好?”羅雅紅激動道:“他不是壞人。”
“他現在被收留在一個地方。”蒙洛說道:“人一死,生前事遲早報銷,你和他如果有緣,說不定還有機會再見,留著一個念想,安心走自己的路吧,我現在召陰兵帶你回去。”
蒙洛說做就做,召來陰兵完璧歸趙,眼看羅雅紅消失在眼前,眾人的心稍微落下了,陶冉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多心,總覺得她愛上慶余年了,不止是感同深受的感情,可惜,兩人相遇的時間和地點全不對。”
“就算不對,以后的緣分誰能說清楚?”我反駁道:“錯誤的相遇可以糾正,就算在不對的時間和地點相遇,以后再來一次,在正確的時間和地點相遇,結果會截然不同。”
“你激動個什么勁?”老九沒好氣地說道:“這里沒我們的事了,格老子的,累慘了,最近沒怎么下地,光和這些東西糾纏,沒勁。”
老九畢竟倒斗出身,不摸棺材心里不舒服,我悄悄地掐了他一把,老九總算閉了嘴,三人回到車上,我立馬開訓:“你想死啊,陶冉不說,華城的態度也要顧著點,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咱不是被收編了么。”
“就你清楚。”老九懊惱道:“自古以來自由與權力不可兼得,雖然知道,但現在失了自由身還是不太自在,算了,回去吧,還有兩天就能去鬼店了。”
就知道老九一直放心不下,急于從慶余年嘴里套點東西,兩天雖短,對他來說勝似兩年,我們回去的時候,看到喬茉坐在店門口的臺階上,右手托著腮幫子,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見到我們回來,馬上迎過來,蒙洛提前躲開,不過是他多情了,喬茉的目標根本不是他,而是老九,只見喬茉抱著老九的胳膊,嬌嗔地叫道:“九哥……”
喬茉可是職業軍人出身,現在擺出小女孩的嬌態,我們還有些不習慣,“我說喬茉,你略微收斂點,這樣讓我們不忍直視啊。”老九打著哈哈說道:“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好好說話。”我訓斥道:“裝模作樣的不像你。”
蒙洛這才靠近些:“你沒被七姐看上?”
這正好戳中了喬茉的痛處,她賭氣地看著蒙洛,雙手叉在腰上:“考驗不合格,七姐說不再給第二次機會,我就不懂了,我哪里不合格了?不服氣,我絕不服氣。”
“許七七不要你,找我有什么用?”老九著急回家睡覺,二話不說擦過喬茉的身子往樓上走,喬茉拽著他的衣角一直跟進客廳:“你和七姐是什么關系,只要你去美言幾句,七姐一定會放寬標準的,而且我聽說了,七姐和青虎會現在轉正了,以后不用偷偷摸摸了,以后可以完成一些考古學家無法做到的工作,有酬勞的,你們以前反對我能理解,現在都這樣了,有反對的理由?”
“我們現在沒有反對的理由,可你不爭氣啊。”老九怪笑道:“許七七我太了解她了,說一不二,她不收你有很多理由,說說看,考你什么了?”
“首先是各朝各代的墓葬知識。”喬茉說道:“書面上的東西難不倒我,從西周到現代,我都答對了,七姐分明很滿意。”
“書面上的滿意,那就是實戰不行了。”老九說道:“實戰考的什么?”
“機關暗道。”喬茉說道:“各朝各代墓葬里常用的機關,我答對了六成,就是在模似實戰的時候,受了傷。”
“受傷?傷到哪里了,嚴重嗎?”我急聲問道。
“你著急什么,人家未婚夫都沒有反應。”老九故意說道:“皇帝不急太監急。”
做戲讓老九看出來了,喬茉瞪著我道:“壞死了,我的右腿差點保不住。”
說著,喬茉拉起褲子,在小腿上面有一條長長的傷痕,從小腿肚子一直拉到腳踝,老九突然上了心,湊過去仔細看:“不對呀,不對,不對。”
喬茉沒好氣地放下褲腿,說道:“哪里不對?”
“以前青虎會絕不會用上這種機關。”老九說道:“看這形狀是拉鏈鋸,目的是挑斷盜墓人的腳筋,厲害得很啊,不過許七七懂得掌握分寸,這種程度不會留疤,以前面試新人頂多是讓他們知道其中的厲害不會讓他們真受傷,這一次許七七動了真格,恰好說明一件事情……”
喬茉已經迫不及待了:“說明什么事情?”
“許七七上心了,對你這個人上心了。”老九說道:“因為看重,所以考驗升級了。”
“既然如此,那她為什么不答應我?”喬茉說道:“就因為我沒有闖過去,不小心受傷了?唉,還是能力原因。”
“這叫欲擒故縱,不要著了她的道。”老九自信道:“我是誰?我是許七七肚子里的蛔蟲,入了這行就沒有出頭日,你如果是一時好奇進去的,總有后悔的一天,呆也呆不久,許七七收的是徒弟,不是一個玩票的人,她現在考驗的不是理論知識和技巧,是你的決心。”
“欲擒故縱?”喬茉一下子精神了:“這是七姐考驗我的最后一關!”
“姑娘,不怪九哥沒提醒你,青虎會不是以前的青虎會,想追求刺激好玩趁早閃。”老九意味深長:“進了青虎會,將來什么情況都能遇上,西夏王陵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非死即傷,能活下來的不多,輕的話成個殘疾,下半生不能自理,重的話,直接一命嗚呼,生命不能重來,想清楚。”
喬茉被老九一番提點,頓時茅塞頓開,興奮道:“越是這樣,我越不能放棄,我敬七姐,就想當她的弟子,再說我現在本來就是一個人,怕什么?”
蒙洛目瞪口呆,一幅無語的模樣,喬茉說道:“現在除了蒙叔叔,沒有人在乎我,自由自在地也不錯,九哥,多謝你提點,我先走啦。”
喬茉蹦蹦跳跳地離開,老九橫蒙洛一 眼:“與你身為朋友真覺得恥辱啊,懂不懂憐香惜玉?對喬茉客氣一點成不,瞧這姑娘說的話,多自怨自艾啊。”
“她,自怨自艾和她一點關系沒有。”蒙洛直截了當地說道:“明明是指桑罵槐,你們站在哪一邊的?”
“我們幫理不幫親。”我打著哈哈說道:“人這種動物很神奇,擁有時從不覺得珍惜,得不到的越珍貴,喬茉一直安安穩穩地呆在你身邊你覺得理所當然,小荷是你的初戀,如今又離去,你從未真正意義上地擁有她,是遺憾,遺憾更增添了美,所以小荷強于喬茉,你習慣喬茉追著你跑,習慣自己高高在上,為什么不想想,為什么高僧認為你和小荷是天賜良緣,你們的同心鎖為什么會合為一體?”
“我算過我和小荷的生辰,根本八字不合。”蒙洛固執道:“同心鎖合為一體,這件事情不可查,可能雙方父母誤傳的。”
“冥頑不靈。”老九抓抓頭:“算了,林天易的話你愿意聽就聽進去,不愿意聽,左耳聽,右耳出也沒事,反正與我無關,困死了,先去睡一覺。”
蒙洛看著我,眼里流露出一絲困惑的表情,我敢打賭,他決不相信父母會開同心鎖的玩笑,生辰不合也是真的,既然如此,為什么呢?
我擺擺手:“別問我,你是行家啊。”
蒙洛沒好氣地走進自己的房間,這兩天的日子有些平淡,就這么默默地過去了,老九心急如焚,一方面是鬼店沒有新消息,另一個原因是七姐,七姐似乎在做危險的事情,老九一顆心分成兩瓣,左右都撇不下,別提有多難受了,中間一個人跑去鬼店,結果讓鬼伙計轟了出來,第二次想進去,門都打不開,碰了一鼻子的灰。
老九也是無可奈何,在鬼伙計面前,咱們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只有耐住性子等到三天之日過去,當天三人再次殺過去,鬼店的大門敞開,大有“歡迎光臨”的意味,我們對視一眼,快步走進去:“喂,我們來了!”
店鋪的大門“撲”地一下打開,我們看到慶余年飄在店鋪中央,渾身上下說不出來的順眼,與之前的慶余年截然不同,蒙洛說道:“非但去除了身上的戾氣,就連氣質也變了一樣,他吞食了那么多的游魂,想要凈化不容易。”
鬼伙計慵懶的聲音傳來:“不容易并非做不到。”
蒙洛悻悻然道:“是,你厲害,一直知道你不是尋常人等,慶余年,你記得我們吧?”
“自然記得。”慶余年的聲音如平常人一般斯文,他沖我們輕輕地彎腰:“對不起。”
“不是,你突然這么禮貌,我們不太習慣啊,江珊怎么死的,你可記得?”老九雙手背在身后說道:“她死得真慘啊,留下老人和孩子,人的命真不好講,就因為長了一張和銀狐一樣的臉,死于非命。”
“他的罪自有人定。”鬼伙計提醒道:“你們為什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