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扔過來一個東西:“看看吧,老虎和鐵手發現的,可能有用。”
那是一卷地圖,展開看,是詳盡的地宮地圖,方位出口一清二楚,我一愣:“這是什么?”
“在一座明朝的古墓里發現的地圖。”七姐說道:“而且是用犀牛皮制成的。”
我摸摸地圖,手感與族譜的材質一樣,還沒有說話,七姐說道:“明朝墓室里發現犀牛皮沒什么了不起的,但是犀牛皮上卻不是漢字而是契丹文就有些奇怪了,覺得對你們有用就拿過來了。”
老九激動地將犀牛皮從我手里抽出去:“契丹字,讓我看看。“
“你看得懂嗎?”我冷笑道:“七姐,是哪里的墓室?”
“你們要走一趟嗎?”七姐說道:“墓室離帝都不遠,要去提前打聲招呼,老虎會給你們領路了,看你們這樣子是通宵沒有睡覺吧,上去休息,我先走了。”
“明白了。”我將手里的鑰匙放到老九手里,沖他使個眼色,老九還沒有說話呢,七姐說道:“不用了,我自己開車過來的,上去好好睡一覺吧。”
老九露出感動的神色,七姐又說道:“感動就多余了,好好保住自己的命吧,這次的事件不一般,按說好的,青虎會不涉入,在外圍給予幫助,走了。”
七姐轉身就走,老九停在那里,直到七姐的身影消失在古玩街才作罷,我早等得不耐煩了,時間久了早餐都涼透了,便先行上樓,留在家里的四個人精神狀態不錯,尤其東海與南海,兩人已經如平時在家里走動,還有力氣和海冬青一起玩耍,見我們回來,興奮道:“步大哥你回來了?”
“恢復了?”我意外道:“ 這么快就醒了?”
“醒來后沒有再遭受到狗頭巫的攻擊,應該是避過去了。”蒙洛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見我手上拎著早點,迫不及待地接過去:“媽呀,餓死我了,趕緊吃。”
“你們昨天晚上怎么樣?”巴圖關切道。
“找到了購買小箭的人。”我說道:“也有了畫像,但相信不止兩個人,這兩個家伙頂多是充當殺手的角色,接下來我們還要去個地方,你們繼續呆在家里。”
巴圖說道:“我也要去,呆在這里更危險啊。”
老九摸摸下巴:“這倒是,海子都能找過來,更不用提那些家伙了,好,休息一下,明天晚上和我們一起離開吧,省得出了亂子影響林天易樓下的買賣。”
“去哪里?”巴圖問道。
老九拿出那塊犀牛皮:“發現了這個東西,想看看明朝的墓室里為什么會出現寫有契丹文的犀牛皮。”
巴圖盯著犀牛皮,突然說道:“我懂得一些大字和小字,簡單的契丹文可以看明白,方便給我看看嗎?”
老九半信半疑:“你?”
“我知道全華夏能夠破解契丹文的人都不多,但是,我絕對是民間的高手。”巴圖自信滿滿地伸出手:“讓我看看吧。”
老九將犀牛皮放到巴圖的手里,巴圖自稱民間高手,看起來仍十分吃力,好半天才翻譯過來:“這是……遺信,而且這個叫令旗的人……”
“令旗嗎?”我心里一動:“令旗是東海和南海的祖上啊,明朝的老祖宗。”
東海與南海馬上來了精神:“沒錯,就是我們家的老祖宗。”
我對巴圖在契丹文上的造詣佩服得五體投地,一個姓名就足以驗證他的能力,東海與南海用欽佩的眼神看著巴圖:“巴圖叔,你幾時有這種能耐的?”
“年齡大了以后的興趣就是熬鷹和研究大小字,”巴圖說道:“沒有什么底子,登不上大雅之堂。”
“這是令旗留下的遺書。”巴圖繼續說道:“可是絕大多數我看不懂啊,提到族譜,交代后人保護族譜,還有就是……這個……”
巴圖的眉毛突然往上一聳,面色沉重:“耶律倍的后人中有一支是巫族的內奸?”
東海與南海面面相覷,我們三人也是一樣,事情突然轉向無間道,我追問道:“有明確指出嗎?”
“沒有,這只是令旗的猜疑。”巴圖將犀牛皮還給我:“還有一些我看不懂,你們可以找專家再破解一次。”
如此舉動是讓我們安心,我與老九對視一眼,當下就將犀牛皮上的文字拍下來傳給了上次合作過的專家,原件自然還擱在自己身上,和老虎約了后天一早去那地方,正好趕到傍晚到達,晚上可以一探究竟,既然是青虎會去過的地方,危險程度大大減輕,在準備工作上我們放低了標準,更多的時間用來睡覺,終于要出去放風,南海與東海大為振奮,離開古董店的那天起了個大早,早上五點就起來了在客廳里嚷嚷著。
老虎駕車到古董街外等我們,我讓巴圖和老九坐他的車,剩下的人跟我,東海與南海不解為什么要和巴圖分開,坐在車上還嘟嚷:“我們怎么不能和巴圖一塊啊?”
“我有話問你們。”我說道:“之前雖然斷斷續續地問過一些,但是中間發生意外,所以不夠細致,東海,南海,你們相信海子叔嗎?”
東海與南海對視一眼,變得踟躕起來,蒙洛說道:“有話就說。”
“本來是相信的,可是咱倆不是中了狗頭巫么,蒙洛說要下狗頭巫必須知道生辰八字,一般人哪里知道我們的生辰八字啊。”南海說道:“知道出生年月日也未必知道出生的具體時辰,只有非常親密的人才曉得,我們倆死了爸就沒有什么親人了,唯一知道的……”
“就是海子叔。”東海說道:“除了我們自己和老爸,知道的就只有海子叔。”
“巴圖呢?”我問道:“巴圖知道嗎?”
“不知道。”東海與南海斬釘截鐵地說道:“巴圖和父親認識得比海子晚,巴圖從草原到省城的時候才認識,海子叔,我父親還沒有結婚的時候就認識了,是看著我們出生、長大的。”
我“哦”了一聲,海子,是敵人,確定了。
巴圖與兄弟倆暫時敵友難辨,先當同一立場的人處著吧,畢竟族譜上有他們的名字。
老虎的車子在前頭帶路,我們在后面尾隨,兩只海冬青沒有呆在車里,盤旋在車頂,展開雙翅與我們前行,我們這一開就直接往東走,出了帝都,上了高速,在一個不知名的口子下了高速,又往北開,最終繞進了一片大山里,南海眼尖,說道:“前面的車子停了。”
我比南海的眼睛還要尖,馬上看到前面的樹干上有白色的油漆,只有那顆樹上有,明顯是青虎會留下的標記,我迅速地打方向盤將車子停在路邊,說道:“下車吧。”
兩只海冬青提前過去,站在老九和蒙洛的肩膀上,老虎樂呵呵地說道:“兩只小東西還這么精神,帝都的霧霾也沒事,嘿,神了。”
老虎伸手觸摸它們的毛發,兩只海冬青敏感地避開,直接拒絕老虎,老虎的面色一沉,罵罵咧咧地說道:“老娘養的,還不讓我摸,不讓摸拉倒!”
“少和禽獸廢話了。”老九嗆道:“正事要緊,趕緊帶路。”
老虎悻悻然地揮揮手,兩只海冬青馬上飛了起來,居然直接朝著林子深處飛去,老虎有些意外:“它們是怎么知道的?”
我沒好氣地說道:“樹干上有白漆,而且另一邊沒有,這是人腦子都能想到的。”
“它們是鷹腦袋,不是人腦。”老虎聳聳肩:“真是邪氣得很啊。”
千年老鷹的腦子不是普通老鷹可比的,它們已經循著印記一路找下去,老九湊過來說道:“那種白色漆的時間只能保持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以后遇太陽即融,遇水即化,不會留下一點痕跡,是青虎會獨有的東西,許七七用心良苦啊。”
“炫耀?”我瞪了老九一眼:“省省吧,不羨慕。”
老九悶哼一聲,得意地走在前頭,老虎說道:“進去吧其它的還好,就有一點,要邁個湖,只有竹筏子,還是我們上次臨時扎的,人多,要分兩趟。”
我們還沒有接話,老虎又說道:“小心點,水里好像有東西。”
“什么東西?”巴圖正色道。
“不知道,與其考慮是什么東西,不如避開它。”老虎說道:“我們試過了,只要水下有漣漪,閉住呼吸就過去了。”
“怎么會找到這個地方?”老九生心一絲狐疑,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知道青虎會的規矩,要么是試土,土里有朱砂和草木灰的中,要么是查民間傳說,在可控的范圍內進行搜查,再決定是否動手,我們是后者?”
老虎看老九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是后者不假,但是這回七姐動了心思,找出了老祖宗所有的筆記查看,主攻明朝和遼朝的墓室記錄,這個墓老祖宗也想探來著,但沒有來就去了長白山,筆記里有提到,七姐說橫豎都是撞運氣,不如把老祖宗提過的但沒去過的地方全部看個遍,這地方,中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