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掏出工具鏟開始挖,那些藤蔓和地下的根莖成為阻礙我們的障礙,放在平時,這么多人合力挖開泥層半個小時不要,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小時了,我們只往下進行了三米,而且一無所獲,巴圖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家都是剛出院,剛才的撞擊讓巴圖傷上加傷,撐了這么久終于撐不下去了,雙胞胎扔下鏟子走過去關(guān)切,練海棠手上的動作緩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往下挖……
“你太冷血了。”老九似笑非笑地說道:“巴圖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不過去看看?”
“我分得清楚主次。”練海棠堅決地說道:“現(xiàn)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再說,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嘖嘖,所以我說女人才是最可怕的生物,比什么厲鬼僵尸更可怕。”老九說道:“你也好,陶冉也好,許七七也好,都是一樣的人啊,只有喬茉可愛點了?!?
我拿出水壺喝了小半壺,老九突然停下來了:“石層,停下?!?
我趕緊湊過去看,泥土下面有一塊青石板,不,是兩塊拼接成的一塊,我和老九各自取出來一塊,露出一條向下的臺階,臺階上滿是青苔,手電打下去,里頭黑呼呼地,老九猛地往后倒去,雙手攤在那里:“終于找到了……”
華城走到巴圖身邊,猛地撩起他的衣服,我們這才發(fā)現(xiàn)巴圖的后背血流如注,他的面色慘白,嘴唇都在哆嗦,“陶冉,醫(yī)藥包!”華城訓斥道:“現(xiàn)在不是逞能的時候,必須馬上止血?!?
巴圖咬牙道:“我沒事的。”
醫(yī)藥包扔在華城的手里,華城熟練地替巴圖止血,巴圖的整個背部被包裹起來,南海問道:“情況怎么樣,嚴重嗎?”
“還好,再晚一點就難說了?!比A城說道:“你們兩個和海冬青留在這里照顧巴圖。”
巴圖欲起身,華城一把將他按下去,不容他拒絕,南海點頭:“我會照顧好巴圖叔。”
練海棠回頭看一眼巴圖,二話不說先鉆進去,沿著臺階走下去,臺階上面的苔蘚很滑,她剛一進去就滑了一跤,用手撐住邊上,突然尖叫一聲,我們和練海棠打了這么久的交道,知道她在什么情況下都鎮(zhèn)定自若,發(fā)出這樣的聲音著實嚇人一跳!
練海棠用最快的速度爬出來同時大力地甩自己的手,老九上前一步,往她的手上一捏,惡狠狠地扯下一個東西,扔到腳下,用力地一踩,因為用力,老九的臉都扭曲了,練海棠上來后瘋了一樣將剛才的青石板放回原處,又用泥土掩埋上,她氣喘吁吁地說道:“尸鱉!”
尸鱉,我的頭皮一麻,當初在長白山見識過它們的厲害,練海棠伸出手,她手上的皮肉已經(jīng)破了,多虧她自己機靈,一旦鉆進皮肉就沒救了!
老九終于挪開腳,腳底的尸鱉被踩進泥里,他不放心又搬起石頭狠命地砸著,一對一自然好對付,但是練海棠說下面的尸鱉不少,就這么下去就和狼入虎口一般,練海棠倒抽了一口氣:“好險。”
“尸鱉怕火,”老九突然放下背包翻找起來,終于找出一瓶白酒:“好彩!”
我明白了老九的意思:“這點不夠?!?
陶冉說道:“剛才的東西可以幫忙?!?
“你是指龍腦香?”練海棠若有所思:“沒錯,據(jù)說龍腦香的香味之所以持久是因為里面有類似酒精的成份,如果和上一些龍腦香的樹脂,效果會更好?!?
陶冉馬上開始試驗,倒出一點白酒放一點樹脂進去,點著后火苗“嗖”地 一下串起來,比平時要旺幾倍,陶冉點頭,老九便開始動作,找出一件衣服扯成一條條然后系在一起,將摻了樹脂的白酒倒下去,濃烈的酒香和龍腦香混合在一起,味道特別,老九示意我將兩塊青石板挪開一點,先把剩下的白酒隨意地灑下去,然后將布條點燃,火苗剛一竄起來,就迅速扔下去,我則將青石板迅速搬回原位,重新堵得嚴嚴實實!
火燒了起來,下面?zhèn)鱽怼班枥锱纠病钡穆曧?,老九馬上樂了:“放鞭炮,嘿嘿?!?
不止傳來這種聲音,還有一股奇異的肉香,蒙洛的肚子馬上咕咕直叫,老九一屁股坐下來,其實我們并不確定下面有多少尸鱉,便少一只我們的危險就降低一些,老九狠狠地吸了一口氣,聞著酒香一臉惋惜之情,原本安靜的海冬青飛到青石板邊上,頭微微歪著,仔細聽著里頭的動靜,陶冉肩上的小蛛馬上爬到地面,不甘示弱,終于,火光消失了,青石板周邊的灼熱消失了,但那里的植物像霜打的茄子,泥土仍然灼人,青石板更是燙手,東海心急去搬,結(jié)果燙到手,趕緊跳到一邊使勁吹,巴圖在草叢里翻找著,扯下一種植物的葉子揉碎了讓東海握在手心里……
終于,青石板的溫度褪去了,我和老九各自搬開一塊,朝里面仔細張望著,臺階上有黑色的痕跡,里頭的熱熱的空氣瞬間涌出來,伴隨著奇異的肉香,老九裹上雙手,蒙上臉,,尤其將耳朵塞進去,不留一點縫隙,我們也學著他的樣子,除了雙胞胎和巴圖,海冬青仍耐不住性子讓我喝斥回去,乖乖地守在巴圖左右。
我們則往下去,老九打前陣,他側(cè)著身子左右張望,我們都極力讓身子離墻壁遠遠地,老九往左側(cè),我就往右側(cè),身后的練海棠則將重點放在腳下,陶冉與華城、蒙洛則跟在后面,我回頭,突然發(fā)現(xiàn)陶冉肩上的小蛛不見了……
那些尸鱉化成黑呼呼的一團,散落在各地,墻上的尸鱉被燒得掉下來,我小心翼翼地下臺階,突然感覺褲腿動了一下,就在此時,身后的華城馬上開槍, 我去!
“砰”地一聲,那只尸鱉化作一堆泥,華城淡定地將槍握在手里,我努力恢復淡定:“那個,槍法不錯?!?
“謝謝夸獎。”華城新表現(xiàn)的一面讓我很意外,不謙虛……
逃過一劫的我繼續(xù)跟在老九身后,有了我這個插曲,練海棠更將注意力放在腳下,那些黑色的印跡越來越淡,酒精沒有灑到下面,幸好那些尸鱉只在洞口,數(shù)量并不多,老九放輕松了:“還好,情況不算恐怖。”
臺階下面的一個祭臺讓我們欣喜不已,身后的練海棠說道:“雙棺?!?
祭臺的后面就是高大的棺臺,棺臺上隱約可看到兩具棺材的樣子,老九心急,迫不及待地要走下最后的臺階,他的雙腳剛落下去,一陣鐵鏈在地上拖動的聲音傳來,我緊張地拉住老九的衣服:“等等,有動靜。”
老九也聽到了,收回腳步,掏槍,先掏了普通的槍,隨即換成了朱砂槍,老九深吸一口氣,腳踩下去,奇怪的是他這一腳剛踩下去,鐵鏈響動,老九一怔又將腳收回來:“邪氣了,怎么一落腳就響,弄得老子心里上上下下的?!?
我示意自己來,我的右腳一放下去,果然,鐵鏈便響了,就和安了警報器似的!
我馬上將腳收回來,轉(zhuǎn)動頭部,頭燈的光打在地下的墓室里,石壁就是普通的石壁,墻上爬著一些藤蔓,地面是平整的,地上卻寸草不生,聲音是從哪里傳來的呢?
“棺臺的后面?!本毢L耐蝗徽f道。
我就將腳踩下去,沒錯,這回聽得真真切切了,老九咬牙道:“這要是我爹娘弄出來的,我對他們是又愛又恨啊,這折磨自個兒子?!?
“怕什么,反正是用鐵鏈拴著的。”華城咬牙道。
老九將心一模,直接跳下臺階,鐵鏈嘩嘩響,這次不是一陣,而是一直響,一個黑影騰地一下躍起來,飛過了棺臺,直接朝著老九撲過來,眼看距離老九的臉僅剩半米之隔,那東西被身后的鐵鏈一帶,“嗖”地飛回去,不見蹤影!
老九抹了一把汗:“什么玩意兒,格老子的,嚇死我 了?!?
我說道:“看樣子被鐵鏈拴得緊緊地,最遠可以到這里,如果越過這條線,就是它的范圍了,看清楚是什么東西了嗎?”
我回頭問陶冉,那東西撲過來的時候,有閃光亮了一下,能有這個反應度的就是陶冉了,陶冉微微一笑拿出手機讓大家看:“只拍到個大致的影子。”
那東西生得奇怪,有點像刺猬,身上有倒刺,在飛出來的時候四只爪子伸出來,同樣是尖利的爪子,大概像只老貓的大小,行動卻像只小老虎,虎虎生風,身后系著鐵鏈,的確是鐵鏈,大約小拇指般粗,但顏色卻是黑漆漆地,從剛才來看,鐵鏈的質(zhì)量不錯。
看著照片,老九若有所思:“這個可能是鑌鐵,這是古代的一種鋼,把表面磨光再用腐蝕劑處理,契丹王朝也被稱為鑌鐵王朝,這個小東西從來沒見過,用鐵鏈拴著不知道為什么?!?
畢竟光線不好,拍出來的照片也只能看個大概,棺木就在眼前,而且是雙棺,一想到黃金面具就近在眼前,老九急得像熱鍋邊上的螞蟻,猛地說道:“不行,我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