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后的一天時間內,寧芳的身體快速的恢復,肉瘤嘔掉了,被沖進了下水道,嘴唇上長出的胡須,還有臉上的古怪黃毛,也紛紛開始大片的脫落。
當我和小彬第二天來看望寧芳的時候,在她的身上已經看不出來前兩日的那副怪模樣,已經完全正常了。
“吃西瓜。”寧芳端來切好了的西瓜,放在了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的我和小彬的面前,恢復了正常的寧芳臉上帶著輕松的笑意,感激的看了一眼我,然后又柔情似水的和小彬對視了一眼。
我簡單的詢問了一下她,身體是否還有哪里不舒服,她告訴我沒有了,自從聞了聞那黃毛的氣味兒,她身體上出現的問題就不斷的消失,現在感覺非常的好。
我聽了,放心的點了點頭,也松了一口氣,看起來黃七娘還是蠻守信用的,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對我有所隱瞞和欺騙。
“來,來……吃西瓜?!睂幏几改缸谖覀z的對面,寧父拿起兩塊西瓜遞給我們兩個,他看著我的眼神有些躲閃,臉上神情也有些不尷不尬。
寧芳母親看了寧父一眼,抿著嘴,低喝了一聲:“快說!”
寧父悶聲道:“你讓我說什么?”
“你說說什么?人家給你姑娘治好了,你看看你昨天那是啥態(tài)度?”寧母側過身去,說道。
寧父老臉一紅,輕咳一聲,向我看了過來,誠懇的說道:“那個,昨天是我不對,我不明不白的就對你發(fā)脾氣,希望你別往心里去……”
我搖搖頭,和他說道,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不用再說了,昨天雖然的確有些生氣,但是氣也早就消了,仔細一想,也情有可原,寧芳的情況那么嚴重了,他做父親的自然焦躁,火氣大,再有,那黃七娘交給我的救治的辦法,在常人眼里看起來的確是不靠譜,難免被誤會。
寧父聽到我這么說,神情激動的嘴唇打著哆嗦:“你能理解就太好了,沒想到我家芳芳有你們這么好的朋友,真是運氣?。 ?
我呵呵一笑:“其實小彬才是付出最多啊,冒著生命危險,幾次讓野仙兒上身,都沒有說一句抱怨的話,否則也不能這么順利的解決問題?!?
聽我這么一說,二老都齊齊的看向小彬,眼睛里滿是滿意和贊賞,直看的小彬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
“芳芳,以前媽總是攔著你,不讓你交男朋友,就是怕你受到男人的傷害,但是媽現在不攔著了,小彬是個好孩子,為你付出這么多。”寧母感懷的說道。
寧芳低眉順眼的點點頭,臉上滿是羞澀又歡喜的笑容,偷偷的和小彬眉目傳情了一下。
寧父也附和的點了點頭,叮囑了一句:“對了,芳芳,處男女朋友難免會有些磕磕絆絆,拌嘴鬧脾氣,你可不能動手欺負小彬啊。”
我正啃一塊西瓜,聽了這話,差點把滿嘴的西瓜噴出去,這話怎么越聽越古怪,這分明應該是說給男的聽的啊,可是一想到小彬和寧芳在武力上的差距,我理解了。
寧母做了一頓非常豐盛的飯菜,等吃過后,我就獨自一人離開了,因為小彬和我說,他要陪寧芳說說話,要稍晚一些回學校。
等我回到了宿舍,已經是下午了,我記得是沒有課程的,可是出奇的是,宿舍里空蕩蕩的,海哥和大飛都不在,我一琢磨,兩人肯定是陪女朋友去了。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一個個陸續(xù)回來了,最后回來的是小彬,我坐在床上端著老書研究上面的醫(yī)脈知識,眼角不經意的一瞥,就見到小彬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不時的低聲嘿嘿傻笑。
還未等我問,他下鋪的大飛就探頭問道:“小彬,什么事那么讓你高興,笑個不停,笑的床板都不斷的顫?!?
小彬聞言,立刻停止了發(fā)笑,摸摸腦袋,低著頭,眼神閃爍的說道沒什么,就是想到一個好玩的笑話。
海哥瞅了一眼,訝然道:“小彬,你嘴巴怎么有點腫了?”
聽海哥這么一說,我和大飛看過去,還真是,小彬的嘴巴還真有點腫了,不算是太嚴重,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小彬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臉一紅,訥訥道:“哪腫了?”
大飛嘿嘿的一陣賊笑,說道:“小彬,怪不得你這么開心,原來是和芳芳姑娘有了實質性的進展,漬漬,這得多用力啊,嘴巴都腫了。”
小彬臉皮本就薄,被大飛戳穿了,臉騰的就紅成了猴屁股,嘴巴支支吾吾的否定著,但就是個傻子都看出來大飛猜中了。
“小彬,這有啥不好意思的,親嘴就親嘴了,說起來,你還得多感謝玄心啊,要不是玄心,先不說芳芳的病,就是你們兩個正常發(fā)展,怕是沒有個三五個月,都走不到這一步,吃水不能忘了挖井人啊?!贝箫w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說道,海哥贊同的點頭。
小彬有些羞臊的看著我,拍著胸脯,說道:“心哥,我也不說什么感謝的話了,你以后就是我親哥,你有什么事用得到我,盡管說,上刀山,下火海,眼睛都會眨一下!”
我笑了笑,看著小彬一臉幸福的樣子,心里也感覺到格外的舒暢,雖然在寧芳的這件事情上,我?guī)缀鯖]有得到任何的好處,可是此時心里,卻比得到了多少的報酬都要滿足。
……
“玄心,給,這是上一次去天門村救出兩個文物局同志任務派發(fā)下來的獎金?!倍?,主任辦公室內,宋道臨站起身,朝我遞過來一個信封。
我接過來,打開一開,厚厚的一疊,還真不少,還未等我問,宋道臨就告訴我,這是一萬塊錢。
“怎么這么多?”我訝然道。
“多嗎?不多!”宋道臨搖搖頭,“那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而且路途這么遠,還有,我也看了文筠上交的任務報告,背仇教授走山路,救趙剛一名,花錢打探消息,恐怕就是我親自去,也未必有你做的這么出色。”
聽到他這么夸贊,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將錢心安理得的收進了口袋里。最后,他才告訴我,正常是不會有這么多獎金的,但是被救的兩名文物局同志的一人家里經商,家產頗豐,這獎金一大半都是家屬答謝的。
在我剛要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叫住了我,告訴我說,仇教授在昨日曾聯系過他,想要找我,但應該不是很要緊的事情,因為仇教授說等我來二院后,告訴我一聲就好,不用催促。
我從宋道臨那里拿來了仇教授的聯系方式出了門后,我就給仇教授打了過去,接通后才知道,原來是仇教授想要請我吃飯,除了我之外,還有趙剛和黃姐,想要聚一聚,聊一聊,我也就沒有拒絕在,時間商定在了今天。
當我晚上到了仇教授定了桌的“漁家船塢”時,仇教授和趙剛都已經到了,我和兩人寒暄著剛坐下,黃姐也推門進來了。
她穿著一件卡其色的獵裝,下身是一條暗青色的牛仔褲,這身裝扮,讓本來就眉眼略顯男子英氣的黃姐頓時更加吸引人的眼球了,野性十足,干練而不失女人動人的風韻。
等全都落了座,仇教授有些感嘆的說道:“哎,回來后,老頭子我還真的有點想念你們三個了,這不就把百忙中的你們給叫來,陪我聊聊天,你們不介意吧。”
我們會心一笑,都搖了搖頭。
當菜品上來后,仇教授招呼我們多吃些,說這家的魚都是剛從河里撈上來不到三個小時的,非常新鮮,同時,和我們三人說起了一些天門村的事。
當他告訴我們村里有六七個村民,包括曲村長在內都瘋了之后,我們幾人都驚動不已,但是細細的想來,也就不再那么吃驚,期盼了十年,過了十年苦日子,期待著一朝暴富,可到頭來一場空,這沉重的打擊足以逼瘋人。
提起天門村,就必然會說道萬家老宅,仇教授說,當時縣公安的大批干警找到萬家老宅,見到祠堂內那些靈位、火燭,還有跪倒在地的大量死尸,當場就有入行不久的新人嚇的小便失了禁。
后來祠堂清理了出來,尸體一共二十三具,除此之外,還發(fā)現了一個我們當時并沒有注意到的細節(jié),那就是,那些已經風干和徹底腐朽的尸體幾乎都是老年人。
后來經過走訪調查,得知,這二十三具尸體全都是當年進入到萬家老宅行兇的那批山匪,這些人有些是被殺害的,有一部分則是自然死亡后下了葬,被人給挖出來,拖到萬家老宅的。
我們三人聽了,都愣住了,死后下葬,被從墳里刨出來了!不是天大的仇怨,是絕對做不出來的,人都已經死了,還不放過,可見這仇恨有多深。
當提及是誰做了這一切,我們四個人的都沒有說話,但是從眼神的交流中,似乎認同幾乎一致。
“他竟然是裝瘋賣傻,真的是讓我有些無法相信?!秉S姐蹙著眉,眼神復雜的搖了搖頭。
“那他,和萬家究竟是什么關系?”趙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