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忍著肩頭的劇痛,用手臂頂住宮媽媽的脖頸,另一只手上紫芒吞吐,不斷地攜著紫電拍擊在宮媽媽的脖頸上。
禾火顧不得全身的疼痛,連滾帶爬的奔出房間,站在走廊邊上四下尋找,終于看到了自己帶來的禮物。
“垂憐蒼生的圣人之力啊,請聆聽我的祈禱。愿術第四咒,魂釘鎖魂!”禾火手指上泛起濃烈白光,指向禮盒。
“砰砰砰砰砰砰砰……”一連七聲響起,七道亮光透過禮盒,射進宮媽媽的體內。
“給我鎖!”禾火雙手抱指,大吼一聲。
鎖魂釘透體而出,射進周圍的墻壁中。宮媽媽身上立時出現七道血洞,然而詭異的,血洞之中并沒有血液流出,反而滲出點點白光。
那點點白光遇到空氣,卻如同火星遇到干草,瞬間化為沖天火焰。白色的火焰完全籠罩了黑衣女子身上的宮媽媽,一道半透明的狐貍魂魄,被生生被迫出體外,而后牢牢禁錮在火焰中,漂浮在半空中。
“鬼門開!”禾火取出印章,直接從走廊邊上縱身一躍,狠狠戳在宮媽媽的魂魄額頭之上。
一道道波紋漣漪現,一道血紅色的鬼門漸漸在宮媽媽的狐貍魂魄身后凝現,緩緩開啟。
鬼門兩側懸有對聯,上書“遵紀守法得超脫,奸淫擄掠進油鍋。”
鬼門之上有一黑色大匾,其上以血書“阿鼻第九”四個大字,正是阿鼻地獄第九層“油鍋地獄”的入口。
阿鼻第九獄,油鍋地獄。凡不守節操,拐騙他人,打入油鍋地獄,剝光衣服,打出原形,投入熱油鍋內翻炸。
十八地獄是以受罪時間的長短,與罪行等級輕重而排列,第一層受罰三千七百五十年,每高一層地獄,增苦二十倍,增年限四十倍。第九層地獄,則需要受罰一佰三十五萬年。
鬼門大開,地獄鎖鏈射來,將宮媽媽的魂魄鎖得結結實實,她甚至來不及呼救,便被直接扯進了那道不斷傳來慘叫聲的門內。
門卻未關,另有一道地獄鎖鏈徑直射向二樓,直接插進了宮爸爸的尸體內。宮爸爸死的時間短,魂魄還未能離體,竟是直接被強行拽出,拉進了門內。
Wшw тт kān c o 鬼門緩緩關閉,只留下一片寂靜。黑衣女子肩頭的傷極重,雖然被她以不知名的手段止了血,但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禾火卻沒有給她指責自己的機會,爬起身來,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步履蹣跚的走向二樓。
宮涂涂依舊躺在那里,身下流了一地的青色血液,月已西斜,月光透不進來,血并沒有消散。
“宮哥哥……”宮涂涂模糊的看到一個人影來到身邊,下意識的呼喚著。
禾火蹲下身來,溫柔的將她臉上的秀發歸至到而后,而后平靜的目光沿著宮涂涂那一頭柔順的長發向下,仔細的觀看,沒有一絲羞赧,不帶一絲****,無論高山還是幽谷,不放過任何一處。
他想要牢牢地記住這副軀體,記住這個欺騙了自己的漂亮女孩的身體,記住這個想要把自己變成人干的小狐貍。
終于目光落在了宮涂涂腳踝上的那條紅繩,他深吸一口氣,伸出手,輕輕地將繩結解開。
“不要!宮哥哥,涂涂不要你看到……啊……”宮涂涂已經處在死亡邊緣,根本無法動彈,只能流著淚,看著禾火將她腳上的紅繩子解開,取下來。
隨著紅繩子被解下,碎裂聲響起,不知道是宮涂涂身上那用來掩蓋原形的結界碎裂了,還是某人看著地上那具漸漸化出原形的小狐貍尸體心碎了,亦或是那只小狐貍的魂魄也絕望的碎了……
“只有看到你最真實的模樣,我才能勸自己真的把你忘了的……”禾火看著手中的紅繩說道。
“瞧你這一身的毛,一身的狐臭味,還有這一身的精臭味……涂涂妹妹,你可真丑啊!”禾火扔下一句話,轉身下樓。
“趕快離開這里,他們的同伴就要來了!”禾火扶起黑衣女子,向外走去。
黑衣女子下垂的手上,流淌出幾道綠色火焰,將兩人流下的血液盡數焚燒。
此時,黑衣女子才閉上眼睛,昏睡過去。
半個小時后,遠處的樓頂上,似是亮起一盞淺綠色的熒光燈,緩緩的隨風跳動。那是禾火凝聚的木元力,正在為黑衣女子療傷。
那座藏有三具巨型狐貍的別墅,此刻正被無數的警車圍繞著。別墅周圍一百米內的所有人都被撤離,國家特別事件處理小組的直升機早在十分鐘前就已經帶著異能別動隊來到了這里。
一聲聲野獸的怒吼席卷,一道道奇異的光束沖天,這一幕幕異景足足持續了大半個小時才慢慢消散,又過了一個小時,別墅區終于安靜了下來。
就在此時,躺在禾火腿上的黑衣女子睜開了眼睛。
她毫無羞澀的躺在禾火懷中,先是從容的查看了下已經快要愈合的肩傷,又好奇的用手觸碰了下,禾火手中不斷滴落在她傷口上的那些綠光,然后竟再次閉上眼睛。
“對了,不許你偷看人家的臉。”黑衣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睜開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惡狠狠地說道。
“怎么,你也叫木婉清么?”禾火聳聳肩笑道。
“那你別管!你快發誓,不能趁著人家睡覺偷看人家的臉!不然人家絕不會原諒你!”黑衣女子竟無比鄭重的說道。
“得,你還是我抗出來的,你的傷也是我耗費木元力給你醫治的,你憑啥說不原諒我?”禾火假裝不滿的說道。
“若不是你戀戀不舍你的那個小狐貍,人家早就趁他們不備,把他們收拾了!”
“我發誓,從現在起,我絕對不會去偷看你的臉!快躺好,還要給你治傷呢。”
黑衣女子竟掙扎著想要起身,禾火忙舉起右手發誓。
“這還差不多,也不枉人家救了你兩次!送愿師說話不算話是要遭雷劈的,人家現在又累又痛又餓,再睡一會!”
隔著面罩都能看到黑衣女子嘟起小嘴,竟真的又躺進禾火的懷中閉上了眼睛。
“等師傅那死老頭子回來,我一定要讓他幫我看看,我是不是命犯桃花,怎么身邊美女一個接一個的……最要命的還是一個比一個極品,小酒窩沒了,又來個美人痣,這讓我這小處男怎么忍受得了啊!”禾火自然是在心里吶喊的。
“這什么東西,硌死人了!”黑衣女子抓住一個硬物,竟厭惡地很狠掐了一把。
禾火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紅,硬憋著沒尖叫出來。只是那花兒,直接被那瑩瑩的玉指給掐蔫了。
許久之后,禾火收回了目光,微微轉頭,看向東邊微白的晨曦。
那里浮現出一張絕美的臉龐,嘴角邊的小酒窩依舊迷人。
“師傅,是不是所有壞的,都只有在臨死的時候才會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