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火頓時退後幾步,同身邊幾人一同,發出一聲驚呼。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
那怪獸竟然生了一張人臉,有鼻有眼有口,活脫脫的人臉。
“乖乖……這到底是人是怪啊……”田健恐懼的說道。
這怪獸將鼻子湊到中人身前,仔細的嗅了又嗅。
他彷彿是嗅到了很難聞的氣味,竟然忙不迭仰起頭,不斷地打起噴嚏。
這一通噴嚏打下來,衆人就覺得下了一場雨一般,渾身都被那怪物的鼻涕口水溼透。
吳金城仔細的看著那怪獸的模樣,頓時記起來一個名字。
生有人面野豬獠牙,身形似碩大猛虎,渾身細而密黃狗毛……
“這傢伙叫難訓!”吳金城眉頭緊皺著說道。
“難訓?好訓了纔怪!你不會還想把他訓成狗吧……”田健無語。
“難訓,又名傲狠,通常人們都叫它檮杌,傳說是鯀死後的怨氣所化。”吳金城沉重的說道。
“鯀?這又是什麼東西?”沙鬆疑惑的問道。
“鯀,就是大禹的父親,那個因爲治水不利被砍頭的傢伙……”吳金城說道。
“傳說是遠古四大兇獸之一,不可教訓,不知話言,告之則頑,舍之則囂,傲很明德,以亂天常……”禾火也是深吸一口氣。
“什麼跟什麼啊……別整那些文言文……”唐昂鬱悶的說道。
“反正就是,不聽話,很調皮,又很難纏的意思。”吳金城緊握住手中鬼隱,擔憂的說道。
“我居然在陰界見到了活人,鬼王你太弱了吧!”那檮杌竟是昂頭,一聲長嘯。
這長嘯如同天雷滾滾,直奔西去。一路上所有黑色花草竟然盡數伏倒在地,恐怖如斯。
站在檮杌身邊的幾人,卻沒什麼感覺,只是有些驚駭,這檮杌的身軀實在太過龐大。
“你小子,是送願師?”檮杌扭回頭來,一雙比禾火還要大上幾許的眼珠子,瞪著禾火滴溜溜的轉。
“是,你有遺願?”禾火頂著惡臭的口氣,邁出一步。
“有意思,有意思,我忽然想到還有個願望沒實現,你幫幫忙?”檮杌那張人臉之上露出一縷邪笑。
只是這張臉大的有些駭人,尤其是笑容裡那兩根如同石柱一般的獠牙,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壓。
“送願師只幫鬼魂完成夙願,夙願一了,鬼魂就入了輪迴了。”禾火平淡的說道。
禾火身上有淡淡的波紋流轉,在波紋之中,身邊幾人也漸漸從最初的驚恐中鎮定了下來。
“夙願?我的夙願就是把所有的水都堵在一處,不讓他們亂跑,你能幫我做到麼?”檮杌嘿嘿笑道。
其他人頓時無語氣結,這地球那麼多水,這夙願未免有些……
“你生前的兒子,已經幫你做到了。”禾火撇撇嘴說道。
“你是說夏禹?哼,他只知道到處亂挖,哪裡有把水堵在一處?你以爲,我很好哄騙不成?”檮杌似乎有些生氣,擡起前蹄一踏。
這一踏在衆人感受當中,就如同爆發了十級地震,一個個歪倒在地,好不狼狽。
看到衆人狼狽倒地的模樣,那檮杌嘴角的蔑笑更甚。
“你只說,把水都堵在一處,不讓他們亂跑,現實就是,水都最終流進東海,並沒有亂跑。”禾火站起身來,整理下衣服,依舊淡定的說道。
“哦?是這樣嗎?那我再想想,還有什麼願望……”
“笑話,夙願只有一個,既然你夙願已了,快頭入輪迴之中吧。”禾火的話很冷。
於是大家再次開始驚慌,生怕禾火的話激怒了這頭遠古兇獸。
“就你這小爬蟲,也敢妄言讓我入輪迴?信不信我先把你們送入輪迴!”檮杌低下頭,一對獠牙張開示威。
“遠古兇獸,就很了不起麼,不還是隻能窩在這小小的荒原,連地府都不敢進。”禾火鄙夷的說道。
“找死!”檮杌一聲怒吼。
這怒吼差點把衆人給震昏過去,只有禾火身前有波紋漣漪,擋下了聲波。
“去死去死!”檮杌看到禾火毫無反應,舉起雙蹄大力踏下。
若是被這中巴車大小的腳掌踏中,只怕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禾火掠出一陣殘影,避開了去。
其他人也是狼狽的連滾帶爬,這才逃出了那腳掌的籠罩之下。
“你再調皮,我就把你的蹄子都割掉!”禾火冷聲說道。
“爬蟲,受死!”這話顯然激怒了這個兇獸,他張口,就噴出一股黑風。
黑風之中有無數腐屍殘渣,甚至還有幾條與剛纔圍攻衆人一般大小的皇蛇。
禾火再次掠出一道道殘影,躲開過去。
只是,一片巨大的陰影罩定了他,一隻蹄子狠狠踏下。
“給我斷!”禾火一邊跑,一邊急速揮手。
一道流光從他手上射出,急速的圍繞著檮杌的蹄子旋轉幾圈。
檮杌一聲震破耳朵的慘叫聲響起,一個趔趄,他那巨大的身軀險些摔倒。
只是,他那隻前蹄,已經連肉帶骨,被魂刃完全隔斷。
黑色的血液如同瀑布一般,澆了衆人一身。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檮杌穩住身形,感受著蹄子上傳來的劇痛,嗷嗷大叫。
“你就等著餵了鬼鷹吧!”禾火冷笑,拔腿就跑。
三隻腿的檮杌,移動速度明顯緩慢,但他每次跳躍,就能落在禾火身前,攔住去路。
他的那雙石柱般的犄角,終於散發出極寒的溫度。
整片荒原竟然開始飄起雪花,只是那些雪花,全是黑色。
“我要把你們統統凍成冰棍,然後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掉!”檮杌歇斯底里的咆哮。
咆哮過後,他的巨口之中,有黑水涌動,他仰起頭,黑水蘊做黑色水雷,就要噴出。
禾火不退反進,抓著他另一條前蹄之上的毛髮,躍上了他那寬大的顎上。
禾火手上灰芒綻放,檮杌口中的黑水竟被他操縱。
就如同一道道冰川升起,檮杌口中的黑水雷球徹底冰凍,一根根粗尖的冰刺不斷激漲而出。
檮杌的皮膚很是堅硬,但口中全是軟肉。
冰刺貫穿了它的舌頭,它的腮肉。
不一會兒,在他的哀嚎聲中,冰刺穿透了它的大嘴,帶著黑色血液,林立。
禾火眼中灰芒暴漲,檮杌黑色血液中的水元力被盡數調動。
冰刺從它的口中爆發,而後沿著它的血管不斷冰凍,血管中的血液冰凍之後再次化作冰刺,不斷爆開血管,刺穿它的血肉。
就如同下了一場冰雨,檮杌那巨大的身軀之上,長滿了散發黑光的冰刺。
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後,檮杌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