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你的意思涂涂明白了,有你這句話,涂涂就很高興了!快回去吧!你們活人在這里待久了,不好的!”
“涂涂?我天,老大,你不地道,你不地道!”唐昂聽到這兩個字,直接就一蹦三尺高。請大家搜索(#……)看最全!
“我靠,典型的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田健也是鄙夷的喊道。
“好花都讓馬蜂采了!”吳金城也是鄙夷道。
“你們懂個屁!都閉嘴!”禾火轉身沖著眾人一聲大喝。
只是,面對五根豎起的中指,禾火竟無言以對。
“那你把我叫來這里做什么?”禾火再次喊道。
“我嗅到了你的氣息,怕你中了鬼帥的計謀。你們快回去吧,不用擔心我!”
“那你總得讓我見見你吧!”禾火耷拉著臉說道。
一聲極為高昂的狐嘯頓時響起,一只巨大的雪白青瞳狐貍影響頓時出現在河對岸。
禾火看著那漸漸消散的影響,再次無言以對。
“我明白了你的心了,那你自己小心!”禾火的聲音里竟滿是失落,說完深深嘆息一聲。
“明白就好,好好疼愛小俊,好好照顧小陽陽!”涂涂始終沒有讓禾火看到她的真身。
“嗯,知道了。”禾火再次嘆息一聲。
“嗯,那就這樣吧,快回去吧。”涂涂的聲音漸漸消散,再也沒有出現。
禾火抬起腳,就要沖過去,然而,那足以隔斷一切的奈河,讓他徹底斷了過河的念頭。
“人家始終不愿與你見面,你該明白了。”吳金城拍了拍禾火的肩膀,安慰道。
只是,這種安慰,卻是實打實的火上澆油,釜底抽薪。
禾火握緊了拳頭,深深的看了對岸一眼。
只是,那里只有無邊的黑色花草,那里只有沒有一絲風浪的奈河。
“就這樣吧,回去吧。”蘇剛旭也是來到禾火身邊,對禾火說道。
禾火看了眾人的臉,咬緊了嘴唇,最終忍住了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重重的點了點頭。
“可是,我們該怎么回去啊!”沙松擠著綠豆眼問道。
“活人跳進奈河,就會被丟出去的。”涂涂的聲音再次在對岸響過。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我有辦法對付慕婉晴的。雙生雙殺,不是不可以解開的!”禾火還是沒忍住,對著河對岸喊道。
過了許久,涂涂的聲音,有些顫抖的響起。
“快走吧,你們。”
禾火終是無奈,再次嘆息一聲。
他深深的看了河對岸一眼,邁開腳步。
小溪頓時再次化作寬廣無垠的河面,禾火卻不再猶豫,一腳踏入。
奈河水冰冷刺骨,卻仿佛有莫大的吸力。
禾火不去抵抗這股吸力,頓時被吸進河水中。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是點了點頭。
沙松走在最后,卻抬起頭,看向對岸。
“涂涂,其實我……”沙松一聲公鴨嗓子剛響起,就被吳金城一手拉下了河。
沙松后面的話,變成了嗆水的咕嚕聲,沒有人聽到。
河對岸的涂涂,終于從黑色花草叢中走了出來。
有風吹過,拂去了那副美麗面孔上的點點晶瑩。
精致的臉龐上,早已是密布淚痕。
她輕舉蓮步,來到岸邊,看著漸漸縮小的奈河,曦白的小臉上,綻放出一個明媚的笑。
河水冰冷刺骨,眾人仿佛掉進了泥潭之中,根本無法行動。
只能任憑河底的吸力,拉扯眾人不斷下沉。
本以為只要將鬼魂都凈化,就能把河中水全部榨干,誰承想,奈河竟是如此不講道理。
禾火粗略估計凈化了幾十萬只鬼魂,然而,沒用多長時間,奈河中的鬼魂數量,竟然就恢復了。
感受著河水中壓抑的魂能和無邊無際的寒冷,禾火的心也漸漸的降了溫。
“畢竟是人妖殊途,還是死了那份心吧。”禾火黯然的對自己說道。
他忽然就想起了,與小晨在公園里見面時,喝醉酒的自己,對小晨說的那些話。
那是一種用來割裂的話,割裂一切,不只是過往。
如今,涂涂那一句“嗯,就這樣吧”,便也是這種效果。
禾火不得不苦笑,這報應來得到還真快。
只是,主動割裂與被割裂,這其中的痛苦,卻不一樣。
畢竟與小晨已經四年多沒有見,再深的感情,再濃的羈絆,也會被時間沖刷,淡掉許多。
涂涂卻不一樣,雖然她只是一只狐貍,被小俊當做寵物養在身邊。
但那種朝夕相處形成的羈絆,卻要濃上許多。
日夜陪伴,總比日思夜想,要來的實在。
禾火的身體漸漸沉下去,心也跟著漸漸沉下去。
河水冰冷,冰冷到讓他徹底冷靜下來。
他忽然就覺得,整個世界就何嘗不是這條奈河。
身在奈河之中,一切都不由己。
河水就如同與自己息息相關的一切,真切的流淌在自己身邊。
但真的想要去抓住河水,卻只能是眼睜睜看著河水從指縫中溜走。
哪怕你想要含住一口河水,到最后,也只能是讓這一口水,把自己嗆到,嗆到咳嗽,咳嗽的老淚縱橫,無奈的吐出。
不知道到底下沉了多久,周圍一片黑暗。
似乎曾經穿過了什么東西,但禾火只覺得一切都昏昏沉沉,不能自已。
一股強烈的窒息感襲來,他猛地掙扎,一下子坐起身來。
身下是刺骨的寒冷,眼前是無邊的黑暗。
就在他剛打開魂目,還沒有來得及打量周圍的時候,身邊接連響起一陣咳嗽聲。
他辨認的出,那是兄弟們的咳嗽聲。
“棉花?”禾火試探性的喊道。
“啊,我在,老大。”雖然聲音有些虛弱,但總歸是唐昂的聲音。
“老吳?剛旭?小健子?舍長?”禾火依次喊道。
所有人都一邊咳嗽一邊回應了,唯獨缺了舍長。
眾人不知是身處什么地方,禾火的魂目竟被壓制。
禾火感應到沙松的魂魄波動并不在身邊,在身前不遠處。
不只是禾火,其他人也都緊張了起來。
“他不會沒回來吧!”吳金城焦急的問道。
“舍長?”蘇剛旭壓住自己的咳嗽,焦急的喊道。
“尼瑪,舍長,你再裝死我跟你絕交了!”田健焦急的喊道。
“他的魂魄波動就在前面,出來肯定是出來,就是別再出什么意外!”禾火擔憂的說道。
“這家伙總是關鍵時刻掉鏈子,無語啊!”吳金城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