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等我出手麼?”老陳頭詭異的出現在小陳大的身後,一隻手立在身前,化出無數個虛影。
“嘿嘿嘿哈哈哈,竟然被你發現了!”小陳大不曾轉身,爆發出一陣陰冷的鬼笑。
脊背彎作弓狀,骨刺林立,整顆頭顱塌陷一半,露出灰白色腦漿,一隻肩膀倒塌,僅剩些許肉皮連接。骨盆發出清脆的碎裂聲,整個上半截身子一下子就陷了進去。
兩條大腿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擰到了一起,大腿骨頂部,幾乎要與兩肋突出的肋骨碰撞到一起。
一條黑線自它的脖頸貫穿到尾椎骨,散發著零星的反光。
老陳頭看到這幅尊容,噁心的不行。當看到這厲鬼轉身時,老陳頭手上的虛影更盛。
厲鬼轉過身來時,看到了老陳頭手上的虛影,整個魂軀似乎有些波動,只是它那條黑色的脊柱上散發出莫名的波動,它便恢復了正常,也完全不再受催眠術的影響。
然後,厲鬼那墨黑色眼眶裡那雙只有單一灰白色的眼珠子,極爲迅速的轉了一圈,似乎散發出微弱的波動。
然而就是這微弱的波動,卻讓老陳頭渾身一顫,眼神中出現了一絲的渾濁。幸虧老陳頭精神集中,這一絲渾濁很快就被抵消。
“吼!”厲鬼的一張血盆大口張開,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直接撲向老陳頭。
“這種嚇唬小孩子的把戲,對我無用。”老陳頭的聲音在厲鬼的身側響起,被它咬住的那個老陳頭則是漸漸模糊起來。
“吼!”厲鬼又是一聲鬼嘯,血口長得更大,撲向老陳頭。
每當血口張開之時,就有一個老陳頭出現,不過半分鐘,那隻厲鬼身邊已經圍滿了一臉不屑的老陳頭。
“不可能!”厲鬼晃了晃腦袋,瞪大了那雙全是灰白色的眼珠子,努力想要分辨出,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老陳頭。
“你只是靠著嚇唬人混飯吃,這點微末伎倆,想要對付我,卻關公門前耍大刀了!”無數個老陳頭異口同聲的說道。
其實這只是老陳頭將催眠術演化到高深境界的一種用法,這個時候的催眠術已經不僅僅是催眠,更大的效果是讓目標產生幻覺。基於潛意識裡產生的幻覺,是最難抵禦的。
那隻厲鬼根本無法分辨真假,隨便選了一個,撲了過去。
“還不束手就擒!”無數個老陳頭圍作一圈,一起暴喝。
喝聲合在一起,如同震耳欲聾的鐘聲,直震得那厲鬼不斷的後退,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這次老陳頭所用,乃是將喚醒術演化到高深境界的一種用法,它直接作用於人的精神之上,對於平常人來說這一聲喝不過是喚醒的一種手段,但對喚醒術的喝聲,頻率和音量都是極高,能夠同步甚至震散魂軀,是完全依賴魂軀存在的厲鬼的完美剋星。
老陳頭的暴喝似乎要把它的精神震散一般,它根本承受不了。歇斯底里吼叫的厲鬼,竟是將兩根比手掌還要長的指甲,狠狠插進了自己的耳朵中。
兩根指甲直接貫穿了它的頭顱,但依舊無法阻止老陳頭那催命鍾一般洪亮的聲音。
直到那厲鬼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地上,幾乎沒了動靜,老陳頭的喝聲才徐徐散去。
看著只有那雙還在蠕動的灰白色眼珠子,老陳頭臉上浮起不屑的神情。
無數個老陳頭,慢慢蹲下身來,同時將右手輕輕撫在那隻厲鬼的腦袋上。
“來吧,告訴我你的名字,可憐的孩子。”老陳頭的臉上浮現出慈祥的笑容。
老陳頭此刻宛若化身一個溫暖的天使,手上散發著溫暖的波動。
其實這是催眠術這種特殊異能的最高境界一種形態,如果告訴了老陳頭名字,他就能夠通過呼喚厲鬼的名字,喚醒厲鬼精神最深處的記憶,徹底催眠它。這種催眠是跨過作爲保護層的意志力,直接作用於精神之上。一旦施展成功,將永遠無法解除。
就在這時,牆角邊上的一個門卻被撞開,狼狽無比的禾火從裡面跌跌撞撞的衝了出來。
在看到老陳頭把手撫在那隻厲鬼的腦袋上時,禾火大驚失色。
“小心!有蛇!”禾火一聲急迫的大喊。
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老陳頭的右手已經落在了厲鬼腦袋上。隨機,那隻厲鬼嘴角上咧,露出兩顆慘綠色的獠牙,展現出一個極爲瘮人的笑容。
老陳頭只覺得手腕上瞬間刺痛無比,便失去了知覺,趴倒在地上。
“該死!”禾火手中鬼懼高高揚起,狠狠抽在了那厲鬼的頭上。
鬼懼之上散發出黑色的波紋,瞬間禁錮了厲鬼。厲鬼發出掙扎的慘嘯,卻始終無法動彈。
一聲吐信的聲響從厲鬼口中發出,一條墨黑色,腦袋呈正三角形的怪蛇張起了慘綠色毒牙,如同一道黑色閃電,咬向禾火的手腕。
毒牙距離禾火的手腕還有兩指距離的時候,被禾火另一隻手中的鬼懼狠狠擊中了蛇頭。
怪蛇發出一聲悽慘的蛇嘶,被打得腦漿迸裂,直接死翹翹。禾火迅速取出印章,印向厲鬼的額頭。印章毫無阻礙的印在了厲鬼額頭之上,波紋漣漪起。
印章之上爆發出濃厚的灰芒,把厲鬼層層包裹。隨著厲芒不斷地進出厲鬼的身體,無數粘稠的黑色霧氣被淨化。
禾火有些驚駭,因爲憑這隻厲鬼身上已有的戾氣,只消它再吸取戾氣,便能夠化身厲鬼王了。
厲鬼這種東西毫無人性,最喜歡吞噬同類來壯大自己,但這個二十五樓裡竟然許多厲鬼並存……
聯想到自己剛纔已經度化掉的那隻,也即將化爲厲鬼王的厲鬼,禾火頓時覺得這個二十五樓實在是恐怖。
最終厲鬼化作一道純淨的魂魄,被鬼門射出的鎖鏈捆了去,
禾火的視線又落到了地上那條怪蛇的屍體上。
他早已認出,這是在山中見過的那種怪蛇,好像名爲“皇蛇”。
“這皇蛇竟然能附著在厲鬼魂軀內,還說什麼守護者,恐怕整個皇蛇一族都被污染了,沒有什麼好東西了!”禾火一腳踩在皇蛇的七寸處,將它的蛇膽踩了個稀巴爛。
樓層大廳裡的打鬥聲不斷傳來,禾火魂目大開,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天,你們在做什麼,快住手!”禾火來到二十五樓的大廳內,看到眼前的混戰後,卻是驚恐的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