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將周圍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蘇小小本來對這個叫陸謹言的家伙印象還不錯,可后來聽他炫富,她心中的形象立刻大打折扣。
這時一見有瓜可以吃,她立刻幸災樂禍的希望他們可以吵起來。
正巧,蘇小小點的兩杯咖啡和蛋糕端了上來。
她將陸小佳的黑咖啡推到桌角,免得被他倆吵架是迸射的口水污染,接著便端著自己的卡布奇諾,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
女孩看起來非常生氣,但陸謹言卻絲毫不慌,甚至臉上還帶著微笑。
“你如果上過小學的話,就應該不需要我給你說清楚。”
這個回答充滿挑釁,女孩頓時氣的跺腳,又提高了嗓門,“不!我就要你給我個解釋!”
陸謹言依舊笑著說,“就字面意思——我們分手了。”
喲,還是個感情瓜!
蘇小小作為資深吃瓜群眾,渾身的情緒都被調(diào)動起來。
她按捺著自己的微笑,裝作若無其事的低下頭喝咖啡。
其實這時候的若無其事才是裝的明顯,因為周圍的人都在毫不掩飾的盯著這里。
女孩當然知道是分手的意思,但她要的是理由,“為什么?!你不能就這樣一句話就甩了我!”
陸謹言面不改色,煞有介事的說出了理由,“因為我和Nancy在一起了。”
還是三角戀?
蘇小小心中狂喜,心想今天這個瓜肯定保熟,而且還熟透了!
女孩十分不解的看著他,“為什么?我哪點不如她了?”
陸謹言還是那副表情,“你沒有不如她,只是……我膩了。”
聽到這里,蘇小小不禁覺得奇怪,這家伙比自己小一歲,也就才18,說膩了,莫非這倆人從高中就在一起了?
那可是最美好的懵懂年紀,居然說膩就膩,這小子真不怎么樣。
想到這里,蘇小小喝了一口咖啡,充滿鄙視的斜了他一眼。
誰知陸謹言接下來的話才是真正的經(jīng)典,“我和你已經(jīng)一周了,這已打破了我歷屆女友中的最長記錄,會膩不是很正常嗎?”
一周?!
蘇小小一激動,剛喝進嘴里的咖啡全都吐了出來,剛巧吐到了對面陸謹言的西裝襯衫上。
深藍色的外套里那雪白的襯衫立刻一片烏黑,蘇小小嚇得趕緊拿過旁邊的抽紙,連抽四五張,手忙腳亂的要去擦拭他身上的污漬,可惜只是徒勞無功。
陸謹言擺了擺手,繼續(xù)平靜的看著那個女孩。
無論是說出這么渣男的話語,還是被人噴了一身的咖啡,似乎都動搖不了他的情緒,就好像他很不在乎這套看著就價格不菲的西裝。
也不在乎他那張看似鮮嫩實則比城墻還厚的臉皮。
女孩雙目噙著淚,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我把第一次都給了你,你怎么能……”
“不然就憑你這姿色,憑什么能打破記錄?就是因為你很干凈,讓我覺得新鮮——僅此而已。”
話音剛落,這個女孩做了件蘇小小很想做的事情。
她拿起陸謹言的那杯咖啡,猛地潑到了他的衣服上。
這個變故讓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同時心里紛紛叫好。
但蘇小小卻覺得這個女孩做得不對,如果是她的話,肯定毫不客氣的潑他臉上。
陸謹言低頭看了眼已經(jīng)黑了一大片的白襯衫,剛剛蘇小小吐在上面的那一小片污漬已被完全覆蓋。
他繼續(xù)淡定著從西裝內(nèi)兜里拿出一張銀色的卡片,隨意的摔在了桌面上,“這里有五十萬,密碼是你的生日。拿了就快給我離開,永遠不要在我面前出現(xiàn)——Nancy不喜歡我和你在一起。”
呵,這種事難道用錢就可以……
蘇小小在腦海里還沒說完這句話,當即被現(xiàn)實扇了一耳光。
女孩拿起那張卡,靜靜的端詳著,眼淚止不住的像下雨似的。
五秒后,她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離去。
她動手潑陸謹言的時候,蘇小小還以為這是個很有原則的女孩,沒想到依舊不能免俗。
冷笑了一聲,隨即低下頭去,試圖無視對面這個男人。
誰知這個家伙忽然不知好歹的湊了上來,“小小,現(xiàn)在你知道什么是金喇叭了吧?”
蘇小小冷冷的哼了一聲,片刻后猛地抬起頭,“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陸謹言玩味的看著她,“蘇小小,我姐經(jīng)常提起你,還說你是她未來的弟媳婦。”
剛剛才和陸小佳說過這個玩笑,蘇小小立刻將二者聯(lián)想到了一起。
這人從年紀和財力上看,都與陸小佳的弟弟相符合,最重要的是,他也姓陸。
“你……你就是小佳的……”
陸謹言沒有等她說完,笑著說,“今日一見,的確有資格成為她的弟媳婦。不過呢,得等到我和Nancy玩膩了,到時候我會考慮讓你成為我的第37任女伴……”
這次蘇小小也沒有等他說完,抄起手中的杯子就朝著他的臉潑去。
但她忘了自己的咖啡已經(jīng)喝完,只甩出去點點水滴。
她反應極快,放下空杯子,又抄起桌角陸小佳的那一杯,準確無誤的潑了他一臉。
沒等陸謹言發(fā)表態(tài)度,蘇小小再次放下空杯子,起身就走,沒有再看這個人渣一眼。
……
回憶到此結(jié)束,蘇小小坐在三年前的那個位置上,看著窗外發(fā)呆。
第一次見面的印象就是如此糟糕,蘇小小覺得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時隔三年,他在蘇小小的印象中,依舊是個人渣。
只是她萬萬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尋求這個人渣的幫助。
懊惱中又帶著點猶豫,蘇小小開始后悔了。
“你還記得這個位置?”
后悔也來不及了。蘇小小只好硬著頭皮去面對,“是啊,那是我認識你以來,最美好的瞬間。”
這可不是什么深情告白,陸謹言聽得出她指的是潑他一臉黑咖啡那件事。
可他并不惱怒——他在蘇小小的面前從未惱怒過,“服務員,兩杯卡布奇諾。”
他也記得那天她喝的是什么。
但蘇小小也不覺得感動,冷淡的說,“這里的咖啡名不副實,沒有網(wǎng)上說的那么好喝。”
所以她后來真的按照計劃搬來這里后,卻從未踏入過這里,也算是計劃中的一個小小的變化。
陸謹言微笑著說,“也許……咖啡不一定是用來喝的。”
蘇小小奇怪的看著他。
他繼續(xù)微笑,“如果今天咱們談的不高興,歡迎你隨時再用它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