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無聊的再次看向了窗外,突然想起之前說過四十分鐘就到的唐光亮,我想了想就拿起一邊的桃木劍走出了學校。
纔剛走出學校的大門,就看見不遠處飛速駛來的一輛警用摩托。
當我看到車子上那個熟悉的人影時,我頓時有些驚訝的眨了眨眼睛,等到那兩摩托穩穩地停在了我的面前時,我立刻就叫出了騎車人的名字。
聽到我叫出了他的名字,騎車的人將頭盔上的擋風鏡子往上一拉,露出一雙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帶著滿滿的笑意看著我說:“小樣姐姐,上車,我帶你進學校兜風去。”
我跟著他笑了起來,一邊跨上車一邊對他問道:“唐光亮不是和你一起的嗎?人呢?”
麼翰回過頭,隔著頭盔大聲的說道:“他中間換車了,不敢坐我的車子,去坐他未婚妻的車子了。”
“未婚妻?”唐光亮居然有了未婚妻了?
我頓時有些無語的想,那活寶小子纔多大,也就二十多一點吧,長得濃眉大眼白皮膚,個子也挺有高度的,之前說道藍湛樂的老大時,藍湛樂所提到的唐光亮的親爹就是他的頂頭上司。
我不由得好奇,有那麼個厲害的老爹,唐光亮居然被這麼早的套牢了,可真是喜聞樂見啊。
“原來如此,那我們先去找老頭吧,還要幫我們的舍管阿姨一個忙呢。”
“好勒,出發!”麼翰爽朗的聲音從頭盔了傳了出來,發動車子緩緩的駛進了學校的大門。
“麼翰?你小子那天跑哪兒去了,你來的倒是挺湊巧的,來來來,看看我從你那兒學來的本事,效果怎麼樣。”
我和麼翰才一進門,老頭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上前一把抓住麼翰,將他拉到了桌子前,興奮的讓他看看自己努力的成果。
“老道長,等等,我還沒吃晚飯呢。”麼翰被老頭風風火火的拉到了桌子前,看著很是無奈的說。
我看著老頭開始有些糾結難捨的樣子,也趕緊出聲對老頭說:“先讓麼翰吃點東西吧,藍隊長的手下唐光亮還沒有到呢,不著急。”
老頭聽我這麼一說,頓時蔫了,在我的眼神下也只能順從的點著頭說:“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們。”
麼翰對著我調皮一笑,就對老頭開口安慰道:“老道長,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說著麼翰就率先走出了值班室,我跟在他的身後一起出了校門。
“麼翰,你受傷了。”雖然天已經變暗,但是我明顯看到了他一直都不敢有大動作的左手,更別說獨獨那隻手上他還戴了一個黑色皮質的半指手套。
麼翰往前跨步的動作微微一僵,然後用正常的右手抓了抓頭髮,有些頭都不敢擡的心虛的開口:“呃...小樣姐姐你發現啦。”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猜想他恐怕想瞞下去了吧,走上前看了看他左邊的胳膊關心的問道:“胳膊沒事吧,老頭剛剛也是沒輕沒重的。”
話才說完,麼翰又是面色一僵,我不禁皺起眉一把拉住他走進了最近的一家飯館,找了一個小包間點好幾個清淡的炒菜和一份清湯之後,我才伸手抓向他的左臂。
“小樣姐姐!”
麼翰被我的動作嚇得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著我不善的表情,他又緩緩的坐回了原位,自動的將左手擡了起來放在了吃飯的桌子上。
“哼!”
我對著他冷哼一聲,隨著他的動作也一起坐到了他的左手邊,慢慢的解開了他手上的黑色皮質的半指手套。
取下手套的一瞬間,就看到他手心裡一道很深的傷口,因爲被血痂被手套牽扯了一下,立刻就看見傷口處又滲出了點點的血跡。
看著他手心裡微微泛著黑色的刀傷,我擡頭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他:“你中毒了?那天跟老頭跑散你是去追人了嗎,這麼重的傷你還敢飆摩托車?你找抽呢是不是!”
說著我擡手在他的頭上敲了一下,打開自己的挎包,找出裡面的處理外傷的消毒液和紗布,看著低頭噘著嘴的麼翰惱怒道:“傷口你都不處理一下的嗎?就隨便戴手套,本來就沾了毒,你還這麼的隨意,你簡直...”
“小樣姐姐...我知道錯了,傷口好疼...”
看著他垂淚欲滴的可憐樣,我頓時有些無語,倒也沒再訓斥他,只是打開消毒水給他的傷口輕輕的做著清洗,過了一會兒,上面的血跡已經清洗乾淨,但是傷口的外沿卻還是泛著微微的黑色。
我不禁皺眉看向一聲都沒吭的麼翰問他:“你知道傷口上這個是什麼毒,胳膊上也疼嗎?”
我簡單的捏了捏他的左臂,但是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舒服的樣子,但我始終都覺得他肯定還隱瞞了什麼。
“先吃東西,一會兒給我老實點說!”
我將他手心處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這個時候服務員也送來了我點的飯菜,將方便筷遞到了他的右手上,替他盛好飯,小聲的警告了他一句,就不再管他兀自吃著店裡的瓜子。
“是...”麼翰蔫蔫的應了一聲後,就老老實實的埋頭扒著碗裡的飯。
見他吃飯夾菜一切正常後,我才暗暗的放下了一點心,坐在一旁翻看起了放在一邊的刊物雜誌,一邊囑咐麼翰說:“慢慢吃,別急什麼,老頭那便先別管他。”
聽到我的話,麼翰勾著腦袋點了點頭,有些口齒不清的回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
看著麼翰微微放慢的吞嚥動作,我替他盛了一碗湯放在了他的右手邊,自己也盛了一碗慢慢的喝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我和麼翰從不遠處的小診所裡走了出來,提著一小包處理外商用的東西緩緩的往學校裡面走去。
我也嚴肅的開口對麼翰說:
“雖然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事,受了這麼厲害的傷,我也不會問,但是你還是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這幾天調查的事情就由我和老頭老辦就好,你就跟在一邊個給我們提示就行了。
你先想法子把傷口上的毒給解了吧,養好了上再行動,知道嗎。”
“嗯,知道了。小樣姐姐,這個毒沒多大的難度,找些材料就可以解掉了,毒解了傷口就好的非常快。”
聽到麼翰乖巧無比的回話,我笑著說:“嗯那就好,需要什麼材料你可以找老頭要,反正他隨身帶的都是他自己的大部分家當,別客氣。”
“咳咳咳!”我纔剛說完,就聽見前面傳來了一連串的老頭的咳嗽聲。
我和麼翰擡頭一看,是老頭和藍湛樂,就開口問他們:“你們怎麼出來了?”
老頭吹鬍子瞪眼的看了我好幾眼後,才愛理不理的開口嘟囔說:“唐光亮要來了,讓我們來接一下。”
“哦。”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上前將老頭扯到了一邊,低聲的對老頭說:“麼翰左手受傷了,並且還中了毒,你找機會給他檢查一下,看看又沒有其他的,我總覺得他還瞞著我什麼,不肯當我說實話。”
我一隻都很奇怪自己對於麼翰自然而然表露出來的熟悉感,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在一起生活過一樣。
儘管他總是有些神秘的動作,但是我卻一點都不擔心他會對我有什麼不好的動作,然而有的時候他在看著我的時候,他那雙清澈的大眼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滄桑,似乎是在透過我去緬懷另一個人。
但是當我再仔細的品味他雙眼中的朦朧霧光的時候,他立刻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活潑靈動,彷彿剛剛的那雙眼睛裡充滿著的滄海桑年的目光僅僅是我的一個錯覺一樣。
或許一次兩次不經意間,我會認爲是自己的錯覺,畢竟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過往,但是麼翰最近眼中的迷茫之色卻是越來越多了,有時候總是雙眼中凝聚著茫茫淚霧,似乎實在做著什麼重要的選擇一樣。
我並不想去過多的猜測什麼,只是剛剛當他出現在我的面前的那一刻,我明顯的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暴戾殺意,他似乎是咋子通過飈車來發泄著什麼,但是當我擔憂的叫出他的名字時。
卻感覺他周身的氣息徒然一散,重新歸回了原來平日裡乾淨清澈的模樣...
老頭眉頭一緊,見到我眼中的擔憂,也收起了面上孩子般的情緒,緩緩的點了點頭思量著開口對我小聲的說道:
“我,怎麼覺得這小子似乎藏著什麼呢,但是每次我想要打探他什麼,都被他狡猾的逃了過去,但我也很肯定他是個好的...”
之後老頭沒說完的話,我和老頭都是心知肚明。
畢竟老頭也是人老成精的,看人還是很準的,這一點倒是和我不謀而合。
頓了頓後,老頭又擺了擺頭看著我說:“放心吧,這幾天我會盯著他的,過一會兒我就看看他的傷。”
聽著他的話,我也是點了點頭,就和老頭轉身跟上了藍湛樂他們的腳步。
才走出校門,我們就看見大門對面的路燈下唐光亮正趴伏在路燈桿子上勾著頭大吐特吐,那副鼻涕眼淚一齊流的狼狽表情,簡直是讓人不敢直視。
可他偏偏一邊吐一邊哭的稀里嘩啦,使得路過的人們都忍不住帶著同情的笑了起來。
老頭往前走了幾步等到看清楚了對面邊哭邊罵邊吐的唐光亮,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用手指著唐光亮,扭頭看向一邊的藍湛樂樂和的問他:“他就是你的手下啊,這小子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了,哈哈...”
他一邊說一邊笑的憋不住,只看見藍湛樂尷尬的咳了一聲,對著老頭說:“他對很害怕飈車,所以...他才這麼,這麼狼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