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病房的幾個夜裡,並沒有清閒的發(fā)黴,反而是幾乎快要將我的腦細胞給榨乾了,我也終於的徹底的明白了原來小孩子居然能夠那麼折騰人的...
我想我也不需要想象什麼帶孩子的生活了,隻眼前這一隻小不點就已經(jīng)將我折騰的夠嗆。
幾天前因爲(wèi)遭遇了素女那件令人驚悚的夢境,水玉宸將目光放到了一直都在我附近晃悠玩耍的小不點兒身上。
經(jīng)過細細的琢磨研究之後,我們就決定先將這小傢伙教會正常的對話,希望能夠從他口中問出他口中的‘爺爺’的來歷和出處,畢竟他很顯然是接觸過活人的,還被人養(yǎng)過不短的時間,所以就連水玉宸都不敢冒險讓我貿(mào)然的將那個小傢伙認主。
就怕以後一旦遇上他原來的主人,因爲(wèi)衝突而遭到反噬。
之所以有這樣的擔(dān)憂,也是因爲(wèi)陰寵與第一個主人結(jié)契所受到的影響是最深刻的,在沒有確認他的前主是否在世之前,還是儘量的不要亂來的好。
在經(jīng)過幾夜的努力之後,這小傢伙多少可以說一些簡單而又連貫的話語了,但是距離我們的目標還是差的很多,不過這小不點兒膽子也就越來越大,甚至都敢和水玉宸叫板了,而使得他幾次都被水玉宸關(guān)在了門外,抓門撓牆的進不來,在外面哭嚎不已。
就在剛剛,他還不長記性的試圖在水玉宸的背後作怪,只是被水玉宸丟出門外關(guān)了一個小時之後,才一臉受氣包一樣的表情委委屈屈的走到我身邊老老實實的拿起了小畫本開始認字。
偶爾我會試探著問小傢伙以前的家在哪裡,或者是他口中的爺爺?shù)乃诘貢r,他看上去似乎並不記得多少,並且回憶起來好像很費力的樣子,所以我也不敢在問那麼直接的問題了,只能現(xiàn)讓他慢慢的學(xué)會一些基本的對話和認知,至於那些主要的問題,暫時先擱置到一邊,以後在作打算。
好在小傢伙很是聽我的話,並且很深刻的知道‘保護’兩個字的意義,在一次和他做小遊戲的時候,他忽然用他隱匿氣息的能力將我給完整的隱藏了起來,就連水玉宸都只能在房間裡乾瞪眼的四處尋找著我的位置。
今天晚上也是定冥親儀式的最後一夜了,期間老頭每天在我醒來後不久,天剛擦黑的時候來看看我和那個小不點兒,並告知我可以繼續(xù)去查探袁家的下落了。
而我身體了的那股力量也被水玉宸摸索出了壓制的辦法,還有就是隨著脖子上印記的加深,我和水玉宸直接的感應(yīng)也越來越明顯,並且我似乎又能夠感受到一些他比較明顯的情緒變化,這倒是讓我欣喜了一把。
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到了即將天明的時候了,而身邊的小傢伙腦袋也在開始一點一點的打起了瞌睡,就在這時,水玉宸忽然站起身隨意的動了動手指將小傢伙扔到某個角落裡之後,就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雙眼中透著惋惜的看著我開口說道:
“水夫人請吧。”
我看著他翻了個白眼,將手裡的小書本收拾整齊之後,站起身叉著腰瞪著他惱怒道:“你能不能換個位置咬啊,脖子都快被你咬爛了,很疼啊。”
Wωω? Tтkǎ n? c ○
說著,我擡手碰了碰自己脖子右側(cè)的位置,當(dāng)感覺到在觸碰之後透出的隱隱
約約的痛感時,我不由得再次白了他一眼。
心說,明明是兩方的事情,爲(wèi)什麼我要被他吸血,被他咬的那麼慘啊,開始幾天因爲(wèi)與他的靈魂印記尚淺,所以每次都是在沉睡中度過的,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之間的印記越來越深之後,我開始在半睡半醒中感受著失血過多的銷魂感覺。
還有就是,隨著印記的加深,脖子上的傷口也開始慢慢的顯現(xiàn)了出來,時不時都要水玉宸幫忙壓制傷口處不斷造反的陰煞之力,再加上一個小不點兒,簡直是不勝其擾。
而偏偏水玉宸還非要揪住我脖子上的一個位置咬,看樣子今天只怕是要清醒著被水玉宸吸血了。
水玉宸面露無奈的看著我,伸出手指輕輕的觸碰了一下我脖子上印記的位置,柔聲說道:“抱歉,過了今天就好了。”
只是他話剛說完,眼神徒然一變,直看向了門口的位置,而我在他扭頭的下一瞬,也立即感覺到了門外若有似無的陰氣。
“等等,是鬼婆子。”我一把攔住要發(fā)威的水玉宸,走到他的面前看著門口的位置沉聲問道:“鬼婆子,進來說話。”見我這麼說,水玉宸立即就隱藏了自己的氣息,順了我的意解開了房間周圍的力量。
果然,在我開口之後,門外一陣輕微的氣息波動之後,就見一個瘦小的影子連滾帶爬的朝著我面前撲了過來,當(dāng)看到她幾乎透明的魂體時,我不由得吃了一驚。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只是過了幾天的時間,這鬼婆子就變得這麼的虛弱不堪,顯然是遇上了不好對付的人。
鬼婆子停在我面前不遠處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殘喘了片刻,才顫顫巍巍的擡了一下腦袋看著我虛弱的呼喊道:
“道師救命啊...”
見她確實是魂體不穩(wěn),我就走到牀邊找出一張聚陰符拋到了鬼婆子的身上。
鬼婆子對著我感激一笑之後,將那張紙符緊緊地抱在懷裡,很快,就見四面八方的陰氣開始圍繞著鬼婆子聚集而來,而原本還虛弱不堪的鬼婆子立刻就增加了大半的氣息,原本幾乎透明的身體也很快就變得凝實了許多。
等到她懷裡的紙變得符殘破之後,就見鬼婆子終於露出了一抹劫後餘生的笑容,再次朝著我五體投地的磕了幾個頭感激的說道:“道師心善,我鬼婆子銘記於心。”
我並不理會她的話,看著她再次重複了自己剛剛的問題。
鬼婆子頓時面色一苦,隨即充滿了後怕的說道:“婆子我也是運氣不好,不知道怎麼就在那墳堆裡碰上了一個厲害的惡鬼,看見我就朝我撲了過來,也不知道怎麼的,不管我怎麼逃,往哪兒逃,它都能在不久後找到我,還吃了我好幾個老夥計。
實在是沒辦法了,所以我就到您這兒來避難來了,我也知道道師您本事大,還請您不要惱我纔好...”
說著,她又是一個大禮朝著我拜了下來,腦袋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倒也懶得和她一般見識,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不再理會了,重新走到了水玉宸的身邊悄悄的和他說了鬼婆子的情況。
而那鬼婆子倒也老實的很,頭也沒擡的伏在地上坑都不吭一聲的靜靜
等待著我出聲。
水玉宸聽完我的解釋之後,也終於無視了那鬼婆子,招呼都不打的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我頓時就疼的差點飆淚。
只是我也不敢掙扎,因爲(wèi)時間的確是不早了,如果拖下去,到最後吃苦頭的還是我。
過了良久,我暗暗地算著時間,正準備推開水玉宸時,門外忽然又是一股劇烈的氣息波動滾滾而來,這時水玉宸也氣勢一變,右手一擡朝著門外就打出了一股陰煞之力。
“啊~”在陰煞之力穿過門板的一瞬間,門外就傳來了一聲痛苦的尖叫,緊接著就感覺到那股氣息風(fēng)一樣的消失不見了,顯然是拼著命的逃了。
聽到這聲尖叫,伏在地上的鬼婆子身體猛地一抖,卻是一臉驚恐的看著我身後,再次行了一個大禮顫抖著聲音朝著我身後的水玉宸結(jié)巴道:“鬼鬼鬼,尊鬼尊大人...”
見她那副膽小如鼠的樣子,我笑了笑,看著她說道:“剛剛那個就是追你的那個惡鬼?”
似乎很驚訝我可以隨意的出聲發(fā)言,鬼婆子擡起眼皮飛快的看了我一下之後,又畢恭畢敬的應(yīng)道:“就是它。”
我不禁有些奇怪的看著她:“他一個兇神惡煞的兇鬼追你個鬼婆子幹什麼,你是不是又惹禍了?”
一身還沒有幾兩陰氣,吃了還不夠塞牙縫的呢,怎麼就追著她不放了呢。
不過一想到她厚臉皮的模樣,想想也就那樣了,必定是惹了那惡鬼的惱怒,所以才追著她不放的。
我心裡正做了肯定呢,就見那鬼婆子一臉委屈的表情看著我哭訴到:“道師啊,我真沒有啊,自從您放了我之後,我雖然沒做好事,但也沒有惹是生非啊,今兒個是我第一次出去找吃的,只是才進了那墳地兒就被那突然竄出來的惡鬼給抓了一爪子,實在是莫名其妙的...”
見她一臉的無奈,倒也不是說謊,看著時間還早,反正也要等著老頭他們一起來會和,所以我就看著鬼婆子再次問道:“那它是不是認識你,不然光追你一個,難不成吃多了撐的。”
“這個...”鬼婆子被我這麼一說,頓時也有些遲疑不定起來,不禁皺著臉細細的思索了起來。
果然,她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之後,立即就激動的叫了起來,對著我大聲說道:“感覺它像是被人養(yǎng)著的,那香火氣我在不久前,還聞到過呢,就在一個多月以前,我看見過一個老頭揹著個少年小子扔在了那顆老槐樹樹根下面。就是那個老頭身上的味兒!”
“什麼?”我登時一驚,看著她沉聲確認道:“你見過有人朝著那顆老槐樹搬屍體?!”
鬼婆子不知道我爲(wèi)什麼會這麼大的反應(yīng),卻還是老實的點著頭說道:“就是那個味兒,你一提我就想起來了。”
“那你見過那個搬屍體的老頭幾次?”
看樣子也是我們疏忽大意了,只是把目光放在了陸樂琳那件事情上,反而忘了詢問鬼婆子其它發(fā)生的古怪事情。
不過轉(zhuǎn)了一個彎兒之後,再一次有了那陰木養(yǎng)魂的線索,倒也收穫不小了,想到這,我立刻就又對鬼婆子說道:“你將你知道的關(guān)於老槐樹那裡的動靜都給我仔仔細細的說一遍,我要全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