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山頂試武學,安平客棧出鬧劇。
月夜花圃談任務,廚房論自由戀愛。
蒼山派
看完馬元平、舒建保傳回的書信,費同材一扔信紙:“這羣死士,沒一個行的!該死的瓊雲(yún)派,湊什麼熱鬧!”
單翊拾起信紙:“瓊雲(yún)派?這幫擋路的傢伙是瓊雲(yún)派的人?它摻和什麼?師父,這事要不找她?”
費同材點頭:“著月憐查查!”
安平客棧
客房內
“師兄,怎麼還不回來?”葉漣漪看著自己手錶時針已經(jīng)指向十一點多了。
“他當然是在蜀山過夜了,還怕他露宿街頭?”慕容雪用一貫冰冷的聲音說道。真不知道她瞎擔心什麼!
“我怕他現(xiàn)在正抱著個漂亮mm在溫柔鄉(xiāng)里享受,而你守空房!”
“死丫頭,再說一遍。”伸手欲打人,被卓飛攔下:“我警告你,別再把我和你師兄扯一塊。”對著卓飛吼道:“放手!”
“哇哇,你欺負她,小心師兄找你算帳!”這個葉漣漪到現(xiàn)在還說這種話激慕容雪。
慕容雪死瞪著她,冰冷的兩道寒光絕對足以將她凍成冰人。
葉漣漪忽覺一身冰冷,回頭才現(xiàn)慕容雪眼裡可怕的殺氣。
“嫂子,不……不,大姐,我……我錯了!饒……饒了我!”
清晨,細雪飄零,銀裝的蜀山一片寧靜。
用完早餐,凌霄到處逛了逛。
望著滿院飄雪,眼前浮現(xiàn)一張清麗且冰冷的面容:“雪兒,”輕聲喚道:“要我怎麼做,你才能接受我!”
“凌師兄,掌門叫你去趟後山山頂,他辦完事,會去找你!”
“謝謝!”
收回出神的思緒,往後山而來。
冬日裡,除去松柏依舊蔥鬱,枯枝獨存、百花凋榭,實無可看之處,然滿地積雪,滿山的飛雪飄舞,倒是別有番風韻。
凌霄出神的凝視著遠方空中的飛雪,魂兒早已不知去向何方。
天恂連喚兩聲,他都未聽到。
直到耳際傳來一陣炙熱掌風,纔回過神,出‘赤陽焚’,對上來人的手掌。
“想什麼,那麼出神。我都喚了兩聲了,這對練武之人可是大忌,反應力是對練武之人最基本的考驗;必須做到對周遭環(huán)境動靜瞭如指掌。你這樣出神,萬一遇上高手怎麼死都不知道!”天恂說教著。
“是,霄兒明白,日後不會再犯。”
“還有,日後?”
“是,霄兒,現(xiàn)在就改!”
“嗯,你‘煞陽掌’功力精進不少嘛!”
天恂想到剛剛那一掌,掌風周圍強勁氣流足可震傷他人心肺;看來,《煞陽掌》他已運用自如,一些精妙之處也領悟的差不多了,用不了多少時間便可練至爐火純青之境地。
“師公,喚我來山頂,是否有事與我說!”
“等我試了你全部功力再說!”
話音未落,掌風逼進,橫劍封擋;凌厲的掌風迅而猛,那股似乎不是掌風該有的,怎麼感覺像劍招。
來不及細想,第二波掌風也攻來,騰身而起‘飛龍在天’封住攻勢;反掌爲指,聚力爲劍氣掃向下盤,‘炎陽擊’多掌齊;先退後攻,掌封指點,‘游龍擺尾’直上而下;單掌拍上劍身,震動不已,兵刃差點脫手。
“不錯進步很大!”天恂點點頭:“剛纔的招式可看清了!”
凌霄想了想:“一點點!”
天恂從懷裡取出一本武學書籍:“這招是‘碎閃蒼茫’,好好修煉。自己參悟,技巧性的問題,可以詢問於我。”
凌霄點了一下頭,接過秘籍翻看了一下:“師公,那……”
“什麼?”
“《神龍躍天穹》最後一式,我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
“抱歉,最後一式,我至今都未領悟到,我看只能靠你自己了!”花數(shù)十年時間專研仍未探明!
“師公,我有一事煩請師公幫忙!”
“何事?”
“雲(yún)姑娘的傷需慢慢調理,住客棧多有不便,師公可否幫忙找處地方,讓我們住下。”
“雲(yún)姑娘?”天恂疑惑的看著凌霄。
凌霄漲紅著臉,知道師公想歪了:“是何謙,何兄的未婚妻雲(yún)柔姑娘。”
“中‘千漩指’的那個雲(yún)姑娘?”
凌霄點頭。
“遊刃刀何謙!想此子刀法精湛,年紀輕輕便揚名,實屬不易;雲(yún)柔姑娘也算武林世家,兩人很登對!”天恂讚歎著:“小事,我讓俊兒去辦!”
兩人返回蜀山派。
“那,霄兒先回客棧,不打擾師公了!”
“霄兒,這麼急著要下山,不願與師公我多聊聊嗎?師公很想聽你說說這兩月多所生的事!”邱宏錕望了望凌霄似乎在說:是不是很想“冰凜仙子”,不願陪我這老頭子!
“不,不,霄兒只是怕他們掛心。所以想……”
天恂自然明白,何須他言明:“等俊兒回來,再走吧,你也好把消息帶回去!”
申時末
安平客棧
“一天一夜了,師兄怎麼還沒回來,看來莫不是樂不思蜀了!”葉漣漪笑道:“這裡好像本就是蜀地。”
“不會是想在蜀山修道了吧!”萬飄虹開著玩笑。
“修道?”葉漣漪望了望一語不的慕容雪:“他會修道,他會不要雪?他放棄他的血海深恨和夢想了?”
熊煒服下兩粒‘止糜續(xù)神丸’,纔有起色,看了眼慕容雪虛弱的說道:“你找死!”
“誰找死?”凌霄走進房間。
“師兄,我以爲你不回來了呢!是不是遇上一個比雪還要美上十倍的女人,不要她了,連我們也不願理了!”
紅雲(yún)已爬滿凌霄的臉,這丫頭一天到晚盡胡說八道!真拿她沒辦法:“我誰都可以不理,但絕不敢不理葉師妹你,忘了誰,也不敢忘師妹你。”忽覺此話裝進某人耳裡會刺耳便道:“不會忘了幫你挑個好夫婿我的好妹婿!”
“你……”葉漣漪居然也有對不上的時候,半天你字後:“那也得先找了嫂子再說嘛!”
“嫂子嘛,”萬飄虹笑了笑:“不用找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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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來衆(zhòng)人鬨堂大笑。
“那也得人家點頭才行!”葉漣漪現(xiàn)在倒有話說了。
慕容雪冷眉倒豎,她只有咽口水的份。
“房子,師公已經(jīng)爲我們租好了,鎮(zhèn)西外一戶農莊的小別院。”凌霄爲慕容雪也爲自己解圍:“用過晚飯去看一下,還是現(xiàn)在去?”
“吃了晚飯直接住過去吧!”嶽清風說道。
開封袖玉樓後巷,對面後宅門開啓,一丫鬟探出腦袋:“單公子!”
單翊隨丫鬟進門,緞巾蒙面的月憐已在等候。
“姑娘,單公子帶到!”
“頻兒,你下去吧!”月憐爲其斟著石桌上的茶:“單大哥,坐!”
“是!”丫鬟退下。
單翊入坐:“月憐……”
擺手制止:“大哥的來意,小妹清楚!瓊雲(yún)派這一舉兩得、名利雙收的好計策,大哥怎麼沒想到?”
“月憐妹子的意思是?”
月憐輕笑:“大哥,忘記舞陽城外,掌門傷了‘劍追魂’一事了?”
“你是說?”恍然間有所悟!
“江湖上的名醫(yī)基本上都在川內,何謙自然會帶著雲(yún)柔入川;而卓飛,他們因兩派之事勢必會上蜀山!在蜀地相逢後,以上官櫻和慕容雪的才智會想不到天下能治此‘千漩指’內傷、救雲(yún)柔之命者,寥寥無幾,恐僅有瓊雲(yún)派掌門夫人及其師兄!爲雲(yún)柔,他們必然親上天山找文夫人;既如此,瓊雲(yún)派又怎會放棄這樣一個好機會:一來,可以再次提升‘妙手觀音’的名氣,同時令其醫(yī)術更進一步;二來,瓊雲(yún)派當然藉此良機,以不願見我等阻擾‘妙手觀音’爲由而擋我派之路,況您忘了武林大會之上,大師曾許之承諾!”
“妙,瓊雲(yún)派這招夠絕啊!”
深夜,戌亥相交
景溪別院
後園花圃
“你在等什麼?”熊煒拿下斗笠,將其置於花圃上:“他已被你迷的暈頭轉向,此時不下手再待何時?”坐在花圃邊質問著慕容雪。
“我的事不用你管!”慕容雪冷冷地回道。
“什麼你的事,這是絕心宮的事,義父的事,怎能說不關我的事!”
“義父既然交給我辦,那就與你無關!”
“哼,我看你是看上那小子了,捨不得吧!我看我?guī)湍阆率值昧耍 ?
“你下手?你殺了他嗎?義父是要我拉攏他,唯他所用!”
“可義父也說過,拉不攏,便幹了他!你認爲他會幫義父嗎?別忘記了,義父可是殺他父母的仇人,沒有哪個人會爲自己的仇人辦事!縱使你,迷得了他心魂,也迷惑不了他的良心!”熊煒點出一個事實。
慕容雪無語。是啊!她偷的走他的心,卻偷不走他的良心!
而此時,凌霄因睡不著,踏著月光走到後園,見兩人在那談話,便找個地方,本想躲著不讓他們現(xiàn),卻意外的將之後的話斷斷續(xù)續(xù)的聽進他耳中。
“我真不明白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何苦折磨自己!”熊煒握住她雙臂,企圖搖醒她:“我是真心爲你好,清醒點吧!你跟他沒結果的!你應該明白義父是不會放過他的。長痛不如短痛,早點結束!”
“不用你管我,我的事,我自己來。”慕容雪起身走了兩步:“他是你兄弟,下得了手殺他嗎?”說完逃回房。
徒留熊煒在園中嘆氣:是啊!他會殺了他嗎?他做的到嗎?
而凌霄也未把話聽完,也會錯熊煒的意,他以爲熊煒也喜歡她,否則不會說:“我是真心的。”
‘莫把幺弦撥,怨極弦能說。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wǎng),中有千千結。夜也過,東窗未白孤燈滅。’1
臨近年末,冬日將逝;春寒已至,飛絮斜飄下來,無力的搭在落盡花葉的枝椏上,綿軟的宛如白梅與雪蓮;墜落於地的好似朵朵玉蘭,有的是整塊、有的是片片花瓣、剩下的是無規(guī)則的雪棉;漆繡匾額上的字,外層有如覆上一圈描筆;仿若一副上穹繪就的《冬日雪圖》。雙足踩下時清晰可聽“嚓嚓”聲,望著眼前一片銀白雪界,新年的氛圍越來越近、越來越濃。
十多天下來,柔的毒與傷在嶽神醫(yī)精心治療和千年琥珀石的幫助下已慢慢清除和痊癒。
藍欣兒從山林裡捕回幾條蛇和幾隻蠍子,照嶽清風的意思,放進浴桶裡爲雲(yún)柔驅毒,回身出房。
見慕容雪一人在院中亂晃,而凌霄在一旁看著她。
“這兩人怎麼回事,氣氛不對啊!”藍欣兒在心裡嘀咕:“問問漣漪去!”
轉了半天,才現(xiàn)漣漪和櫻兒在廚房做午飯呢!
“漣漪,”一進廚房劈頭問道:“雪和凌大哥怎麼回事啊?”
“沒頭沒腦的,說什麼呢?”葉漣漪涮著鍋,根本沒聽明白她說什麼?
“我覺得他們怪怪地!”
“咳咳,”上官櫻生著火,被煙嗆的咳嗽了兩聲:“他們一向怪怪地,有什麼奇怪的!”
“櫻兒,還是我來吧,小心身子!”葉漣漪走到櫻兒身邊。
“沒事,吃了嶽神醫(yī)開的方子,我好多了。”
“那也要好好休息,免得復!”被葉漣漪拉她起來:“鍋我已經(jīng)涮好了,把米倒進去!”坐下來添著柴。
“那也用不著,你沉默,我無言啊!”
“真是太難爲雪了,”上官櫻把米倒下鍋加了水:“她已經(jīng)對二哥動了心,可是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別說正派人士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就連楚霸那老狐貍也不會允許他們在一起。她想殺二哥,卻下不了手,換作是我,也會很痛苦!”
“管別人同不同意,自己的愛情要掌握在別人手裡,那也太沒用了吧!”漣漪纔不管古人那一套,她腦袋瓜裡裝的都是二十到二十一世紀e時代的東西:自由戀愛!什麼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早被丟進歷史垃圾筒裡了。
“婚姻都得有父母決定的,二哥的父母雖已經(jīng)去世,可天恂掌門、明玄真人,還有卓伯伯和我爹都有權干涉啊!”
“師兄的父母,不也違背邱掌門、明玄真人的意思,一意孤行,最後走上私奔這條路;何況,邱掌門和明玄真人年輕的時候不也是犯下這嚴重且美麗的錯誤!有資格教育後人嗎?他們都沒權管,你爹和卓盟主還是後輩呢!”
上官櫻輕輕搖頭,這些道理跟她是沒法說。在她看來全是廢話,沒有人身自由的階級統(tǒng)治!“明明相愛,卻要逃避,”擡頭望了望院子裡的天空:“他們非要受這樣的活罪嗎?”
“‘明明都有感覺’,‘我不相信都動了感情,卻到不了愛情’,‘不過三個字’,真不明白你們古人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居然被她想到《戀人未滿》的歌詞,葉漣漪接的可真貼切!
上官櫻笑道:“這句話好經(jīng)典,你怎麼想到的?”
“不是我想到的!我跟你們說過我們那個年代,有一種音樂,叫流行樂。這句話就是流行樂中的歌詞。”漣漪笑著回答上官櫻。
“……雲(yún)姑娘醒了,雲(yún)姑娘醒了!”飄虹拎著滿滿一籃子剛從菜市場買回來的菜,一路喊進廚房。
“真的?”欣兒在門口攔住她。
飄虹帶來的消息是否確實?下回分曉!
註釋:
1全詩如下:
千秋歲
張先
數(shù)聲鵜鴂,又報芳菲歇。惜春更選殘紅折,雨輕風色暴,梅子青時節(jié)。永豐柳,
無人盡日花飛雪。
莫把幺弦撥,怨極弦能說。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wǎng),中有千千結。夜也過,
東窗未白孤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