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私利暗生惡意,因嫉妒心懷不滿。
到處尋大夥心焦,只奈何所託非人。
已是黃昏,渡口邊就剩一位船家,他也在繫著纜繩,準備回家:“天色已晚,三位不如在這小村歇一夜,明早在走!”
“不,我們有急事!”櫻兒知道面對這支晚來生意,船家自然想多賺兩個:“麻煩您了,我會付您雙倍的渡錢!”她亦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討價還價上。
見客人這般爽氣,他也不用費口舌了:“那,上船吧!”
過了河,付了渡船錢,上岸;遇上迎面走來的卓飛和凌霄。
“卓大哥,凌二哥!”欣兒叫道。
望著兩人的愁容,她們知道沒有消息:“大哥、二哥這附近村鎮你們都……”
“是!”凌霄道:“已經仔仔細細的找了好幾遍,仍然沒有一點線索!”
斂眉,片刻後:“此鎮往西南不到十里,就是封丘城,我們權且在這小鎮歇一夜,明天進城,我去傳書寧婭,請她先幫我們查找一下!”
“也好!”卓飛有氣無力的回道。
站立院中,展開剛剛由信鴿送來的短箋,心念:“我幾日後可至汴京,會來趟袖玉樓,還有一事……”看完,籽瀠將紙箋撕的粉碎:“你上官櫻無所謂,我有所謂;你上官櫻不在乎,我在乎!”對著夜空大叫:“沒有葉漣漪,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不知過了多久,依然昏迷的漣漪身旁出現一戴眼罩之人,深深凝視那張美麗的睡顏,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細嫩白皙,吹彈得破的柔膚:“漣漪……”心痛又動容的輕喚!
“從來不知,”籽瀠站在門口,冷嘲:“這世上竟也有女孩能令熊左使你這般失魂落魄、牽腸掛肚?”
反脣相譏:“她,不只令我失魂落魄、牽腸掛肚!”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輕哼,轉身!滿心妒意無處泄:“你不怕我毀了那張媚惑人心的臉蛋嗎?”
“擁有一張媚惑人心的臉蛋之人是你,袖玉樓花魁籽瀠!還有你若敢傷她,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隨她步出至外間。
“我若真做了,你能拿我怎樣?殺了我?”
“爲了她,我會!”
再次從那個夢境中醒來:“飛,你在哪?”那個夢,無論經歷多少次,都同第一次那樣令她心悸。隱約聽到有人說話,側耳傾聽。
“那就快帶她走,留在這時間長了,我可不保證我會很客氣的待她!”
“我會帶她走的!”
“動作快點,等他們到了汴京,上官櫻要找到她就不是難事了!”
“我知道,我儘快!我想再看看她!”
“行!到了這,早晚都是你的人,就算你今晚、現在要了她也行!”
腳步聲接近自己,漣漪閉眼,心驚:“是誰?抓我來這,想幹嗎?要對我怎樣?”
再度撫上她臉頰,摩擦她柔嫩的肌膚,抑制不了心中的渴望,俯下身,輕吻額際、眉心、眼睫、鼻樑,明知她的心在顫抖,可他卻掌控不了自己的心;任由自己的脣一點點的靠近,覆上她嬌豔欲滴、漾著花蜜的香畔……
“不要,飛……”睜開眼,猛得坐起身,定定地望著面前的人:“你要幹什麼?”雙手交叉握住雙臂。
熊煒注視了她一會,眼神中閃過一絲傷痛,直起身子,舉步離開裡間,出地窖。
寅時
廂房
丫鬟端了盆熱水進屋,見飄虹睜著雙眼盯著帳頂:“飄虹小姐,您醒了!來熱水已備好,您先梳洗一下!”取下盆架上的毛巾浸溼。
“這是哪?”坐起,接過丫鬟手裡的毛巾:“你怎會知道我的名字?我師姐呢?”
“封丘;我家小姐說的,她要我好生伺侯著;你師姐?那我就不清楚了!”
擦著臉,心下暗忖:“糟了,師姐一定出事了!而我卻被人救了,不知道是誰救了我?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就該是江湖中人!”將毛巾遞迴丫鬟手中:“你家小姐是誰啊?”
“寧婭!”
“我能不能見見她,怎麼說她都是我救命恩人,當面致謝是應當的!”心想:“寧婭!她是……”
“好!”轉身出屋。
飄虹下牀,就盆中水,簡單的梳理梳理。
“萬小姐,你醒了?”房門被推開:“呀,怎麼起來了,來,快坐下!”走上前欲扶她上牀。
看著眼前緞巾蒙面的女子:“不用,我沒事!”擋下她:“我還沒謝謝你,多謝相救!”躬身施禮。
“欸,”扶住她:“你既是上官小姐的朋友,那我們之間又何需如此客套?”攙著她:“來,坐坐!”
“既如此,飄虹也就不客氣了!”分賓主坐下後:“飄虹有一事相煩寧婭姑娘!”
“請說,”籽瀠道:“只要在下辦的到,定當竭盡所能、在所不辭!”
“我想請寧婭姑娘幫忙查找一下,我師姐現下,身在何處?”
“你師姐?”故裝疑惑的問道。
“是,我漣漪師姐,奈何日前爲賊人所追殺,眼下不知她身處何方,可否平安?”
“漣漪?”平淡的語氣裡略帶焦急,但偏偏那份濃濃醋意轉化的深深怨恨隱藏在這裝模作樣的焦急中:“葉漣漪?!”
“對,有勞了!”飄虹起身作謝!
“不用!”托住她雙臂:“我會盡力!你先好好休息,我這就去辦,有消息定當儘快回你!”轉身出房。
聞出她話語裡若有似無、若隱若現的莫名火氣,輕蹙秀眉:她好像不太願意幫忙,還是我說錯什麼了?找個人,對她而言或許真的只是件小事,但是扯上蒼山派,深信櫻姐姐應該通知過她了?
拿起牀頭的弧月刀、塵影劍,出屋,信步逛起院子,至廳後,聽得廳內有人說話:“……可有消息,飄虹也請我幫她……”轉身想離去,無意間瞥見與籽瀠對話之人,怎那般眼熟,雖然戴著眼罩,她也僅看到側面,但還是覺得:“熊大哥?”揮開腦中想法,不可能!若是他,何需戴著眼罩同寧婭說話!
繞過旁廳走進正廳,踏出前院,站立在門口,注視著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街道,擡腳融進人潮裡。
“主人,”丫鬟進廳來說道:“曹媽媽來人請你快回袖玉樓,以免那些客人久侯!馬車已在門前!”
想想自己離開是有兩三天,再不回去,媽媽可要急壞了:“這就來!”回臉對熊煒道:“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動身,算算日子他們現在應已至封丘城了!”
熊煒點頭,起身往地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