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路途回莊受訓,交談中述出身世。
二十年叔侄再見,愁腸斷滄桑幻變!
逍遙山莊
“漣漪,你也太大膽了吧,居然帶個男人回來。”上官櫻一進房就訓起漣漪來。
“什麼呀?他叫凌霄,是我師兄。”
“什麼,我沒聽錯吧,你師兄?你不是沒親人嗎?”上官櫻一臉的難以置信。
“認的,不行嘛?”葉漣漪一臉“有什麼呀外加得意”的表情。
“認的?”什麼時候?“下了趟山就認個師兄,那下回是不是還認個師父、師叔、爹啊,娘啊的?”
“對呀,忘了告訴你,我還真認了個乾爹!”葉漣漪一臉愉悅的表情,但下一刻就滿臉愁雲。
“啊?”這麼誇張。上官櫻一副“我要是你娘,準被你氣死”的模樣。
葉漣漪一把拉過上官櫻讓她坐下,倒了杯茶,放在桌上:“櫻兒,我問你啊,去天鷹堡怎麼走?”
“你要去天鷹堡!?”上官櫻啜了口茶:“想我卓大哥了?”說完看著她的表情。
葉漣漪擺擺手:“切,誰想他?”喝了口水:“鬼想他!凌霄要去天鷹堡,找那個武林盟主,我只是陪他去而已。”端起茶杯又喝了口。
其實她一點也不渴,只是藉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不可否認,她是有點想卓飛。雖說那卓飛看她的眼神讓她受不了,但那張令天下女子神魂顛倒的俊美之貌,也使她失魂。她不明白:是否她未曾見過長相比他好的,還是他已進駐她心中了。而且莫名其妙的,總要把他和夢裡的人聯繫在一起!
“你陪他去?不怕別人在你背後指指點點?你該知道一個女人……”
葉漣漪不耐煩的打斷她“我行的正、坐的直,我怕別人怎麼說?再說人家已經有心上人了。”
上官櫻看到她滿不在乎的樣子,正急得無奈,聽她這樣一說急道:“那你還……你簡直是……”
“誰要去天鷹堡啊?”上官揚在門口就聽見二女的談話。
“爹爹,是漣漪。漣漪說她要陪凌公子去。”上官櫻站起身扶上官揚坐下。
葉漣漪也站起身給上官揚到了杯茶:“是啊!還望莊主伯伯告訴漣漪去天鷹堡的路?”
上官揚倏的一下站了起來,厲聲道:“不行,你不準去!”
葉漣漪傻了眼輕聲道:“爲什麼?”
“當然不行啦,”上官櫻接口道:“你也不想想孤男寡女上路好啊?”
上官揚聽到此,忽道:“好吧,你早去早回,櫻兒的身子還需你調理吶。”其實上官揚是聽到櫻兒說,只因她要與別人同路,不成體統,才讓葉漣漪去的。如此一來他那賢侄必要懷疑此女子的德行!
“爹爹,你怎麼……?”上官櫻因父親的突然改變而詫異。
“此去幽州城西南三日山路,便是。”說完向門外走去。
“謝上官莊主!” 葉漣漪笑笑謝道。
“爹爹……”上官櫻追至房外,見父親已走遠,轉身進屋用食指指劃著:“你怎能……哎,我都不知怎麼說你,他要找盟主,我告訴他去天鷹堡的路不就行了,你爲什麼非要……”
“我怕他被人騙嘛,我怕有人要害他。”葉漣漪轉過身坐下拿起桌上未喝完的茶喝了口說。
上官櫻走到她面前手指著門外:“他一個大男人還會被騙,你開什麼玩笑?”
“話不是這麼說的,他這人愣頭愣腦,一個人上路被別人賣了也不知道啊!”她還真不放心,葉漣漪站起身在屋裡踱了兩步背對上官櫻:“何況我答應乾爹要好好保護他的。”漣漪望著屋頂信誓旦旦的說著。忍著眼裡的淚。
上官櫻從桌邊繞到她面前:“你口口聲聲說的乾爹是誰?那個人又是誰?小心你纔是被騙的!”櫻兒氣呼呼的望著她。
“我不是說了嘛,他叫凌霄,我剛認識不久的師兄,乾爹嘛叫……,”漣漪看著櫻兒,猜想這位從未涉足江湖的武林前輩之女,是否知道“煞陽掌”董克的大名。
“說呀,是不是連人家是誰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上官櫻被她氣得都快暈過去了:“你……你說你還不是著了人家的道。”簡直是被她氣瘋了,上官櫻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是,我是想問你,你知道董克嗎?”漣漪眨了眨眼看著早已被她氣綠的臉。
“什麼,誰?董克?”上官櫻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確信的望著葉漣漪希望她再說一遍,說清楚一點。
“是啊,‘煞陽掌’董克。”葉漣漪有點疑惑的望著上官櫻不明白她的表情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什麼,他是你乾爹?”葉漣漪看到上官櫻的臉上鋪滿了問號,是難以置信還是沒法信。
“是啊,他收我做了乾女兒,怎麼你不信?”
“很難相信,名震武林、名滿江湖的‘煞陽掌’會認你做乾女兒?”
“是,我也不信,可他居然會!”透過窗戶,葉漣漪望著天際喃喃的說著。
“那……他老人家,現在可安好?”
葉漣漪凝望著滿天繁星,滑下一道淚痕,慘然一聲:“他走了!”
上官櫻身子一抖:“怎麼會,這麼好的人?”擡起盈滿淚水的雙眼:“誰幹的,是不是有人對他下毒手?”
“是的,他最親的人——他侄子。”葉漣漪哽咽道。她本想說是那個冰女人,但轉念一想:倘若說了,萬一櫻兒要取其性命可怎麼好?師兄定會恨死她!她不是傻子,她看的出來那女人不是正派武林的人,師兄和櫻兒她幫誰的都沒好果。既然她只問是誰下毒,那就說他侄子好了,反正是事實。
上官櫻嘆了口氣:“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一定要報仇!”頓了頓又道:“你說的你那位師兄應該已得其老人家真傳了吧?”
“是的,乾爹已將畢生功力傳於他了。”
“既然是他師父,那他就有義務爲他師父報仇雪恨!”
“當然要報,連他父母的仇也一併報了!”
“他父母?”
“對呀,對了,櫻兒你爹爹以前不是也闖蕩江湖的嗎?”
“是啊,怎麼了?”
“幫幫忙,問一下知不知道是誰殺了我凌師兄的父母?”
“他父母是?”
“他父親叫‘儒雅什麼’,母親是‘芙蓉什麼劍?’我也不太清楚,那名字太難記了。”那個什麼鬼稱謂加名字的她哪裡懂!
“是不是蜀山掌門愛徒‘儒雅客’凌臻;崑崙派芙蓉劍芙蓉仙子冷絳姝?”
“是,是,不愧是武林世家,江湖上的事就是知道!”葉漣漪用稱讚與羨慕的眼光說著。
但她的稱讚上官櫻是沒聽到,因爲她聽葉漣漪連說了兩聲“是”就急匆匆跑去找她爹了:“爹孃,我找到凌伯伯和凌伯母的遺子了!爹……”
上官櫻邊喘著氣,邊拭著香汗跑進上官揚的書房:“爹,我……”
急於出口的話,被上官揚擋了回去:“幹什麼,滿頭是汗,瘋瘋癲癲的,就知道與那葉丫頭在一起準沒好事,早晚跟她學壞。”
上官櫻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好事,好事,天大的好事……”
上官揚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有什麼好事!她能有什麼好事?”
上官櫻無奈的扁了一下嘴:“我找到凌伯伯的孩子凌大哥了。”
上官揚滿臉不信:“說什麼呢?”
“是真的,他就在我們家。”之前半炷香自己也不信。
“不可能!”開的什麼玩笑?
“是的,是真的,漣漪帶回來的就是!”看著上官櫻那麼肯定的表情,不容他不信。
逍遙山莊廂房內
上官揚看了半天手中的玉佩,傳給素蓉,扶起跪在他面前的凌霄不敢相信的自語:“你真的是二哥的兒子,好好,好啊,”回過頭:“蓉妹你看,霄兒長的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啊。像不像二哥?”
素蓉點了點頭,撫著凌霄的臉:“是啊,像極二哥了,也像絳姝姊姊。孩子,我是你蓉姨!”
“蓉姨!”凌霄應了聲。
“唉!”將玉佩還與凌霄。
“來,櫻兒見過你凌二哥。”上官揚喚過女兒。
“二哥!”櫻兒甜甜的喚道。
“ 櫻兒妹妹。”見著舉止這般優雅的好女孩,凌霄有些不好意思的回了個禮。
“孩子,這些年,你都在哪過的?過的好嗎?爲什麼不來找你上官叔啊?我苦命的孩子!”上官揚無限感慨的問道。
上官櫻忍著想哭的衝動,笑了笑道:“爹,你也真是的,一下子問那麼多,您讓凌二哥怎麼回您啊?我們該先給二哥接風洗塵纔對。”
“對,對,”上官揚試著眼角的老淚:“接風洗塵,快快,讓廚房上些好酒好菜。”轉過身拉著凌霄的手,步出廂房:“賢侄,我們邊吃邊談。”
凌霄不好意思的迴應著:“上官叔客氣了,小侄……”
“我們叔侄倆今晚可要好好聊聊……”
上官夫人看著他們叔侄的背影,興慰的笑了笑:“翠兒,快去吩咐廚房上酒菜。”
翠兒應了聲,轉身向廚房而去。
上官櫻回頭,看著被感動的一塌糊塗的葉漣漪:“走吧,我們也去偏廳。”
叔侄重逢,可喜可賀!而歡聚永遠是短暫的,歡聚後面臨的終是離別,惟有期待下次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