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內之主爲何人,琴聲姓氏透身份。
楓苑前輩談身世,指引方向解迷津。
“前輩,可是有合適助我們的人選?”櫻兒雖不太清楚這麼前輩是何許人,可是她能感覺到她非一般人,她的才情、她的高貴優雅,處處體現出智慧凡,系出名門。
女子頷,暗贊她的聰慧:“是,我有兩個人選,倘若此二人願助衆位,那將是如虎添翼,只是此二位,已退出江湖,而隱居之處無人知!”
透過琴案上,楓形薰爐中嫋嫋纏繞而升的香菸,撫觸女子的楠木製的古箏。
“漣漪,”卓飛叫道:“前輩之物,不可亂動!”
兀自把玩不理他,注視著琴絃,彈著單音:“慕容?”笑道:“前輩這應該是您的姓,不會是琴的名字吧?”
女子淡然一笑,不置是否:“你可曾聽過爲琴題上自己之名的事!我若要以自己的姓名冠以箏名,又有何不可?”
“前輩之姓與我們一位夥伴相同,不知有甚淵源?”
“就是日前與你們不辭而別的那位同伴?”
漣漪傾慕的望著眼前這位年近四十,看上去僅有四八年華的中年女子:“前輩能未卜先知?”
“未卜先知?”女子搖:“你與他在竹園叫嚷的那麼大聲,我這楓苑自是聽得請清楚楚!”
漣漪撓著頭,憨笑。
從進楓苑的那一刻起,上官櫻一直在猜測,這苑中主人究竟是誰?始終未得答案,此時聽葉漣漪道出刻於箜篌上的慕容二字,心中有了答案:“慕容前輩,可是有法助我等找到這兩位前輩?或是您有法子請的動慕容老盟主出山?”櫻兒半開玩笑道。
女子一愣,隨即恢復笑意,心下暗贊,好慧黠的女孩,我未道與她半字,僅憑我給的琴聲與箏上兩字,便可得知我身份!
“櫻兒”卓飛喚道,所有人望向她,難道……
“慕容前輩有能耐請動老盟主?”漣漪詫異的問道,櫻兒,莫非……:“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前輩是何人?”她道出所有人的疑問。
“是,”櫻兒慢慢述來:“倘若我猜的沒錯,前輩應是慕容盟主的獨女慕容秋怡前輩,隱居深山,不想爲人所知只因當年之事。”
“當年什麼事?”漣漪好奇的問道。
“也是因爲冰蠶綾絲羽衣,”堵上漣漪欲開口的嘴:“奈何‘玉醉散’前輩心繫之佳人惟有‘寒翎仙子’,前輩只得黯然離去,成全有情人。”
“所以遁隱山林,不問世事,可又如何這般清楚,當今天下之局勢?”漣漪不解。
“遁隱山林,不等於一定不問世事。”櫻兒笑道,忘了同澤真人了:“我只說她放棄了畢生深愛的人!”
“是這樣嗎?”漣漪回臉望向慕容秋怡,這個好奇寶寶竟然直接問起前輩的隱私。
慕容秋怡笑道:“半對,半不對,我退隱江湖,深居簡出,”秀容抹上一層淡淡的憂鬱:“不單單如你所言成全他二人,因爲上天並沒有給我成全的機會,我退隱之前,馨影姐已離世;而其更重要的是我對不起白大哥,我將他唯一的女兒弄丟了,”大家靜靜地聽著她敘說前事:“當時婉菁姐說孩子未足月,身子骨虛,須好好調理,只是神地門之事,還沒徹底解決,孩子留與父母身邊很是危險,也不便照顧,不如請人送至天山瓊雲派,由她親自料理。我便命繡姐帶往瓊雲派,奈何路遇強人,繡姐遭難,身受重傷,後來再也沒找到她,而那個女孩遇難當日,就已無下文,想來是兇多吉少了!雖然這這些年深信那女孩還活著,可一點消息也沒有,直至近年來,我才查到他女兒依然健在!”
“白前輩有女兒?”櫻兒驚訝道,爲何查冰蠶綾絲羽衣時,未曾查到:“慕容前輩想必應知這女孩是誰?”櫻兒在心底懷疑,不會那麼巧吧:“難道您認爲,我們的那位同伴……”
“我沒有十足把握,”慕容秋怡搖頭:“但慕容雪此人,我查過,雖未全部驗證,可她不得不令我懷疑!”
“雪是白前輩的女兒?”葉漣漪睫毛一眨一眨的,睜著大大的美眸;聲音大的足以震破所有人的耳膜:“她不是說,她是在袖玉樓前被楚霸撿到的嗎?”
“是啊!”凌霄也疑惑的道:“我們上袖玉樓詢問過,也找到當年抱著她在袖玉樓前讓老鴇拉去侍奉花魁的楚兒姐姐,從她口中知道她是被人販子帶走的!”
“人販子?”秋怡狐疑的盯著凌霄,爲何她隱約感到眼前這個孩子,語音裡有的迷惑、緊張與憤怒及眸中無限的溫柔,是那麼的與衆不同,那種情感應該是……
“是,”從衣袖裡取出那張楚兒描述,卓飛畫下的人像:“這人,不知前輩可否知道?”
“你去過袖玉樓?”漣漪聲音提高八度:“你去那種地方,”揪起他的衣襟:“混蛋,你對得起雪嗎?”
“漣漪!”卓飛扯掉她的魔爪:“如果不是爲了慕容雪,你認爲他會踏進袖玉樓嗎?”
“對不起!”漣漪道著歉。
“這人不用找了!”秋怡抿了口盅內的茶,細睫一閃:“我想衆位對六年前官府勒令袖玉樓停業整頓之事,應該很清楚!”
“那個申勇,”櫻兒望向慕容秋怡:“不是楚霸讓她殺的嗎?”難道是……
“是!”秋怡解了衆人的疑惑,道出她心裡所想:“名義上是,實質爲她公報私仇!”
“什麼,她早已知道?”卓飛氣道:“枉我們辛辛苦苦爲她奔波,當日問她可否見過此人,她半字都未說!”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大家可是爲她啊!
“她不相信你們臭男人啊!”漣漪調侃道。
“不信我,還說的過去!”給漣漪一個“她信我,你不跟我急啊!”的眼神:“難道還不信二弟?”
哦,漣漪對天翻兩白眼,這人怎麼這樣:“關乎自己的幸福,自然要好生考量嘍!”
“考量多久,考量到何時?”卓飛想問的是:你要考量我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俏皮的回道:“可能一生吧!”
“啊,這麼久?”欣兒杏眼圓睜:“你不是說她應該已經動心了?”
“動心就不用考量了嗎?”小妹妹就是不懂:“動心了就直接嫁給他啊?”
慕容秋怡輕笑出聲,這個女孩好可愛!
“那她對凌二哥,究竟……”欣兒好奇的問。
“你說呢?”漣漪回她個反問句。
“好了,”櫻兒笑道:“別扯淡了,回正題!慕容前輩爲我等選擇的兩位前輩,莫不是與雪一定關係之人?”
“櫻兒,”慕容秋怡讚許的望著上官櫻,好聰明的女孩:“你已經知道我要你們去找的兩人了?”
櫻兒搖頭:“我只是猜測其中一位前輩應該是白軒,白子宇前輩,只是白前輩如今人在何處,我們探查不到;還有一位我就不清楚了!”
“你不是兩個人都知道了,哪裡還有另一個?”漣漪忽的笑了出來:“那個不會是前輩的字吧?”
櫻兒笑著,她有時真有夠笨!
湊近櫻兒耳邊:“飛,他的字是什麼?”
櫻兒輕聲回道:“你自己問他!”漣漪拉著她手臂晃著,張口欲言,見狀悄聲道:“遹翔。”
“是啊!”慕容秋怡自然沒有聽到她們的悄悄話:“白大哥人在哪,只有靠你們自己去找了,還有就是我姑姑慕容淑蘭,我只知她老人家隱居塞外!”
“慕容淑蘭老前輩!”櫻兒滿腦疑問,秋怡前輩怎麼提到此人?
“什麼?”漣漪哇哇大叫:“塞外那麼大,根本沒法找;一個是不知道在那?一個是不可能找到!前輩你這不是玩人嗎?”
“漣漪!”卓飛叫道,她怎能這麼跟前輩說話。
“別這麼說,”櫻兒也說道:“前輩會指引我們找這兩位,自是有她的用意!”
“有什麼用意?”漣漪叫道:“如果白前輩真的是雪的父親,難道我們能跟他說:‘楚霸逼你女兒幹壞事,你找他算帳去!’”頓了頓道:“誒,或許可以,那,那位慕容老前輩,跟這什麼關係?”
慕容秋怡掩口而笑:“我姑姑是楚霸的親生母親。”
“啊!?”在場的衆人個個石化。
慕容秋怡喝完盅內的茶水,緩緩道來:“紅顏薄命,我姑姑自認爲嫁了個如意郎君,卻不知楚義的道貌岸然,當她瞭解到他爲人之時,她曾多次勸阻過他,奈何此人屢諫不改,她知其日後自然是多行不義必自斃!所以離開了他們父子遁然隱世,想來她也料不到數十載後,楚霸會成爲江湖魔頭吧!”
“他都已經做了那麼多壞事了,”葉漣漪想這個母親管不了這個壞孩子了:“請老前輩來有用?”
“不管有沒有用,都要試試!”慕容秋怡深信姑姑說話應該還有作用:“楚霸此人對他母親,還是很尊重、很愛戴的!不然她不會把自己母姓冠於撿來的義女頭上。若不是因爲慕容這個姓氏,我也不會注意到‘冰凜仙子’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