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好意留眾人,然而盛情難推卻。
私心留客為伊人,有求于人略感受。
“我是第一次仔細欣賞落日,所以你的問題,我無法回答你!”翎雪說的是實話,這么多年她只知道提劍殺人、完成任務,這種閑人才做的閑事,她怎有閑工夫。
漣漪撩開帳簾,今天問了好幾人都沒結果,步出帳篷,注視了會晚霞覆蓋的火紅的天際,偶爾一兩只蒼鷹飛過遼闊草原上方。眼角瞥見遠處說話兩人,加快步伐至雪身邊。
“什么?”雙手環臂直視翎雪:“真的?那你覺得草原上的落日怎么樣?”
直覺不喜歡,他看她的眼神及他說話的態度,但還是很有涵養的忍耐:“很壯麗,因為草原的寬闊,顯得渲染后的天空更美!”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天天欣賞這份美!”泰倫動情的說道,為何她說話總是這般冰冷、不帶任何溫度,似荒漠的寒夜,與他熾熱的眼神完全成反比。
翎雪不由的后退數步,躲開他的逼視:“我不屬于這,塞外的落日再美,我也不可能天天看到!”言下之意很明顯:無意留與此地!
“她喜歡的是中原溫暖和煦明媚的陽光,不是你大漠廣闊無垠荒原的落日!”
葉漣漪憤恨的說道,拉起白翎雪快步離開他的視線。
櫻兒注視著眼前練《神》、《云》二訣的凌霄與白翎雪。
漣漪立于一旁看著裹于劍影里的兩人,武學上的默契是越來越好,可感情上的默契呢?
“云山幾萬重,關河數千里。
宿命墜紅塵,殘月滴寒淚。”
“這詞有著無奈的凄寒!”不知何時卓飛已站在她身旁:“聽起來總覺得不太舒服。”
“云山、關河,千難萬險!”漣漪苦笑:“像師哥和雪,也似你我,握不住未來!”
“漣漪!”卓飛動容的喚道。
武完二訣,櫻兒笑著:“二位精進不少!”一語雙關,促狹道:“你們之間越來越有默契了!還有別忘了練‘碎閃蒼茫’。”
“漣漪,看不出啊,方才和平常的你,大相徑庭,判若兩人!”翎雪只求躲開她的捉弄,免得她繼續下去,急急岔開話題,沒想到她們是一個鼻孔出氣,她是出了虎穴又進狼窩!
“是嗎?”漣漪賊笑,狡黠的水眸一轉,壞主意閃過腦際:“我想送你個禮物。”
“什么?”一愣,但心里似乎覺得不妙。
“師哥,將你認為最重要的事物,托付雪,為你保管,期限是一生一世!可好?”
“你……”搖頭,這丫頭從認識的那天起就一直在玩她!轉身。
卓飛和櫻兒笑著,卻也在思索:倘若靠她這樣玩玩,便能玩成真倒好了!
凌霄苦笑,上天怎派了這個磨人的丫頭,但心里還是感激她的,畢竟沒有她,他也沒法靠近她,沒法一步一步的走進她!
“還笑,再笑,老婆就笑沒了!”
“漣漪!”反身,白翎雪伸手掐上她脖子。
“救命啊!”漣漪扯開喉嚨大叫:“謀殺小姑子!”
白翎雪松手沒好氣的拍上她肩膀。
“告訴我,”漣漪抓住她雪腕:“你心里有沒有師哥的存在!”
甩開她的手,徑自走開。
漣漪追上前:“說嘛!都到這份上了,有什么不好說的!”
兩人望見從帳房出來,站在她們面前,凝視翎雪的泰倫族長。
漣漪和大家叫了聲:“族長!”
唯有翎雪沒有叫他,只在漣漪耳邊用泰倫聽的到的聲音說道:“我是飛蛾,你是火!”
轉身逃離現場。
卓飛步上前:“族長有事?可是有關于我們要找的人的消息了?”邊走邊說與泰倫攀談起來。
漣漪一愣,方即回神,轉回來。
“她跟你說什么?”他真的好想知道。
拍上凌霄的肩膀:“我是飛蛾,你是火!”
“什么?”此言何意?以他的笨瓜腦袋如何想的明白!
漣漪撇嘴,轉身離開,她真不想跟她的笨蛋師兄說話。
氣的無語,到今天才知道她二哥有多笨!
“櫻兒!”見櫻兒轉身欲走,出言喚住:“那是什么意思?”
櫻兒恨不得用木魚棰敲他腦袋,這個呆瓜什么時候才會開竅:“笨吶!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可她甘之如飴,無怨無悔!”這么說他要是還不明白,她要叫他去跳河了!
臉上的笑意慢慢化開,心情亦不自禁的飛揚:芳心屬他!終于等來這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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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
大家圍坐炕幾吃著晚飯。
“飛,有消息了嗎?”漣漪看著這些日子寢食難安的雪,好不容易給了機會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破壞她設定好的局。著急的問著:“沒有消息我們也走人吧!”
“是啊!”櫻兒也說道:“再呆下去,我怕雪會瘋掉的!”望著端著飯碗也會呆的雪,心疼的喚了聲:“雪!”當初本就是看出這一點,才留下的,卻未料到苦了白翎雪,現在想想他們好自私!無反應,看了大家一眼。
“雪,雪!”漣漪連喚兩聲,也還是沒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