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小吳乖乖地閉上嘴，把想說出的話都硬在喉嚨里，他看著遲凌看著窗外，幾乎沉默著。董事長這些年來，很少一次沉默過。
到了莫如暖的墓，很簡陋，一塊青色的墓上寫著紅字，三個字莫如暖，刺疼了他的雙眸，墓孤零零地立著，一旁是糟亂的草堆，沒人清理過。有一個草長得很高，遮住了幾個字，如果不仔細一看，早就不會發現這些字。
遲凌示意助理小吳走吧，“你去吧，我想單獨對她說說幾句。”
“嗯。”助理小吳轉身離開了，走過大推樹木。
遲凌看著墓，癡癡地看著，他的眸子多了一絲溫柔，深情地，“暖，這些年來，我們的恩恩怨怨是不是該結束了，暖，我知道你恨我好幾年，你這么恨我嗎？暖，有些事情，我現在一個一個說給你清楚。”
隨著他口里的描述，回憶勾起——
一場狂風，大雨下的很大，遲家。
“凌兒，我和你爸爸商量好了，把最滿意的媳婦帶進這家，等會晚上我們去看看你的未婚妻。”章雪妮逐笑顏開地說。
“什么？你們不是答應我會娶莫如暖，我們不是結婚過了嗎？”遲凌帶著不解地問，這是什么情況，怎么突然改變主意了？
“凌啊，我對莫如暖不太喜歡，現在我和你爸爸說好了，決心把她趕出遲家，反正她不是富家千金，對我家來說沒好處，你娶的是多余的人。”章雪妮那原本笑臉很快變成冷笑，帶著不屑地說。
“你說什么？媽，你可以說莫如暖，但是不能把她趕走。”遲凌微怒地說，“莫如暖是我一生最愛的女人，你不可以把她趕走，如果你把她趕走，就把我趕走吧。”
“胡鬧。”遲龍大怒地甩了遲凌的左臉頰，打得很重，隨著他那怒氣，下手，紅紅的，看得章雪妮心疼。
“爸，你打我？”遲凌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居然是我的父親，居然親手打了自己的兒子。
“龍，你怎么搞得，說好不要打我兒子。”章雪妮心疼地撫摸著遲凌的左臉頰，如同愛憐自己的寶貝兒子似的。
“看看你怎么教育自己的兒子。”遲龍指著遲凌，不悅道，“凌，你看看你娶的妻子，什么都不會干，留著她干什么呢。”
“爸，我愛她，愛她的性格，不是愛她的缺點。”遲凌生氣道，“爸爸，你這么喜歡富家千金，你是不是忘了爺爺曾說過，愛情不是因為家世的問題，可你……”
“住口，”遲龍發大雷霆地說，“凌，這是我的好兒子嗎？不管什么，你必須見她，我們安排好見面，你給我必須去。”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遲凌不服氣地說，“為什么，你們明明答應過我們可以結婚的，為什么，現在變成這樣。”
“孩子，要說什么你才能明白。”章雪妮嘆息地搖著頭，“我和爸爸是費了心血為你考慮呢，再說對方是富家，個個都很優秀，保證都比莫如暖優秀，我信你看了她肯定會喜歡上她。”章雪妮勸慰道。
“我一生一世都愛著只有莫如暖，其他女生我不會看一眼。”遲凌搖著頭，他保證地說，“不管你們逼我和她結婚，我都不會把她娶進我這家。”
“你……”
“媽，不要勸我了。”遲凌轉身上樓去了，他被氣的甩開自己的房間門，不知道怎么對莫如暖說，在他生氣的時候，莫如暖給他打電話。
“凌，我爸媽想見你，來不來我家吃飯。”
“嗯，會的。”遲凌強忍自己的情緒，不讓對方聽出破綻來。
“凌，今晚你有空嗎？”
“嗯。”
“可不可以帶上你爸媽？我做好了豐富的菜來孝敬你爸媽。”
“好……”
“你怎么了？”
“沒事，你去忙吧，我也有事忙著。”
“好吧，晚上記得哦。”
“嗯”
和她通話之后，遲凌無法高興起來，只有擔憂著，他完全不知道怎么處理。
回憶再轉——
一個穿著淺綠色的衣裙，擁有一張精致的五官，和張
柏芝那明顯臉差不多，有著梨花的發型。顯出她是那么美麗，那么優秀。
“凌，很高興見到你，果然你如我想象的王子。”第一次在酒店里，她禮貌地微微笑，看起來很有禮貌，教女有方。
遲凌看著她，微微一笑，“聽聞暮小姐出大名，原本以為見不到本人，果然在這見到你，就如我夢中那公主。”
“呵呵，你的話挺逗。”暮小姐微微一笑，樂成把嘴巴捂著。
“有興趣的話，可以聊聊。”
“好。”
暮沐和遲凌找個位子坐下，一起干杯，談天，雅興。
回憶再轉——
暮沐哀求他，“凌，我發現我們真的是同病相憐，我心里愛著一個人，你卻有心里愛著一個人，可是你父母和我父母商量好了，把我們強在一起，這是苦惱了我。”
“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有難處，不知道怎么解決。”遲凌嘆息地說，勸慰，“我實在想著一個辦法，你覺得呢？”
“好，我們一起想辦法把。”
回憶再轉——
“我們結婚吧。”遲凌手里舉著幾朵花遞給暮沐，“這是唯一的辦法，你懂的。”
“好。”暮沐的淚水流出來，“我答應你，到那一天，我們就各自過著自己的日子吧。”
“嗯，這是我們的秘密，不要讓我們的爸媽知道。”遲凌拭去暮沐的淚水，“你知道嗎？我覺得自己活得很累，看著心愛的人過著洗臉的日子，感覺好累，真的心疼。”
“我明白。凌，這是我們唯一的辦法，除了這，別無辦法了。”暮沐微微一笑，“我們還是過的開心點，將來會有好的命運在等我們。”
“嗯，”遲凌點著頭，“謝謝你。”
“不客氣呢，我也是在為了自己呢。”暮沐淡淡一笑，“希望我們的合作成功。”
“好。”
回憶慢慢地消失了——
“暖，你肯定不知道這些年來我為什么對你冷落，其實假的做戲而已，你不懂我母親做了一件事情，是跟蹤我，看看我有沒有和你接觸，或者在一起，我和暮沐結婚是假的，我們拿到的結婚證是假的證而已，你不會明白，我是愛你，愛你好幾年，可你卻固執地搬家，不斷的搬家，讓我和你們失去了聯系。現在倒好，我終于找到你們，可你卻恨我到這時候，沒法對我出于溫柔的情緒。”
“暖，這些年來，我等你，很辛苦，可你卻先走了，一聲不響地走了，把我丟在這里，暖，如果時光能倒流，是不是事情會變得不一樣。”
淚水從他的眼瞼落下，濕潤了他那蒼老的面容，“可惜時光在慢慢地老去，我卻無法把你接回在身邊，原來我們的做法是一種錯誤，愛到我們都傷害，遍體鱗傷。暖，我最大的感激是暮沐，也愧疚的是暮沐，是我把她的一生都用盡了，用盡了我們的合作，處處都做戲。”
“暖，你為什么先走了，不等我幾年，也許我把你接回來，好讓我們白頭到老哦。”
“暖，你是不是累了，累了的話，好好沉睡吧。”
……
真相總是在破碎的時候露出來，到最后都變成他一個孤零零的。
“你的女兒，莫紀，我會帶走她，會給她過上好日子。”遲凌對著墓，彎下腰，這是以來對傷害的精神上最大的補償。
“暖，最后想說，我愛你，一直愛著你，”清涼的淚水落在墓前，落進草堆里。
“董事長，馬上要起風了，你的咳嗽還沒好，不適應呆久。”助理小吳感覺到風要起了，忙著提醒。
“嗯，我們走吧。”遲凌深深地嘆息，別了一眼墓，跟著他離開了。
三江消失在他眼里，一輛法拉克轎車擦過兩旁的油菜花，慢慢地進入大路上，遲凌被風吹得起感冒了，咳嗽得要命似的。
助理小吳看在心里，心疼地說，“董事長，你何必呢？”
“藥呢？”
“在這里。”助理小吳忙著找藥，遞給他，“董事長，嚴重的話去醫院看看吧，你的咳嗽不能拖時間啊。”
“不必了，我
有件事情還沒處理，先回公司吧。”遲凌擺擺手，說著。
“好。”助理小吳嘆息，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Until4
下著鵝毛似的雪，是A城生平第一次迎來的下雪，雪的到來，成了大家心情大好的報喜。
雪下得很大，幾乎淹沒著整個角落，大路上積累著厚厚的雪，會留著不少腳印。大家穿著和平常一樣，其實天氣不冷。
莫紀穿著淺黃色的羽絨服，微笑著看丁叮和同學們玩耍起來，扔雪球，扔得樂意起來。“小紀，快來啊，我們玩玩吧。”
丁叮跑著，喊著，她喊得心情大好，同學們追著她扔雪球。
莫紀懶得去扔，覺得這是她們的樂趣，她自己呢，不怎么喜歡去扔雪球。
“嘿。送你雪球。”隨著歡笑帶來的聲音，穿透力落在莫紀的耳邊，還有冷不防地冒出來很大的雪球，砸在莫紀的頭上，感覺到涼意慢慢地順著發絲。
“喂，誰偷襲我。”莫紀被氣的想罵，這么無聊的家伙，她是好欺負嗎？
“是我。”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不用她去猜是誰，他不怕天地地站在她面前，揚起孩子氣的笑容，“小紀，你卻來卻可愛。”
“白純？”莫紀皺起眉頭，怎么是他，陰魂不散的家伙。他到底想干嘛？
“嘿，算你記憶真好呢，被你記得名字，真好，我好高興。”白純微微一笑，笑的很燦爛，說實話他的笑容確實很迷人。難怪女生們為他著迷。
“哦。”莫紀懶得說什么，轉身走，誰知背被有人偷襲，該死的，這家伙活膩了吧。她突然心情大好，把雪揉成雪球來，往白純一扔。
白純也微笑地避開，揉著雪球往莫紀一扔，扔來扔去，莫紀才發現這是最大的樂趣。
卻來卻好玩，莫紀被歡笑感染了，笑容卻來卻大，白純站在不遠處，看著她揚起的笑容，笑容很燦爛，如同陽光那么美。
“她終于笑了，小紀。”白純微微一笑，這次他很久很久沒見過她真正地笑了。
就如同她心情大好，自己的情緒也跟著被感染，白純仰著頭看天空，對著下著的雪，招了招手，“你好啊，雪，謝謝你把她樂成了。”
“小紀。”帶來壞笑的丁叮，她往莫紀一扔，莫紀很倒霉地被砸在嘴邊，很疼。
“壞蛋，小丁。”莫紀被氣的揉成雪球一扔，結果沒打到丁叮的身上，可丁叮狡猾地避開，跑開了。
“喂喂，等我。”莫紀忙著追喊著，誰知雪地讓她不好跑，一踩一踩，誰知腳一滑，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倒下去。
不要，這不是要和雪地來個親密的吻著嗎？
有個快速的身影，一個熟悉的胳膊把她的腰環住，讓她有了支撐，莫紀一抬頭看到白純的雙眸，清澈的，帶著壞笑。
“嘿，小紀，”
“呃？”莫紀發現自己的腰被環住，這是男女的親密，暖昧的姿態讓她不適應，她忙著站起來，推開對方的胳膊，“謝謝……”
臉色不爭氣地紅起來。
“要怎么謝我？”白純壞笑地說。
“額？你到底想干嘛？”莫紀反問。
“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只要不過分的事情，她就可以謝天謝地。
“答應我以后記得笑，你不知道你笑的多好看呢。”白純可愛地擺擺手，在她的鼻翼上刮了一下，“記得以后多笑啊，我喜歡看你的笑容。”
“呃……”莫紀一時沒法運轉腦來，她被他的話，一句話，溫暖了，她感覺到有清涼的水在臉上，忙著拭去，一看，原來是淚水。
“呵呵……”莫紀看到手里的水，淺笑起來，她的心因為這時候慢慢地改變了。原來有一個男生看著她，看到她笑了。
“小紀，你發呆什么呢？”丁叮跑過來，本想嚇唬莫紀，可看到莫紀發呆起來，推著她的肩膀問。
“沒什么。”莫紀淡淡一笑，“我感覺很冷，快去寢室吧。”
“冷？”
丁叮搞不明白，哪里冷了，明明感覺不冷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