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辦公室會更有狀態(tài)
米初妍跟著寧呈森的腳后跟一路走出食堂的時候,猶感覺自己薄薄的身板已然千倉百孔,都是叫周邊人群的眼睛給射*穿的。
那個瞬間,忽生一種強烈的想法,如果有朝一日,寧呈森這老男人開了竅,打算重新牽手戀愛,那他的另一半,得有多強大的心臟,才能承受他天天穿梭在醫(yī)院每個角落,迎接眾女性的虎視眈眈!
一路回到他的辦公室,兩人無話。
偶然間從側(cè)方看到他的面容,雋冷緊繃,米初妍不知道他是因為去了食堂一趟惹來的不快,亦或是廖靜伊的事情給他帶來的煩惱。
可明明,在這之前,甚至在今天早上,他都沒有對廖靜伊的事情做出過多的反應(yīng)。那之后他去了手術(shù)室,算時間從手術(shù)室出來沒多久他應(yīng)該就去了食堂,照這么看,他的郁氣起源于食堂的可能性要大些??墒牵谑程靡矝]人惹他來著,那什么腦抽風(fēng)的也是他自己說出來的,怪不得人家笑。
顯然的,米初妍又一次陷入無解的局面中。
進(jìn)了辦公室,他一邊脫著身上的白大褂,一邊往書桌那邊過去,同時吩咐:“給我倒杯水。”
這等小事,在之前他辦公室學(xué)習(xí)的時候,米初妍已經(jīng)做過許多,倒也沒說二話,熟練的將杯子清洗一番,而后倒水,放在他的左手上方。
書桌上她的餐盒當(dāng)真還是原樣子擺在那兒,倒沒有臭氣熏天,但大熱的天氣,多少異味總是有的,于是,她又接著去洗餐盒。
忙完這一切的時候,寧呈森已經(jīng)開了電腦,在那不知查什么。她傾眸過去看,發(fā)現(xiàn)全是英文版面,而他似乎還在給誰發(fā)郵件,也全是英文模式。
米初妍的英語有過專八,平日里讀寫念不是問題,但真正口頭上的交流溝通還是有比較大的障礙,再加上寧呈森在寫的郵件,有許多醫(yī)學(xué)方面的專業(yè)術(shù)語,許多她還未能涉足的領(lǐng)域,她是看不出個究竟來的。
所謂的收拾,一直未見他有任何表現(xiàn),可米初妍卻總是惦記著這回事,怕他無意間來個什么陰招,整的她翻不了身。
這么惦記著,忍不住一直往他身上瞧,他的側(cè)顏同樣深邃立體,倒著淡淡的電腦銀幕光,還有斜射進(jìn)來的太陽光,仿若去年夏天,她在階梯教室奮筆疾書,他一身白衣,從門口款款而來。而今天,他同樣是白色襯衫,所不同的是,襯衫的紐扣顏色不同而已。
如此美好的男人,她實在想不通,那個曾經(jīng)得到過他熱情的女子,怎么會舍得拋棄這個男人,另嫁他人婦,并且,連孩子都生出來了。
她無法去界定,他如今對他的前任是如何的情感,那個她偷聽來的電話,他講的時間不太長,他沒有憤恨沒有暴怒沒有可憐沒有情難斷,他只是冷如寒霜冰窖的告訴那個女子,他對她沒興趣……
是真的沒有了任何興趣,還是把曾經(jīng)的情愫壓在心底最深處,她看不透。
不知不覺間,光芒下他越來越渙散,米初妍想的越來越遙遠(yuǎn),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虛虛實實中。思維一發(fā)散,牽扯的也越廣,而后,何宴爵的面容躍進(jìn)她的腦海。
越來越好奇,何宴爵在他的生活中,是怎樣的一種角色存在,似友非友,似情非情,但到了現(xiàn)在,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何宴爵這人,跟寧呈森遠(yuǎn)在英國的那個家,是有一定淵源的。
后來,也不知道是寧呈森察覺到她注視的目光,還是他總算發(fā)完那份郵件,倏然間抬眸,尚在魂游中的米初妍躲避不及,被抓包。
寧呈森難得惡趣味,瞇著眼眸:“看我?想什么?”
想什么?米初妍還沒在狀態(tài)中,她在想何宴爵,在想他的前任,在想去年教室門口的他,在想他不知會選擇怎樣的方式收拾她。
一步一步往回想,而后,把思緒撤了回來,嘴里不經(jīng)意的念叨:“想收拾……”
寧呈森像是倏然間聽到什么驚人之語,濃眉聳動,默了足足兩三秒,終是沒崩住笑,笑過之后,又問:“你想我怎么收拾?”
彼時,他已起身,緩步過來。
米初妍心下幾個輪回的在晃動,她覺得,自己才是真的腦抽風(fēng),怎么會說出這樣曖昧不明的話來!
她想說些什么話來緩解下忽然變得詭異的氣氛,可是,他的長腿漸近,他的薄荷香纏繞著他整個身軀,向她逼來,那個瞬間,她四肢僵硬杵在原地,看著他越發(fā)逼近自己,越發(fā)逼近自己的……75C!
他的臉上全是悠然閑適,他深邃的眸中,全是意味不明的閃爍,她不知道他只是單純的男人惡趣味發(fā)作,還是真的被這層忽生的曖昧激發(fā)出了身體內(nèi)的某種激素。
米初妍的腦中滿是漿糊,心臟毫無規(guī)則的不停蹦跳,傻眼的看著他雙手插進(jìn)褲袋,看著他緩緩俯身。
她緊張的連呼吸都摒住了,面色漲紅,生怕他下一秒就要貼上來,下意識的撤身,準(zhǔn)備逃離。
然而,她才邁腳,身后的門忽然被人從外向內(nèi)推進(jìn),米初妍當(dāng)下就慌了,急促的退離時,抬起的右腳猛然間絆到了左腳,趔趄著倒下。
米初妍以為,自己終將會落地的,就如那一次,寧呈森把她丟出手術(shù)室那般,狼狽極了。然而,沒有,她的身子才剛剛傾倒的時候,寧呈森伸手,將她扯了回來。
她跌進(jìn)了他的胸膛,雖然不是意想中那種頭磕冷地板的疼痛,可他的胸膛,堅硬如鐵,除了不冷以外,跟地板其實沒什么差別。
米初妍幾乎被撞的眼花,而他溫?zé)岬膽驯?,圈著她背的長臂,皆讓她在那個片刻迷失。
“這種親密的事,不應(yīng)該在家里,或者開個酒店套房,才能更加肆無忌憚,隨心所欲嗎?”何宴爵的手撐在門框上,要進(jìn)不進(jìn)的,但開口的話音,卻是米初妍從未聽過的冷然。
米初妍掙扎,覺得羞臊,也驚于一向溫和笑說的何宴爵會用如此的語氣說話,她想轉(zhuǎn)過身去,看他是如何的狀態(tài),如何的表情。
ωwш?ttκan?℃ O 然而,寧呈森卻將她圈的更緊,緊到她都能感覺到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還有胸腔處發(fā)散而來的滾滾熱源。
她側(cè)眸過去看寧呈森,目光所及,恰好是他線條緊繃的下頜,她看著他淺淺的扯了扯嘴角,漾開淡淡的笑,回何宴爵:“這種事情,辦公室會更刺激,更有狀態(tài)。”
米初妍直接凌亂了,這兩個男人的對話,怎么可能不讓人浮想聯(lián)翩!尤其是,她的身軀還貼合著緊繃如鐵的男人。
當(dāng)下,她也顧不得什么場合,伸手,往寧呈森腰上狠狠一掐,圈著她的長臂,總算松動,她趁著機會,將他推離,跳了開來。
杏眸左右觀望,看著兩個男人間的劍拔弩張,米初妍頭疼的想要遠(yuǎn)離是非之地,然而,正欲向著門口過去的時候,何宴爵忽然的一甩手,辦公室的門被大力關(guān)上,而后,落鎖!
米初妍驚呆了,看著他氣勢洶洶的進(jìn)來,口帶警告:“Vincent,你別惹我!”
“到底是你在多管閑事,還是我惹你?”寧呈森淡淡的,雙手依舊抄在褲袋中。
相對何宴爵來說,他顯得更為淡定從容。
何宴爵忽然呵笑:“行啊,你不讓我多管閑事,那除非弄死我,把我打殘了。Vincent,你知道的,你打我,不管怎么狠,我都不會還手的。”
“打你,我還嫌弄臟自己的手。”
他們之間的談話,似乎含著無盡的深意,米初妍解不透,可是,Vincent這個英文名,她卻是聽過的,就在寧呈森回國前夕,她給他打電話,聽見電話里邊,有人在喊Vincent!小森!
她去看何宴爵,再去看寧呈森,視線來回的轉(zhuǎn)。
只見,寧呈森倒退了兩步,停在書桌前,長臂伸到桌面去拿廖靜伊的那疊檢查單,悉數(shù)擲到何宴爵的身上,紛飛滿地,冷聲:“你在廖靜伊的服藥過程中動過什么手腳,你自己知道,我也知道!我已經(jīng)把相關(guān)的資料都發(fā)給了英國那邊的藥理學(xué)教授史密夫的郵箱里,等他的分析結(jié)果一出來,明天的院辦大會,我根本不用操任何的心!如果你想用這樣的方式逼走我,簡直是笑話!我當(dāng)初既然決定來穗城,就從未想過再回去那個地方!我母親的事情一天未查出結(jié)果,任何人都別想阻攔我的任何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