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王風吟似懂非懂。
行自如哈哈大笑,對王風吟說道:“小子,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對了,咱倆之間立下一個十年之約如何?”
“十年之約?”王風吟茫然,拱手道,“還未請教前輩大名?”
“行自如!”
王風吟目瞪口呆!半晌過後,他才晃過神來,嘆道:“原來前輩就是“劍聖”行自如,怪不得......”
王風吟心中有些懊惱,是想江湖之上,除了劍聖行自如之外,還有哪個人身上能有如此強烈的劍氣!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座無名偏僻的紫煙山上,竟住著兩位如此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靈。這紫煙山能吸引兩位高人避世隱居,想必是有其獨特之處。
行自如道:“小子,你可知老朽此生的兩大遺憾是什麼?”
王風吟看了於長生一眼,心想著這行自如老前輩是在問哪一個小子?於長生瞪了王風吟,神情冷漠。王風吟心裡咯噔了一下,回頭看向行自如,苦笑道:“其中一大遺憾可是未能和柳下世家的柳下長鶴老莊主決出勝負?”
“沒錯!”行自如點頭承認,言語間帶著遺憾。
王風吟臉色陰沉,柳下長鶴這個名字對他而言太過熟悉,且還牽扯著一個驚世大秘密,也關乎著他的復仇大計!沉吟許久,他才說道:“前輩,另外一個遺憾小輩就不得而知了。”
行自如瞳孔縮小,眼中閃爍一道光,道:“另一個遺憾便是未能和尊師一決高下!”
“哦?”王風吟很驚訝。
行自如解釋道:“早在三十多年前,尊師花間派第一劍客的大名已威震江湖。後來尊師封劍歸隱,老朽曾多次想去造訪尊師,終可惜緣慳一面!”
行自如走近王風吟,道:“小子,你身上雖得有尊師數十年的內力,可此刻你還不配當老朽的對手。老朽願意等你十年,十年之後若老夫還活著,咱們一決高下如何?”
“嗯!”王風吟點點頭,眼神堅定。他心中堅信,十年之後,雖還不足以打敗劍聖,但至少配得上做劍聖的對手。
“那就這麼說定了,十年後的今日,你我二人約在紫煙山頂!”行自如仰天哈哈大笑。隨後,他走到於長生身後,拍著行自如的肩膀,意味深長地嘆了一聲。於長生冷笑一聲,道:“老傢伙,你應該知足!”
行自如表情嚴峻,道:“老朽一直以爲,你是最有可能接近我的一個。今日看到你所做的一切,老朽忽然發現,你早就超越了我。”
於長生搖搖頭,道:“這江湖上,從古至今,也許會有千千萬萬個於長生,但劍聖行自如終只有一個!”
“真是如此?”行自如有些失落道。
於長生“嗯”了一聲。行自如有些欣慰,他接著問道:“你傳了幾成內力給那小子?”
“七成!”於長生冷冷道,“若是他根基好些,我會將所有內力都傳給他!”
“什麼!”
於長生又道:“清得一乾二淨,心裡纔會更暢快一些!”
“以後有何打算?”
於長生想了許久,才答覆道:“到虎丘,爲一人吹奏笛子。”
“哦?”行自如很驚奇,“那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行自如蹙了蹙眉頭,道:“一個躺在墳裡面的女人。實不相瞞,我並不認識她,我只是覺得,她會是知音。”
“你心裡放下另外一個女人了麼?”行自如看向於長生的草屋,那草屋底下有一個密室,密室裡有一口石棺。
“沒放下!也沒打算放下!我只是想找個知音罷了?”
“你師姐不是你的知音麼?”
於長生搖頭,道:“她不喜歡笛聲,她說笛聲太過哀怨!”
行自如笑了笑,道:“老朽也不喜歡,確實太過哀怨!”
“王風吟,王風吟!”不遠處,傳來陶以寧怒吼聲。他的聲音裡帶著強烈的恨,像是來尋仇。
葉雨喬神情變得警覺,急問道:“王風吟,怎麼回事?”
王風吟皺眉聳肩,心中忐忑,他知道陶以寧是如何而來。半晌之後,陶以寧出現在幾人眼前,目露兇光,手中還握著劍。見到王風吟後,他惡狠狠地說道:“王風吟,我要殺了你!”
說畢,他舉劍奔向王風吟。王風吟怔怔地看著他,手上沒有絲毫反應。陶以寧的劍已到他胸前了,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就像一根任人宰割的木樁。危機時刻,葉雨喬一躍向前,先揮刀挑落陶以寧的劍,再一腳將陶以寧踢開。
葉雨喬對王風吟怒喝道:“王風吟,你爲何不還手!”
王風吟愣怔怔地看著陶以寧,沒有搭理葉雨喬。陶以寧被踢開後,在地上滾了幾圈。他緩緩起身,仇視著王風吟,叱喝道:“王風吟,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陶以寧撿起掉落的劍,又舉劍奔向王風吟。葉雨喬心中甚爲疑惑,昨夜陶以寧見到王風吟時,雖是一臉冷漠,也能他和王風吟之間便無深仇大很,爲何只過了一夜,陶以寧卻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
葉雨喬向前兩步,迎向陶以寧。這次她只是輕巧躲過陶以寧的劍,再一掌將他擊退。陶以寧趔趄幾步後,摔倒在地。
葉雨喬問道:“這位公子,他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想要取他性命?”
“無冤無仇!”陶以寧瘋瘋癲癲笑道,“他和我無冤無仇?你說他和我無冤無仇?”
葉雨喬點點頭,道:“若不是如此,爲何你昨夜見到他沒說要殺他?”
陶以寧仰天獰笑幾聲。隨後,他怒指著王風吟,道:“要不是因爲他,我就不會去什麼楓樹林,也不會被這個老東西帶到這座山上,也不會被迫自廢武功!”
他說到“老東西”三字時,瞥了劍聖行自如一眼。行自如臉色陰沉,看上去有些慚愧。
“原來他是帶你去見斷腳神醫!”夜雨喬恍然大悟道,“他當初是爲了救我性命才答應帶你去見斷腳神醫,此事怪不得他!此外,是這老前輩想要帶你來到此山,此事又怎能怪罪在他頭上?”
“又是救人!”陶以寧譏笑幾聲,“王風吟,你可真是豔福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