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傾其實現(xiàn)在腦子也很亂,不知道該相信什么。
她推了安琛西一把,躺在了床上說道:“不打你,也不罵你,你要是有心,就親自給我做頓飯去。”
“讓我做飯,只是讓三個人都餓肚子而已,你確定啊?”安琛西問。
程念傾哼了一聲,“你當初不是給人家烤肉烤得挺在行的嗎?到了我這里就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我給誰烤肉了?”安琛西不解地問。
程念傾白了他一眼,“當初一起去烤肉的時候,不是你自己說的,為了越雪歌練了那么久的烤肉,是不是你的廚藝就只在別的女人面前才有?”
見她這樣火氣沖沖地對著自己,安琛西試探著問道:“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亂說什么了,我跟越雪歌完全就是合作伙伴的關(guān)系而已,當初那話也只是為了試探你,我怎么會為了別的女人做這些呢?”
“媽媽,你怎么了?”安晟曜在門邊伸出來一個小腦袋小心問道。
程念傾心煩意亂,但是在安晟曜面前她并不想跟安琛西發(fā)火,她看著安晟曜說道:“媽媽沒事,媽媽只是日常欺負爸爸而已。”
安晟曜一下子被逗笑了,看著安琛西一臉同情地說道:“那爸爸你一定要抗住媽***欺負哦,等會兒給你加餐做補償。”
安琛西白了他一眼,“看你爸爸欺負我,你還不幫我一把?”
安晟曜無奈地說道:“這個,我也是愛莫能助啊,再說了,我是十分支持媽媽欺負爸爸的,啦啦啦。”他還惡意賣萌給安琛西了一個鬼臉,歡快地離開了。
“完了,我真是家里地位最低的,微微會不會幫爸爸啊?“安琛西摸了摸女兒的小臉。
粗糙的觸感讓安凝微有些不舒服,她鼻子一抽一抽,在安琛西目瞪口呆之下,安凝微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看來我真是全家里最不受待見的人了。”安琛西眼見翻盤無望,撫額看著程念傾說道,“說吧,媳婦,鍵盤還是搓衣板,遙控器還是指壓板,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
“說得跟我要家暴你一樣。”程念傾看著女兒又被笨手笨腳的爸爸弄哭,簡直是無語,連忙把微微抱在懷里輕聲安慰。
安琛西湊了過去低低道:“怎么了,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只管跟我說就是了,不管是生誰的氣,還有什么不能跟我說的?”
“我只是想到了蘇皎泱,你當初明明知道蘇皎泱的孩子不是我害得,為什么還要堅持跟蘇皎泱訂婚?”程念傾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當時她情緒不穩(wěn)定,我是擔(dān)心她出事。”安琛西把她攬在懷里,“這也是我的一個錯誤,我當時只想著為了照顧她的情緒卻沒有想到你,到后來失去你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什么叫不可挽回,沒有你,其他東西在我眼里都沒意義了,念傾,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
程念傾靠在他的懷里,聲音不自覺就柔軟了起來,“琛西,我真的好希望我們一家人能一直在一起。”
“胡思亂想什么呢。”安琛西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抓住了,想跑也跑不掉了。”
“說說你父親吧,很少聽你提起來他。”程念傾說。
“他沒什么好說的,他的過去跟我們都沒有關(guān)系,除了法定意義上的父子關(guān)系,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父子情。”安琛西淡淡道。
只要一提及安明佑,安琛西的聲音就變得低低的,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讓程念傾不忍再問。
程念傾卻由不得安琛西逃避,她坐在床上說道:“我這些天一直在想,我們到底應(yīng)該給曜曜什么樣的教育,我想就是因為你對你的父親都沒有什么父子感情,才讓曜曜跟你之間的感情也這么淡的,你從來不覺得自己有父親,不知道身為一個兒子對待父親應(yīng)該有什么樣的立場和態(tài)度,你這么些年來都不愿正視你的父親,又怎么能做好曜曜的父親嗎?”
安琛西一愣,“我做的不好嗎?”
“不是不好,父子之間有著常人不能比擬的相處之道,母親給孩子的是柔情,父親給孩子的是翅膀,你不把自己放在兒子的地位上,又怎么能夠了解曜曜想要的是什么樣的父愛呢?”程念傾捧著他的臉溫聲說道,“你不用再害怕,不用再覺得你是孤零零一個人,你已經(jīng)有了我們,所以面對過去,也沒有什么好避忌的。”
“我沒有什么好害怕的,只是些不愉快的記憶罷了。”安琛西抬手抓住她的手,“半吊子心理導(dǎo)師就不要強行分析了,還是先去做飯吧。”
“哼,你就只當我是做飯的嗎?”程念傾見他不以為意,哼了一聲起來,順便交代道,“你在旁邊看孩子可以,不許亂動她了,再哭下去嗓子要哭壞的。”
“這小孩,怎么見了我就又哭又鬧的,她才出生的時候可是我第一個先抱的啊。”對于自己一摸安凝微,安凝微就哭鬧不止的情況,安琛西是心中十分郁悶。
程念傾幸災(zāi)樂禍,“那是因為你的大粗手摸了讓人不舒服唄。”
“昨晚上你可不是這么說的啊?”安琛西眼神勾人,抬手要抓程念傾,程念傾眼疾手快,笑著閃了出去。
旁邊的安凝微已經(jīng)停止了抽噎,不過眨著淚眼朦朧的眼睛忽閃忽閃看著安琛西。
安琛西想要逗安凝微,但是又擔(dān)心真的把安凝微給惹哭,只能在一邊跟她大眼瞪小眼互相看著。
“小丫頭,知不知道媽媽為什么哭啊?”程念傾始終沒把自己哭泣的理由告訴安琛西,但是安琛西直覺是出了什么事了。他想了想立刻打電話給尼奧。
“這個方程就該怎么計算,你試著代換一下。”尼奧那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打扮得跟大學(xué)生一樣,穿著明顯小一號的簡單白色襯衫,袖口挽起來,手里拿著一支筆正在給程念安講題。
看見安琛西的電話,尼奧就立刻拿出去接了。
程念安拿著筆在試卷上寫寫畫畫,很快就畫了一個帶胡子的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