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身體里裝上別人的器官嗎?”安晟曜苦著臉,看著程念傾。
程念傾點點頭,隨即補充道:“不是別人的,是舅舅的,等舅舅療養(yǎng)好,就能夠給曜曜一個健康的腎了。”
“舅舅?”安晟曜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個躺在病床上的纖弱少年,他有些不安地問道,“那舅舅會不會有事?”
“舅舅不會有事,你也不會有事。”程念傾見安晟曜還知道在意程念安,心中有幾分欣慰。
安晟曜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們都不會有事。”眼見著媽媽這些日子那么憂思焦慮他的事情,安晟曜心中有幾分愧疚,能夠好起來就好,不能一直拖著讓媽媽擔(dān)心。
“等你好了之后,我們好好出去玩,想去哪里都可以。”程念傾說。
“還要看恐龍。”安晟曜說。
上一次雖然因為恐龍的皮膚過敏了,但是安晟曜卻仍舊想要繼續(xù)看恐龍。
“等你好了之后我們就去,不但可以看恐龍,你即便是想要騎龍都可以。”安琛西看著安晟曜,現(xiàn)在的曜曜面色已經(jīng)變得很不好,但是談起未來,眼眸亮亮的,顯露出來孩童的純真,為了這份純真,安琛西能把自己的一切都捧出來。
晚上,安琛西本來想讓程念傾睡在這里的,沒想到他在臥室等來等去,只等到程念傾又跑回了那個樹林里的別墅睡覺的結(jié)果。
她在跟自己鬧別扭。
安琛西只得起來,又開車去那邊的別墅。
“念傾,開門。”安琛西站在門邊說道。
程念傾悠閑地窩在沙發(fā)上,手里捏著一枚新鮮紅潤的草莓送到自己的嘴里,吃完之后她喊道:“你還是回去吧,我就應(yīng)該呆在這里好好靜思己過,與世隔絕。”
“我要是想進去,這扇門可攔不住我。”安琛西淡淡道。只要他想,拆了這棟房子都不是難事。
程念傾當(dāng)然知道他有這本事,哼了一聲說道:“你要是敢拆門,我就敢生氣。”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軟弱無力的威脅,安琛西笑了笑,靠在門邊說道:“好,不生氣,那你說,怎么樣才能開門啊?”
“我今天就是不想開門。”程念傾心中余怒尚未消去,她可不會忘記這個男人一言不合就把她給關(guān)到這里面,不讓她去看曜曜的事情,雖然很多事他都做對了,也是為了她和曜曜好,但是程念傾就是生氣,就是不原諒。
“那不行,你就算不想見我,也不能攔著肚子里的寶寶不想見爸爸。”安琛西說。
她一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又哼了一聲,“少來,母子一體,我不想見你,他也不想見你。”
“你這叫專制。”男人痛斥一聲。
“哼,我樂意。”跟他講道理永遠(yuǎn)講不通,程念傾就蠻橫起來,不跟他講道理,管你什么大道理小道理,她就是拒絕,不合作,看他能拿她怎么樣。
別說,她要是固執(zhí)起來鬧小脾氣,安琛西還真不能拿她怎么樣。
這年頭難得不是對付人,對付人只管對癥下藥,雷厲風(fēng)行,根本不管人的情緒,直接切中要害,安琛西做這些的時候從未手軟過,他那一顆絕對理智的心也幫他做了很多精彩決策。
可是這哄人可是門學(xué)問,一言不合,對方都能變得更生氣,并且把局面鬧得更加不可收拾,所以哄人的人一定要具備無限的耐心,好像奶媽一樣,溫柔慈愛。
這怎么都不跟安琛西的設(shè)定沾邊。
但是門里面就是他媳婦,跟他生氣鬧別扭,這個時候就算是山里的山大王老虎都得變成軟萌的大奶貓任掐任揉,只賣乖不反抗。
“好好好,你樂意做什么都好,但是這外面這么冷的,你就任我在外面等著啊,我這些天其實都已經(jīng)很累了,都沒有好好睡覺,好不容易現(xiàn)在能輕松一點了,你又生我的氣了。”安琛西走不來那死皮賴臉的路線,只能委婉走苦情路線。
程念傾果然聽得心軟,但是隨即她就把持住了同情心,冷哼了一聲,“你要休息盡管休息去吧,你們這里別的沒有,房子可不少。”
“我就想睡這里。”安琛西淡淡道,“畢竟你說咱們還沒結(jié)婚,這地方還是我的,你占著我的地方,這有點不合適吧。你要是只是想要個地方,你去外面找吧,我今晚上要睡在這里。”
話一說完,程念傾肺要氣炸了,她一下子打開門罵道:“安琛西,你真是太無恥了,把我困在這里的是你,要趕我走的也是你。”
話還沒說完,她那纖弱的身子被他一下子抱在了懷里。
哄不開門,就只能氣開門了。
“滾開,我給你騰地方,我這就走。”程念傾生氣地捶了他兩下,要推開他。
安琛西卻直接把人給抱進了屋子里,抬腳關(guān)上門說道:“哪里都不許去,只許在我身邊。”
“安琛西,咱們可還沒結(jié)婚呢,你光天化日之下強抱良家婦女,這也有點不合適吧。”程念傾恨恨道。
“哪有光天化日,這叫月黑風(fēng)高。”安琛西淡定地說道,“而且這里是我的地盤,你沒聽說過,我的地盤我做主嗎?”
“你這個無賴。”程念傾罵道。
轉(zhuǎn)而她被男人放在了沙發(fā)上,他雙手撐在她的腋下,一條腿強勢壓在她的腿間,把她給鉗制在了沙發(fā)上讓她動彈不得。
“無賴就無賴。”男人無所謂地說道,“反正我都習(xí)慣了。”
這叫什么話,難道習(xí)慣在她面前當(dāng)無賴嗎?
可是,論無賴,她程念傾可不怵任何人。
“哎呦。”程念傾眉頭一皺,痛吟了一聲,“你壓得我難受,肚子疼。”
一聽說肚子,安琛西再不情愿也只得起來,把她的身子給扶起來問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肚子疼。”程念傾哼哼道。
安琛西起身就要去找醫(yī)生,程念傾見他認(rèn)真了,連忙拉住他說道:“別折騰了,醫(yī)生過來肯定又要檢查一大堆,還能不能愉快睡覺了。”
“肚子疼還怎么愉快睡覺。”男人覺察出來一點貓膩,故意做出來焦急的樣子,“我這就打電話叫年醫(yī)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