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傾捂緊手機(jī),眼淚好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刷拉拉往下掉,聽見谷世臣的聲音,她心中的難過更甚,明明一切都不應(yīng)該走到這一步,到底是她太能惹事,還是他們的感情本來就沒有她所想的那么堅固,所以面對現(xiàn)實輕易就被沖得潰不成軍。
“念傾,別哭了,事到如今,我只能說對不起。”谷世臣低低說道,“我想,我也沒資格再跟你多說什么,只是我想讓你知道,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只要你需要幫忙,就直接告訴我,就算不能在一起,該做的,我還是要做。”
“我需要你做什么,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需要了,世臣,我很謝謝你幫助我,照顧我,可是,我不甘心。”程念傾哭著倒在了沙發(fā)上,“我知道,我沒有自由,我只是程家的籌碼,我不該多加奢想,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希冀,有一天我們能沖開所有的阻礙在一起,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是你先要放手。”
為什么竟然是他先選擇放棄了她,他知道她鼓足勇氣走到現(xiàn)在的地步有多不容易嗎?難道當(dāng)初那些在一起的快樂都是假的嗎?都是虛幻的嗎?是她一個人的自作多情嗎?
“世臣,為什么,我不相信以前的都是誤會,我不相信你沒有喜歡我,為什么你要這樣拋下我,否定我們的感情?”程念傾固執(zhí)地開口問道。
谷世臣在電話里苦澀說道:“如今說什么理由,都只是空的,結(jié)果都不會再改變,說這個也沒有意義了,念傾,我現(xiàn)在要走了,我不知道下次再見到你是什么時候,我把我私助的聯(lián)系方式發(fā)到你的郵箱里了,下次再見面,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你要走,你要去哪里?”程念傾連忙問道。
谷世臣站在玻璃窗前看著外面漆黑的夜幕上星星點點的燈光閃爍著,而一架巨大的飛機(jī)正停在外面的飛機(jī)場上,它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只等著時間一到,就帶著他飛過浩瀚的太平洋,飛到另一個遙遠(yuǎn)的國度。
他拒絕了所有人的相送,一個人孤獨地踏上了旅程,但是站在夜空底下,卻不由地從心底里生出來對程念傾的思念。
那一場緋聞來的猝不及防,爺爺看到新聞直接氣得打碎了手中的茶杯,昏倒了過去,因為爺爺知道他喜歡程念傾,也知道他在追求程念傾,看到這消息一時間先亂了方寸。
爺爺一倒下,家里瞬間就大亂了,為了挽救谷氏的風(fēng)波,也為了讓谷世臣徹底死心,谷家便立刻跟有些往來的夏家商定訂婚。他跟夏沐雨以前也算是青梅竹馬,只是他從來不將夏沐雨的心意放在眼中,沒想到夏沐雨會那么干脆答應(yīng),甚至立刻強(qiáng)勢以谷世臣未婚妻的名義住進(jìn)了谷家。
訂婚典禮即將要舉行了,谷世臣實在難以接受這樣的安排,立刻申請去美國那邊發(fā)展谷家的生意,夏沐雨見他去意堅決,只得容忍他離開。
谷世臣想著也許緩個幾年,兩家的婚姻能夠放松,他走之前對夏沐雨說道:“沐雨,你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如果你有遇到喜歡的人,就不要管我了。”
夏沐雨揚唇一笑,“谷世臣,我已經(jīng)是你的未婚妻,我就會一直等你,直到你愿意回來跟我結(jié)婚。”她笑得風(fēng)輕云淡,可是陡然變紅的眼圈還是讓谷世臣有些愧疚。
在谷世臣拎行李走的時候,夏沐雨忍不住從后面追上來抱住他哭著說道:“谷世臣,為了一個程念傾,你就真的要拋下我不管不顧了嗎?谷爺爺已經(jīng)因為她給氣病了,你要拋棄重病的爺爺,拋棄正在危難之中的谷家,就這樣離開,真的值得嗎?”
“沐雨,我很感激你為我做的這些,但是我谷世臣天生不喜歡被強(qiáng)迫來,所以我要離開,我要好好思考一下,這是不是我要的人生,是不是我愿意走下去的路。”谷世臣淡淡說道,掙開了她的手。
雖然不知道離開谷家,選擇孤身一人到國外發(fā)展是不是值得,也不知道跟夏沐雨的訂婚能不能挽救谷家的危機(jī),但谷世臣只確認(rèn)了一點,那就是,他真的很愛程念傾,愛到,只要想起自己親手失去了她,就痛徹心扉。
他從來沒有這么不冷靜過,明明已經(jīng)說得徹徹底底,明明已經(jīng)丟開了手,但是他站在星空底下還是鬼使神差地?fù)芡顺棠顑A的電話,哪怕再聽聽她的聲音也好,在未來的幾年里,她真的就成了他心底最深的幻想。
但程念傾在接到他的來電,不知道來電人是誰的情況下還詫異自己的手機(jī)是不是壞了,她嬌俏的嘟囔聲通過手機(jī)傳到他耳邊,仿佛淙淙奔下的山泉一樣,讓人著迷。
他不自覺嘆息了一聲,這樣寶貝著,心心念著的念傾,他如今是沒有資格再守護(hù)下去了,正想著掛掉電話,那邊突然沒了聲音,只是沒了說話聲,隨即抽泣聲響起,一瞬間谷世臣心中疼痛炸開,所有收拾好的情緒瞬間都繃不住了。
他無奈出聲去勸,但那邊程念傾還是哭得那么傷心,他很自責(zé),自己明明說過要保護(hù)她,照顧她,卻到最后還要不安分地去打擾她,讓她難過。
“念傾,不要哭了,還剩下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我們好好說會兒話好不好。”讓我記得你的聲音,記得你的笑聲,不要讓我總記得你的哭聲好不好,至少在這一刻,快樂一些。
程念傾聽谷世臣那么說,立刻擦干了眼淚,才哭過的聲音也啞了一點,她說道:“好啊,你又要去哪里了?不是經(jīng)常滿世界跑嘛,為什么這一次出去就走那么久?”
谷世臣說道:“因為這一次在那邊有新的生意需要做,是那邊的公司,我可能留在那邊一段時間。”
“留多久啊,一年嗎?”程念傾問,“你家里人同意嗎?”谷世臣在家里可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正因為如此,谷爺爺在得知他追求程念傾的時候才會那么生氣,但是谷世臣就這樣離開谷家去外面發(fā)展,谷家怎么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