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傾一愣,看著林淞石說不出話來,真相就是這樣嗎?
林淞石繼續(xù)道:“安明佑跟你父母的交易的確是存在的,我去拜訪了他當(dāng)初一個手下,當(dāng)時安琛西的母親身患重病,需要器官移植,安琛西的母親當(dāng)初的身份是孤兒院的孤兒,但是跟你的母親是表姐妹,有著血緣關(guān)系。但是在你母親出車禍的時候,他的確是拿了你母親的腎去換給了他的妻子,也就是安琛西的母親。”
只要不是安明佑害死的爸爸媽媽就好,只要不是他做的就好。
聽完林淞石的話,程念傾忍不住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說道:“淞石,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些,真的太好了,我從來沒有那么感激過一個人,你知道嗎?我差點(diǎn)就被這個逼瘋了?!?
林淞石撫摸著她的頭發(fā)低低說道:“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她很喜歡安琛西,他也并無畏懼這個,因?yàn)樗凶孕拍軌蚪o她好好的一生??墒菒圻@個東西一旦徹入骨髓,剝離就是如同凌遲般的痛苦。
程念傾現(xiàn)在就感受到了那份痛苦,以至于讓她都不愿意再繼續(xù)下去。
林淞石當(dāng)初之所以會進(jìn)行這個計劃,就是賭程念傾更看重的是對程家,對父母的感情要重于對安琛西?,F(xiàn)在她終于認(rèn)清楚了,而他一生精明,卻在這場游戲里一敗涂地,從開始,他就輸了,因?yàn)樗悄敲瓷羁痰貝壑茶∥鳎路鹗峭萄手说镀拿厶且粯?,痛苦而又幸?!?
他從頭到尾,一直堅(jiān)持著的原則就是給她真正的幸福,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得到了,雖然不是他給的,那就讓他幫她守護(hù)這難得的幸福吧。
有人在外面拉開門走了進(jìn)來,面色黑黑的。
越雪歌站在安琛西的身邊,勾唇一笑,故意溫聲勸道:“琛西,你不要沖動,也許里面是什么誤會吧。”
林淞石抬眼看見安琛西居然在這里,身邊還跟著越雪歌,頓時明白他們落入圈套了,偏偏這個時候程念傾還摟著他,在他懷里哭得那么傷心。有越雪歌的設(shè)計,怕是安琛西肯定就要誤會了。
想到這里,林淞石先松開了程念傾。
程念傾轉(zhuǎn)身看見了安琛西,有些意外,隨即又看見了越雪歌,當(dāng)即不悅地說道:“你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跟蹤我嗎?”
“我和安少只是來這里談生意,本來看見你進(jìn)來,我們以為你在跟什么朋友會面,沒想到還真的是會面啊,只是這個會面似乎有些過于親切了。”越雪歌笑著說道。
就算是設(shè)計,沒有那個傻瓜會明面上把設(shè)計給交待一遍的。
安琛西走上前去,動作溫柔但又干脆利索地把程念傾拉到自己的面前,抬手給她邊擦眼淚邊說道:“本來昨晚上就有點(diǎn)著涼,這會哭得一頭是汗也不注意一下,等會兒感冒了,半夜又不讓人睡覺了?!?
說著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程念傾的身上,然后看向林淞石說道:“沒想到你們在這里喝茶,我只是在隔壁談個生意,她這幾天心情一直不好,你最懂她的心思,幫我好好開解她吧。”
緊接著安琛西捏捏程念傾的鼻子,笑得有幾分寵溺,“等我一會兒過來接你,還有些事沒說完呢?!?
越雪歌在一邊簡直都看呆了,這還是那個向來冷漠無情,面對背叛者都會不顧一切毀滅的安琛西嗎?就是一般男人看見自己的妻子靠在別的男人懷里哭泣,都會生氣的吧。
可是安琛西就是那么淡定,走出門的時候只淡淡對越雪歌說道:“走吧,Z公司的案子都已經(jīng)進(jìn)行到這個時候了,我們可得抓緊。”
不只是越雪歌驚訝,程念傾也十分驚訝,這還是安琛西嗎?她對他的性子最了解,安琛西那樣的人是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絕對不會允許背叛,以前她多說兩句林淞石,他都會不滿,連說起來小安,安琛西都會不樂意,如今眼見她和林淞石抱在一起,他倒反而那么冷靜了。
“我現(xiàn)在看出來,你為什么選他了,他真的為了你變了很多?!绷咒潦偷偷溃謸崦艘幌鲁棠顑A的臉,“現(xiàn)在誤會也解開了,他那么關(guān)心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顧人家,別欺負(fù)人了。”
“你在說什么啊,我跟他在一起,只有他欺負(fù)我的份吧?”了結(jié)了那么秘密,程念傾是前所未有的輕松,聽林淞石這么說,她滿腦黑線看者林淞石,自己又不是母老虎,好好的欺負(fù)人家做什么。
林淞石深吸了一口氣,低低說道:“其實(shí)我本來回H市只是料理一下生意,沒想到因?yàn)槟愕氖碌⒄`了那么久,既然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我也該收拾收拾回B國去了,那邊還有一堆事等著我呢?!?
“淞石,這一次真的麻煩你了?!甭犓@么說,程念傾頓時有些愧疚。
“你要是真覺得麻煩我,趕緊讓安琛西停止B國項(xiàng)目的推進(jìn),不許跟我搶市場?!绷咒潦琢怂谎?。
程念傾一下子笑了,叉著腰說道:“才不要,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兩個過招誰才更厲害,你要是被逼得干不下去了就來給我當(dāng)私人助理吧,工資優(yōu)厚哦?!?
“我得多想不開啊,看安琛西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想女人是老虎這句話不是蓋的,好了,我走了。”林淞石拍拍她的肩膀,想了想,抬手把程念傾抱在他的懷里悶聲說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后不要再做那么不成熟的事情了,孩子都還小,別帶壞了孩子,如果以后想去B國玩可以找我,雖然你不是我的親妹妹,但是把我當(dāng)做哥哥也可以?!?
程念傾眼眶一熱,緊緊抱著他說道:“我知道,淞石,遇見你真的是我最大的好運(yùn)。”
松開程念傾后,林淞石起身便走,干脆利索好像一陣風(fēng)刮過一樣,沒有任何留戀。
程念傾看著他離開,自己又坐回了包廂里,托著下巴發(fā)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安琛西推門進(jìn)來,很隨意地問道:“餓不餓,今晚要不要在外面吃?有一家新開的料理店還不錯?!?
“不想吃,有點(diǎn)困?!背棠顑A迷迷糊糊都快睡著了,被安琛西搖醒,她嘟囔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