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琛西的聲音其實很好聽,略低的男聲,平時聽起來痞痞的,十分不招人待見,尤其是不招程念傾的待見,但是男人辦公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種內(nèi)斂的魅力,說話聲音不自覺加粗,聽起來多了幾分厚重。
程念傾一愣神,腦袋被安琛西敲了一下,他掃了她一眼,“讓我在這里讀,自己卻跑神。”
程念傾笑了笑,“誰讓你聲音那么好聽。”
安琛西不以為意,只當是程念傾隨口胡扯應付的話,她那小腦瓜子總是能想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從來都不會跟他說,就像之前在車上一樣,她心中所想他一點也不知道,問到她的時候,她總有理由去搪塞。
這個女人,不老實的很。
聽完安琛西的分析講解,程念傾發(fā)現(xiàn)自己平時要用一上午才能艱難看完的報告,在他這里只用聽十分鐘就可以了,程念傾不由抱怨道:“這些做報告的人就不能學學,能那么輕松,還要整的那么麻煩,簡單點大家不是都輕松了嗎?”
“簡單點?”安琛西低笑一聲,“你以為人家都像你一樣指使一個總經(jīng)理去給你念報告。”
“我知道,你辛苦了。”程念傾拍拍安琛西的肩。
“就這么就完啦?”安琛西眼眸轉(zhuǎn)冷。
程念傾捂住胸說道:“完了,反正你也嫌我小,我就不多送了。”
安琛西笑出聲來,他笑起來真是好看,本來就俊俏的五官都仿佛帶上了光彩,精神奕奕,程念傾看著他的臉說道:“你其實應該更像你媽媽多一點。”
安琛西聞言面色一寒,母親一直是他心中的傷痛,他起身,沒有說話,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
程念傾自悔失言,不該揭露安琛西的傷疤,但剛才她真的是被安琛西誘惑到,不自覺就說出來了,因為安琛西比安爺爺那比較英挺的五官更深一些,安爺爺是偏西方一點,據(jù)說祖上的確有混血,但是安琛西的眉眼就更接近東方的審美,笑起來的時候很干凈,很陽光,像草原上奔跑的風一樣。
她下床去找安琛西,發(fā)現(xiàn)安琛西的房間里并沒有燈,只有書房透出了一點光亮,她走過去敲了敲門,里面沒有回應,程念傾想著他需要冷靜,就轉(zhuǎn)身下樓,但她剛轉(zhuǎn)身,門就從里面打開了,安琛西走出來直接伸手抱住了她。
程念傾嚇了一跳,不自覺身子一震,她鎮(zhèn)定下來有些無奈地笑笑,“別躲了,我們回去睡覺吧。”
“念傾,你是不是會讀心術(shù)?”安琛西說。
“什么?”程念傾開口問道,但隨即身子被翻轉(zhuǎn)了過來,安琛西大力親吻著她,程念傾的后背被推到墻邊,脊背隔著睡衣都能感覺到墻壁的冰涼,但是面前所觸碰到的安琛西的身子卻是十分火熱,好像木炭一樣,她則是即將溺水的游人,好像再不緊緊抱住面前的救命稻草,下一秒就會被甩進無邊的浪潮之中。
凌晨的時候,程念傾突然醒了。她睜開眼看著睡在她身邊的安琛西,他即便在睡夢之中眉頭都不曾完全放松,不過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即便在睡夢之中都把她抱得緊緊的,好像個害怕一人睡覺的孩子一樣。
外面的雨聲忽然加大了,程念傾才反應過來是下雨把她吵醒的。她拉開安琛西的手,沒有開燈,直接去把窗戶都關(guān)上。
再回來躺在床上,安琛西的身子動了動。
“我吵醒你了嗎?”程念傾問。
安琛西笑了一聲,“沒吵醒怎么回答?”
“我也就是隨便問問。”程念傾唇角勾著笑,“還困不困?”
“不困。”他說。
“我困了。我要接著睡。”程念傾翻了個身子就睡,但隨即一只手落在她身上,并且慢慢上移到她的胸口,程念傾抓住那只不懷好意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下面枕著,安琛西的手很大,很暖,她枕在上面不自覺露出了笑,閉著眼就睡了。
這場秋雨下得淋漓盡致,程念傾起來做早餐的時候,廚房的聲音都蓋不住外面飄在玻璃上淅淅瀝瀝的雨聲。
“也不知道程素歡昨晚上玩的怎么樣?”程念傾坐在餐桌邊問道。
安琛西看了會兒早報,見她又不安分,便道:“這事你就別操心了。”
“我怎么能不操心?”程念傾翻了個白眼,“雖然什么主意都是你出的,但是事情都是我來做的啊,關(guān)心事情進展當然也是我的事了。”
“那你今天就好好去工作,程素歡如果喜歡出來玩,我那些朋友會帶她去玩,她恐怕就沒有功夫多忙工作了,這是你的機會。”安琛西說道。
程念傾連忙點頭,“我會認真工作的。”
“那就夠了。”安琛西說,“只有這個是最根本的,是你唯一能抓牢的。”他的話似乎有些意味深長,不過程念傾并沒有在意,她也餓了,抓著面包片吃了幾口,喝了一杯牛奶,她對自己的早餐一向隨意,卻每次都為安琛西細心準備好他喜歡的粥和小菜。
到了程氏,程念傾意外發(fā)現(xiàn)程素歡居然沒有來上班,這可是十分稀奇的事情,程素歡一向都很準時,甚至會提前,她雖然喜歡養(yǎng)尊處優(yōu),但在工作的事情上面是不含糊的。
“程總,程素歡還沒有來,這里有份文件你先看一下,要是沒問題的話給我簽個字吧。”程念傾隨便拿了份文件去找程啟明。
程啟明連忙接了過來簽字。
程念傾便打聽道:“程素歡以前都是來的比較早的呢,雖然昨晚上大家都出去玩了,但是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還沒有來,實在是有些奇怪啊。”
程啟明不以為然,擺了擺手說道:“這沒什么的,她就是有點感冒,請個假,上午要是有什么文件你都送過來吧。”
程念傾點了點頭,心中思忖,程素歡竟然會請假,難道昨晚上玩的太開心了,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酒。
程素歡臥室的房間門被從外面推開,李氏端著一碗粥進來說道:“你看你,昨晚上吐了半夜,再怎么愛玩也不應該這么過火啊,快點喝些粥暖暖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