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zhòng)人睹此聖境,不禁驚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公母兩峰配合得如此巧妙,使人對其推崇備至。跟隨靜洲住持沿曲徑下到山坳底,頭上樹蔭遮天蔽日。穿過這片枝繁葉茂的松柏樹林 ,來到百米高的母峰之下。母峰頂部生滿茂盛的草木,只見這形象的縫隙下部有一石洞,舒允好奇,將漁具包放下,鑽進洞口。
“舒允哥哥當心洞口閉合,把你關在裡面咯!哈哈……嘻嘻……?!标惣t她們調侃嬉笑道。
洞外的人在觀賞談論著這奇峰妙景,“唉呀!”突然洞內傳來一聲驚呼,只見舒允慌慌張張的從洞口奔了出來。
“洞裡躺著個人,把我絆了一跤,他滿臉是血,不知是死是活!”舒允驚魂未定地說。
潤琨一聽,立即鑽進石縫,在石洞後面地上,躺著一人。藉著洞口微弱的光線,見這人身邊地上流了一灘血,血未凝固。臉龐上也糊滿了血跡。潤琨伸手在他頸部把了一下脈搏,還在咚咚跳動,但鼻息微弱,心想此人受傷很重。
“此人還活著,但受傷不輕,快把他移出山洞?!彼麑傔M入洞中的靜洲住持說。
兩人把這傷者擡出洞外,放在一片草坪上。一看這人不到三十歲,身穿深緋官服,長髮披散。腰間佩一劍鞘,但劍已失去,還有一塊白玉雕琢的雙龍令牌。
縣令上前一看,說道:“此人面生,但從官服看,應是朝廷四品官員,持有進出皇宮的雙龍令牌,不知怎會受傷於此?!?
潤琨蹲在他身旁仔細查看他的傷勢,撩起血污長髮,頭頂有一五公分長的刀口。左上臂側衣裳被劍劃破,臂上一傷口不重,後背有兩道刀口,也只是皮肉傷。前胸無傷痕,左腹部有一創(chuàng)口,似被劍刺傷,還有血往外滲出。
“這一劍傷纔是致命傷,得趕快止血?!睗欑f,“舒允,把漁具包提過來?!?
他從包中拿出一圈在紅軍醫(yī)療隊時,向護士長張大姐要的醫(yī)用紗棉和繃帶。先將紗棉揉成團塞進傷口,用繃帶纏繞其腰部繫上。
“先阻擋一下血液流失,再擡回寺中再處理傷口。”潤琨對衆(zhòng)人說。
靜洲躬身把了一下那人手腕上的脈,起身嘆道:“阿彌陀佛,唉!脈緩息弱,危哉!”
潤琨又將其眼皮翻起,看了看說:“瞳孔尚未放大,脈雖緩而不亂,只是失血過多。還有希望,快回寺院再做理論。他拔出玄鐵劍,在林中砍了兩根樹幹和藤蔓,陳紅她們幫忙一起做了一副擔架,幾人輪換著將傷者擡回寺院。
寺內衆(zhòng)僧見擡回一個昏迷的朝廷傷員,趕緊上來幫忙擡進左邊側院的廂房內,將傷者擡上牀榻。靜洲住持從壁櫥中取出一個小藥箱,拿到牀頭打開,箱中裝了些小瓷瓶。
“這些瓶中之藥散可以醫(yī)治一般的小傷口,但對他腹部洞穿性傷口未必能起到作用,要是內臟受損嚴重,更不好辦。且流血過多,恐怕……,阿彌陀佛!”靜洲說。
潤琨拿起箱中的藥瓶,看了看帖在瓶上的藥名,打開瓶塞,湊近鼻孔一一聞辨。擡頭問道:““寺內有烈酒否?”
“烈酒?哦,悟雲,你快去大雄殿後面石桌下把悟酒師叔叫醒,喊他快把他的燒酒拿一罐來。”靜洲對身後的一位沙彌吩咐道,沙彌應聲出門。
潤琨打開漁具包,從包中取出一枚釣大板鯽用的五號千又細袖鉤,交給一個小和尚,說:“請小師弟把這根彎針拿好,到廚房叫師傅把柄上這寬頭打磨一下,磨來如同鉤身一般粗,叫師傅動作快點?!毙『蜕薪鱼^而去。
陳紅她們已把牀上傷者的衣裳解開,叫小沙彌打熱水來,用毛巾浸水,將其臉手上的血污擦洗乾淨。
“來來來!誰同俺乾一杯?”從門外進來一位四十多歲的光頭和尚,懷抱一小酒罈,搖搖擺擺地走到牀邊,瞇縫著雙眼望著牀上的人說:“起來!起來!阿彌陀佛。俺倆接著喝!”邊說邊伸出右手,手中夾著兩根銀針,刺入牀上那人腹部和雙手大拇指指甲側。潤琨剛想阻攔,可悟酒出手太快,三根銀針刺入三處穴位,只是一瞬間。
潤琨一看這三針所刺位置,正是中脘穴和少商穴。過去爺爺給別人扎針時,自己在旁觀看,止吐血和鼻出血之類的病癥很管用。沒想到這醉僧悟酒竟然有此一手,看來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靜洲伸手從這醉僧懷中奪過酒罈,說道:“行了行了!這兒沒你事了,快去石桌下喝你的去吧!阿彌陀佛!”
“好!好!別讓他喝光了呵!好歹給俺留一碗兒,這可是上好的燒刀子??!阿彌陀佛!哈哈哈……。”那醉僧悟酒很聽住持的話,大笑著跨出門去了。
潤琨將酒罈開封,室內頓時芳香四溢。倒了一碗烈酒,用紗棉浸上酒,先將傷者頭部、手臂和背部的輕傷傷口消毒。然後將其中兩個瓶中的藥散倒入一個土碗中,用酒少許拌勻,將藥膏敷到那幾處輕傷口。
這時那小和尚把磨好的魚釣拿進屋來,潤琨接過一看,說:“嗯,不錯!磨得很光滑?!?
他抽出腰間的玄鐵寶劍,小心地在鉤柄上劃出一圈淺槽。從漁具包中拿出一盤釣小鯽魚用的零點一號天絲線,繫上魚鉤,連線一塊兒和取魚鉤的鑷子放進酒中浸泡。
然後將纏在傷者腰上的繃帶解開,將塞在傷處的紗棉取出。還好,傷口此時已沒有往外浸血。潤琨讓沙彌秉燈上前,他將傷口分看了一下內臟,見問題不大,便用紗棉浸酒將傷口及周圍消毒。又把泡在酒中的鉤線取出,用鑷子夾住細鉤,一針一線的將傷口縫合,最後在箱中取出一瓶藥散,撒在傷口處,再用繃帶在腰間纏繞一道,將縫合的傷口保護好。
處理完畢,潤琨已是滿臉汗水,真比練幾套劍法還耗精神。陳紅遞上毛巾,他抹去臉上的汗水。開了個藥方,叫寺中和尚下山,到昆明縣城中按方撿兩付中藥,回來煎熬給傷者喂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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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又到牀邊,翻開眼瞼看了看,把了把脈。起身對縣令和住持說道:“傷者已無大礙,先叫廚房師傅熬點藥膳粥。先喂點糖水,待藥撿來了,熬給他喝,看他天黑前能否醒來。”
衆(zhòng)人唯唯稱是,對潤琨的醫(yī)術讚歎不已,敬佩萬分。